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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先去把衣服换了吧。”
容战看着他神情凝重神色复杂的样子，在身边也跟着揪心的劝说。
“不需要。”
方隐年的话语有些低。
他走到走廊的椅子上坐下，望着急救室亮着的灯，脑海里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容战就这么心疼的站在他身旁，两个人一直等到一个小时候，手术室的灯灭掉，才把目光都对准到了开门的方向。
见程意还是没有睁开眼睛，方隐年的心有些悬了起来。
他漆黑的眸子在楚恒脸上扫过，质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新伤旧伤，到处都是伤，还淋雨淋成这样，疲劳过度，等休息好了自然就会醒的。”
楚恒有些面无表情，更确切的说是无可奈何。
新伤旧伤……
方隐年的瞳孔缩了一下，被这几个字说的有些扎心。
他克制了自己的内心，淡漠的问，“什么时候能休息好？”
“那要看她自己了。”楚恒看着病床上的女人，心底有些同情，“你是真的打算就这么让她死不得活不起的吗？”
怎么说当初也是那么耀眼的程家大小姐，现在这个遭遇，而且以前大家的关系都很好，楚恒实在是……
“那也是她自找的。”
方隐年眸底更阴森了，他怎么都不愿在任何人面前承认自己的心软。
“我们已经不是当年年轻的时候了……”
楚恒见他转身，还是拽住他的手臂想劝，除了同情程意，他更不希望自己的兄弟一辈子都这么痛苦下去。
方隐年回眸撇了他一眼，语气淡漠，“我清楚我在做什么。”
“我先回办公室了，有事叫我。”
话已至此，楚恒知道自己再劝也没什么用了。
病房是独立VIP的，很隐秘，也很幽静，方隐年静静的坐在床边，盯着床上的女人，眉头拧着，脑海里一直闪动着楚恒的问话。
“就打算让她活不起死不起吗？”
方隐年自己也不知道这个答案，他只知道，他就是看不了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就是看不了她对着别的男人笑，而在自己的身下却像一条死鱼一样，对自己一脸的反感。
“不要……不要……”
他正出神，就听到床上传来了恐惧的声音，再把头抬起来，方隐年就看到程意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紧闭着双眼，皱着眉头，一脸的惊恐。
方隐年又一次再程意脸上看到了这样的神情。
“别过来，别过来……不是我，不是我……”
她嘴里痛苦的呢喃着。
方隐年皱眉，脑海里一直都再想程意再监狱里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单凭着他查到的那些，真的足以让那么倔强打不死的程意这样吗？
“救救我，救救我……”
方隐年下意识的去握住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比寒潭还要病。
他瞬间抽回了自己的手，有些惊讶的睁大瞳孔看着程意脸上的变化，她的脸色在急速的变得苍白，嘴唇也是，刚刚还有的那抹分红，现在已经几乎全都褪去。
方隐年立刻按了床铃，楚恒也用最快的速度冲了过来。
“怎么了？”
他问完就也发现了程意脸色的异常，他立刻朝程意走过去，盯着她，“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啊……”
为了温暖程意被雨淋湿的身体，他已经做了很多。
他立即又把人送进了急救室，还问方隐年对她做了什么，可是方隐年神色凝重的摇头，说什么都没有，她忽然就这样了。
两人交谈中，床上紧闭着双眼的程意做作幅度忽然有些加大，她挣扎着坐起，但是眼睛始终是闭着的，她好像很想伸手够什么东西，但是却手指僵在了半空。
楚恒和方隐年就亲眼见着，程意的手臂僵在了半空。
两个人一起过去，楚恒握住她的手臂，方隐年攥住她的手，两人眸底皆是一惊，手都也跟着僵住了。
程意的手指像冰冻了一样，整个都是硬住的。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方隐年狭长的眸子盯着楚恒，脑海几乎一片空白。
“我也需要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楚恒加快步伐把人送进了抢救室，把抢救室温怒开的极其的高，没用抢救，程意就慢慢平和了下来，然后整个人的脸色也恢复了一点。
太奇怪了。
楚恒抽了她的血，做了加急的化验。
最后看到报告单的时候，他的眸底是掩饰不住的震惊。
“到底怎么回事？”
因为化验久，方隐年在病房已经等得没有耐心了。
“你自己看看。”
方隐年接过报告，眉头深皱，虽然他看不懂具体这是什么病，但是却发现程意身体里很多数据都是0。
“解释一下。”
方隐年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尽量淡定。
楚恒双手插在白色的大褂兜里，面色凝重，“她的体内有一种很特殊的毒，是暂时根本无法驱逐的毒，而且这是余毒，也就是说她曾经应该中过很严重的毒，祛除了以后才会留下这样的后遗症，精神极度崩溃下或者寒冷下，她会像冰冻人一样迅速体温降低。”
方隐年的瞳孔猛的一缩。
中毒，后遗症，体内无法清除的余毒？
他觉得自己对程意在监狱里的种种更无法想象了，可是怎么可能那样呢？那么多人进过监狱，怎么没有一个是出来以后是像她这样的……
“能治好吗？”
良久，方隐年才尽量平复情绪。
“不可能。”
楚恒回答的无比坚定。
“那她……”方隐年转头看着病床上的女人，眼底竟然闪过一丝怜悯和心疼。
“不会死。”楚恒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但是会每几个月就会活的很痛苦，这种余毒刚开始可能几个月一犯病，到后面可能会缩短到一个月，甚至半个月，我暂时还不能确定她最开始中毒的时间。”
听到不会死，方隐年竟然觉得自己的内心有一点庆幸。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治好她。”
“你不是就希望她痛苦？”
楚恒直接反问。
“那不一样！”方隐年黑着脸。
她程意承受的痛只能是他方隐年给的，别人绝对不行，他无法接受别人这样伤害了程意，他黑着脸，转头朝容战厉声命令，“给我彻查程意在监狱里的一切。”
“另外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