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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头,无法让林家去冒这个风险。
“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一次,程意,我就只想让你相信我一次,让我证明我可以保护你!”
林贺飞松开她的双肩,愤怒的在原地转了个身,指着程意,情绪很激动。
“我就想靠我自己的实力保护你一次,这么难吗?”
他皱着眉,面色痛苦的盯着她的脸。
“林贺飞,不是这样的……”程意摇头,“我不是不相信你……”
“那就答应我。”林贺飞阻止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睁大了黑眸看着她,“答应我,别去求方隐年,算我求你,你就相信我这一次。”
“我……”
“如果你不答应我,如果我又让你陷入方隐年的陷阱我,我会后悔一辈子的,你难道想看我痛苦一辈子吗?”
程意无奈又痛心的闭上了眼睛。
很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抬眸,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声音低沉哽咽,“好,我答应你,林贺飞我答应你,我不去找方隐年了……”
不去了。
她实在无法看着给了自己那么多帮助的林贺飞在自己面前这么难过。
……
一转眼,三天时间又过去了。
林贺飞每天都是很早出去,深夜才回来,程意每次问他进展,他都说已经在缓和了,看着林贺飞每天疲惫的样子,程意的心里很不忍,几次想冲过去找方隐年,但是都想到了林贺飞祈求自己的画面。
原以为事情真的会好,可是中午,程意却接到了林贺飞父亲的电话,他电话里的语气不但低沉,还听得出他病了。
“左氏在国内3处竞拍项目也全都落入了方集团的手中,公司的股东已经开始召开股东大会,弹劾林贺飞。”
程意攥着手里的电话攥了很久,才平静的跟左华峰说,“左叔叔,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挂了电话,她直接换了外套。
现在已经不是能任由着林贺飞再独自承担的时候了。
半个小时后,特意画了淡妆的程意出现在了方集团的办公大楼里。
“对不起,您没有跟我们总裁的预约我们不能安排您和我们总裁见面。”
她站在前台,直接被拒绝。
“麻烦你给方隐年打个电话,告诉他我是程意。”
“好的。”
前台例行公事的打了,但是得到的回复却是,“不好意思,我们总裁在开会,至少要三个小时以后才能结束。”
程意在大厅里,一直站了三个小时。
“不好意思,我们总裁说他在吃饭,现在没有时间。”
程意依旧再等。
“我们总裁又去开会了,让你再等两个小时。”
“总裁说他现在没心情,需要等。”
一次又一次,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而方集团的员工也开始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公司下了班。
“麻烦你再帮我问一下……”
程意的话还没说完,前台直接笑着回复,“我们总裁说,他不会见你,请你离开吧!”
“……”
程意攥着拳,知道自己被耍了,而且这都是方隐年故意的。
她能等,可是林贺飞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了,她今天必须要见到方隐年,最后直到大厦关了门,程意就只能站在大厦的外面等。
站了一下午,她的腿有些颤抖,可是她昂头望着顶楼亮灯的那个房间,却始终不能离开。
顶楼办公室里。
方隐年也正站在窗边凝视着下面的那道纤细身影。
“为了那个男人,还真是执着,程意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他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就高傲的在那站着。
“总裁,少奶奶已经在外面站了将近十个小时了。”容战站在方隐年的身边,看着那颤颤巍巍的纤细身影,又想到前不久她才给自家总裁换脾的事情,心里有些同情。
“她已经不是少奶奶了。”
方隐年呵斥。
“对不起总裁,我一时口误,我只是觉得程小姐是不是站的太久了我要不要下去把她赶走……”
“不需要,随她站。”
方隐年却回答的既淡漠又显得好不在乎。
可是他的心却是跟着沉的,从他一杯接着一杯昂头而入的酒就看的出来。
“是。”
容战点头,无法再劝。
又是两个小时过去,不管是大楼下的人,还是顶楼床边的人,都始终还站在原来的位置,没有动过。
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见到雨水拍打在程意的身上,容战心底有些紧张,“总裁……”
他一直想张口说出真相,可是他又怕自家总裁真的选择把脾摘除,可是不说,他又怕以后总裁知道了会后悔现在的行为。
“闭嘴。”
方隐年干脆呵斥了他一句,转了身,不再看楼下的人,直接坐回椅子上,开始低头处理文件。
程意的身上只穿了一条长裙,雨越下越大,雨水落在她的睫毛上,她甚至有些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她有些着急的向上望。
方隐年到底什么时候才会下班……
身体越来越凉,程意觉得自己的腿越来越颤抖,头脑好像也还是浑浑噩噩的。
“总裁!”
见到楼下的人有些异常,容战立刻紧张的回头唤了一下方隐年。
闻声。
方隐年的笔顿了一下,漆黑的眸子抬起看向容战,冷声问,“你有事?”
“程小姐情况可能不太好。”
容战的眉头有些拧,面色有些凝重。
程意手术以后根本就没有好好休息过,这容战是知情的,所以现在才更担心。
丢下手里的笔,方隐年起了身,凝重着脸色,快步朝窗边走了过去。
而他向下望的那一瞬间,刚好是程意最后支撑不住,倒地的瞬间——
“下楼!”
方隐年毫不犹豫的低吼了一声,抓起外套就冲了出去。
等他冲到楼下,躺在地上的程意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的血色,她逼着眼睛,躺在地上,任由雨水在她的脸上拍打,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送医院。”
方隐年直接冲上去,亲自把人抱了起来,也不顾她身上的湿,直接把人塞进了自己的车里,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到医院的这一路,其实他是全程抱着怀里的人的。
他们赶到的时候,接到他紧急电话的楚恒已经先出现在了医院里。
吩咐下属把人放在担架上,楚恒面色凝重的看了全身被淋透的方隐年一眼,先转身进了急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