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事情定下没两天就搞定,腊月中陆长青和丈夫就住进了水华湾的独栋二层别墅。
这套房子的装修还是陆长青读大学时装着玩的,现代欧式的装修风格再放二十年也不过时。
虽然这清雅雨庭有摄像头存在的阴影让陆长青住进去的第一晚有些不适应,但丈夫随时随地的陪伴让他很安心。
夜晚,两人躺在主卧的双人躺椅上透过落地窗看外面浩瀚星空。
“老婆,你觉得我怎么样?”陈亨把陆长青侧搂在怀中,让他大半个身子完全贴在自己身上。
“很好啊,”陆长青枕着丈夫宽阔结实的肩,耳朵再往下一点就能听到他的心跳声,“有耐心有责任感,还很爱我。”
能捕捉到完美星河的美景及爱人呼吸让陈亨内心的烦躁慢慢缓解下来,这几天他一直在想,陆长青是爱他的吗?
要是不爱他了,那他追多久老婆就能爱自己呢?
他知道自己如今得到的这一切不过是源于他和陈元是同一人,他多想告诉陆长青,我是我自己,我不是陈元,我有自己的思想和对你独一无二的爱。虽然我们有着一张脸、身体,但我并不想听你叫我陈元,而是叫我……
陈亨。
久久没等到丈夫说话,陆长青半撑着身子抬头,笑着看他:“怎么问这个?”
只开了一盏护眼小灯的房间光线不甚明亮,但也恰恰映得陆长青面容柔美朦胧,他身后是漫天星河为衬,无数星子随着陆长青的目光化作浓烈爱意冲击在陈亨心头。
他抚摸陆长青的脸颊,用拇指指腹摩挲那片白嫩柔软的皮肤,强压下心头的悸动,笑道:“我想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进步的空间,更害怕有天你会不爱我了。”
陆长青笑起来很纯真,亮若星辰的眼眸看着丈夫,随即跟安抚主人的猫一样用脸颊蹭陈亨脖颈,手亦与丈夫十指相扣,轻笑一声:“我怎么会不爱你?我最爱你了,老公。”
柔情蜜话化开陈亨心里的刚硬,他粗糙的手挑开陆长青睡衣扣子,“这里爱吗?”
陆长青长腿一跨,成了坐姿,鼻尖抵着陈亨鼻尖微哼一声,塌着腰像是撒娇:“如果你能在这个时候反应一下就更爱了,老公。”
“哇!老公你最近怎么这么厉害?”他察觉到陈元感情,不免高兴,于是在这个时候就离不得老公,讲话也轻言细语,像是春风拂面,“我好爱啊。”
“哪里爱,老婆你只是嘴上爱吗?”陈亨说。
这种问题陆长青才不会回答,他哼哼着在陈亨唇角落下一个轻柔的吻,皙白如玉的食指尖来回滑着他的耳软骨,说话时声音轻得不像话。
耳边的沙沙声响恍若干燥火折,猛地点燃陈亨骨子里的渴望,使他全身都因老婆的主动和柔情而热起来。
位置在倏然间交换,陈亨低头去吻那张诱人鲜润的唇。
充满无限情意的吻在双人躺椅上爆发,空气渐渐升温。
开始逗人的是陆长青,到最后被吻得晕头转向、气喘吁吁的也是陆长青。他开始说好话试图阻止,但陈亨不听毕竟刚刚那邀请话那么动听,现在怎么能戛然而止呢,他可不是陈元那种阳|痿的男人。
只是这样难为了陆长青,在这种极刁钻的角度下,哭得跟泪人一样。
他明明占了下风,却还要在嘴上占上风骂人。毕竟受罪是自己的不是,所以是又哭又骂。
不过这一下是把陈亨骂高兴了,他认为这是老婆对他的鼓励和肯定。二号体那种阴|比肯定没有做到过这样,本体那个阳|痿的估计也有心无力,这种独属于他的相处方式,简直就是老婆对他的爱意表达。
于是愈发高兴,而可怜的陆长青就更可怜。
但听久了,嘴亲不到,还要被骂,陈亨这卑劣的四号体就不是陈元那种刚中带柔的性格了,所以在这种体现威风的较量里就不惯陆长青。
脾气来了直接扯开蚕丝被,让空气接触皮肤,同时也让他们犹如榫卯般完整契合的身体暴露在银河下。
他个子高,长得又壮,全身粗旷腱子肉将怀里瘦削单薄的陆长青遮得严严实实。
“要是对面的看到怎么办?”陆长青哭红了的大眼睛在陈亨肩头露出,灵动眼睛里滑过几丝担忧和些许来自幕天席地的紧张。
他这一紧张,陈亨就额头青筋直跳。
然他还是缓缓道:“单面玻璃,对面瞧不见。”
陆长青以前没发现丈夫这么烦,能从躺椅流连到墙边,全屋什么地方他都能走一遍,最后他实在受不了想跑却又被抓住拖了回去。
陆长青虽然有一米七七,但实在纤弱,浑身上下没几两肉,就算有也全长在了该长的地方。对比起跟肌肉发达的陈亨,他就像个被固定在高台上的精致手办娃娃,哪儿也去不了,只能接受陈亨源源不断的爱意。
陈亨甚至还有空闲时间问:“是不是最爱老公的?”
可怜了陆长青,一辆重型大卡车压在身上的感觉并不好受,他眼尾通红地含糊着点头,心想陈元到底是吃了什么特效药,最近怎么那么厉害,他都想给丈夫报大清十不限,只要自宫就能上岸的国家公务员了呢。
但点头没有说话来得实在,陈亨又故意犯浑,非要陆长青说是最爱他的,弄得陆长青缓过气后才脆弱又不情愿地“嗯”了声。
陈亨得到一个肯定答案心里满意极了,喘着粗气亲吻陆长青的脖颈和嘴唇。
被叼来含去一整晚,翌日陆长青都起不来,手一动哪儿哪儿都痛,看到在卧室里摇着尾巴的丈夫,生气的想把他的壮|阳药片连人一起丢出家门。
“老婆,啊——!”陈亨端着土鸡汤和各种补身子的菜坐在床边,全心全意地伺候陆长青。
陆长青靠着床头,眉目间的倦怠还未散去,以致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许苍白怏色,他偏头表示自己不吃。
陈亨愣了下,随即用嘴唇试了下黄澄澄的鸡肉温度,说:“不烫不咸,刚刚好,老公炖了两小时呢,现在最有营养了,补身子最好。”
“来,宝宝。”
“不吃。”陆长青躲了下嘴唇。
“为什么?是不是觉得腻啊?”陈亨把鸡汤碗放在床头移动小桌上,摸了摸不烫的乌龙茶,递给陆长青,“腻就喝点这个解解,宝宝你看这几天都瘦了。”
一提起这个,陆长青就是气,狠狠地剜了眼陈亨,然说出口的声音却因无力而轻柔:“自己还好意思提,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这略带娇嗔的话听在陈亨耳里跟自带了过滤器一样前后颠倒,自动变成了“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好人……”,他心中那是一个高兴,笑嘻嘻地又把茶递上去:“是,老婆你说什么都是对的,但跟老公置气也不行啊。咱们吃点饭行吗?祖宗。”
陆长青看丈夫嬉皮笑脸的,愈发觉得他轻浮浪荡了,哪里会有人喜欢对着镜子的,一回想昨晚最后两人在穿衣镜前的混乱,陆长青心里火更大,倔强道:“不要。”
“真不吃啊?”陈亨放下茶,又端起鸡汤,自己喝了一口,认真道:“这汤里除了盐、党参、香菇就什么都没放,喝起来鲜美咸香,鸡味十足。老婆你看这汤上的黄鸡油,一口下去能年轻十岁。来……宝宝、祖宗,听老公话,咱们吃一口好不好?”
陆长青瞧着跟机关枪样哒哒哒说话的丈夫,腹诽难道是昨晚的温情让这一向少言稳重的陈元突然开窍了吗?
怎么今天话这么多,还肉麻得很。
不过这心里想归想,垂眸瞧着黄澄澄的鸡汤和肉质紧实油亮的鸡肉,早就肚子空空的陆长青也不好再拿脾气跟食物犟,不过还是要调笑丈夫:“年轻十岁?陈元,你嫌我不年轻了?要是嫌,你现在放下碗出门去找个年轻的呗,正好我也该换个人暖|床了。”
陈亨闻言收起笑脸,幽深如潭的眼眸死死盯着陆长青,缓缓道:“我没有这个想法,但如果老婆你想出门找人,那我会打个链子把你锁起来,什么都不给你穿,日日夜夜被我*。”
陆长青被丈夫这眼神看得心里发毛,嘟囔道:“神经病,少看点霸道总裁小说吧。非法囚禁在我们国家是不允许的,你要敢做,我就报警把你抓起来!关个十天半月,看你还敢不敢。”
他活像个炸了毛的猫,陈亨不禁被逗笑,刮了下陆长青鼻梁,说:“关完出来你还爱我吗?”
陆长青眼眸一转,哼道:“你都不能考公上岸了,朕这个公务员头头是不会喜欢你的。”
这样跟陆长青调笑的温情时刻,陈亨打心眼里喜欢,这比多少缠绵亲热都要心动,同样的他也更嫉妒陈元。
凭什么陈元能在白天出现,能跟陆长青嬉笑打闹、恩爱非常,而他只能在夜晚出现,事情一毕就得穿衣离开。
明明那个时候陆长青是最需要人陪伴的,但那时候已是陈元代替他拥护住了长青。
“陈元,”陆长青看丈夫愣了几秒,肚子又饿,喊道:“我不爱你了!”
“老婆大人冤枉,我哪里不爱你了?”陈亨语气着急,“这天上地下老公最爱的就是你了,不能一天到晚的怀疑你男人真心,在乱说,我就不让你吃达美乐了,整天吃把我老婆的脑子都吃坏了。”
“我就要吃。”陆长青哼了一声,瞥了眼丈夫,然后张开点嘴。
陈亨会意,赶忙舀了勺鸡汤送到陆长青唇边,说:“当然,老婆你想吃什么老公都带你去。只要啊,你一辈子只爱我就好。”
陆长青喝完然后接了碗,靠在床头边喝边说:“才不要爱你,你啰嗦。”
陈亨瞧着乖乖巧巧喝汤的陆长青,脸上笑意就收不住,管陆长青嘴上怎么说呢,他心里爱自己就好。于是开始伺候他吃喝,这没力气的人也不想下床,陆长青就心安理得接受丈夫照顾。
吃完饭,陆长青看时间已是下午两点,说:“你今天也不去上班?”
陈亨脱了外套上床,抱着陆长青笑道:“这段时间宝宝你都受到惊吓了,老公哪里能去上班啊,我在家好好陪你。我已经给设计院请了假,咱们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在一起三年,陆长青记忆里的陈元一直是个工作狂,难得见他有在家里陪自己的时候,不用上班的陆长青当然也愿意。
只是他总感觉丈夫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比如他往日的沉稳内敛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兵痞子邪气。
他不像以前那样在看电视时安静地抱着自己,而是会不老实跟揉面似的把他揉来捏去。不会在洗澡时认真给自己洗,反而会伸出咸猪手将他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吃一通。
更甚的,他有用不完的精力,陆长青真是白天黑夜地受罪,短短三天,人都清瘦不少。
“瘦了!”陆长青站在体重秤上,愤愤道,“都怪你!”
“这也怪我吗?”陈亨拿着水果沙拉碗。
陆长青好吃好喝养出来的的四两肉全在屁股上,看得陈亨又忍不住贴上抱住陆长青吻,“还不是老婆你太诱人了,好爱你啊,怎么吃都吃不够你。”
“啊——!”
“臭流氓去死!”陆长青实在受不了丈夫这随时随地都想一口把他吃掉的的样子,转头就对着他砰砰一顿捶。
陈亨皮糙肉厚本来被锤不疼,但他非要叫唤着说疼,然后以寻求安慰为由抱着陆长青上下揩油。
陆长青挣扎,却被锁住双手禁锢在男人怀里吻,两人闹着闹着就倒在了沙发上。
“好了好了老婆,老公不做不碰你,”陈亨撅着个嘴亲来舔去,嘴里含糊念着要占便宜。
“蹭你爹的大西瓜!”陆长青让丈夫脸颊击打自己掌心,清脆的啪啪啪声在客厅里回荡,“给我起来。”
陈亨抱着软乎肉感的陆长青不想撒手,很想在沙发上来一发增加夫夫感情,但突兀的门铃声打破了两人情趣。
“开门,”陆长青拧了下丈夫,“有人来了。”
没办法陈亨只能跳着起来,离开香香老婆,捂着关键部位去开门。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秦潇。
他提着满满礼物,不屑地扫了眼陈亨,随即看向屋内,淡淡道:“长青呢?”
陈亨精准捕捉到秦潇眼里的敌意,顿时冷了脸,刚想说不在,整理好衣服的陆长青就走了过来,说:“秦潇,你怎么来了?”
秦潇瞬间换上笑意,用陈亨觉得嗓子里卡拖鞋的鸭子嗓道:“来看看你。要不是陆阿姨说,我都不知道你搬家了。”
搬家这事简单,所以陆长青也没请朋友父母来家里热闹,如今看秦潇来,当即请人进来。
陈亨一张冷脸黑得吓人,但秦潇毫不在意,轻松越过他换了拖鞋走到陆长青身边说:“你瘦了些,他没照顾好你吗?”
陆长青把秦潇请在沙发上坐,提起恒温壶给他倒水,笑道:“哪有的事?我刚刚称体重还胖了两斤,你可别跟我妈说我瘦了。”
秦潇瞥了眼在礼品周围打转的陈亨,漫不经心道:“你都这样说了,我肯定不告诉。毕竟,我从来不把我俩的秘密告诉阿姨。”
突然清脆的瓷片碎声吸引了客厅谈话的两人,陆长青见陈亨站在碎瓷片边,手里拿着礼品盒,神情极为无辜:“我没拿稳这套茶具,不好意思啊秦先生。宝贝儿你要喜欢紫砂茶具,我再去给你买套正宗的。”
从小养成的涵养让陆长青做不到在秦潇面前大声斥责陈元,但还是忍不住舒了口气缓解怒气,继而转头对秦潇满怀歉意道:“对不起啊秦潇,这套茶具多少钱,我原价赔你,别生气不待见兄弟了。”
秦潇看得出来陈亨的“不好意思”,于是更从心里鄙视这个暴发户,不过面上仍温和道:“茶具而已,碎了就碎了,我不怪他。毕竟快奔三的人,我也理解,年纪大了麻痹的手脚不利索。我家里还有一套汝窑的,过两天拿来。”
陈亨气得甩着喷火尾巴想冲过来,却被陆长青蕴含怒气的眼刀阻止脚步。
陆长青道:“不用。我要想,拿老爷子的就行。”
秦潇笑笑不语。
到底是这么多年的兄弟,陆长青一眼看出秦潇有话说,便朝还在礼物堆边转悠的陈亨道:“老陈我今天的游戏任务还没做,你去帮我刷一下。”
虽然陈亨不像陈元那样懂人情世故,但老婆发话,这游戏不存在他也要离开,冷漠地剜了眼秦潇后,说:“好,但长青你有事喊我,我就在楼上。”
不经意的亲昵称呼让秦潇眼里滑过一丝怒气,但在转眼面对陆长青时又挂起笑意。
陆长青身上他今日穿了件圆领的浅蓝色毛衣,衬得肤色更为柔和。窗外阳光打来,将颈部线条完整的收进那片浅蓝世界里,留给外人的,只有那一小截被蹭红的肌肤。
秦潇不自觉地多看了几眼引人遐想的红痕,似是轻松道:“长青,陈元他对你好吗?有没有什么事瞒着你?”
“当然好了,”陆长青笑着说,“他能有什么事瞒着我。”
“可长青……我觉得陈元他变了。”秦潇认真地说。
陆长青怔了下,说:“为什么?”
秦潇道:“他前天来找我,让我离开你。”
陆长青怔在原地,一股恶寒攀上头皮,因为搬家后的几天,他和丈夫就没分开过。丈夫怎么可能会有时间去找秦潇?魔.蝎`小`说 k.m`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