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的丈夫》 1、Chapter1 陆长青接到丈夫陈元电话时,他正在跟标图结构做最后的殊死斗争,偏偏这时组长幽幽飘过来,斟酌两下语言后说:“长青啊,二建的那张图你出快点,。” 陆长青一边打电话一边看向组长,静了两秒后,用口型说了个“哦”。随即转头继续打电话标图,上千块的鼠标被他修长手指点的biubiubiu响,那模样像是在发泄心中怒火。 组长当没看见,转头批评了两个穿拖鞋的员工后又幽幽飘走。 一想到出图,陆长青就一个头四个大,不免跟丈夫陈元吐槽:“我可能要晚一小时下班……嗯……就为了这个二建的图,不加班根本干不完好吧……行了行了我知道,挂了。” 挂完电话,陆长青化身拉圣诞老人雪橇的努力小鹿,点着鼠标、敲着键盘努力为工作奋斗。 就在他努力奋斗时,一建构的男同事靠过来问:“长青,今天下班什么安排啊?” “下班、回家、吃饭、洗澡、睡觉。”陆长青生无可恋地点着鼠标标图,“人生就这几样。” “今天七夕,不出去浪漫吗?”男同事鼻子动了动闻见空气里飘着陆长青的淡淡体香,笑着说,“我听说国贸开了家泰餐,陆少爷赏脸去不?” 陆长青缓缓转头看着男同事。 他漂亮眼眸倒映出长相周正的男同事,而男同事更不舍把视线从眉眼如画,唇瓣被水浸得红润的陆长青脸上移开。 两人对视了会儿,最终是男同事先败下阵来,视线移到陆长青修长优美的脖颈上,一截白嫩的肌肤被收进白底衬衫里,带给人一种清冷、高贵的模样。 他想陆长青应该不喜欢吃泰餐,于是说:“泰餐确实不符合咱们口味,长青你喜欢吃什么?” 陆长青有些莫名其妙这男同事的热情,眨了眨黑白分明的漂亮大眼睛,脑子宕机了似的,重复问:“今天什么日子吗?” 男同事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七夕。” 陆长青恍然大悟,红唇轻启:“那我要跟我对象一起过。” 男同事顿时受挫,连带着他精心整理了半小时的发型都瞬间崩塌,愁着一张脸说:“你有对象了?” 陆长青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即又问:“我有对象很奇怪吗?” 男同事苦笑一声,摇头说:“不奇怪。” 说完他就像一条垂着尾巴的狗般失落离开。 陆长青有对象当然不奇怪,他在整个设计院的几十年风风雨雨里都是容貌极为出挑,气质优雅的超级无敌大帅哥,一进院就不知迷倒了多少男男女女的心。 但都没人敢去献殷勤,只因他上头据说是个大人物,院长都敬三分的那种。 但这个大人物究竟是谁同事们也不知道,只能从陆长青平日的穿着中看出他应是不缺钱的一种。为此同样加班的财务疑惑问他:“青青啊,你家里这么有钱,为什么还要出来上班呢?” 才标完图的陆长青已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急需一个什么温暖的大肌肉男抱着自己,但看财务跟自己同样的身形,只好叹了口气,按了电梯说:“我得靠自己,不能靠别人。” 财务是个活泼小0,看垂头丧气的陆长青不免心生爱怜,把自己包里的酒心巧克力递给他说:“太励志了,我的青青小可爱。今天七夕,你跟你老公什么计划?” 陆长青嚼着巧克力,腮帮子鼓起一个圆润的白皙小弧度,畅想道:“先吃饭,吃完饭后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然后如果他有精力的话,我们在浴缸里再来八百个回合。嗯!就是这样,这绝对是简单又淳朴的过节方式。” 这话听得财务眼睛瞪得老大,愣了几秒后说:“你家老陈能行吗?你上次不说他一次才七分钟吗?” 陆长青幽幽地看向财务,随即做出一个欲哭无泪的表情,撇嘴道:“所以是幻想嘛。牛郎织女一年才能一次呢,他们一次说不定也才几分钟。老陈一次七分钟已经很不错了,每次都能准确get到我的点,啊啊啊啊……我编不下去了……” 财务:“……” 顿时变脸的速度骇得财务赶忙哄陆长青别伤心,并说要是真的伤心要不今晚他们去酒吧看看有没有顶级帅哥。 陆长青立刻退出财务的怀抱范围,拱了拱秀丽挺翘的鼻尖说:“不了,老陈来接我了。” 财务:“……” 他怎么有种劝好朋友跟男朋友分手,但好朋友说我老公是个好人的罪恶感呢? 电梯门开了,财务和陆长青并肩出去,他说:“那你还要继续跟他开展这个淳朴过节计划吗?” 陆长青叹道:“肯定要啊,既然幻想了,那还是要遵守的。” 财务不禁感叹:“青青你真是一个好人,他到底啥样啊,能值得我们的院草这样为他折腰。” 说话间两人已到了设计院门口,陆长青老远就瞧见自家老陈的车停在路边,眼眸转了转,欣然道:“就一个……即将步入三十岁门槛的大龄男青年。” 财务:“……” “大龄……还阳|痿,再有钱也没用啊,”他可怜地拍了拍陆长青肩,说:“要是你跟他分手了,我一定给你介绍我一个师哥,长得像你男神基努里维斯哦。毕竟帅哥就要跟帅哥在一起。” 陆长青说:“他阳|痿吗?” 财务:“去死!” 两人打打闹闹小一会儿,财务就坐地铁回家,陆长青挎着他的prada邮差包上了车。 车里充斥着清幽的男士香水味,陆长青一进车里就被西装精英肌肉男安抚了眼睛,他正准备钻进这人怀里蹭蹭,就被一大束鲜花迷了眼。 他“哇”的一声,说:“好漂亮的花。” 看英文时报的男人转头,英俊眉眼带着淡淡笑意,说:“宝宝七夕快乐。” 陆长青拨着花,说:“谢谢,你也快乐。但不是让你别来吗?” 陈元答道:“所以是宾利,不显眼。” 陆长青让司机开车,放下花,腿放在陈元腿上,说:“可我想低调一点,要是下周同事觉得我傍大款怎么办?” 陈元道:“你就说打的滴滴。” 陆长青:“……” 陈元欺身把陆长青揽进怀里,询问他今天工作怎么样。 陆长青挑着话骂了一圈人,说自己还好在大家点外卖时溜了出来,不然现在肯定还在奋斗。而且他不是很喜欢陈元这种随时随地都喜欢抱人的感觉,扭了扭腰,说:“我今天可努力工作了,七夕有礼物吗?” 陈元笑笑将一个精致的礼品袋放在陆长青怀里。 陆长青打开一看,里面是上百万的名表,诧异道:“买这么贵的礼物?” 陈元撸起一小节袖子,露出跟陆长青一模一样的表,说:“送你的就不能便宜。老婆喜欢吗?” 陆长青瞧着两只相同款式,象征着两人感情的表,微微一笑:“喜欢。” 收到礼物的陆长青心里那点子加班忧郁一扫而空,尤其在看到陈元胸肌撑得西装鼓囊囊时。色心突突泛起,立马坐在他腿上。 陈元有些意外,手揽着陆长青腰,说:“这么缠人?” 陆长青看车挡板已经升起来,西装短裤下的大白长腿夹住陈元腰,趴在他肩头说:“对呀,我今天画图画得眼睛酸胀得很,现在迫切的需要充电。” 陈元抬起陆长青下颌,见他亮若星辰的眼眸里满是对亲吻的期待,不由笑了下:“怎么充?” 陆长青抚摸陈元西装外套下的饱满胸肌,扭了扭屁股说:“去餐厅要多久?” “一小时吧,”下过部队的陈元肌肉壮硕结实,189的伟岸魁梧身形很容易地能将177的陆长青圈在怀里,他扣着陆长青瘦削紧致的腰,仰头细细亲吻他:“想做什么?宝宝。” 陆长青没答话,只是欲拒还迎他的吻。在一起这么多年,陈元知道陆长青想做什么,于是按下座椅旁的按钮。 优美舒缓的钢琴曲遮住黏腻的亲吻声。 不多时车窗外下起瓢泼大雨,噼里啪啦地打在车顶,将一些声音完整盖住。 开车的司机先是跟了陈元父亲七八年,而后等陈元开始做生意又来给他开车,算是个专职司机,所以他的耳朵里除了雨声、导航音、钢琴曲就什么也没有。 周五下班高峰期碰上节假日和下雨,简直堵得要死,条条鲜红长龙堵得长安街没法动。 但这大雨来得快也去得快,等司机把车停好,这雨也就下完了,只剩潮湿泥泞的地面和泥土清香。 挡板被降下一点,司机目不斜视地看着前面,只到听后座陈元嗓音低沉道:“你先回去吧,有事我再给你打电话。” 司机点头下了车。 后座里的陆长青歪躺着喘气,他全身上下只有一只白袜子还在,其余的都被陈元扒了个干净,他把两只脚搁在陈元腿上一晃一晃的,笑道:“老陈你真是……太厉害了,这次有十五分钟哎。” 醉人的酡红衬得陆长青白皙细腻的肌肤愈发通透粉嫩,在车顶灯光照耀下格外水亮迷人。 身着西装的陈元衣衫完整,除了衬衫上有一条团细不可见的水渍,整个人还是那般斯文成熟。 “这次怎么样?”陈元给陆长青穿完袜子又穿内裤、短裤,一件件被他脱掉的衣服又被他轻柔地穿回陆长青身上。 “爽!”陆长青笑着说,“陈总你的服务我一直都持赞同态度。” 陈元笑了下,把陆长青抱到怀里,从夹缝里找到他的衬衫,给他穿上:“饿了没有?” 陆长青垂眸见陈元修长手指给他扣扣子,忽又想起方才这手指对自己的探索,当即是又一阵依恋袭来,软绵绵地靠在陈元怀里,舒了口气说:“饿,但我没力气。等会儿下车。” 陈元一向听陆长青的,所以就这么抱着他,顺便抽了湿巾把他如葱似的纤细手指和脸擦干净。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2、Chapter2 等力气恢复好,陆长青还没忘今晚的过节大战,整理好衣服就带陈元去吃饭。 毕竟七夕这种节日对于陆长青来说就两件事,吃饭和做|爱做的事。 所以两人在餐厅吃完饭就直接去了酒店,酒店一切布置都很用心,玫瑰和香氛的烘托让这个节日注定不一般。 陈元吹完头发出来就见陆长青侧躺在床上笑吟吟看他。 歪斜的浴袍露出他大片白皙胸膛及两条莹白如玉的长腿,最要命的是,他嘴里还叼着一只玫瑰花。 陈元喉结滚动,眼眸沉了下:“老婆你真好看。” “谢谢夸奖,送你。”陆长青优雅地取下玫瑰花,轻柔柔地朝陈元递。 他精致眉眼蕴含丝丝风流,置身玫瑰花床上,柔和立体的五官万般明艳。 陈元边走边脱浴袍,正色道:“谢谢。” 这正经客气话逗得陆长青顿时笑起来,浴袍也随着他颤抖的瘦削身体往下滑。 陈元眼神就没离开过陆长青的浴袍,且在发现陆长青看他时,漫不经心道:“看我做什么?” 陆长青手指转着玫瑰花,风流倜傥道:“觉得老公你很帅啊。” 这话确实没说错,陈元五官阳刚,剑眉星目,本就长得还行。等后面大学上到一半不想念,突然发疯砸了陈家被陈老爷子送进了部队磨练。 以致他身材是实打实练出来的结实健壮,肌肉线条极具力量性美感,腹直肌和人鱼线条刻在这具189的身材上堪称完美。饱满完美的胸大肌多少次让陆长青看得眼睛发直,但等真脱了裤子上床,他又只能迎风流泪。 陈元笑笑,走动时他腹部两侧青筋随力鼓动,旺盛的毛发就算是短裤也遮不住,野蛮生长在麦色肌肉上,野性霸道。 如此一具完美身材看得陆长青眼里直冒粉泡泡。 毕竟他已经做好了跟陈元酣畅四十分钟的准备。 为什么是四十分钟呢?因为吃了药的陈元就四十分钟,多了得加道具。不吃药可能半小时,不过这种时候现在很难遇见了。 所以果然,陈元从包里拿出药瓶子开始倒药。 陆长青看陈元一股脑倒四颗,忙坐起阻止:“你这样吃会死的!说明书上写了,一天一次,一次一颗。” 陈元把两颗西地那非倒回瓶子里,炽热眼神直直看着陆长青,毫不犹豫地吃了剩下两颗。 那一瞬陆长青感觉房间里的氛围都变得暧昧起来,他眼波流转地看着丈夫,身体后仰,意味深长地说:“感觉怎么样?” 或许是西地那非开始发挥药效,陈元帅气俊朗的脸庞蒙上一层情,他肆无忌惮地将坦然相对自己的陆长青打量了个够,随即挑了挑左眉,沉声道:“等会儿可别哭。” 陆长青才不会哭,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看到陈元吃药就要跑的人。他嘴角浮起一抹笑,白皙脚尖点中陈元腹肌,饶有兴致道:“陈总好威风,看得人家又喜欢了几分。” “这次能踢一场足球赛吗?” 陈元笑笑不语,俯身从包里拿出一个大号粉色。 陆长青不知道陈元是怎么做到把这些东西走哪儿带哪儿的,思绪回神的一瞬扭身想跑。陈元却抓住他的小腿往后一拉,微微一笑:“宝宝是不是得承认离不开老公?” 陆长青:“……” 他才不要承认,承认了陈元得更加自信,到时候不肯吃药怎么办? 许是吃了药,陈元哄人时的声音磁性低沉。 他吻走陆长青的眼泪说:“宝宝不哭。” 陆长青眼尾通红的错开陈元唇,搂着他充满爆发力的肩背气喘吁吁道:“我不要这个了,老公你好了吗?药效来了吗?” 陈元应了声,这漫漫七夕夜才开始。 翌日是个周六,陆长青不用上班,睁眼见陈元睡在旁边。回想昨夜的温情缱绻,当即来了兴致,慢慢地退出陈元怀抱钻进被子里。 待日头升上正空,陈元才把洗香香了的陆长青从浴室里抱出来放在床上。 陆长青火虽然消了大半,但没有真刀真枪的上阵,还是有点毛躁,闷闷地钻进被窝,瞪着一双湿漉漉的眼道:“作为男人,大清早你的生理反应都没有。我不爱你了。” 陈元脸色有些难堪,但在缓和一会儿后还是上床从陆长青身后抱住他,语气带着一丝讨好:“老公刚刚做得不好?” “没有,”他想陈元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在这种事情上有点为难而已,于是转身抱住丈夫说:“你做得很好。” 陈元搂紧陆长青,像是要把他揉进骨血里一般,低声喃喃:“跟着我,委屈你了。” 陆长青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对丈夫说什么。只给留了个后颈,思索时疲惫袭来又沉沉睡去。 退房时,陆长青看别的情侣亲密亲热,不由心烦为什么陈元不正常一点呢?非得靠吃药才能保持基本状态。 早上陈元还没任何反应,这事让他莫名烦躁。 退完房,陈元走过来牵住陆长青手,温和道:“老婆走吧。” 陆长青淡淡地“嗯”了声,由陈元带着出了酒店。 吃完饭,陈元送陆长青回家后又出门应酬。陆长青坐在客厅愣神,环视这家中一切布置,他只觉无趣极了。 这套大平层公寓是结婚前陈元送给陆长青的,他亲自操刀的装修也算有情调和风格。然此刻落在陆长青眼里却是一种无情还爱装逼的暴发户气息,这也没法,谁让陆长青在结婚前就对陈元没什么好印象呢。 两人认识纯属意外,当时他为了给热爱艺术的老妈买礼物,就去酒吧做调酒兼职。 但这陆长青从小就长相优越,秀丽柔和的五官再配上他那双看谁都深情的如画眉眼,裁剪再不得体的衣服往他修长挺拔的身上一套都宛如上帝精心雕琢过的黄金艺术品。所以没几天酒吧里就出现了gay挤gay的大排长龙现象,他们争先恐后来看制服版的陆长青,而后便发生了影视剧里非常常见的英雄救美情节。 这英雄救美的最终结局肯定是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但陈元不是英雄,是早年就以强硬手段跟老爹抢风头,挤走合作人出名的商界铁血大佬,而他陆长青就偏偏是那个美人。 他一见陆长青就被迷得六神无主、七荤八素,差点连名姓都忘了,整天暗戳戳地献殷勤。但陆长青家境清白,不想跟这种凶神扯上关系,避之不及。 但他一躲,陈元就追。 追来追去,当时脾气不怎么好的陈元没了耐心,直接把人往房子里一锁,强迫陆长青跟他在一起。 陆长青为了期末考试和陈元极度完美的身材咬咬牙就答应了,两人顺理成章在一起。 可在一起没半年陆长青就有点后悔了,怎么没有人告诉他,这种发生在霸道总裁文里面的总裁为什么还会阳|痿呢? “其实也正常,他比我大五岁,身体机能早就下降了,”陆长青郁闷地跟发小吐苦水,“可我没想到,他一个阳|痿的还整天就想那些事。” 发小罗登抿了口咖啡,善解人意道:“人菜瘾大嘛。” 凉爽舒适的下午,陆长青闻着空气中咖啡豆和香水混合的气味,揉了揉他高挺美丽的鼻子,感慨道:“果然男人过了二十五就不行。” 罗登是个嘴严的人,虽然他默契地帮陆长青保持保守秘密,但还是忍不住调侃:“那你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呢?” 陆长青恨道:“当时那种情况,不在一起的话我的期末考试怎么办?老师说挂我就挂我的!” 罗登耸了耸肩表示理解,说:“等会儿吃完饭要不去后海喝一杯?” 陆长青虽然是个工科男,但却是个非常有情调和审美的工科男,平时还会玩玩音乐、看看画展什么的。要不是在水利局的老父亲出压力迫使他学城市排水,他才不会学这天坑专业! 陆长青摇了摇头,想要是被陈元知道他去酒吧,又得被弄一身口水,于是道:“算了,我还得回家画图,你去吧。” 罗登顿了下,稀奇道:“周末你还加班?” 陆长青煞有介事道:“不然没事做,反正周一组长要看的。家里那个电脑比设计院的好。” 大学毕业后,陆长青没兴趣进体制内也没兴趣考研,就去了设计院。想做不靠老爹、老公,只靠自己在行业里打拼的励志有为青年。 每天画图、看书,幻想等过几年考下来一级注册给排水工程师就让陈元拿点钱自己开个公司或工作室接生意,虽然这些离他这个才毕业大半年的人有些遥远,但梦还是要有的。 跟罗登吃完饭陆长青回到家已是九点多,他面对空荡荡的房子,有种寂寞孤苦的守寡空虚感,于是吃完就给陈元打视频兴师问罪。 视频很快接了,陈元站在走廊上,轻声道:“宝宝。” 陆长青瘫在沙发上,一想今早的冷落,脾气立即上来,烦躁道:“陈发财!你特么怎么还不回来?我辛辛苦苦在外面奔波一天回到家连你人都看不到,老子现在独守空房!我娶你回来干嘛啊!” 陈元笑了笑,说:“想老公了?” 陆长青黑白分明的眼眸一转,没好气道:“没有,想你个阳|痿的有什么好?” 陈元说:“十一点左右到家,洗好澡乖乖躺床上等老公吧。” 陆长青压不住嘴角的笑,高兴道:“好啊。” 陆长青瞬间得到极大鼓励,扔了手机奔向浴室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花了两小时洗净漂香,连头发丝都用精油抹得香滑透亮。软嫩脸颊被面膜补的弹性十足,掐一下都能出水那种。 陆长青收拾好自己造型,从礼盒里翻出件裙子换上。 这裙子还没穿好,陈元电话就打来了。 “我到家门口了。” 陆长青正在跟腰上的蝴蝶结作战,忙道:“你等我,我来给你开门。” “好。” 八月底城市的热浪还未完全消去,哪怕陈元穿着西装站在恒温走廊上也有股暑气扑人,热得他额间起了一层薄汗。几秒后,他像是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一个独立包装的药仰头吃下,须臾后他眉间燥热终慢慢缓下。 终于,门里传来脚步声。咔嚓一声,门开了。 首入陈元眼帘的是一个毛绒兔耳朵,紧接着一身白色裙装的陆长青出现在门后,微笑道。 “总裁,欢迎回家。” 陆长青精致秀丽的五官盈在玄关处的光里,细眉星目都泛着盈盈情意。笑吟吟看陈元时,那其内里的春波似无尽春潮勾着陈元直直滚进欲|望海中。 陈元眼神往下扫,陆长青没穿上次那种黑色裙子,而是一套简单的白色裙子外面加了围裙。裙子是无袖花边,超窄的束腰轻松勾勒出陆长青纤细腰身,胸前是一个爱心形状的镂空。 一八九的陈元只要垂眸就能轻易地看到陆长青白嫩、如雪似的大片胸膛。 这番佳人,陈元仅仅是看一眼,呼吸就粗.重不少。 他笑道:“真好看,转过去,老公看看你有没有尾巴。”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3、Chapter3 陆长青很满意陈元的反应,慢慢转身,果然在极短的裙蓬里藏着个拳头大的白毛球,立在圆润饱满臀上随着方才陆长青的转身弧度一动一动的。 “好看……”陆长青转过身还没问,他就被陈元一把抱进怀里。 “好看啊,”陈元低沉醇厚的声音响在陆长青耳边,“兔子不是春天发情吗?怎么你是夏天?” 陆长青感受着陈元西装下的结实皮肉,轻松一跳直接夹住他的腰,居高临下道:“你看到我这样没感觉?” 陈元一手托着陆长青紧实的屁股,一下子将人抵在墙上吻:“当然有。” 两人瞬间缠吻在一起。 陆长青挂在陈元身上,催促道:“老公你衬衫夹硌我,快脱了。让我摸摸你的胸大肌小了没有!” 要说陆长青当初为什么同意陈元,还不是这人身材好长得还算帅。尤其是藏在西装下的肌肉壮硕野性,胸肌饱满不失力量感,外加一身健康的麦色肌肤,往那儿一站就是个行走的男性荷尔蒙。 西装外套三下五除二被脱,但陆长青的兔子尾巴还颤颤地挂着,他遭摔进沙发角落,看着陈元解皮带的粗|暴样子,当真想跟他大战三百回合。 二十分钟后,一脸无奈的陆长青取下头上兔耳朵,不耐烦地一下一下弹着,瞥了眼身边偃旗息鼓的陈元,只觉这婚姻十分没意思,没好气道:“老陈,你今年还没三十,怎么就不行了?” 陈元收拾着被扯坏的裙子,说:“二十分钟不是很正常吗?” 陆长青麻木地看着陈元,毫不留情道:“二十分钟?这个时间你怎么算的?哪儿有人吃饭把上菜时间也算上?我跟你说,刚刚你先是亲了我五分钟,然后摸来摸去七分钟。最后你就剩下八分钟,这八分钟里,我等你反应起来还等了一分钟,七分钟,我特么连局守望先锋都打不完!你知不知道我洗头都花了十分钟啊!陈元你当时追我的时候怎么没把你这项缺陷写在简历上面?还说爱我一辈子,就这样爱的?你根本都爱不起来好吧!” 一通话说得陈元脸色有些难堪,但他还是忍着脾气把陆长青抱在怀里,说:“那等会儿用假的再来一次。” 陆长青:“……” 他瞪着陈元,愤愤地把兔子耳朵砸在他脸上:“我当时怎么不跟玩具结婚呢?你怎么这样啊,连最基本的感情生活都不能给我保证。” 陈元被砸也不生气,轻言细语地一下又一下哄陆长青,没办法谁让当初是他非要追陆长青呢,一直以来都把人捧在手心里跟宝贝一样供着。等人大学毕业了又哄着他跟自己去国外结婚,本来不和谐的婚姻他再不努力就真不和谐了。 和谐的婚姻生活还是得和谐来搞定,但在和谐的生活,也架不住陆长青盛情打扮,可陈元只有几分钟的事实。 这件事在周一上班的陆长青脑海里跑了一天。 财务说:“是不是早些年玩多了,所以现在不行?” 两人坐在下午茶室里,陆长青吃着红丝绒蛋糕,细长干净的眉毛微微蹙起,认真地说:“可他说我是他初恋。” 财务翻了个白眼,说:“青青,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说是没有谈过恋爱,但万一跟别人睡过呢?睡觉就一定会亲嘴吗?不亲嘴也可以乱来的!连男人的这种屁话你都信,我跟你说信男人这种话,我不看你八字都知道,你这辈子肯定离婚三次!” 陆长青:“……” “他说他是天生的阳|痿,以前没跟别人睡过。” 财务:“……” “天生的阳|痿你还跟他在一起,普渡众生也不能这样啊。没有性|福的婚姻迟早会离婚的,他现在都不行,将来你扭成麻花也不会硬了。他都三十了……” “二十七。”陆长青小声纠正。 “二十七,不小了,”财务神神秘秘道,“你知道吗?隔壁组的小张不过二十八,就已经在吃六味地黄丸了,你老公才二十七就这样,三十岁了还能用吗?” 陆长青痛苦地嘟起嘴唇,露出一个心酸到极致的表情。 许是性|福生活不如意,所以陆长青的工作就较为顺利,只加了一个小时班,下班后他正准备开老爹送给自己的奔驰回家时就收到陈元出差的消息。 陆长青静了几分钟在对话框输了句问话但思索须臾后还是回了个哦,然后开车回家。 到家后,保姆已把饭做好离开。陆长青对着空荡荡的房子吃了饭,看会儿手机便洗漱上床,期间陈元打来好几个视频,他都没有心思去接。 数着时间过了十一点,他才给陈元打了个五分钟视频,陈元叮嘱他好好休息的话没完,陆长青心里憋着火,嗯嗯几声挂了视频。 视频挂断,卧室里恢复安静,陆长青翻出私密相册里他和陈元的日常视频。 那时丈夫还没有严重的阳|痿,两人亲密时总会拍点子美好记录。视频里,陆长青拿着手机,以仰视角度拍大汗淋漓的陈元。 黑白交叠的画面平铺在陆长青的视线里,他这几天总忍不住回忆那时感情,好好的人为什么现在就不行了呢? 视频里的两人笑声和急促呼吸声在空旷的卧房中回荡,陆长青牙齿轻咬着下唇,将进度条往后拖。 画面和位置调转,陆长青成了上位,陈元仰视着他。 “你今天这么厉害?好爱你啊,老公快亲亲我。” 陈元仰头亲吻陆长青唇角,薄汗覆在两人身上,充满着交织爱意,陈元的吻很是轻柔,点点啄着陆长青,也将他的呜咽吞入腹中。 视频后面多是两人在一起时记录的日常生活,刚在一起时陈元虽然工作忙,性格又较沉稳鲜少说话,但对陆长青是好的没话说,不会做饭就学,洗澡洗头陆长青懒得动他就亲自来,饭做好端床上,也会因为陆长青一句无心话去买他最爱的糕点,他事事亲力亲为,只为打消陆长青心里最初的那点偏见。渐渐的,陆长青也能感觉到陈元的真心,于是放开自己的心。 那是两人精力最旺盛、感情最亲密、肉麻的几年,他们在富士山下的温泉接吻、在辽阔无垠的草原上驰骋、在爱尔兰的圣诞树下摩挲彼此脸庞。多数时候,陈元拿着手机记录陆长青的一举一动,等镜头转换到他他就说:“这里是科尔马,世界上最浪漫的地方,我也和我最爱的人在一起。” 甜蜜记忆犹如飞花涌来,陆长青看得莫名烦躁,他拉开抽屉取出一个玩具。 陆长青抓紧褥单,望着天花板,心里愈发明白这个终究不是丈夫,不是人,没有温度。 也无法做到陪伴他的,可丈夫是一个更不能陪伴他的。 许久以来的压抑让他觉得这段感情的终点好像快到了,护眼柔光衬得陆长青皮肤粉白如玉,细腻通透,流出来的泪珠从他眼角滚落都像是珍珠滚过油画。 陆长青汗津津地躺在原地,渴求和思念犹如附骨之疽从指端咬着血肉爬上脑海,蚕食他仅有的理智。 九月初的一场秋雨落下,使燥热了几个月的城市凉爽下来。 陆长青一进家门就被屋里的饭菜香吸引得食欲大开,他走到开放式厨房一看,果然陈元穿着围裙在做饭。 “做的什么?”他走过去一把搂住陈元的腰,“难吃了我可不要。” “桂花板栗排骨、松江鲈鱼,”陈元说,“还有个羊肚菌人参鸡汤,合口味吗?” 陆长青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做饭这事他一窍不通,只往鸡汤锅里看了一眼说:“还行吧。”他手在陈元腹肌上摩挲,意味深长道:“这汤里你放枸杞了吗?你喝点对身体好,不对!你应该吃点韭菜。” 陈元道:“晚上收拾你。” 就因为这句话,陆长青兴奋地等到晚上,洗澡都不要陈元进来帮他,自己做好准备,翻出件裙子穿上就开始期待。 陆长青本就身量高挑纤细,一米七七的身高搭上这条他特意在网上买的长裙,转身时灵动优美的背脊就在镂空完美展现。 瞧着镜子里美艳大方的身影,陆长青坚信陈元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他们一定会度过一个非常美丽难忘的夜晚。 但一小时后,陆长青如水洗过的黑白眼眸看着陈元,无辜地问:“老公,今天又是个什么情况呢?” 陈元抹了把脸,把陆长青裙子拉下去,遮住他制造出的吻痕,低声道:“对不起,老婆。” 这段婚姻里,只要陆长青高兴了,那他就会给陈元好脸色看。但只要不舒服,心情烦起来就不让陈元碰。 他甩开陈元的手,背对着他躺进被子里。 陈元知道陆长青生气了,他轻轻靠过去,抱住陆长青的腰,以一个及其温柔的姿势把他拢在怀里,柔声道:“下次老公努力好不好?” 陆长青没好气道:“就你那不给力的软件设备,高速运转半小时就算好的了。所以你又要吃药是吗?你还没三十就整天吃药,将来怎么办?我不活了,我还是去死吧。” 陈元向来无波的深邃眉眼轻动了下,冷冷道:“在怪我?” 陈元脾气一向很好,没对陆长青发过火,捧得陆长青跟祖宗一样,可方才那句话里显然有些不满。 一直说自家男人的短陆长青也不好意思,而且对方又不是普通人,他此刻所透露的温情都不过是在爱陆长青的情况下才有的。要是不爱,陆长青至今还记得当初陈元在酒吧里把骚扰他的几个醉汉打得满头血,牙齿掉一地的样子。 一想到那群人躺在地上血淋淋的哀嚎模样,陆长青浑身打了个激灵,翻身靠在陈元怀里,轻声道:“陈元,你凶我。” 陈元轻轻地叹了口气,拇指指腹按过陆长青薄而匀的眼皮:“我可舍不得凶你。” 陆长青埋进陈元胸肌里,直愣愣看着他心上一道极其浅的疤痕,撇了撇嘴心想要是你不阳|痿就好了。 可陈元说的这个下次很久没来,因为陆长青发现就算陈元吃了药也不会有太久,早|泄果然伴随着阳|痿一起出现。 渐渐的,陆长青就没什么兴趣跟陈元亲近了,陈元吃药主动过几次,但陆长青觉得这种靠药物维持生活的方法太累了,担心他的身体想让他少吃点药。 但陈元受挫的自尊心不是这点关怀就能挽回的,他想证明自己没有那么不中用。 可被多次伤害的陆长青回以他一个热吻,而后深情款款道:“睡觉吧,我可那种不是贪图你身子的人。” 毕竟真把火勾起来,陈元那没用的也解决不了他。 若说真不做,对陆长青来说也不可能,只陈元真有心无力。每次几分钟就完事,陆长青等他硬时还能去厨房做俩菜,虽然他也不做菜。 什么招式他都用上了,跟走时装秀似的在陈元面前晃,但陈元都有点难。 终于在一个陆长青穿着粉色裙抱着陈元亲了十分钟,低头发现他还异常平静时,顿时没了兴趣,翻身往被子里一躺:“晚安。” 陈元嘴里还停留着陆长青的香甜,诧异道:“不来吗?” 陆长青想等你硬的时间,老子还不如自己做做针线活,所以贴心道:“你明天还要开会,算了吧。” 陈元静了须臾,把陆长青抱进怀里,低头吻了吻他的眉眼:“老婆晚安。” 陆长青心里烦躁越来越多,终于这些情绪在一个陈元十分钟结束战斗的夜晚爆发。 他翌日起来叫了午餐外卖等陈元起床。 陈元起床后看到餐桌上陆长青叫的外卖,嘴角噙起笑,高兴得仿佛是老婆亲自下厨做的一样。 但陆长青脸色不好看,吃完饭,他就说:“陈元,我们离婚吧。” 陈元五官深邃俊朗,眉眼天然的带着副攻击性,他压下剑眉,冷冷道:“理由。” 简单两字就让陆长青想起那几个倒地哀嚎的醉汉,但他是在维护自己的后半生幸福,面对陈元的压迫仍梗着脖子道:“你床上都不行,这不能是离婚理由吗?” 陈元脸色沉得可怕,他盯着陆长青的脸,一字一句道:“不是还有玩具吗?非得分开?” 陆长青说:“我不能跟玩具过一辈子啊!如果我要跟玩具过一辈子,那我为什么不跟玩具结婚?分开是为了你和我都好。我觉得你可以去找一个跟你谈柏拉图的人,或许那样你们会很合拍。爱情是重要,但我的生活不能只有爱情。” 陈元挑了挑眉。 陆长青一鼓作气道:“还得有性。这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话题,马斯洛需求理论上都说了性是最基本的生理需求,跟尿尿、吃饭一样,不可避免。” 陈元看了会儿陆长青,终于开口问:“你还爱我吗?” 陆长青心抽了下的疼,避开陈元炽热的眼神,笑着答道:“爱是有的,但一想我们在床上不合拍,我都扭成麻花了,你还在风平浪静地撸。我就想长痛不如短痛,我们克服一下,好聚好散。” 从小陆长青就是一个极其有自我主意的人,他不可能为了什么爱情放弃自己的快乐,自我至上,是陆长青活在世上的唯一信条。 陈元淡淡道:“爱就好。我有个应酬,晚上回来再说吧。” 说完他就起身走了,独留没反应过来的陆长青。 走了?那婚还离吗? 陆长青爱陈元吗?肯定是有感情的,不然也不会忍受这样的感情生活快三年,他二十岁就被迫跟陈元在一起。 陈元虽然很爱他,没对他发过脾气,尽职尽责地做好一个上床下床都完美的爱人,但陆长青始终接受不了以后人生他的性是空白的。 陆长青烦得很,他把一些简单东西收拾好,想等陈元晚上回来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好好说说。他那么爱自己,应该不会阻拦自己的幸福吧? 夜晚很快降临,陆长青吃过保姆做的饭就坐在客厅等陈元回来。 电话打了三个没人接,陆长青也没什么兴趣再打,陈元有时应酬得半夜才回来,他等不起明天还要上班呢,于是洗了澡就上床睡觉。 就在陆长青睡得迷迷糊糊时,一个高大伟岸的男人悄无声息爬了上来。 陆长青是被一个强势吻搅醒的。 他睁眼看卧室里没开灯,从窗外折射进来的霓虹光影照在陈元流畅的侧脸上,朦朦胧的一层像是纱,使陆长青不怎么能看清他的脸,只能从依稀轮廓看出这是他丈夫。 “你干嘛?”陆长青怒道:“我明天还要上班,不想做!” “不做?”陈元声音带着不可遏地怒,呼吸都带着酒香,“我是你男人,我想做就做,你难道有权利拒绝吗?还想离婚,老子今晚不*死你就不姓陈。” 他双眼发着红,陆长青从没被陈元这般说过,当即来了火气,一脚踹过去,却被抓住脚腕。 陈元低头吻了下陆长青的脚,宛如野兽般凶狠的目光死死盯着他:“老婆你要是敢跑,我一定把你腿打断。” 陆长青差点被陈元这极度反差的样子吓死,他私以为自己见鬼或者在做梦。陈元这男人是有点闷骚,但没骚到会在吻他脚时露出沉醉的表情,一时惊得愣在原地。 陈元按着陆长青不让他跑,等自己亲够了才跪前几步,反手脱了衬衫,解下皮带,慢吞吞地问:“老婆,你想怎么玩?” 陆长青被陈元蓬勃的生命力惊得眼睛都圆了,平静了小半月的那点子色|心又突突泛起。 他睡衣早被陈元脱了,坦诚地躺在一具他本就满意的肌肉身体下。 作为一个正常男性陆长青不可能不想,眼睛一闭催促:“快点吧,我明天还要去上班。” 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笑声,紧接着铺天盖地的吻就吞噬了陆长青的气息。 他齿关被急切打开,一切风雨都将赴于地狱。 这是陆长青第一次感受到醉酒下的陈元有多么可怕,他甚至在想老公是吃了什么特效药吗? 白光乍过,天地风卷失色。 翌日陆长青睡醒见陈元靠在床头看平板,回想起昨夜久未体验的疾风骤雨。 他简直是难受又享受,那种疯狂让他想不出语言形容。 陆长青看了眼陈元,见他面容恢复了一贯冷色,不似昨晚疯狂狠辣,不禁腹诽在一起快三年没看出来陈元比他还骚嘛。 “饿了没有?”陈元偏头看过来,语气一如既往的轻和,“我给设计院请了假,今天休息吧。” 陆长青见他眼里充着疲色,想着昨晚这种情况,一周一两次就可以,多了他和陈元会累死的。 “饿了,”他说,“有吃的吗?” 陈元伸出一根手指把陆长青碎发拨开,露出他如画般的眉眼:“我订了外卖,昨晚还喜欢吗?” 陆长青身上很酸痛,可一回忆起来又不住高兴,他压下嘴角的笑,把自己埋进丈夫宽阔温热的胸膛之中,诚实道:“嗯。喜欢。” 陈元眼里露出一丝思索,手指滑到陆长青耳边,轻轻地扯了扯他耳朵,淡淡道:“还离婚吗?” 陆长青仰起脸,说:“我难道有权利拒绝你吗?” 陈元笑着在他眉心吻了吻:“没有。我不会离婚的,以后别提了。” 吃饱喝足的陆长青觉得就这样先过着吧,他“嗯”了声,垂眸瞥过陈元心口时发现他的那道疤痕好似深了些。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4、Chapter4 初冬来临,聚完餐的陆长青到家已近十点,他倒在沙发上。脸颊上有团被酒意晕染开的酡红,盛在灯光里,润泽又吸引人。 酒劲儿上来,他揉着头喊了几声老公没人应才想起今天陈元说要加班的。 他摸来手机,拨了个视频。 视频很快接通,陆长青半睁着眼睛在一团漆黑的屏幕里梭巡,呢喃道:“老陈你人呢?” 视频那头剧烈晃动几下,仿佛遭受到了什么颠簸。 几秒后,陈元的脸出现在屏幕上,笑道:“在这儿,老婆你怎么喝这么多?” 陆长青侧脸枕着靠枕,手工抱枕与侧脸的接触使他脸颊上的肉被挤出一点堆在屏幕上。 “你没在公司吗?怎么那么黑啊。”陆长青看陈元视频背景在一昏暗不明的房间里,有些疑惑。 “我在实验室,”陈元说,“等会儿就回来。” 陈元公司是做医药的,近几年又在他和几个合伙人的强力决策下开始研究起了基因数据。陆长青每次都听陈元讲了,但都不太能懂,于是他用自己的大白话翻译就是卖保健品顺变做基因筛查,看看你的身体里有没有什么隐藏的遗传病。 “还要多久啊?”酒意上来,陆长青有些晕,“我有一点点想你了。” 陈元道:“我也想你。一小时之内,我就回来。” 陆长青有些不高兴,这几天他加班忙,两人自上次有过感情生活后,就一周两三次,偏这两三次里面还有一次陈元状态不好,弄得陆长青当时跟金马影帝一样演了两下,事后还要夸他。 他迷离眼神端详陈元,那股热乎酒意在身体窜。 “这么久啊,你都不陪我。” 家里开了暖气,陆长青上身只套了件衬衫斜。 衬衫领口有些宽松,陈元从这个角度看进去能看到他精致漂亮的锁骨,他笑了说:“哪里没有陪你,你先去洗澡,等洗完澡就能看到我了。” 陆长青“唔”了声切出视频开始玩单机小游戏,没过多久,陈元那边传来说话声,陆长青还没问是谁,陈元就匆匆挂断视频。 单机小游戏使陆长青的酒意很快涌上,他眼皮渐重,慢慢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陆长青被唇上的酥|痒动作弄醒,他睁眼见陈元英俊的五官在眼前放大,唇瓣被他粗糙指腹碾压得生疼。 他抓住陈元的手,不解地问:“你做什么?” 客厅灯光悬在头顶,陈元背着光,温柔的笑容有些模糊:“宝宝你怎么在这儿睡?” 陆长青酒意还没散,眼睛半眯着:“等你。”他瞥了眼手机时间,说:“不是说一小时吗?怎么这么快?” 陈元指腹仍旧在陆长青唇上擦,仿佛要擦掉什么东西一样。 “我想你了,所以就提前结束。” 陆长青阖眼“哦”了声,他瞌睡来了,不想跟陈元说话。 “宝贝。”陈元低头凑近陆长青,磁性醇厚的嗓音带着某种诱惑力,“这么早就睡吗?” “唔……不睡还能干嘛?”陆长青转头,耳垂擦过陈元的唇,陈元一口含住,声音放得极轻。 “来做你喜欢的事怎么样?” 说话间,他手已挑开陆长青皮带。 一下子被拿捏住,陆长青瞬间没了力气,软着声音道:“想。你能行吗?” 灼热温柔的吻带给陆长青最大的舒服。 陈元轻声道:“来试试?” 陆长青笑了笑:“还没洗澡,你快去。” 陈元抽出手,将陆长青打横抱起:“一起洗。” 去往浴室的路上,陈元颠了颠陆长青,像是叹息:“怎么这么瘦?” 陆长青修长的腿挂在陈元结实臂弯里,他的西装裤在横抱时被扯起些许,露出漂亮纤细的脚踝。 他把脸埋在陈元肩上,含糊不清道:“没有。” 陈元低眉观察了下陆长青,眼中似在思索,随即用额头拱散陆长青的额发,吻住那颗他想了许久,像樱桃一样润的唇。 陆长青能感觉到这次陈元吃了药,但不知道是什么药,整个人很是柔情又不失力量感。 明亮浴室里,陈元打着赤膊,湿透的苍劲短发往后捋,完整露出凌厉的剑眉星目,他靠着浴缸似笑非笑地凝视陆长青。 这副不羁模样跟他平素里的正经模样有很大差别,因为就算笑也透着一丝阴冷。 这反差看得陆长青有些醉了,深吸几口气后软绵绵地靠着丈夫。 陈元空闲的一手捏着陆长青后颈,将他迷离泛红的脸往一个方向转:“记住我吧,陆长青。我们还会再见的,来宝贝看镜头。” 浴缸里的水一下又一下地溢出,陆长青在晕过去前只记住了这句话。 陆长青是被渴醒的,他疲惫地睁开眼,动一动,是浑身的酸累都从脚趾漫上头皮。他在自己床头柜上找到水咕噜一大杯,时钟显示着周六早上七点多,不用去上班,喝完水转头就看陈元睡在枕边。 熟睡时的陈元优越五官哪怕糊坨眼屎,也俊朗帅气。 温水进肚,陆长青清醒一点,想起昨夜在浴室结束后,他似乎又被陈元扔在床上来了一次。 以致现在身上都没什么力气,陆长青有点烦吃了特效药的陈元了。看他睡得香,就捏住他鼻子不准出气给自己的屁股报仇。 鼻子的不舒服让陈元醒来,他按住陆长青手,把他揽进怀里,声音沙哑得很:“几点了?” 陆长青:“七点十八。” 陈元面色疲惫,睁眼时眼里尽是红血丝,像是熬了一个通宵没睡。 陆长青好笑道:“你怎么这么憔悴?难道昨天你吃药太多,引起副作用了?” 陈元指腹碾着陆长青锁骨上的吻痕,眼神阴鸷,直教陆长青觉得这有男人睡的被窝还是跟北极一样冷。 “舒服吗?”陈元少见的没回陆长青问题,而是重新问了个话。 虽然人清晨醒来后声音会自然的带着一种惺忪,然陈元这话却透着一股冷漠和一丝丝隐藏在眼神里的怒气。 薄茧指腹碾得陆长青脆弱的锁骨肌肤肉疼,他打开陈元的手,理直气壮道:“当然舒服了,你没舒服啊?” 他看陈元跟发疯似地脸色又沉下来,眼神直勾勾看着自己,于是想着不能在阳|痿人面前经常提这些,便在他怀里扭了扭,勾着他脖颈亲亲热热地说:“哎呀老公,虽然很舒服,但是我们药也不能吃太多,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贪图你身子的人。老公咱们不能吃太多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我可不想以后抱着牌位过日子。” 闻言,陈元嘴角噙起温柔笑意:“那你图什么?” 陆长青眼珠转了转,眯起眼睛笑:“图你爱我啊。” 陈元一怔搂紧陆长青,不停地吻着他脸颊,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随着情话流出。 “我也爱你。” 自那天后,陈元真不吃药了,陆长青又回到了守活寡的日子。 但自己放出去的豪言,自己也不能吞啊,于是每次陈元想亲热的时候他就让丈夫用其他的抒发一下就好,至少两人舒服了,十来分钟也是个事。 “他又不行了,”陆长青打着电话跟财务犀利吐槽,“前天晚上就十八分钟,我还得做出一副老陈你真厉害的模样不让他伤心,我跟你说我要是进军娱乐圈,就这炉火纯青的演技五年之内拿几个影帝肯定没问题,奥斯卡奖都能拿到手软……软?是吧,他上次吃了药也勉勉强强才半小时,我下半辈子是不是要完了?” “老陈简直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财务感慨道:“所以这件事告诉我们,不要跟比自己大的人在一起。而且我当时劝你跟他分手,跟我的师哥在一起,你不听,现在好了吧。这怎么说呢,现在男过了三十都会吃药保持这种夫妻生活。你要是不喜欢那就换一个老公,你身边不吃药都能保持良好状态的很多啊。是吧?” 天阴沉着要下雨,陆长青躺在沙发上瞧着黑压压的天,脚尖勾着毛绒拖鞋,哂道:“男人都这样,我要求又不高……”说着说着,他又扑在沙发上抓狂起来:“哎……花谢花会再开男人早|泄我不离开还陪他吃苦啊!要是当初我能透视的全方位观察男人,我就一定能找到一个积极向上的男朋友。” 财务沉默半天,问:“积极向上……是什么意思?青青大宝贝,你不要一下子开始说自创词语,我都快听不懂了。” 陆长青听指纹门锁被解开,直接挂了电话:“哎呀,这是字面意思你自己理解吧。” 陆长青才走到玄关就见陈元捧着一束鸢尾花进来。 陈元把花捧至陆长青面前,温柔笑道:“老婆纪念日快乐。” 陆长青闻言怔住,结婚纪念日、两人生日包括双方父母结婚纪念日都不是今天,陈元送什么花啊。 但他还是接过花,说:“什么纪念日?” 陈元反手脱下大衣,裁剪精良的西装包裹着他肌肉发达的身体:“我们交往三周年的纪念日。” 陆长青嘴角抽搐,他想起来了,三年前的今天他被迫答应了陈元的交往请求。 说是答应,倒不如是陈元用武力和禁锢地盘要求他在一起的。 “想起来了,这个也记?”陆长青捧着花往客厅去,浅色毛衣将他瘦削高挑的背影勾勒得恍如一副画。 “生活要有仪式感。”陈元走过去搂住陈元的腰,在他耳垂边亲了亲,“这几天工作忙没享受生活,晚上我们放松一下?” 陆长青心想如此郎情甜蜜的日子,自然不能扫兴,笑道:“好啊。” 为了再给陈元一次机会,陆长青在洗澡时就给自己做好了全方位措施,准备工作都自己来。 洗完澡的氤氲雾还在,陆长青做完准备工作,黑白分明的眼眸欣赏着镜子里脖颈以上都泛着潮红的自己,在并在心里默默祈祷这次陈元可别让他失望啊。 全身抹香的陆长青一拉开浴室门,眼前所有光影在霎那间被一只大手覆盖。 周身陷入安静的黑暗,陆长青笑道:“不给我看吗?” “老婆,今天我们不用眼睛怎么样?”身后,男人低沉戏谑的声音缓缓响在陆长青耳边。 “不用眼睛?那怎么亲嘴嘴?” “宝宝你知道有个游戏吗?” “什么游戏?” 哪怕隔着浴袍陆长青也能感觉到身后男人炽热的体温和成熟气息全方位将他包裹住。 “这个游戏叫做……” “……迷鹿。” 陆长青眼睛依旧被冰凉的黑影覆盖,遮住视线,他坐在床沿,双手后撑,线条优美的脖颈在空气中波动。 只因跪在他面前的男人像是饥饿许久的狼,真挚而又轻缓地在他眉间开始虔诚亲吻。 “你会在黑暗中吃掉我的手脚吗?”陆长青笑着问。 “不,”男人说,“我会在黑暗中让你完全属于我。”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5、Chapter5 领带隔绝开陆长青获取外界信息与身上人脸的机会,他多少次在无尽黑暗里的呼唤都被对方置若罔闻,甚至在他喊丈夫名字时。 丈夫还有一点生气。 终于陆长青哭喊道:“陈元……你轻点!” 丈夫静了会儿,低笑一声然后单手将陆长青搂在怀里坐起,贪婪地急切地亲他耳垂,沉声道:“老婆你好可爱啊,想把你吃得一口不剩,锁上链子只属于我一个人,别人都看不见。” 吻使陆长青想把身体蜷起来保持安全,可极大的身高和体型差距让他无法活动,甚至连拒绝话都发不出。 象征着正经严肃的领带遮住陆长青潮红的面孔,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斯文风流。 他只能紧紧抱着唯一能依靠的丈夫。 结束后,陆长青全身都跟散了一样,他刚刚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会死在这里,然后第二天上社会新闻。 但还好这么多年的默契配合让他坚持的没有晕过去,洗完澡后无力地靠在床头等陈元端水进来。 午夜空气中的浓重麝香味让卧室里的混乱彰显得不堪,丈夫一进来就见适才与自己抵死缠绵的爱人看着自己,遭眼泪和水雾氤氲过的眼眸湿润清透,鼻尖和耳廓一点粉红点缀,似那桃点春波,缠绵悱恻。 他上床,把陆长青揽进怀里,让他舒服地枕在自己宽阔胸膛上,这个姿势既能让过度脱水和疲劳的陆长青好好休息不觉累,又能让他把温水喂进去。 只陆长青实在累,跟猫喝水似的一小口一小口往喉咙里盈。 “不喝了?” 陆长青别开唇,眉眼懒怠地枕在丈夫胸膛,声音哑得出奇:“不喝。” “不多喝点,我怕你明天脱水。”说这话时,那只掌控了陆长青数小时的手还一直摩挲着他的腰。 所以一听这话,陆长青可就不高兴,脱水怎么回事?还不是这罪魁祸首的错,要不是他非得这儿玩那儿玩的,跟摊煎饼似的前前后后,左左右右。 他能活生生被延长好几次吗? 一想到这里陆长青就火气蹭蹭冒,哪怕半小时前他们做了最亲密的事,可一向穿上裤子不认人的陆长青才不管这些,掰开丈夫环在腰上的手就翻身滚进被子里。 轻笑的一声在房间里格外明显,被掰开的手再次揽上陆长青腰,灼热滚烫的男人气息喷洒在他耳垂边:“不理我?那刚刚在我身|下哭泣求饶叫老公的人是谁?” 陆长青眼睛一闭,破罐子破摔道:“是你。” “对,”丈夫大半个身子再次欺过来,壮硕结实的体型压得陆长青无处逃,“是我,我确实在哭,不过是我抱着你在里面哭。” “流氓!”陆长青骂了一句,把自己脸往被子深处埋,不过这个姿势会让他的脖颈暴露在身后人眼里。 不过须臾陆长青脖颈就像是被火烧了样疼,他知道是身后的丈夫在看他。 “老婆,真不理我吗?” 丈夫哄人的轻言细语伴随粗糙手掌的游走让陆长青无计可施,他艰难地翻了个身,端详在午夜光里的丈夫。 不知是不是才经历过一场激烈情事的缘故,陆长青觉得丈夫眉眼不似以往沉稳,反而呈现凶相,剑眉压眼时漆黑眼眸与高挺鼻梁构造出一个凌厉、冷峻的眼眉。不禁让陆长青想起适才自己的多少哀求、啜泣都被这双眉眼忽略。 “又偷看老公,”丈夫凑近,亲昵地用鼻尖蹭陆长青唇角,“是不是爱上我了?” 陆长青回神,歪头错开这个吻,嘟囔道:“没有。”随即埋怨:“我才不要爱你,你凶死了。” “我哪儿凶了?”丈夫点啄着陆长青的唇,缓缓加重的呼吸大有再来一次的想法,“嗯?老婆……心肝儿宝贝,你说我哪儿凶了?不凶你会爱我吗?” “就是凶,”陆长青睡进满是男性味道的被子里,轻柔声音里又带着一股撒娇劲,“手痛。” 话音才落,陆长青就见丈夫拾起他的手腕,那截纤细肌肤上赫然有道印子,意大利手工领带布料精细,以致只是红痕,并没有破皮。 “老公吹吹。”他低头温柔吹陆长青手腕,陆长青就这般垂眸看他吹几下后顺便还亲了几口,顿时气起来:“吹能好吗?都红了,我明天上班怎么办?你还亲!你是狗吗?” 丈夫抬眸,几缕垂下的碎发遮住他眼里的思索,须臾后,他拉开琳琅满目的抽屉,其中的玩具、润滑以及各种链子让他顿了下,漫不经心道:“你想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他拿起一个类似于保温杯的东西,问陆长青:“这个是什么啊?” 陆长青:“……” 他嘴角抽搐,想丈夫脑子是不是被床头柜撞坏了,调侃道:“你老婆。” 丈夫看了下包装,恍然大悟,邪笑着挑了挑眉:“我老婆是你。哦……原来是给你用的,不是我。” 随即他静了几秒关上抽屉,给陆长青上药。 冰凉药膏涂在手腕上的触感让敏感的陆长青不免笑起来,朝丈夫说:“早知道这领带勒人这么痛,我就该把你和床头绑在一起。” “然后你对我为所欲为是不是?”涂好药,陆长青又被带进一个厚实的怀抱,犹如铜壁铸的手臂将他死死固定在男人怀里。 “当然不是!”陆长青想挣扎却没力气,他想陈元一定是疯了,刚刚就很疯,把他双手绑在床头,任他怎么哭求都无动于衷,身体被打开到极致,导致现在他的腿都是软的,还以为睡完人就好了,没想到还是在发疯。 他到底吃的什么药啊? 这么能发疯,是兽用的西地那非吗? 还是万|艾|可? “宝宝,这夜怎么这么短?”含糊不清的叹息在陆长青头顶响起,烦的他抬眸却撞进男人深邃的眸光里。 初冬深夜,窗外有呼啸的赛车经过,带起一阵远去的噪音。两人四目相对,静静地看着彼此,陆长青一直觉得陈元这双眼睛过于锋利,尤其是在工作时会不近人情。但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充满着同样味道的方寸天地里,这双眼睛又显出它柔情的另一面。 眼前脸放大,陆长青唇上印来一个柔软、温热,不同方才那几乎要将他啃噬殆尽的热吻,这个吻带着一股深深的眷恋以及说不出的温柔,像是在刻意模仿什么。 被子里很暖和,丈夫赤|裸的精壮上身给予陆长青最好的熟睡环境,他闭上眼感受这吻从唇移到眉心,最终在发顶停留。 “睡吧,长青。睡醒,天就亮了。” 厚实窗帘将天光隔绝在外,让屋内一切的氛围都归于寂静。 凌乱床上,陆长青瘦削背脊紧贴着一个温热的胸膛,两人严丝合缝般契合在一起。 背后那人手臂蛮横地搂着陆长青腰,这样一个极其强硬的姿势,使得陆长青一有细小动作,男人都能在第一时间察觉。 手臂禁锢着腰,这姿势带着不容挣扎的意味,更多的像是在宣告主权。 这睡姿也让陆长青的脖颈完全展现在身后人眼前。 闹钟响了,陈元反手按掉,他费力睁开眼,若有所思地盯着陆长青修长优美的脖颈。 柔软发梢贴着陆长青的脖颈,熹微光影将发丝下的殷红吻痕照得若隐若现。 陈元看了会儿,眼里闪过一丝心疼,然后他低头在那痕迹上吻,像是安抚又像是遮盖。被陆长青枕着的手臂回弯,将人往自己怀里揉,同时掌心回收,两人瞬间十指相扣。 这几个动作让陆长青不自觉的嘤咛几声,这声一下子燃了陈元压抑许久的情绪,他猛烈地在那吻痕上啃,像是要将那块肉盖上自己的味道。 陆长青醒了,往外逃,可扣着他的手却不容他动。 “不能来了……我会死的。” 过度的采取让陆长青身体无法在早上负荷运转,因为亲吻太多,他嘴唇现在都是红的。 但在清晨一向听话的陈元这次有些反常,他神情隐在光里,晦暗不明,含着陆长青的耳垂,温柔地亲吻,像是祈求:“你可以的,昨晚不都可以吗?” 混乱记忆犹如潮水扑来,陆长青按住他,埋怨道。 “不行,陈元。” “你有没有人性?” 身后静了一会儿,陈元轻吁一气,翻身下床,陆长青没力气管他,拉过被子继续睡,极具压迫感的野蛮身材很轻松就能将他抱起。 太可怕了。 陆长青如此想时,床垫下沉,被子被掀开。身体被平放好,陆长青睁开眼睛,看陈元打着赤膊跪在床上,一脸阴沉,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做什么?” “上药,”不知是不是昨夜太过于疯狂,面容英俊的陈元现在看上去真像个纵|欲过度的人,眼里充满着红血丝,尤其是眼神扫过陆长青窄细腰身上的掐痕时,眼眸里的红像是怒火随时能喷出来,所以连声音都有些严肃,“躺好。” “你又凶我做什么?”陆长青才不满陈元这种穿上裤子就不温柔的脾气,想踹他又没力气,“现在这样还不是你造成的,自己舒服的时候怎么不说。” 陈元低头沉默须臾,爬上来亲了亲陆长青的唇,沉声道:“你最爱的是不是我?” 陆长青使足力气勾着他结实脖颈,笑道:“不爱你还能爱谁?这个问题你问过好几遍了。” 陈元眼里浮起笑意,他抱住陆长青,把头埋在他颈间,手臂的力像是铁链将陆长青紧紧锁起来,严肃道:“我也爱你。” 药还是上了,不然陆长青路都走不了。 冬夜静谧,房内的呼吸停下。陆长青伏在陈元身上,片刻后陈元温柔的吻带走他额间的汗。 片刻后,陆长青才捡回一口气,他低头看着光线不明里的陈元。伸手临摹着他高挺的鼻梁、薄而性感的嘴唇,他很是轻松的就将丈夫立体五官拼出来。 可在这暗淡的光线里,他竟有些看不清枕边人的脸。 陆长青手被丈夫握住,吻了吻,他笑道:“还要来吗?” 陆长青面若春桃,喃喃道:“不了。” 陆长青起身,却被陈元锻炼得非常结实的精悍肌肉一个带力翻身压住,紧接着细密的吻覆上他的嘴唇。 两人亲热了一会儿,陈元才依依不舍地出来,扯了湿巾擦陆长青。 擦完后,陆长青涣散的瞳孔回聚起光,推开他:“好了,我要去洗澡。” 陈元眼里闪过一丝不快,但还是很快压下,恢复温柔笑貌:“不一起洗?” 陆长青摇了摇头,笑着说:“上次一起洗过啊,结果一发不可收拾。你那精力用不完,真不知最近吃什么了。” 说完他就起床离开,所以没听到男人说:“上次又不是我。” 热水浇头淋下,陆长青抹去脸上的水,身上的汗腻被热水带去。 他还是有些不舒服,刚刚最后那个位置太深,很难受。 可说来也怪,陆长青感觉这段时间的陈元上了床脾气就藏不住,脾气长的同时武器也是。 明明是一个姿式,有时陆长青觉得舒服刚好,可有时又会觉得可怕。 不仅陈元偶尔喜欢说一些荤话,还喜欢把他眼睛遮住,不管他怎么反抗,人就跟聋了一样,我行我素。 但到翌日一早,陈元又会道歉,这种夜晚和白天的反差让他想陈元是不是药吃多了带起副作用。 陆长青拿着蓬头冲洗,屁股上前两天被咬的牙齿印还没褪,他心疼地揉了揉。可就在抬眼时,他恍惚觉得浴室里像是什么东西在看他。 看他洗澡。 那灼热视线只有几秒,但身为唯一被观察的人,机敏的陆长青能察觉到。他快速洗了澡裹着浴袍出去,卧房里的灯没开完,只有墙壁上的两个射灯亮着。 “怎么了?”陈元关切道,“宝宝你脸色好像不太好。” “没什么,可能是太热有点缺氧。”陆长青上床睡下,努力把适才察觉到的怪异排出脑海,“你不去洗澡吗?” 陈元精壮的肌肉还留着几道抓痕,他笑了笑:“马上去。” 陆长青阖眼“嗯”了声。 “困了?” 陆长青往陈元怀里靠,感受到他的男性气息而后道:“嗯。晚安。” “宝贝晚安。” 十来分钟后,陆长青安静地陷入沉睡,男人小心翼翼地移开他头,迈着长腿走进浴室。站在正对淋浴门的镜子前,淡淡扫了眼自己硬朗凌厉的面容,没做停留,但看到自己身上的抓痕和吻痕时,笑容又浮起来,像是在欣赏陆长青给他做的艺术品。 镜子里的高挑身材,宽肩窄腰长腿,比例完美。 早年当兵练出的精悍肌肉让他很轻松就能将陆长青抱起来,让人伏在肩上嘟囔求饶时被哄着说老公我爱你。 他站在镜子前看了会儿痕迹,随即才满意地朝水龙头下一个肉眼几不可见的孔,轻蔑笑道:“偷看有意思吗?今天没轮到你。”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6、Chapter6 放置在盥洗台上的手机在寂静的冬夜响起,陆长青摸来接通。 陆母温柔的声音从里面传出:“长青在做什么?” 陆长青吹了口手心里的淡淡泡沫,说:“准备睡觉,怎么了妈?” 陆母道:“嗯。妈打电话来就是想跟你说,后天元旦你跟陈元回家吃个饭吧,我和你爸想你了。” 想起自家老爷子,陆长青也确实有大半月没回去看过,自然一口答应。随后陆母又问几句最近陆长青和陈元最近身体怎么样,他也懒懒回答。 特制的精油浴球在浴缸里泡呈出一个璀璨的星河世界,陆长青白皙清透的肌肤泡在蔚蓝的热水里显得更加雪白细腻。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使他瘦而不柴,骨肉匀称,漂亮流畅的肌肤纹理完整拼出他身上该粉就粉,该白就白的地方。 窄腰翘臀,双腿修长笔直,这种身材不管穿什么都像是模特一样。 陆长青精致的眉眼和高挺鼻梁继承自祖上有胡人血脉的母亲,而温润性感嘴唇继承自父亲,集父母面容优点于一身。为此从小到大,追他的人都是用大卡车拉的。当然他也尊重别人眼光,每次出门都优雅完美,回到家还经常各种精油护肤品往身上捯饬。 陆长青一边打着电话一边侧头欣赏浴缸对面玻璃上的自己。 电话里陆母声音还在喋喋不休,陆长青嗯嗯嗯地听着,可突然他察觉到一丝诡异。那诡异像是从空气里陡然生出一双眼睛,在浴室里的某个角落瞪着最大程度的瞳孔看他,被注视的黏腻怪异感使陆长青一个激灵浑身起满鸡皮疙瘩。 “长青?怎么不说话啊?”陆母问道。 “没有妈,我这边有点卡,我先挂了,后天我和陈元回来。”陆长青挂了电话,从浴缸里坐起,在明亮的浴室里搜寻那黏腻感的由来,但找了好几圈这黏腻恶心感都没由头。 或许是他转动起来,那注视着的眼睛也似乎在空气中阖眼消失。 陆长青靠着浴缸胡思乱想地安慰自己,房子设计师是从法国请的,谁敢在陈元这煞神头上动土装摄像头?可刚刚那种被人炽热和疯狂注视的感觉不是假的。 不经意间陆长青想起许多恐怖片里的场景。 浴室灯泡会不会突然坏掉?然后从镜子或者马桶里爬出一个长发白裙女子,陆长青虽然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这种场面一想也有点惊悚。 澡没心情泡,他冲了水起身穿好浴袍,身体乳都不想擦径直出了浴室。 陆长青躺在床上,想这种事遇到两次,是家里闹鬼还是有人偷拍视频?不过这有什么好拍的?他和陈元又不经常在浴室干,闹鬼应该不会,这世界是正常的无神论,自己也是正常的。 陆长青深吸一口气缓解心情,卧室门开了,处理完工作的陈元进来见陆长青脸色不好,说:“老婆你脸色不好,怎么了?” 尚未证实的疑神疑鬼事陆长青也不好告诉工作忙的陈元,只笑道:“没什么啊。可能是澡泡久了有点缺氧,刚刚我妈打电话来让我们后天回家吃饭。” 陈元:“好。” 看着肌肉结实的丈夫,陆长青心里没来由的火蹭起,轻声道:“老公,你快去洗澡。洗完我们好睡觉。” 陈元眉心微动,眼底闪过一丝暗色,笑道:“好。” 话语简短精确,这就是陈元的性格,陆长青凝视着陈元,脑海里蓦然浮现出两人亲密时候,这人在床上说的那些不符自身性格的话来。 “老婆,你离开男人不能活吗?就喜欢天天缠着男人!” “老婆,你对每个男人都这样乖吗?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背后意|淫你?” “老婆你看你,又哭得这么厉害。不是你想要的吗?到底要多少男人才满足你啊?” 不堪入耳的话飘在陆长青脑海里,那种在浴室里的黏腻感再度袭来,骇得他想跑。 “老婆你脸色真的不太好,”陈元精准抓住陆长青的神情变化,在床边坐下,握着他的手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陆长青一把抱住陈元,感受着他蓬勃的生命力和体温,沉吟道:“我就感觉你最近有点怪。” 陈元想搂陆长青背脊的手停顿了下,缓缓道:“哪里?”他下颌蹭着陆长青的发顶,像是依恋,声音轻得可怕:“老婆,我有什么地方没做好吗?” 这么多年,陆长青说对陈元没有感情是假的,听到他似是卑微的祈求语气,心抽了下,把自己埋在陈元怀里,说:“很好啊老公,我就是觉得你有时候像变了一个人。特别是在床上,以前你都不骂我是*货的。” 卧室里静了片刻,陈元才轻笑一声,像是无奈也像是怒:“男人嘛,总会有点坏心思在床上。以后不会了。” 听到保证的话,陆长青想或许是自己真的想多,也或许是年底陈元公司业务压力大所以才有些施|暴话语和行为。 回陆家前,陈元仔细打扮了一番,从穿着到送礼的讲究,一丝都不敢差和逾越。 陆长青笑话他那么硬气的人,怎么每次去自己家都跟上刑场一样。 陈元笑笑,开车拐进洒满阳光的绿荫路段。 陆家确实不是刑场,只是一个坐落在普通小区的三室一厅,还是早些年单位分的房子,近两年才装了电梯。 陆长青开了门,在玄关处脱下大衣和鞋扔给后面的陈元,才进去两步就见陆父从厨房探头问:“来了?怎么来这么晚?” 陆长青说:“路上有点堵,长春没回来?” 陆母从沙发上起身去洗水果,温柔笑道:“你妹妹去南方跨年了。” 陆长青往客厅走时,看在玄关放鞋的陈元扶着鞋柜有些心神不宁,问:“你怎么了?” 陈元顿了下,笑道:“没什么,我去帮爸。” 说着他就转身进了厨房。 厨房小,陆母洗水果,陆父系着围裙做饭,陈元这大个子一进去就显得有些逼仄。 陆母有些惊讶:“小陈怎么进来了?去客厅陪长青看电视吧。” 面对陆长青的父母,陈元可不敢懈怠,忙说没事,随即挽起袖子帮陆父择菜。 陆长青脾气我行我素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来自于家庭。 按以前的话来说,他就是皇城根底下长大的小少爷,陆家祖上数代都是当官的,传到陆父这一代家庭条件虽然不算显赫,但也是个书香世家。陆父早年参加工作勤勉踏实,借着祖上荫光,混到局里算是个一把手的位置,所以对从商的陈元至今仍有些意见。 毕竟陆家兄妹被陆老爷子当宝贝捧在手里,每天车接车送,哪曾想跑出一个在外心狠手辣的男人把他精心养了二十年的大白菜拱了。陆老爷子差点气得当场晕厥,但陈元也是个脾气硬的,当着陆家人的面跪着跟陆父陆母再三保证恳求,加之陆长青愿意,夫妻俩忍着过了一两年也就忍下了。 但一相见,工作久了的陆父还是不太喜欢陈元身上那种商人气质,不时提点他别把宝贝儿子陆长青带坏了。 陆长青走到厨房门口就听老爷子又在教育陈元,当即有种自己脸被打的感觉,说:“爸,你坐办公室坐久了,怎么回家也教育人?” 陆父威严道:“多学习才能多进步,你看小陈谦逊有礼,就你整天都吊儿郎当的。” 陆长青不听唠叨,转身进了自己房间,不多刻陈元也进来了。 此时陆长青还撅着屁股寻找自己放在床底下的游戏机,北京一到冬日就冷得出奇,哪怕陆长青走哪儿都是暖气伺候,但还是会被陈元要求着穿上秋裤。 可两层布料仍兜不住陆长青圆润到极致的比例,他趴下去时,毛衣下摆顺着动作前滑,露出一截清瘦皙白的腰身。一缕阳光洒进,正好落在陆长青优美灵动的背脊线上,一片雪汪汪的肌肤被金影覆盖,仿佛一株生长在盛阳下的白玉兰。 看得陈元想起昨夜抱着陆长青的手感。 是那么暖和、舒服,陆长青真美啊,这样美的一个人自己该拿什么留住呢? 翻找东西的陆长青感觉被暧昧地拍了下,他颇为无奈,从床下退出来,顶着一头浓密黑发说:“又占便宜。” 陈元蹲下身,从怀里拿出湿纸巾给陆长青擦手,说:“找什么呢?我给你找吧,这床底下灰多。” 陆长青指节如葱,颀长白皙,掌心红润,掐了把陈元脸泄愤,理直气壮道:“那你给我钻进去找,找不到我今晚就不让你上床睡觉。” 陈元穿着几万元的毛衣钻进床底给陆长青找游戏机,陆长青则站在一旁双手环胸的等,然在等待时书桌上的手机一直响消息。 陆长青以为是什么急事,面容解锁后首入眼帘的是一张己方发在群聊里的照片。醒目的前面消息全是一个由全黑色头像发出的文字催促。 【快给我看我老婆在做什么。】 【不给我看,我就来找你。】 这时陆长青才发现,这是陈元手机。而群里那张照片正是自己趴着找东西的样子。 【我老婆腰真细真美,屁股也肉肉的。你今晚回来,我去陪他。】 陈元:【不。】 一股寒意从陆长青尾椎窜上,群里这个黑色头像人是谁? 他口中的老婆指的是自己吗? 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还有陈元这个不是什么意思? 但还没等陆长青上滑看更多消息,手机就被不知何时出来的陈元一把夺走。 “找到了。”陈元拿着手机的手垂在身侧,一手把游戏机放在陆长青手里。 “你为什么把我照片发在群里?”陆长青愤愤质问。 “什么?”陈元表情沉稳,把手机界面亮出来,“什么群?” 陆长青接过陈元手机反反复复翻,哪怕输入老婆两个字也没有再找到那个群聊。 “你删了?”他坚信自己的眼睛,“我不可能没看见!你就是我把我照片发群里了?那个黑色头像的人是谁!” 陈元表情倏然冷下,他微低头直勾勾看着陆长青,忽然扯起一个僵硬古怪的笑,神经质样地问:“老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7、Chapter7 卧室门开了,陈元出来倒了杯水又进去。 在厨房的陆母朝不远的卧室看了眼,随即对陆父说:“感觉这次长青回来瘦了些,是不是小陈没照顾好他。” 陆父烧着陆长青最爱的黄鱼,哼道:“当初不是你劝我说他能行,看得住长青吗?现在又后悔了?”他也探头朝卧室看了眼,放低声音:“我都跟你说过,这种父辈是暴发户的,没几个耐心哄你儿子。我看还是重新给长青找个好的,陈元这人,心思深,城府不一般,长青玩不过他也打不过他。”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陆母心疼,可儿子是个恋爱脑没法救啊,她洗好碗筷才去敲卧室门。 “长青、小陈,吃饭了。” 卧室里静了两三秒,陈元平静如水的声音才传出:“好的妈,我们马上出来。” 陆长青没有答话,陆母没多想,离开进了厨房。 临近正午的阳光流连在陆长青莹白的脖颈上,带起一层温暖光晕。他靠在陈元肩头睡着了,纤长睫毛如鸦影般在眼睛下汇成一片,胸膛因呼吸微微起伏,其恬静模样像是个晒着太阳睡懒觉的猫。 陈元抚摸着陆长青的脖颈,最后慢慢往上轻按压着他的唇。柔软红润的唇瓣吸引得陈元想吻上去可又生生止住,他喃喃道:“你会怪我吗?” 会吗? 怪懦弱自私的我不想放你走而用卑鄙手段把你锁在身边,我们都不是坏人。 老婆,我只是太爱你了。 陈元想陆长青应该不会怪他的,他低头含着陆长青的唇瓣温柔吸吮。 突然来的吸力让陆长青嘤咛一声蒙然醒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陈元舌尖抵弄着追逐。 “我怎么睡着了?”陆长青推开陈元的头,看到手上的游戏机后有些呆。 “你打游戏呢,打着打着就睡着了。”陈元温柔地说。 打游戏吗? 陆长青头有些疼,他打游戏会睡着吗?但他好像是进屋来找游戏机的,但为什么会睡着呢? 睡着前他在做什么? 再找游戏机,陈元爬进床底帮他找的,那之后呢? 发生了什么? 陆长青脑子一片空白,想回忆可脑子确实空的,空得就像没有一张纸,纸上没有描述陈元从床底出来后的记忆。 不等他细想完,陈元就说:“该吃饭了,妈刚刚喊我们呢。” 陆长青甩了甩头,起身出去。 陈元温柔地揽住陆长青肩膀,温柔的贴心的做一个好丈夫。他把陆长青的浅色高领毛衣拉高,这样就能悄无声息的遮住锁骨上牙印,同时把一片开封过的白色药丸塞在陆长青枕头下。 吃饭时,陆母提及明天陆长青二叔一家要来,让两人今晚别走,明天一大家子好好热闹一下。陆长青没什么异议,但下午四点多时,陈元接了个电话说公司有事就急匆匆走了。 陆母削着苹果说:“长青,小陈什么事啊,那么着急,连晚饭都不吃。” 陆长青陪陆父下围棋,打着圆场话:“他公司有个新项目在研发,所以比较忙。” 陆父的黑子压了白子一头,他抿了口清茶,缓缓道:“那他对你呢?好不好?这工作再忙都都陪陪家里人,你一个人住着要是他再不陪你,孤孤单单的多冷清。” 陆长青笑道:“对我很好,每天都陪我呢。所以你不要每次他来,你都拿出领导样子教育人家嘛。我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 陆父想骂儿子别向外人,可又怕说多了小两口离心,只好叹道:“小崽子,胳膊肘往外拐。” 陆长青吐了吐舌,陆母把削好的苹果递给陆长青,温柔道:“别骂儿子了,他还小嘛。” 陆父:“……” 已经二十二岁的陆长青:“……” 但陆长青也不在意,他确实一直觉得自己还没完全成熟,把苹果咬得咔嚓咔嚓靠在陆母肩头,嘴里含着脆脆的苹果,跟母亲撒娇着说:“对对对!我其实才三岁,不能骂我的,不然就是虐待身体成年,心理未成年的人。” 陆父嗔道:“一堆歪理。” 阳台窗下,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聊着家常。 吃完晚饭,陆长青陪父母出门散了会儿步,才到家就接到了陈元视频。 陆长青坐在自己房间的书桌前,下巴垫在手臂上,清澈大眼注视着陈元,说:“你今晚回家睡还是来我这儿?” 陈元看上去很是疲惫,平日一丝不苟的头发垂落几缕,透着一股颓废的野性,“公司有点忙,可能回家睡,明天上午我再来找你。” 陆长青收回视线,舒了口气,漫不经心道:“好吧。挂了,我去洗澡。” 陈元道:“洗澡不能打吗?” 陆长青平静的眼眸里浮起一丝淡淡笑意:“想看我洗澡?” 陈元面容正经地“嗯”了声。 陆长青直起身子,登时修长脖颈被浅色毛衣托得柔美,他垂下眼皮,命令道:“那你学狗叫,我听高兴了就给你看。” 陈元饶有兴致地看着陆长青,说:“老婆你在因为今天下午我走的事不高兴吗?” 陆长青坦然答道:“是啊,所以你还不赔罪道歉。” 小两口间的小打小闹也不是没有,陆长青早年也是个文艺小青年,最喜欢抱着陈元亲,也会跟陈元吵架。 一吵架,陈元就会先低头道歉。 那时候他的阳|痿没有现在严重,会温柔地注视坐在床上的陆长青。他强壮高大的身体折出一片影子,完全盖住床上安然乖坐的陆长青,从身后看去,根本看不见他面前还坐了个人。 陆长青那时不过二十出头,被陆老爷子如珍如宝地捧着养得白嫩红润,不管穿什么做什么都会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 但偶尔会在夜深人静时乖乖地配合陈元。 他用漂亮的足弓踩住陈元的胸肌,脚背自然地绷起一个优美弧度,身处地位,语气却十分高傲:“快叫我宝宝,不然不给你亲。” 陈元双手撑在陆长青腰侧,手臂被体里的叫嚣和渴求带得鼓起根根青筋,深邃眼里尽管能迸出将陆长青吞噬成黑炭的欲|火,但他还是听陆长青的话。 “宝宝——” 跟处在求偶期的狼一样,摇着不存在的尾巴讨好他面前的陆长青。哪怕虚幻的狗链子在他手里,但存在于两人之间的情链子却在陆长青手里。 陆母路过陆长青房间,听到依稀有两声狗叫,以为是大冬天的谁家狗发情了。 温暖的灯光照得陆长青的睫毛根根分明,黑白分明的眼眸含着笑,对镜头里的陈元说:“真乖,不过你迟钝了四秒。这次我就不给你看了,下次快点。” 陈元眼神暗了下,说:“说话不算数?” 陆长青无畏道:“对呀,你能拿我怎么办。老公,你不会生气吧?” 温和从来不是陆长青的名词,说好今晚陪他的陈元不来,那就别怪陆长青闹脾气,管他是谁,只要陆长青不高兴,谁来都摆脸子,他能大发慈悲的逗逗陈元已经很不错了。 人都有卑劣的一面,陆长青不是圣人,当然也有,毕竟逗陈元这个阳|痿男很有意思。 “不会生气,”陈元神情永远很正经,哪怕刚狗叫完,也保持着风度,“下次我会反应快点。” 陆长青哈哈笑起来,给陈元凌空做了个飞吻,说:“爱你老公,我去洗澡了。” 陈元亲了亲摄像头,说:“嗯。” 他想老婆说的什么都是对的,不给他看就不看,明天晚上至少能看,不仅能看还能摸和揉、操。 视频电话挂断,陈元体内有股躁火,但平静如水的死物证明他还是没法正常。就在此时,一个头像是陆长青戴着兔耳朵自拍的联系人发来消息。 【他去找长青了。】 砰——! 竭尽全力的一拳锤中大理石桌,震得水杯里的水都晃出残影。 陈元骂了句脏话,大步流星地出了办公室。但才出门,就被飞奔赶来的邹医生拦住:“你想跑哪儿去?我跟你说,你这次要是再跑,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也救不好你们了,好不容易等到初一的新月,你不放血滋养他们,难道想前功尽弃吗?” 陈元停步,深吸几口气压住怒火,冷冷地问邹医生:“我不养他们会怎么样?他们这种疯子,就应该死在黑暗中!” 邹医生是陈元多年朋友,他不免劝道:“如果他们死了你也会死的,在没有找到解决方法之前。你除了用心血养着他们,还有别的办法吗?这些在你私自用鲜血解开他们封印的时候你都知道啊。” 陈元绝望地闭上双眼。 邹医生把陈元扶到办公室后一间需要他和陈元面容才打开的房间,房间里的光很暗,里面有个角落摆满了木偶,若是仔细观察,会发现这些木偶在神态上长得与陈元有几分相似。 邹医生给陈元头顶扎了几根银针稳定情绪,并端来一碗黑黢黢的符水,说:“四号打伤保安跑了,但二号还在,他情绪目前看来最稳定。” 陈元面如死灰,接过符水一饮而尽,紧接着他的面容呈现出道道裂纹,像是树木圈纹。 “不,他才是最可怕的。” 邹医生挑起一把刻着符文的精致短刀,说:“能有你可怕?我跟你说那种混乱记忆的白色药片不能给长青吃多了,不然他脑力会受损的。” 陈元默声不语,脱了衣服,任由那把刀划破心口。 月挂中空,陆长青洗完头从浴室出来。腹诽没想到陈元那只狗昨天晚上又在他锁骨上留了个印子,跟狗一样,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不给他吃了。 这分明是奖励! 陆长青愤愤想着,到客厅喝了口水正准备进屋,怎料大门被人敲响。 “谁啊?”他走到门口眯着一只眼睛从猫眼往外看。 “老婆,是我。”黑色大衣压得门口男人高大身影极有压迫感,仿佛是从什么荒漠逃出来的。 “你怎么来了?”陆长青开了门,把他迎进来,“不是不来吗?” 男人一把抱住陆长青,把头埋在他颈间贪婪地吸吮气息,声音喑哑像是在压抑什么,“你不想我吗?” “想。”强烈的男性气息和黑色大衣下的滚烫温度扑得陆长青心猿意马,丈夫低头要来索吻。 陆长青担心父母出来看见,就把丈夫带进房间,说:“你吃饭了吗?” 丈夫眼神在屋里转了一圈,笑道:“吃了。” 陆长青忽然发现丈夫好像变了个样子,气韵不似往日正经。反而透着一股邪气,直勾勾看着他时,像极了处在发情期的恶狼,眼冒绿光的能随时扑上来把他生吞活剥了。 “一直看我做什么?”陆长青不解地问。 “老婆你真美。”丈夫上前几步搂住陆长青的腰,作势就要吻下来,陆长青挡住他的唇,说:“你还没洗澡。” “那洗完澡,可以吗?”他低头,用湿热的舌头含住陆长青耳垂。 陆长青觉得陈元今晚真是过于热情,推开他说:“我爸妈家,不能乱来。” 丈夫嘴唇勾起一抹笑,说:“可我就是想你了怎么办?”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8、Chapter8 闻言陆长青脸轰地红了,突如其来的情话倏然点起他心里的丝丝火苗。尤其是在躺上床后,充满阳光味道的被子更加刺激的唤起他内心深处想法,但父母在隔壁,中间虽然隔了个妹妹房间,可老房子的隔音不行。 丈夫洗完澡进来,顺手关了灯。 卧室里霎时间只剩床头小灯,灯影在黑暗的氛围中圈出一隅暖黄光晕。光晕沿着灯罩曲线延伸,为睡在床上的人洇开一片毛茸茸的昏黄。 黄影朦胧映出陆长青暴露在被子外的肌肤,如雪似的肌肤盈着一层暖光,分外温柔。 丈夫穿着睡衣爬上床,不由分说地把陆长青搂进怀里,细细吻他的脖颈和耳垂。 温柔的吻让陆长青有些恍惚,但他还是抓着一丝清醒,揪着丈夫睡衣,偏头拒绝:“我爸妈在,不行。” 昏黄影照着丈夫幽深的眼神,他五官本就凌厉,再加上早年当过兵,所以当面部肌肉放松下来,也显着不可抗拒的凶相。 “不行?那以前对我哭着叫老公的人是谁?” “是不是你?” 陆长青觉得陈元今晚很古怪,语气下|流,他想跑却被对方紧锁在怀里。 丈夫凶悍的手臂肌肉形成一个困兽圆环,把陆长青死死地侧固定在胸膛前,多少震惊都淹没在修长的手指里。 丈夫空闲的一只手捏着陆长青下颌,额头抵着他的鼻尖摩挲,缓缓道:“老婆你好香好白啊,这具身体是怎么做到如此美好的……宝宝,不要拒绝我好吗?” 就算陈元再三保证自己不发出声音,但陆长青还不了解他?浑身腱子肉,跟野犀牛一样,快两百斤的肌肉不费吹灰之力的就能把他单手抱起来或者顶到半空挂着,根据最近观察,他应该还会冒几句脏话并且任由陆长青哭。 那高亢哭声都能让陆长青得个音乐奖了,那穿透力可不是这个年久房子可以抵挡的。 所以陆长青用最温柔、清透的目光看着丈夫,双手勾着他脖颈咬着唇诉说自己想法,主动后坐,吞噬更深,并在这嗓音颤抖时许诺陈元明晚可以任他自由。 不然这人发起疯来,一定会在这张小木床上把他吃干抹净,连骨头渣子都不剩的那种。 台黄小灯映照得床头那一圈柔和朦胧,陆长青布着细汗的脸被蕴上一层粉,颗颗泪珠顺着他埋在枕头里的大半个侧脸滑入枕芯,晕成花的形状,他破碎又带点啜泣的声音,落在这方寂静的小天地里格外清亮诱人。 这般花影绰绰,陆长青哭够了,他垂眸见素日沉稳、正经的丈夫仰起脸凑上来端详看自己。 昏黄灯影只照亮了丈夫的半张脸,另外半张深邃五官藏在暗处,这个阴影面正好照得他高挺鼻梁、硬朗脸侧有一片光亮润泽。 陆长青不明白,为什么陈元鼻子那么挺拔耸立,本会是无情冷漠的模样,却因厚度合适的嘴唇落在他英俊脸上就显得整个人在这种时刻无比性感、持久。 他脸被闷久得进而呈现出一抹绯红,他舔了舔本就亮莹的唇瓣,像是在品尝佳酿:“宝宝你是不是最爱我的?不说我就不继续。” “爱你,”陆长青认命了,仰着粉滟精致的脸去亲吻着他唇角,“老公我是最爱你的。” “老婆,你真是个……” “漂亮的小……” 后面两个字,陆长青没听清。 他眼前的昏黄逐渐模糊。 夜色静谧,蝴蝶兰开得盛艳而美好。 最后,陆长青咬死了的最初想法不准陈元胡作非为,陈元明显的暴躁起来,但陆长青不让步他也没有办法,只好抱着陆长青亲来亲去索要什么劳工报酬。 不过太多的报酬也让陆长青烦躁,他打了陈元一巴掌,这人才安静一点。去浴室洗了手和脸,投了把毛巾给水里捞出样的陆长青仔仔细细擦干净才歇下。 床头的昏黄台灯关了,光线不明的卧房里。陆长青被丈夫从身后抱着,暖气充足的环境让他贴着丈夫赤|裸的上身有些热,可他一动能察觉到。 “老婆别乱动,说好今晚不来,我得做个守信用的人。” 陆长青不满道:“那你别离我这么近,很不舒服的。” “因为你没不让我吃两口啊,”男人叹息洒在陆长青脖子上,“怎么办老婆,我还是想。” 陆长青:“……”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陈元是这么一个欲|求不满的人,他都已经给他奖励过了,怎么还想要。 当他是哆啦a梦的口袋啊,想要啥就有啥。 他屁股铁做的,不休息啊,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想往里面塞。 吃饱喝足的陆长青一般不管陈元死活,虽然他平时也不咋活。 所以的他此刻像极了一个拔屌无情的渣男,扯开丈夫圈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冷冷道:“那你睡觉,睡着了就不想。要不然我就拿菜刀来给你剁了,这样你也能上岸做公务员。” 不安分的手臂又圈上来,丈夫的大脑袋拱了拱,说:“那不行!剁了老婆你就没有快乐了,到时候你肯定也会嫌弃我,宝宝我睡觉我睡觉。” 可说是睡觉,陆长青也没休息好,他知道陈元早年被陈父丢到部队培养当过几年兵,所以生活作息好,可这生活作息也太好了。呼噜声吵得他睡不着,一直在耳边轰轰轰跟打雷似的。 所以直到清晨时分,他才迷迷糊糊地在男人怀里找了个舒服位置睡着。 然没过多久,陆母敲门道:“长青、小陈出来吃早饭了。” 可惜陆长青才睡着,直接扯了被子蒙头,同时捂住陈元的嘴防止他答话,答道:“我们不吃!” 陆母“哦”了声离开。 陆长青收手抱着陈元又睡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的黏腻亲吻声和男人的跃跃欲试让他蒙然发现。 丈夫又不老实了,肌肉手臂箍着他无处可逃。 “唔……”睡衣紧贴着陆长青腰身,清瘦、坚韧的一截肌肤似是屹立在寒风中的清竹。 “你干嘛?”他的睡梦被打断,想推开丈夫却被反剪了手,赶忙低声苛责:“我爸妈还在呢,你不要胡作非为好不好?” “不在,爸妈出门了。放心吧,老婆。” 啪——! 清脆的一个巴掌声让陆长青羞得想把丈夫勒死,但身后的丈夫觉得却越勒越好,甚至还说着不堪入耳的话。 就这样陆长青美梦碎了。 惦记着出门买菜的父母应会很快回来,陆长青不准陈元再来。 结束后,陈元一直盯着他看。 因清晨美梦碎,蒙然的泪花还挂在陆长青睫毛上,浓密晶亮,说话时这些泪花珠子一闪一闪的:“看什么?” “老婆,我们这次会怀上吗?” 陆长青:“……” “就算你没做措施,”他耐心解释,“但我是男的,我精|子很活跃。你的精|子也很活跃,我们是不可能怀上的。你初中生物没学过啊。” 丈夫擦完陆长青,轻声道:“那你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了。” 陆长青觉得陈元大清早莫名其妙的,扯来被子盖住自己,说:“你大清早活力还不错,都不阳|痿了,真是稀奇。” 丈夫笑道:“你喜欢我这样吗?” 疲惫袭来,陆长青瞌睡又来了,被亲得水亮的嘴唇喃喃道:“喜欢。” 电话响起,丈夫接起三秒后挂断,端详着昨夜和今晨与他亲热的陆长青。 柔软的发梢顺着睡衣领藏进脖颈,在往下是他昨晚啃噬下的痕迹,留在清透白皙的肌肤上,显得竟然有些可怖,仿佛他是个什么粗|暴待人的野狗。 可野狗也有爱,他的爱存于暗处,尤其是面对一个哪儿哪儿都那么的可爱、漂亮的老婆,他一时抓着就舍不得放手。清透犹如雏兽的眼神、无意识时对他流露的浓浓爱意,还有那藏在外套下纤细且富有弹性的腰身,又白又大跟捏捏球一样的屁股。 他看着昏昏欲睡的老婆,像一株早春里向着阳光盛开的蝴蝶兰,粉白诱人。 一个虔诚的吻印上陆长青额头,他被这吻唤醒些许抓着丈夫手,眯着眼看他在穿衣服,迷糊道:“你干嘛去?” “上厕所。”丈夫穿衣的身影逐渐模糊,陆长青瞌睡实在来了,把头埋进被子里睡去。 几分钟后,卧室门被推开,脱衣服的窸窸窣窣声响起。 紧接着陆长青陷入一个充满男性气息的怀抱。 “怎么这么冷?你去南极上厕所了?” 陈元低头观察睡在怀中的陆长青,脸颊红润,眼尾有依稀的水痕,然后又勾起他的睡衣往里看,在看到锁骨和胸膛上的吻痕时,疲惫地舒了口气,抱紧陆长青,沉沉道:“去抽了根烟。睡吧,睡醒了咱们就回家。” 熟悉的依恋感袭来,陆长青睁眼,见陈元面容冷峻,眸中充着颓色,抬头亲了亲他的唇角,说:“你胡子没刮,扎我。” 陈元笑了下,低头用被寒风吹了几个小时的胡茬去刺陆长青。陆长青被刺得发笑,忽然的陈元吻住他,急切贪婪的模样像是要给他做上什么标记,唇舌在口腔里追逐着交缠。 “还要来啊?”陆长青推离陈元的肩,注视着他不解,“早上都来过了。” 陈元神情倏然黯淡,他翻了点身,侧压半个身子颓废地把脸埋在陆长青颈窝里,深深地叹了口气却没说话。 陆长青梳着陈元苍劲的头发,他觉得陈元最近心神不宁,脾气古怪得很。 “晚上再来,好吗?” “嗯。”陈元默声良久后答道。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9、Chapter9 待陆长青一觉睡醒,陆父陆母已经回来了,二叔一家也来了。 他坐在客厅跟二叔一家子聊天,陈元依旧帮陆父打下手。 择菜时,陆父说:“小陈,你今早出门了吗?” 陈元平静道:“没有啊爸,怎么了?” 平静的反问让陆父喃喃道:“哦没什么,早上我跟你妈在小区门口老远看见一个跟你长得差不多的人。我老咯,看不清人。” 陈元笑道:“爸您要是说老,那我爸那半边白的头发岂不是更老了?也怪我是大众脸,放在人群里不如长青显眼。” 陆父听得高兴,笑着说:“你爸前几年开始搞得城建项目现在怎么样了?” 陈元答道:“普普通通,转型做生意就是重头再来。” 陆父道:“说来也怪,你家一直是做生物技术的,要不是当时出了曾琳的事,也不会转型了。所以这做人不要勉强自己,活在当下跟家人平平安安过日子就好。” 陈元颔首道:“是。” 小两口吃完午饭就回去了,回家路上陆长青看陈元心事重重的,就说:“你怎么了?从昨天开始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a股跌了?还是你的合伙人撤资了?” 陈元修长的指节敲打着奥迪方向盘,微微一笑:“没有,就是过两天又要出差有点舍不得你。” 陆长青说:“又要出差,你最近怎么那么多事啊?都不陪我了。” 绿灯闪烁,陈元踩住刹车,朝陆长青道:“抱歉老婆,我没在第一时间告诉你。以后我会多陪陪你的。” 陆长青虽然不满陈元的经常出差不在家,可一起生活嘛就是要互相体谅,于是道:“工作重要,不过还是得罚你。” 陈元左眉微微一挑,饶有兴致道:“罚我什么?” 陆长青是一个赏罚分明的人,他蒙上陈元的眼睛,本想来个刺激一点的。但看到自家男人的一潭死水后,想想还是作罢。 不难为他了,快奔三的人,折腾没了,他陆长青以后可怎么办啊。 陆长青很善解人意,也善宽衣解带。 房间里的幽幽灯光将陆长青瘦削的身影投射在床头。 灯影晃动,暧昧停驻。陈元掐着陆长青腰,把他从脸上提开,继而靠在床头,将他抱在身前,轻声道:“怎么样?” 陆长青还没缓过来,微微张着嘴唇,露出一截舌尖,无力地靠在陈元肩窝里:“喜欢。” 陈元摩挲着陆长青的肌肤,久久地没说话。 陆长青翻了个身,靠在他怀里,笑着说:“你小时候吃螺蛳是不是很厉害?” 陈元:“……” “不吃螺蛳,”他宠溺地刮了下陆长青盈着汗的鼻子,“对你练的。” 陈元唇边一圈都亮亮的水渍,陆长青回想方才的酥|麻,笑着说:“老公你真厉害。” 陈元摸摸陆长青的头,说:“还来吗?” 可陆长青低头一看陈元反应就知道陈元来得吃药,他很担心陈元吃药吃死,于是摇了摇头。陈元也没强求,只是又在他锁骨的那个吻痕上加深了印记随即进浴室洗澡。 陆长青躺进被窝看手机,就在他看视频时,一条陌生短信弹出。 【騒货。】 陆长青骇得一愣,但又很快冷静下来,他查看这条短信的发信人。手机号是本地的,但复制到支付宝和微信都搜索不到对方的有用信息。 起初他只以为这短信是非法骚扰,可后面却越发越多。 什么不堪入目的话都发过来,陆长青不堪其扰,拉黑了这个号码。 “你家老陈又不在家?”罗登点完菜后,不理解的问:“他一天忙什么呢?” 陆长青郁闷地托着下颌,淡淡地扫了眼窗外新年即来的热闹氛围,说:“他说他老家有事,回去看看。” 罗登说:“他老家东北的,这一去得要好几天吧?” 陆长青:“要个五六天,说是过年前回来。” 罗登叹了口气,说:“这陈元,最近这半年出差怎么那么多?他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陆长青哂笑:“他要真有我就剁了他。” 没聊几句,喝多咖啡的陆长青就去上厕所。 这家餐厅别致,来的人也多,用餐高峰期男厕所坑前全是人。陆长青等位时,总觉身后的马桶隔间里有道炽热视线看着他。 可等他转过头紧闭的隔间又什么都没有,陆长青终于等到一个左右没人的位置,走上前解开裤子。 他是个认真且优雅对待事物的人,就连上厕所都会将眼对准尿坑的眼。 所以在他调整水流角度时,他又感觉那道视线在身后隔间出现。阴森却又带着炽热,仿佛下一刻藏在隔间后的人能冲上来对他剥皮拆骨。 厕所最后一个人走掉后,孤零零的陆长青就感觉那视线或者说眼睛更加强烈,这让他想起前些天浴室里的粘腻视线。他忍着恐惧让自己迅速尿完,找到角落里的拖把上前开始踹无人的隔间。 隔间六个,除了两个正在使用的,其余的都没人。 陆长青手持拖把,蹲着去看隔间里的人是不是死变态,居然丧心病狂地在男厕所搞偷窥。 “长青你在做什么?”罗登一进来就看到陆长青拿着拖把对准一个隔间,其样子像是要用拖戳隔间里的人。 “没什么,活动筋骨。”陆长青不想被罗登看出异样,甩着拖把说:“我活动活动,你来厕所干嘛?” 罗登:“……” 他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取下陆长青手里的拖把,拥着人走到洗手池前洗手,说:“上个厕所半天没回来,我来找你啊。” 跟陆长青一起长大的罗登总像个老大哥,一直操心陆长青的事。一八四的身高和矫健体格也让他不论在什么时候都守在陆长青身前,哪怕陆长青拿着拖把真戳人,他也能递上水桶当颜料。 水流冲淡了陆长青心里的那种被窥视感,他甚至想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把隔间里便秘的好同胞当成误会。 罗登安慰几句后提出今晚有朋友组局,问陆长青要不要陪他去喝一杯。 陆长青道:“老陈不让我私下去那种地方。” 罗登说:“你是恋爱脑吗?他陈元不让你去就不去?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真要有事哥哥保护你。” 陆长青优雅地用自带的茉莉花香纸擦嘴,说:“还好意思说,五年前我被那几个流氓骚扰,你都没来帮我。” 罗登:“……” “我那时候在美国,怎么帮你?我后面不是让他们吃苦头了吗?” 说起来也是那次,陈元出现解决了被几个肌肉壮男骚扰的陆长青,罗登后面甚至还怀疑过那几个人是不是陈元找来,准备英雄救美的。 毕竟陆长青身边发生什么事都不稀奇,英雄救美的事他也帮忙截胡了好多个。 “哦。”陆长青看罗登已经开始骂陈元心机男,忙说,“知道了,没说不去。” 酒吧热闹,但过于振奋的音乐吵得陆长青耳朵发聋。 几轮酒喝下来,他有些头晕,坐在包厢角落里回陈元消息。 陈元:【怎么还在喝?几点回家?】 鹿青:【晚点就回去。】 陈元:【现在回去,我让司机来接你。】 陆长青有段时间没出来喝过酒,要他现在回那个冷冰冰的家还不如要他的命,他愤怒地对陈元的西装正照头像一顿按,结果不小心点成了拍了拍。 我拍了拍“陈元”。 几秒后,陈元拍了拍我的头并叫了声爸爸。 陆长青:“……” 他的这个拍一拍很少被人发现,迄今为止只有陈元拍过他,不过每次拍,陈元都会问:“你很想别人叫你爸爸吗?” 陆长青眼眸一转,说:“对啊,你可以在现实里叫我吗?” 陈元道:“我可以让你在床上叫我。” 陆长青踹了脚闷骚□□的陈元。 回想两人的甜蜜时光,陆长青顿时有些想陈元了。虽然自家老公他有点阳|痿,但身材和各个方面还是很不错的。 就在他怀念自己的爱情时,那张严肃又古板的西装头像发来消息。 【乖长青,回家好不好?】 陆长青嘴角顿时翘上天。 鹿青:【那你叫宝宝。】 陈元:【宝宝。】 鹿青:【叫老婆。】 陈元:【老婆。】 鹿青:【叫daddy。】 陈元立即回复的消息变成了:【十分钟之内你不回家,等我回家就*死你。】 鹿青:【真的吗?太好了,老公,你千万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花而怜惜我。】(づ^▽^ど) 陈元:【最好你不要像上次那样哭得求饶。】 陆长青腹诽因为你特么用的粉色新能源啊,又不是你自己的,虽然你跟那个18厘米差不多,但你是个阳|痿啊。 “出来喝酒就不要聊天了,”朋友过来揽住陆长青的肩,按住他的手机,“跟哥几个聊聊嘛,我们好久没聚了。是不是啊老婆大人。” 听得如此,包厢里的人一阵快笑。 不过这也正常,从小到大没有人不喜欢陆长青,他长得好看,人又娇生惯养,吃喝都要最好的。这群朋友也愿意惯他,而且小时候几人玩过家家的时,五官精致秀丽,肌肤白皙,被陆母打扮得像个洋娃娃的陆长青总被一群损友披上盖头当新娘子。 其中跟陆长青结婚最多的就是眼前这个名唤秦潇的朋友。 秦潇跟是正儿八经的军区子弟。 小时候就长得高大,长大后从部队调回北京后身高更是窜了朋友们一截。一身粗狂腱子肉,搂着陆长青瘦削肩膀,那远看去跟个土匪一样。 “什么老婆啊,我们长青结婚了,”罗登端着酒过来,扒开秦潇的手,泰然自若道:“别像小时候那样开玩笑,小心人陈总给你打蛋白粉。” 秦潇哂笑一声,挤开罗登,似笑非笑地问陆长青:“长青你说我跟那姓陈的,谁先遇见你的?” 陆长青笑了笑,说:“计较这些做什么?当然是你啊。” “那不就行了!”秦潇豪气地拍了下大腿,朝另外几个朋友说:“我跟你结婚四十八次,你早是我老婆了,我不能叫?这习惯打小就来的,他姓陈的一出现,你就不要我们这些兄弟了?” 罗登观察着陆长青神情,秦潇也若有若无地看了眼陆长青。 然作为众人主角的陆长青酒意有些上头,慵懒地倚在沙发扶手边,暖白色的毛衣衬得他肌肤在灯光下格外温柔细腻,浓密碎发恰恰遮住亮若星辰的眼眸,干净秀丽的眉宇被酒意晕上一层朦胧的迷离美感,坐在晦暗处,如上帝般游戏人间。 “谁说不要你们了,”陆长青肌肤白里透着红,若是离他最近的罗登在靠近一些,能瞧见他脸上白绒绒的细密绒毛,他朝秦潇低声道:“只是长大了嘛,有些话不合时宜。秦潇你真寂寞就去找一个嘛,我看有些人追你的。” 秦潇闷了口酒没说话,罗登打着圆场话,把醉醉的陆长青稳在沙发上,说:“好了,你喝多了就别说话,老陈叫车来没有?” 陆长青嘟囔着说:“我没喝多,别管他,小六子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得陪他喝啊。” 组局的小六子笑着跟陆长青碰酒。 几轮酒下来,陆长青是真醉了,歪倒在秦潇身上迷迷糊糊的。 罗登看不下去陆长青的醉态,说:“把长青给我,我送他回去。” 秦潇叼着烟跟朋友们打牌,看罗登伸手,赶忙把陆长青护在怀里,像是个护崽的雄狮,警惕道:“等会儿我送,你先走吧。” 罗登眼神倏然冷下,冷冷道:“长青他喝多了,你也喝了酒,怎么送?给我。” 秦潇好笑道:“叫个代驾的事,你要先走就走,我跟长青这么多年难不成还会害他?” 几个朋友也劝罗登别跟兵痞的秦潇较劲,罗登剜了眼秦潇,思索片刻后转身给陈元打电话。 不过半分钟,陆长青的手机就响了,秦潇看来电人想挂断却被罗登接通。他把手机放在陆长青耳边,轻轻摇着他说:“长青……长青,老陈电话。” 陆长青把手机按在耳朵上,嗫喏道:“嗯……哦……马上,知道了。” “不喝了,哥几个,我先走了。”他摇摇晃晃起身,罗登想抚,怎料秦潇动作比他更快,一把揽住陆长青的肩,一手把罗登按在沙发上,说:“宝宝,我送你。” 陆长青醉醺醺地看了眼秦潇,随即点头。罗登想追,却挣不过朋友围上来的酒。 秦潇扶着陆长青刚出门就被迎面来的一高大男人强势推开,继而怀里一松,原本倚靠在他怀里的陆长青到了那男人怀里。 秦潇当即来了火气,可定睛一看却又失了半分立场,不可置信道;“你怎么在这儿?” 男人淡淡地扫了眼秦潇,没说话一个抄手环抱,抱着陆长青走了。 秦潇站在原地,看着陆长青伏在他丈夫肩头,秀丽五官微微蹙着,他摩挲着指腹上面依稀还停留着小时候答应给他做老婆的人温度。 终于摆脱酒的罗登追出来,看秦潇呆愣愣地站在门口不远,转头一背影健壮的人抱着陆长青进了电梯,说:“长青怎么被那人带走了?” 秦潇答道:“姓陈的来了。” 罗登怔了下,秦潇说:“怎么?” 罗登呢喃:“陈元不是说要过两天才回来吗?你确定没看错?” 秦潇哂笑:“那个暴发户的嘴脸我还能忘了?就是他,你要不信追上去看呗。” 电梯缓缓关上,罗登瞧电梯里那人确实是陈元,可气韵却有种说不上来的冷淡和漠视,并不像他碰见的那个柔中带刚的陈元。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10、Chapter10 电梯里陈贞把陆长青双腿分开盘在自己腰上,他用视线仔细描摹陆长青的脸,继而轻笑一声,在他唇上吻了下。同时手垫着他屁股,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 被温热肌肉环抱的陆长青意识模糊,半睁着眼睛见抱着他的人竟是远在一千公里外的自家男人。 “老公,你怎么回来了?”酒意侵占了陆长青的头脑,他浑身无力吊在陈贞身上,双手环着他的脖颈,用嘴唇蹭他硬朗的下颌线,“我是不是喝多了在做梦?” 长久压抑的情绪在电梯里爆发,陈贞额头青筋直跳,但怀里的陆长青用柔软的嘴唇亲吻着他,柔软纤细的一双手还在他宽阔的背脊上抚摸。因为喝醉了,嘴里还发出着含糊不清的嘤咛。 “你都不亲我,是不是不爱我了?”陆长青靠在陈贞肩头,揪着他的耳朵,长眉蹙起,眼里写满了撒娇意味,“我不喜欢你了。” 电梯门开了,陈贞压着脾气快步出去,同时安慰陆长青说:“没有不爱你。” 眼前世界陷入地下车库的暗,陆长青把嘴唇嘟起来,修长双腿用力绞紧陈贞的腰身,坐在他手上,嘟起红润的唇道:“那你亲我。” 电梯门开,陈贞抱着陆长青出去,在没见到陆长青时,陈贞无数思念和爱意都只能通过镜头和藏在记忆中的缠绵回味。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是真的,顽劣的四号可以打伤保安逃走,而他为了不给老婆带去麻烦只能孤独地待在那个昏暗幽闭的空间里,等待陆长青召幸。 所以在没见到陆长青时,陈贞的所有情绪还算平静,他能够忍受心中的欲|望。但在不仅见到、摸到、能把人紧紧抱在怀里,感受他的温度,而且——而且一向高傲的老婆还在亲他。 霎时间那股邪火和欲|望直窜上陈贞脑海,将他所有理智吞没。 他抱紧陆长青把他头按在颈下慢慢亲着。 黑色大衣把陆长青完整的包在陈贞怀里,唇舌交缠的声音就从里面冒出。 两人腻腻歪歪走到车边,等陆长青被放上后座时,他都整个人都被亲得晕乎了。蕴着水雾的眼睛愣愣看着车顶,微张开的红唇被吸吮得润亮,一条银丝蜿蜒着流入毛衣里。 开启了加热模式的副驾让车内氛围更热,陆长青歪靠在副驾上,白雪般的肌肤透着亲吻后的潮红,胸膛因呼吸不畅快速起伏着,或许是热他的耳垂都带着一点粉。窝在副驾的人由车顶朦胧的灯影一照,漂亮得像是沾了露珠的玫瑰。 此刻已是深夜,地下停车场空旷安静也没什么人。 陆长青耳边只有男人的呼吸声,他朦胧地睁开眼,见陈元正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 “看我做什么?”他嘟囔道,“开车啊。” 陈贞笑了笑,靠向副驾替陆长青系安全带,这一靠近,他能闻到陆长青身上那股清冽的幽香,“去哪儿?” 安全带啪嗒扣上,陆长青水雾似的眼眸注视着陈贞,突然伸手揽住他脖颈下压,两人瞬间吻在一起。 激烈缠绵的吻在两人唇间爆发,陈贞身体重心下压,壮硕有力的身型将陆长青完完全全拢在怀里。 他扣着陆长青后脑,辗转轻柔地吻他。 巨大窒息和被安全带定住的压迫袭来,陆长青被陈贞抵在副驾上亲得头脑发昏。 试探让陆长青回神这是外面,推了推身上的男人,失声道:“不!回家。” 陈贞看陆长青睫毛颤着抖,心里隐秘的罪恶被满足,低笑一声:“跟老公在车里试过吗?” 陆长青双手勾着陈贞脖颈,掀起薄而匀的眼皮看他,琉璃似的眼眸情意婉转:“你在后座亲过我很多次。” 陈贞呼吸顿时粗重不少,他解开安全带,放平副驾座椅,掐着陆长青的下颌重重地吻了上去。他撕咬得有些重,仿佛要将什么痕迹覆盖上去,让这人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有人来,你别发疯。”陆长青羞涩地挣扎,他偏头想错开陈元的吻都没有空间可以移动。 “放心没人来,乖乖的,给老公亲亲。”陈贞手臂穿过陆长青肩,把他轻松地揽在怀里亲吻。 陈元从小就酷爱各种运动,后面去当兵时又常在泥沙地里打滚,所以他大手上的茧粗糙得要命。哪怕后来日子过好了,也经常出门打球或是攀岩、滑雪,做一些户外运动保持身材,以致这手上的茧粗得曾被陆长青打趣不像坐办公室的,倒像是个下地干活的。 陆长青处于一个劣势角度,根本使不上力气推开覆压在他身上犹如重型大卡车般的丈夫,推搡时,他被酒意晕染的眼眸倏地放大,逐渐在车顶灯光的照耀下涣散成水。 车里空气逐渐稀薄,陆长青双眼聚起泪光,嘴里发出细微的呼吸,颈间疯狂痴恋的热吻提醒着他。 酒醉之后不要相信任何一个吻。 陆长青毛衣被汗洇湿,他大剌剌地摊在副驾上抱着陈贞有些抖,呼吸也格外急促。 陈贞用食指腹上的水擦他温软红润的唇,而后低头温柔吻他,边亲边说道:“在后座舒服还是在副驾?” 陆长青缓过那阵劲儿,才打开陈贞的头,心烦自己这么快就被陈元吃抹一遍,不满道:“我的八百平大床上。” 陈贞把陆长青的唇亲得亮晶晶的,说:“确实,你在那里更放得开。” 他本想说那个字,但怕多说陆长青就哭只好咽下。 “你可不要冤枉人,你在家里还不是放得开。”陆长青被蹭掉鞋的足尖点了点陈贞,羊绒白袜混着金纺清香让陈贞呼吸一滞,他寻着记忆摩挲。 陆长青不敢想陈贞还来,收紧抱着他的手臂,轻轻地啜泣,如天鹅般的修长脖颈从毛衣里现出,喉头滚动,细汗渐渐布满肌肤。 忽然,有脚步声从电梯口传来,陆长青扣紧陈贞宽阔的肩背,指节因太用力被攥得发白。 但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皮糙肉厚·贞感觉不到疼痛,他吻着陆长青的泪。 陆长青快哭了,因为他发现脚步声越来越近,甚至往他们车这边来。 虽然车身没有晃动,可对方走过来做什么? 陆长青把脸埋在陈元肩窝里,越想越心惊,他可不想被人拍下来当做谈资,酒醒了一点,小声道:“拿出来,有人来了。” 陈贞低笑道:“宝贝别怕,他不会过来的。” 陆长青呜咽着摇头,终于脚步声离开。 他放松了些,但紧接着瞳孔蓦地紧缩,只穿了白色袜子的脚也开始乱蹬,在胡乱挣扎里,他不小心踹到了喇叭。 响亮刺耳的喇叭声让秦潇停步,看向角落里发出声音的黑色劳斯莱斯。 这车给秦潇的感觉就一种暴发户气质,跟那个姓陈的一样。他定睛一看车牌,笑了笑径直走过去。 他敲了敲副驾车窗,车窗降下一截,露出副驾上的陆长青和主驾悠然擦手的陈元。 湿热黏腻的味道从车里漫出,秦潇眼神垂下将满脸潮红,眼尾还带着泪的陆长青扫了一遍。身上衣服算完整,但身下盖着陈元的大衣,鞋子没穿,嘴唇一圈都是红红的,额发还有汗丝。 这种样子,他秦潇就算是个瞎子也能通过味道猜出陆长青离开自己后的二十分钟发生了什么。 “秦先生有事吗?”陈贞擦干净手,歪着头问,“怎么一直看我的人?” “刚刚喇叭响了,我过来看看,”秦潇弯腰问陆长青,“长青你没事吧?” 陆长青现在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祈祷五大三粗的秦潇没有看出自己的异常,淡定地喝了口水,答道:“没有,跟老陈闹着玩呢。你怎么过来了?” 秦潇努力将自己视线从陆长青红润脸上移开,勉强道:“喝够了就回家,难不成在酒吧睡?” 陆长青点了点头,用水洗过的眸看着秦潇,说:“那你回去注意安全,有空我们再聚。” 车内灯光昏暗,然陆长青那双明亮纯真的眼睛照得秦潇心里没来由生火,他不敢想陈元这个暴发户当初靠手段卑劣强制陆长青跟他在一起就算了,现在怎么还能在这种地方,在车里对长青做这事! 果然是暴发户气质,卑鄙下流,他这样的奸人陆长青到底喜欢什么了?! 他捏紧拳头,用胸腔狠狠发出声音:“好。你到家也跟我说。” 话音才落,陈贞就把副驾车窗按上去,一个潇洒倒车离开。 陆长青还想跟秦潇打个招呼才走没想到这死阳|痿男开得还挺快,于是气不打一处来,气鼓鼓地看着他:“我还没跟他说再见呢,你开这么快做什么?跟在床上一样。” 陈贞转头看着陆长青,沉声道:“老婆你说什么?” 此刻要是有弹幕,微嗔的陆长青头上一定顶着一排“虽然我被你手喂饱了,但我还是想继续挨……”的字样。 他抬了抬下巴,理直气壮道:“我说你是阳|痿男!” 陈贞嘴角勾起一个极轻的弧度,想陈元到底是怎么一个废物东西啊,怎么能把陆长青冷落成这个样子呢! 劳斯莱斯驶入黑夜,最终停在一幽深静谧,深夜没人去的公园小路边。寒冬深夜,呼啸的雪风掩盖了一些声音。 布满雾气的摇晃后座车窗贴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节蜷缩仿佛在忍耐什么。但很快一只骨骼粗大的手插进他的手掌,暧昧地十指相扣,晃悠晃悠的车身映出内里一个清瘦身影被坐着男人强抱住样子。 交叠身影错落,风雪掩路,直至天将明时停下。 后座车门打开又很快关上,一个穿着高定衬衫的男人靠在车边抽烟。 男人一丝不苟的发型被汗浸湿,露着深邃凌厉的眉眼。衬衫的上面两颗扣子没系,完整展现着他结实脖颈上的抓痕以及蜜色胸肌上的牙印和抓痕。 星星火光在男人吞云吐雾间消失殆尽,男人抽完烟,神色愈发餍足和兴奋,他踩灭烟头拉开后座车门。顿时车里的咸腻和淋漓气息扑面而来,后座椅宽敞,上面睡着一个白皙妙人。 盖着大衣的陆长青累得睡着了,浑身湿漉漉的,像被水里捞出来一样,酡红未散的脸颊清晰可见一层绒毛。眼尾泪痕和红肿一圈的嘴唇让陈贞不禁回忆方才的缠绵。 陆长青抱在怀里很轻,十分轻松的就能掂得他哭,神志不清时还容易被哄着说出老公我爱你、只给老公一个人亲这种话。 这简直跟致命毒药一样打在陈贞肾上,恶劣和粗|暴从心里冒出来,他任由自己的卑劣沾染陆长青身上的每一处。 他从陆长青锁骨开始享用,一路到脚踝,什么地方都布着他的味道。 陈贞弯腰进了车内,吻了吻陆长青湿漉漉的眼睛,说:“宝贝晚安。”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11、Chapter11 身体的过度透支让陆长青翌日睡到下午才醒,一睁眼身上酸胀就从四方八方涌来。 陆长青对着天花板愣了会儿神才想起陈元回来了! 昨晚的陈元把他扑在后座彻彻底底,里里外外的吃了个遍。 当然陆长青也舒服了。 舒服得两人不知天地如何,以致陈元说洒太多要去洗车。 陆长青摸来手机,回了点工作消息,才找到陈元微信点进去,点进去后他发现五点多时陈元给他发了几张照片。 全是陆长青仰头索吻丈夫以及两人亲吻的照片。 陆长青看得实在羞,不管这些照片,给陈元打电话。 “宝贝你醒了?” 陆长青在床上翻了个身,脸被枕头护着露了一点肉,说:“嗯,你在哪儿?给设计院请假没有?” “在厨房,我请了,放心吧。” 得知没有后顾之忧,陆长青就挂了电话,休息了会儿才颤巍巍地下床去浴室洗漱。 洗漱完,饭桌上也摆满了菜。 陆长青坐在桌子上看自家老公走来走去的忙,一会儿找筷子在什么地方,一会儿忘了拿给陆长青蒸的松茸鸡汤,不免笑道:“怎么感觉你好像找不到东西?” 陈贞身形一顿,说:“怕你饿就有点忙忘了。” 吃完饭,陆长青也不用去上班,就躺在沙发上看足球比赛。 “来,老婆,”陈贞喂了个草莓,“好吃吗?” “好吃,”陆长青倚靠在陈贞怀里,手指勾着他手晃悠,“你不去上班吗?” “快过年,这事情都忙完了,”陈贞缓缓道,“今年春节我们去马德里玩好吗?” 陆长青随口道:“为什么?北京不好吗?” 陈贞摩挲着陆长青的肩,低眉温柔凝视:“北京太冷了,再说前段时间我太忙没好好陪你,这次就当赔罪。” 陆长青在陈贞腿上翻了个身看着他,昨夜车里灯光不亮,他没瞧清面容。如今再看竟觉自家老公气质不同往日,眼里虽然带着笑,但若是认真看,会发现眼眸幽深如潭,投射在客厅午后阳光亦化不开他气质上的森冷,那抹笑仿佛是从眼里挤出来的僵硬。 陆长青被这目光锁住,没来由觉得诡异,奇怪陈元怎么用尖锐得像深林野兽一样的目光看自己。 一接触他就觉自己背脊发凉。 “看我做什么?”陈贞低头用鼻尖亲昵地蹭了蹭陆长青脸颊。 “没什么。”肌肤接触的温热让陆长青回神,安慰自己或许是想多了。 说起旅游,陆长青也有段时间没去,当即下午就订好航班和天气准备出发。晚上陈贞收拾东西,陆长青躺在沙发上刷视频。 丈夫还是那么完美,什么事都做得很好,陆长青根本不用操心一切。 短视频节奏带走他快乐的思绪,名为陆家赘婿的短视频里,开局就是武打场面。 “来贺寿的都是四大家族,豪门世家。” “你二十万买个破泥盆,这一巴掌打你有眼无珠。” “……这一巴掌打你轻视老太君。” “……这一巴掌打你目无尊长。” 而熟练玩互联网的陆长青知道下一秒应该是男主反击回一巴掌说:“这一巴掌打断你我夫妻情分”时,手机弹出一张照片短信并附言。 【老婆那个时候你好美啊。】 照片上的他蒙着眼,禁欲正经的领带与白皙肤色形成极具冲击力的对比,他被亲吻得润亮的嘴唇含着一根手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什么时候拍的。 陆长青瞬间愣住,心想陈元手机是不是被偷了? 这种私密照片怎么会在别人手里? 热血年纪的小两口,怎么会没有点情趣呢? 陆长青爱艺术也会拍,会把各种他欺负陈元的场景拍下来,包括但不限于。 他坐在陈元脸上、叉着腰自然地教训陈元、还有两人在家里各地方的激情火热,这种场面陆长青都会记录下来,准备等到金婚时拿出来跟陈老头欣赏。 不过目前,这种具有观赏性的可爱小视频,只能拿出来在两人事前预热时欣赏一番。并且陆长青会对陈元的表演和技术提出指导性思想方针和策略,会毫不避讳地跟他说自己那里舒服,以及前列腺在什么地方。 这也是陈元从刚开始的技术烂成渣,到后面的突飞猛进,仅仅只是手指和舌头都能将他哭得溃不成军的重要原因。 不过这种照片陈元胆子破天也不可能泄露出去,而且看面容、床单颜色和领带,这应该是最近拍的。 最近? 陆长青看着领带,仔细回想也就上次陈元吃了药,非要把他抱在怀里抵墙上一顿砰砰砰时拍了。其余时候没有啊。 在他还没理完思绪,一条短信又发来。 【漂亮老婆,你要是不想着这张照片流传出去,就拍一张你的腿照给我。】 陆长青:“……” 哪里来的傻逼愣头青黑客,爱玩威胁,还是个腿控! 谁知道他的照片是不是ai合成的! 虽然他陆长青确实一双腿莹白如玉,细腻修长,线条优美,但他怎能因此就屈服呢?死东西,碰到我你算是倒霉了,这几天一直骚扰我,看我…… “恭请龙王归位!” 龙王战神·青不得收拾你。 思绪扭转过来的陆长青猜想对方应是ai合成了他的照片以此发来要挟,还想看什么腿,腿你个大头鬼,想看就看? 回想这几日的骚扰垃圾短信,陆长青立马在网上找了个程序高手破解ip地址,但当对方说这人的ip在众庆生物时,陆长青顿时愣住。 众庆生物不是陈元的公司吗? 一栋楼都是的那种。 这死变态还是个打工人? 陆长青百思不得其解,陈元公司里居然有比他还变态的。 “老婆你看什么呢?”陈贞的进来让陆长青瞬间切了画面,笑着说:“看旅游攻略,你东西收拾好了?” 陈贞点了点头,温柔地抚上陆长青肩,说:“洗澡水我给你放好了,泡个澡我们早点上床吧。” 说话时他的拇指摩挲着陆长青肩头,其中这个早点上床的意味不言而喻。 可现在陆长青心里都是那个死变态,没多大心情洗澡和羞羞,一个觊觎老板老婆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还会危害社会,但这事陈元知道吗? 于是他斟酌道:“老公。” 陈贞“嗯”了声。 “你们公司最近加班严重吗?我刚看副总发朋友圈还在加班。” 已是晚上十点多,迎逢领导心意的副总将自己精致加班然后调了曝光和色差的照片发在朋友圈,恰好被陆长青瞧见。他也想这变态是不是副总,但副总今年五十多,孙子都有了不像是这种人。 那现在还在公司的人,说不定就是加班的。 陈贞道:“想什么呢,老公公司向来遵守八小时上班制,不加班。” 陆长青“哦”了声,他酝酿地预备把这事告诉陈元,让陈元去解决,奈何这时他电话响起。 陆长青没看清来电显示陈元脸色顿时沉下出去了。 在众庆生物……陆长青俊美眉目微微蹙起,整齐洁白的牙齿咬着下唇思索。 手机响了,短信和照片又来,这次比上次还要露骨。 【老婆,你怎么还没发来,我好想你,你看。】 一柱擎天的法棍面包看的陆长青恨不得自戳双目,然细看他又觉得这玩意儿有些眼熟? 难不成是在哪个片里看到过? 【老婆我们都好想你啊,你以前每次缠着我不让我走,现在怎么不理我?】 【老婆我爱你,我是你唯一的丈夫。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陆长青:“……” 神经病!他心里默默骂了句。 很快,这人又发来短信,语气已有些不耐烦。 【给你十分钟时间,你再不发,我就把刚刚那张照片发给你老公!】 陆长青气得要死,心想什么东西啊,还发给陈元,今天发给陈元,明天那无比护犊子的就把你丢大西洋去。 稳好心态,陆长青上线跟程序员沟通,而后趁洗澡时拍了照自己两根手指并立伪装成腿的样子而后加了ip和程序发给了这人。 变态的短信来得比程序员快。 短信是一张陆长青在巴塞罗那喂鸽子的照片,照片上有一股黏糊覆盖在他清透无暇的脸上。 陆长青顿时怒火冲天,从小到大,他就没被人这么羞辱过! 【老婆你好性感,好听话。你是不是经常给那个无能老公发这种照片,会不会自渎给他看?】 【我好想你,好想*你啊。把你*得翻白眼,嘴里哼唧哼唧求着老公不要了那种。】 【上次你就这样求我不要继续,结果一看,跟家里的自来水龙头一样。】 【宝宝、老婆、青青、我最爱的小青青。你就是一个水做的宝宝,没有老公不行的那种,对不对?】 陆长青简直被气要疯了,他忍住把手机扔出去的怒,等待程序员破解这人面容。 程序员消息在一分钟后发来。 【照片.jpg】 一张模糊照片进入陆长青怒气冲冲的视线,变态应该是没想到陆长青发过去的照片有面容识别,所以显得有些慌乱。在程序操控下的闪光灯拍下他面容的一瞬,他偏头躲开了点,以致照片只定格在他偏头时露出的硬朗锋利下颌线和一点唇角。 陆长青越看这照片上的人越觉得熟悉。 程序员消息又来。 【这人ip地址变了,显示在清雅雨庭。】 轰——! 陆长青彻底愣住,一股恶寒从脊椎漫上头皮,踩着他的理智叫嚣。 清雅雨庭…… 不就是他现在住的小区吗? 这人怎么会这么快从众庆生物到了自己小区? 联想到被污染的照片,陆长青大步流星地奔出主卧。跑进书房,然一进书房,就看丈夫稍有些局促。 “老婆,怎么了?”他气息紊乱,整个人浸在护眼光里,锐利的眉眼带着些许戾气。 “有人跟踪我,”陆长青太过生气没看到丈夫神情上的不对劲和凌乱领口,“那个变态还在家附近游荡,你看。” 他把手机上的短信递给丈夫看,丈夫看完后,异常的没有生气,反而歪了歪头,嘴角扯起一个诡谲的笑:“老婆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经常自渎给陈元看?” 陆长青浑身血液凝固,因为他发现丈夫此刻稍歪点头的样子和程序拍到时的样子一样。 甚至,那弄脏他照片的东西,也是他无比熟悉…… 面前这个“人”以外人方式称呼陈元,那是不是说明他不是陈元。 陆长青头皮发麻,下一秒使出最大力气朝门口跑去,却不想他的反应根本比不过男人。 铜壁似的强壮臂膀,揽住陆长青腰一带,将他轻松圈在怀里。 陆长青挣扎着大声呼喊救命,可下一瞬,后颈的酸痛使他失去力气和知觉,瘦削身体犹如一片羽毛轻轻跌落,陈亨眼疾手快,半跪着把他搂在怀里。 顶着同样一张脸的陈贞从门外走进来,冷冷道:“你疯了吗?为什么不按陈元的性格解释?” 陈亨紧紧拥着陆长青,竖起浑身毛刺和警惕,以被侵犯领地的野兽目光恶狠狠看着陈贞:“凭什么我要以陈元的身份活着?” “我也有名字。” 陈贞揉了揉眉心,平静道:“长青醒来后你怎么解释?” 陈亨道:“我不管!我就要跟老婆在一起,他是我的,他最爱我!每次我们都很快乐幸福,都是陈元和你插足了我们,你们两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陈贞静了须臾,以看傻子的模样看陈亨,说:“用药混淆记忆这种事一旦多了,长青本人的精神会有不可逆的损伤。你到底是爱他?还是害他?” 陈亨抱着陆长青,把脸埋在他颈间没有答话。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12、Chapter12 一束阳光越过玻璃照在陆长青薄而均匀的眼皮上,由于阳光的直射,他眼皮上的雪白细腻都被格外显眼,仿佛一注雪融入这冬日暖阳里。浓密微卷的睫毛犹如鸦影折在眼下,衬得他皮肤清透无暇。 阳光下移慢慢来到人中,没等阳光亲吻嘴唇,熟睡的王子就从梦中醒来。他睁眼,一双懵懂纯真的眼眸将屋内环视一圈,想起身却发现后颈一阵剧痛。 “嘶……”陆长青眉心蹙起,后颈的疼痛使他眼泪花都出来了,只好又睡回枕上。 我又怎么了? 谁下这么狠的死手给我打成这样? 陈贞从主卧浴室里出来,将陆长青打量一番后,说:“老婆饿了没有?我做了饭,等会儿吃点。” “我脖子怎么了?”陆长青说,“好疼啊。” 陈贞笑了起来,温柔道:“昨晚我们吃了饭下楼散步,你不小心摔了,脖子碰到柱子上砸的。我昨晚已经帮你揉过了,现在还是很疼吗?” 前面解释都为后面的问话铺垫,陆长青对丈夫从不设防怀疑,他相信丈夫说的,自己走路磕到了。 尤其是在看到丈夫衬衫里的蜜色饱满胸肌后,大中午的,陆长青顿时有了兴趣,眼睛不酸,脖子不疼,肾上腺素飙升,狡黠答道:“很疼,脖子会不会断了啊?” 陈贞宠溺地刮了下陆长青微翘美丽的鼻尖,说:“不会的,起来让我看看。” 陆长青起身,被子滑落,露出他被短袖睡衣包裹的大片白嫩肌肤。 陈贞看得眼眸微沉,但陆长青不知道他活像个没骨头似的,把自己往丈夫怀里拱,抱着他的腰,脸蹭在他软弹有力的胸大肌上:“大夫,人家真的好不舒服,快给看看嘛。” 陈贞读取了陈元的记忆,与他有共同的感情。他了解陆长青,爱陆长青,所以也知道陆长青这话什么意思,所以手抚摸着他的背脊,看脖颈没事后,故作高深道:“夫人是什么病?” 陆长青琉璃大眼滴溜溜一转,手趁机在丈夫腹肌上摸,答道:“相思病吧?大夫,我家男人经常没在家,我好想他的。” 陈贞微微一笑,早上起来后精心刮过的流畅下颌磨蹭着陆长青额头,说:“哪里想,夫人不说,我不好下药。” 陆长青抬眼,端详着丈夫,嘟起嘴唇并发出一声“么”的配音,含糊道:“这里想。” 陈贞低头与他来了个缠绵悱恻的吻,分开时,他擦了擦陆长青唇边的水,说:“吃饭去。” 陆长青顺势往丈夫怀里一坐,说:“抱我去,我不想动。” 所以当陈贞端着水杯静候陆长青刷牙时的样子像极了稻草人,陆长青坐在盥洗台上直笑,顺便还把毛巾搭在他肩上,脚尖踩着他的西装裤碾。 陈贞也不生气,温柔地温和地模仿着陈元脾气接受陆长青对他的踩踏。 虽然他眼里的欲|火和兴奋被陆长青解读成渴望,但也不影响两人就在盥洗台上一发不可收拾。 盥洗台作为支点,支撑着陆长青,他被陈贞禁锢在怀里。 “夫人这下还想吗?”陈贞声音轻,力气却不。 “还是想得很啊。快点,你没吃饭吗?”陆长青哼唧着扣紧陈贞的背,把自己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他身上,继而把下颌垫在他肩上腹诽这几天陈元怎么那么厉害。 不吃药也能行? 真厉害啊…… 陆长青瞳孔涣散地想着,婉转悦耳的流音敲击着浴室里的每一方缝隙。 但就在陈贞深情忘我,陆长青轻声啜泣时,他蓦地感觉有道视线从瓷砖的缝隙里爬出,紧紧黏在他脸上。 灯光和汗模糊了他眼里的泪,但这黏在他和丈夫身上的视线宛如毒蛇般阴冷。 窒息和恐怖感袭来,陆长青惊得不行,他收紧所有力气,引得陈贞闷哼一声,贴在他耳边道:“宝贝,你想把我夹断吗?” “我感觉……好像有双眼睛,”陆长青偏头把嘴唇贴在丈夫唇上以此获取活人气息,“在看我们。” 陈贞护着陆长青后脑勺,肌肉绷紧的手臂能遮住他纤细的腰身。 “没有啊,”他发出餍足和安抚的声音,“还是说你又摆好摄像头了?” 陆长青想把陈贞推开可不争气的身体又舍不得,只好像个考拉一样挂上去。挂上去后,空气里那双眼睛也悄然消失。 陈贞眉心微挑,低低地嘶了口气。 陆长青还是瞬间起了鸡皮疙瘩,揪着他一只耳朵催:“回房间!我不要在这里。” 陈贞兜着陆长青,掂了掂他,笑道:“好好好,我们回房。” 结束后,陆长青仍有些心忧,让陈贞去浴室投毛巾时看看里面有没有摄像头,陈贞笑道:“好。” 陆长青把自己裹紧被子里,用温暖驱散心里恐惧,同时他打开手机搜索如何破解摄像头。网友回答什么都有,看wifi被几个东西链接,买红外探测仪。 三次了,陆长青在浴室里被这种恶心的窥视刺激了三次,他缩在被子里垒起属于自己的安全区,心想到底是鬼还是怪,非得在家里恶心他! 突然被子遭掀开一条缝。 陈贞温柔俊朗的笑容出现,“老婆出来,我给你擦擦。” 陆长青眼睛还泛着红,他像是一只遭受到凶猛野兽攻击的小鹿,警惕地眨了眨大眼睛,轻声问:“你找到摄像头了吗?” 陈贞把陆长青从被子里剥出来,抱在怀里给他擦,说道:“没有什么摄像头啊,刚刚浴室里就我们两个人。” 陆长青非常认真地说:“不可能!我感觉到了,很恶心很可怕,好几次了。”他抓着丈夫的手,严肃地说:“真的有,老公你相信我。”陆长青又比了个“ok”的手势,说:“三次了老公,我有两次洗澡都感觉被人偷看了,浴室里没有摄像头就有变态!偷看我洗澡!” 陈贞把陆长青的三根手指折回掌心,擦完屁股后给他穿衣服和裤子,“老公知道了,等会儿我就去买红外探测仪,把家里都检查一遍,要是真有变态。” 他语气加重:“我杀了他。” 得到肯定回答,陆长青心情好不了不少,坐上饭桌连吃两碗白米饭。吃完饭他继续检查最后准备明天的旅行。 出去旅行,出片得体的漂亮衣服、护肤品、配饰、香水、墨镜、套子、润|滑油还有他最近买来还没穿给陈元看的新衣服,陆长青实在是为陈元感到高兴,怎么会有自己这么一个对象呢? 又好看又善解人意的。 就在他检查东西并往箱子里塞带颗粒的套时,丈夫进来,说:“老婆,公司有事,我得去一趟。” 陆长青在他的手办柜里找东西,没转身看:“好,你开车慢点,路上注意安全。” 话说完,陆长青就被陈贞从身后抱住,紧接着一个吻印在脸颊上,他笑吟吟道;“好了,快去吧。我等你回来。” 陈贞用脸颊蹭了蹭陆长青,似是叹息:“爱你老婆,等我回来。” 陆长青偏头,亲了丈夫嘴唇一口,说:“会的。” 然陈贞离开没一小时,在客厅玩手柄游戏的陆长青听见指纹锁被识别解开,他歪头扭身地玩着赛车游戏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长青。” 自家老公沉稳又带着些许颤抖嗓音唤回陆长青的游戏心,他扭头看去。 只见丈夫穿着黑色大衣,内里西装笔挺,站在不远处用炽热和激动的目光凝视着他,嘴唇还在微微颤抖,那模样说是两人十八年没见都可以。 陆长青笑道:“怎么了?看到我那么激动?” 陈元没说话,只是大步流星地走到陆长青面前跪着然后紧紧地把他抱紧怀里,头还像个狗一样在颈间蹭和嗅。 但他这拥抱力度太大,大得陆长青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想把自己揉进骨血里去。 “不就一小时没见吗?”他抚摸陈元背脊,闻见他身上成熟的男性气息,笑道:“干嘛搞得怎么激动?都老夫老妻了,别撒娇啊。” 陈元抱了陆长青好一会儿才松开,但还没说话,大门的指纹锁就又被解开。 “识别成功,欢迎回家。” 陈元脸色瞬变并骂了句脏话,一个利落起身,拿出在部队训练时的一百斤负重力气,打横抱起陆长青遮住他眼睛就往卧室跑。 被这突然袭击和指纹锁解开搞得摸不着的陆长青说:“怎么回事?指纹锁不是只有我们两个的吗?为什么锁又开了?” 指纹锁是人体识别,能解开的只有他和陈元,可他和丈夫都在客厅,那开门的人是谁?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13、Chapter13 “门外是谁?”陆长青贴在陈元怀中听客厅的脚步声,不禁联想到今天浴室里的摄像头,对着陈元耳朵轻声道:“我就说浴室里面有摄像头偷拍我们,这下好了,变态进屋了。” “偷拍我们在浴室?”好不容易摆脱老家事的陈元抓住关键词,侧脸看着陆长青。 “对啊,”陆长青舔舔唇奇怪地看了眼陈元,又看向卧室门,喃喃道:“就一个多小时前的事,这都能忘了?现在我屁股都有点胀呢。” 陈元表情愣住,眼睛不经意的流露出黯然和脆弱,仿佛只要陆长青再来一句就能将他在雪地里被陈贞安排人追杀时那股坚强击碎。他为了找到解决这两人的方法不得已回了老家吉林集安,但他万没想到这两人居然从实验室跑出来,潜到陆长青身边还妄图取代他。 他不在的这几天,陆长青会遭受什么样的折磨呢?他……还爱阳|痿的自己吗? 陈元不敢想,他给邹医生发去短信,把陆长青放下,而后吻了吻他的额头说:“我出去看看。” 陆长青点头,陈元脱下大衣走到门口,预备着出去怎么收拾二号体或四号体时掌心塞来一根鞭子。 陆长青以一种我老公真帅的崇拜眼看着他,说:“拿着。” 陈元看着手里的特殊小皮鞭,心想这不是以前抽他的吗?能当作武器?欲言又止道:“谢谢老婆。你先别出来。” 陆长青靠墙站好,以眼神示意他自己藏好了。 客厅沙发上坐着个威严冷肃的男人,他见陈元出来,轻蔑地投来视线。在如此压抑安静的空间下,两张完全一样的脸对峙,怎么都有一种诡异感。 这让陈元觉得自己像是在照镜子,且这面镜子还十分没品味。 镜子里的人剑眉压眼,眉宇间显现出的戾气充满凶残的攻击性,仿佛下一秒只要陈元话说得不对,这头在喷火边缘还完成达尔文进化的野兽就能冲上来撕碎他。 陈元低声道:“四号体,你不在公司怎么来这儿了?” 陈亨收回视线,把玩陆长青抚摸过的游戏机,冷声道:“这是我家,我不能来吗?” 陈元看主卧没动静,便说:“来过就可以走了。” 走? 陈亨不好容易把实验室砸了,引陈贞那个虚伪的死贱人回去,却没想到一进家陈元这个贱人又回来了,凭什么? 他们吃肉,自己喝汤? “我不走,”陈亨大大方方的在沙发上岔开腿,他模仿陈元那闷骚样穿的西装在他身上简直是跟暴徒一样,慵懒道:“除非今晚我睡这儿。” 陈元用特殊小皮鞭抽了两下空气,说:“你和二号体干的事我还没算账,给我滚回实验室,每月月初我还能大发慈悲地给你们提供血液。” 陈亨毫不在意,说:“他二号体干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两个贱东西上去就把我老婆一顿乱摸,我还没找你们算账。” 四号体就是这样,得到了陈元骨子里的恶和粗暴,稍不压制就不知道他能干出什么烂事来。陈元努力压住脾气,想尽快把他骗出门,所以道:“你先回去,晚上我会通知的。” 陈亨放下游戏机,再也无法忍受被陈元指挥的日子,猛地把茶几上陈元的烟灰缸砸向电视机,起身喝道:“凭什么?老子为什么要顶着你的名字生活?你个废物,滚!” 电子晶片散了一地,陈元实在害怕陆长青出来看到两人,咬着牙道:“这个电视机是长青最喜欢的。” 陈亨道:“他最喜欢的是我!你们两个应该消失!” 门铃打破两人之间的氛围,陈元知道是邹医生飞速去开门,陈亨脸色瞬变从沙发上飞奔过来阻止他。然陈元也不是吃素的,被陈亨扣住肩的一瞬间就回身挥拳,夹杂着无数怒火的铁拳砸中这张一模一样的脸。 陈亨也不虚的,他快速躲避却被踹中腹部,顿时闷哼一声,又在反应过来后一个扫腿荡去。 两人本是一体,对方使用的招数和武力值都在对方心里刻着,对方下一秒出什么招,都能快速反应过来。 不过片刻,两人就从客厅打到开放式厨房,放着陆长青从法国定制回来的红酒杯被陈元这头牛的铁拳砸碎。 玻璃碎裂,而里面的酒杯和红酒也被陈亨的霹雳腿震得砰砰掉落。 玻璃、红酒杯、还有红酒接连砸中地面,开成朵朵晶花。 陈亨虽然流血但不知道疼,陈元却知道,他被陈亨手里的碎酒杯划伤后背,霎时间淋漓鲜血与地面紫红酒水融为一体。 陈亨啐了口血水,恶狠狠道:“杀了你,长青就是我一个人的。” “做梦!”陈元吼着抄起一瓶红酒砸向陈亨,陈亨躲避且见陈元想去开门,奔向他的同时 也抄了瓶红酒朝着他头毫不犹豫地砸下。 砰——! 混着鲜血和酒水的液体顺着陈元硬朗面容流下,不过两秒就将他上半身染成红色。 陈亨趁机再补一脚,将陈元踹倒在地,用空酒瓶刺向他,简直是要置他于死地! 可在部队打滚几年的陈元也不是傻糊涂,当即侧身躲时猛地将陈亨踹翻,重达近190斤的陈亨犹如野犀牛摔在地上,发出砰地一声,橱柜被砸得细碎。 陈亨头被震得昏花,好几秒都没爬起来。陈元瞅准时机飞速半爬起,支起上身拿来餐桌上的一樽石膏小天使雕,狠辣地朝陈亨砸去。 但他这一记还没砸下,一声沉重的击打就打断了他的动作。 陈元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眼睛瞪得老圆随即直挺挺朝前倒下。 陈亨笑了笑,一脚踢开他,一个鲤鱼打挺起来,脱下西装外套盖住陈元,又用自己身体遮住陆长青视线。 这一刻,陈亨真想夸他超级无敌可爱完全是宇宙第一大漂亮的萌萌老婆,但陆长青很担心他,都担心地发抖了,于是只能按下夸奖词,轻声道:“老婆别看,血淋淋的。你做得很好,他晕了。” 陆长青拿着棒球棍不停发抖,一张脸吓得惨白,丢掉棒球棍查看陈亨的伤,声音都带着抖:“老公你没事吧?” 陈亨听到这关心,再狠的心都化成一摊水了,颤巍巍爬起来,“没事,小伤。” 他把已经吓坏的陆长青扶到沙发上,不敢用自己的浑身血腥去沾染他,坐在茶几上缓气。 大门被敲响并伴随着急切问候,陆长青已被方才丈夫和歹徒搏斗的凶狠场面吓到,赶忙抱住陈亨,说:“是不是同伙?” 陈亨把手上的脏污在沙发上蹭干净才摸了摸陆长青冰凉苍白的脸颊,说:“是保安,刚刚我给物业打电话了。” 陆长青心有余悸,到底是陈亨恢复能力很快,他安抚好陆长青去开门,果然见到了邹医生和一群保安。 陈亨低声朝邹医生说:“想本体不死,就管好嘴。” 邹医生扫了眼陈亨,可看陈元浑身是血,还是忍不住惊呼:“怎么打成这样?!” 陆长青投了毛巾给陈亨擦脸上的血,看厨房地上那个背朝他的血人,说:“你们物业怎么回事?我要投诉你们,有强盗闯进来都不知道?” 邹医生不敢跟陆长青说你面前这个不是你老公,旁边厨房里那个才是。 陈亨善解人意道:“宝宝我跟他们说,你先去洗把脸顺便帮我倒杯温水。” 陆长青确认陈亨身上没有重伤离开,一离开陈亨就让保安把陈元拖走。 邹医生说:“轻点轻点!” 陈亨说:“他又不会死。” 邹医生:“他是不会死,但他会疼,四号体你真是胆大妄为。” 陈亨毫不在意这些,把一群人送出门外,抵着门框朝邹医生说:“让二号体不要来打扰我们,不然本体是什么下场,他就是什么下场。” 邹医生一个头两个大,要不是看在跟陈元认识多年的份上,他才不想搅这四角恋,叮嘱脾气残暴的四号体不要伤害陆长青就带陈元看病去了。 关上门陈亨进屋看陆长青站在满地碎片里静静凝视自己,目光平静如水,清瘦身影盛着日光,耀眼又坚韧。 “宝宝吓到你了吗?”他害怕是自己身上的血腥气让陆长青感到害怕,他低头闻自己身上,紧张道:“我去洗澡。” “过来。”陆长青声音很轻很温柔,配上他本身的毫无攻击面容,陈亨立即卸下所有毛刺,抱住陆长青才察觉他一直在轻微发着抖,手摩挲着他的背脊轻声道:“老婆没事了没事了,以后我保护你,不会有人来吓你了。” “真的吗?”陆长青也是吓坏了,从小生长在红旗下的孩子哪里见过那血腥场面? 他把自己往丈夫怀里藏,直至听到对方强有力的心跳才安心些许。 “我保证老婆,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陈亨搂着陆长青心疼得不行,他的乖乖柔弱老婆肯定被吓怕了,都是陈元的错! 这两个贱人! 歹徒闯入的事物业方面给出答案可能是伪造了指纹开的门,而安保方面他们确实有重大过失,愿意给予补偿。同时警方来走访调查后在主卧、浴室、厨房、书房拆了几个针孔摄像头,当场把陆长青气得头顶冒烟,脸色煞白,陈亨立马稳住他,说要送歹徒进监狱并保证这些内容不会流传出去,他蹭蹭蹭怒火和担心成为别人谈资的心才平稳下来。 不过这一切都是陈亨让律师去走走样子后回来说给陆长青听的。 撞见两人互殴的血腥场面,陆长青也没了心情去旅游,退了机票在家休息,不出去旅游陈亨乐得不行,毕竟旅游这事是二号体提出的,又不是他。 可陆长青待在家里也总觉得有人偷看自己,晚上洗澡还不让陈亨离开浴室。 陈亨自知事仿佛做过了,于是提出换个地方住。 彼此陆长青躺在浴缸里,由水雾浸得清透的眼眸望着丈夫,说:“去哪儿?” 陈亨挤好洗发水温柔地用指腹摩挲陆长青头皮,轻声道:“水华湾。” 在一起这么多年,陆长青也记不得陈元有多少房产,换个地方也好,换了或许就没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摄像头和非法闯入的歹徒。 他和丈夫的生活能归于平静。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14、Chapter14 搬家事情定下没两天就搞定,腊月中陆长青和丈夫就住进了水华湾的独栋二层别墅。 这套房子的装修还是陆长青读大学时装着玩的,现代欧式的装修风格再放二十年也不过时。 虽然这清雅雨庭有摄像头存在的阴影让陆长青住进去的第一晚有些不适应,但丈夫随时随地的陪伴让他很安心。 夜晚,两人躺在主卧的双人躺椅上透过落地窗看外面浩瀚星空。 “老婆,你觉得我怎么样?”陈亨把陆长青侧搂在怀中,让他大半个身子完全贴在自己身上。 “很好啊,”陆长青枕着丈夫宽阔结实的肩,耳朵再往下一点就能听到他的心跳声,“有耐心有责任感,还很爱我。” 能捕捉到完美星河的美景及爱人呼吸让陈亨内心的烦躁慢慢缓解下来,这几天他一直在想,陆长青是爱他的吗? 要是不爱他了,那他追多久老婆就能爱自己呢? 他知道自己如今得到的这一切不过是源于他和陈元是同一人,他多想告诉陆长青,我是我自己,我不是陈元,我有自己的思想和对你独一无二的爱。虽然我们有着一张脸、身体,但我并不想听你叫我陈元,而是叫我…… 陈亨。 久久没等到丈夫说话,陆长青半撑着身子抬头,笑着看他:“怎么问这个?” 只开了一盏护眼小灯的房间光线不甚明亮,但也恰恰映得陆长青面容柔美朦胧,他身后是漫天星河为衬,无数星子随着陆长青的目光化作浓烈爱意冲击在陈亨心头。 他抚摸陆长青的脸颊,用拇指指腹摩挲那片白嫩柔软的皮肤,强压下心头的悸动,笑道:“我想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进步的空间,更害怕有天你会不爱我了。” 陆长青笑起来很纯真,亮若星辰的眼眸看着丈夫,随即跟安抚主人的猫一样用脸颊蹭陈亨脖颈,手亦与丈夫十指相扣,轻笑一声:“我怎么会不爱你?我最爱你了,老公。” 柔情蜜话化开陈亨心里的刚硬,他粗糙的手挑开陆长青睡衣扣子,“这里爱吗?” 陆长青长腿一跨,成了坐姿,鼻尖抵着陈亨鼻尖微哼一声,塌着腰像是撒娇:“如果你能在这个时候反应一下就更爱了,老公。” “哇!老公你最近怎么这么厉害?”他察觉到陈元感情,不免高兴,于是在这个时候就离不得老公,讲话也轻言细语,像是春风拂面,“我好爱啊。” “哪里爱,老婆你只是嘴上爱吗?”陈亨说。 这种问题陆长青才不会回答,他哼哼着在陈亨唇角落下一个轻柔的吻,皙白如玉的食指尖来回滑着他的耳软骨,说话时声音轻得不像话。 耳边的沙沙声响恍若干燥火折,猛地点燃陈亨骨子里的渴望,使他全身都因老婆的主动和柔情而热起来。 位置在倏然间交换,陈亨低头去吻那张诱人鲜润的唇。 充满无限情意的吻在双人躺椅上爆发,空气渐渐升温。 开始逗人的是陆长青,到最后被吻得晕头转向、气喘吁吁的也是陆长青。他开始说好话试图阻止,但陈亨不听毕竟刚刚那邀请话那么动听,现在怎么能戛然而止呢,他可不是陈元那种阳|痿的男人。 只是这样难为了陆长青,在这种极刁钻的角度下,哭得跟泪人一样。 他明明占了下风,却还要在嘴上占上风骂人。毕竟受罪是自己的不是,所以是又哭又骂。 不过这一下是把陈亨骂高兴了,他认为这是老婆对他的鼓励和肯定。二号体那种阴|比肯定没有做到过这样,本体那个阳|痿的估计也有心无力,这种独属于他的相处方式,简直就是老婆对他的爱意表达。 于是愈发高兴,而可怜的陆长青就更可怜。 但听久了,嘴亲不到,还要被骂,陈亨这卑劣的四号体就不是陈元那种刚中带柔的性格了,所以在这种体现威风的较量里就不惯陆长青。 脾气来了直接扯开蚕丝被,让空气接触皮肤,同时也让他们犹如榫卯般完整契合的身体暴露在银河下。 他个子高,长得又壮,全身粗旷腱子肉将怀里瘦削单薄的陆长青遮得严严实实。 “要是对面的看到怎么办?”陆长青哭红了的大眼睛在陈亨肩头露出,灵动眼睛里滑过几丝担忧和些许来自幕天席地的紧张。 他这一紧张,陈亨就额头青筋直跳。 然他还是缓缓道:“单面玻璃,对面瞧不见。” 陆长青以前没发现丈夫这么烦,能从躺椅流连到墙边,全屋什么地方他都能走一遍,最后他实在受不了想跑却又被抓住拖了回去。 陆长青虽然有一米七七,但实在纤弱,浑身上下没几两肉,就算有也全长在了该长的地方。对比起跟肌肉发达的陈亨,他就像个被固定在高台上的精致手办娃娃,哪儿也去不了,只能接受陈亨源源不断的爱意。 陈亨甚至还有空闲时间问:“是不是最爱老公的?” 可怜了陆长青,一辆重型大卡车压在身上的感觉并不好受,他眼尾通红地含糊着点头,心想陈元到底是吃了什么特效药,最近怎么那么厉害,他都想给丈夫报大清十不限,只要自宫就能上岸的国家公务员了呢。 但点头没有说话来得实在,陈亨又故意犯浑,非要陆长青说是最爱他的,弄得陆长青缓过气后才脆弱又不情愿地“嗯”了声。 陈亨得到一个肯定答案心里满意极了,喘着粗气亲吻陆长青的脖颈和嘴唇。 被叼来含去一整晚,翌日陆长青都起不来,手一动哪儿哪儿都痛,看到在卧室里摇着尾巴的丈夫,生气的想把他的壮|阳药片连人一起丢出家门。 “老婆,啊——!”陈亨端着土鸡汤和各种补身子的菜坐在床边,全心全意地伺候陆长青。 陆长青靠着床头,眉目间的倦怠还未散去,以致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许苍白怏色,他偏头表示自己不吃。 陈亨愣了下,随即用嘴唇试了下黄澄澄的鸡肉温度,说:“不烫不咸,刚刚好,老公炖了两小时呢,现在最有营养了,补身子最好。” “来,宝宝。” “不吃。”陆长青躲了下嘴唇。 “为什么?是不是觉得腻啊?”陈亨把鸡汤碗放在床头移动小桌上,摸了摸不烫的乌龙茶,递给陆长青,“腻就喝点这个解解,宝宝你看这几天都瘦了。” 一提起这个,陆长青就是气,狠狠地剜了眼陈亨,然说出口的声音却因无力而轻柔:“自己还好意思提,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这略带娇嗔的话听在陈亨耳里跟自带了过滤器一样前后颠倒,自动变成了“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好人……”,他心中那是一个高兴,笑嘻嘻地又把茶递上去:“是,老婆你说什么都是对的,但跟老公置气也不行啊。咱们吃点饭行吗?祖宗。” 陆长青看丈夫嬉皮笑脸的,愈发觉得他轻浮浪荡了,哪里会有人喜欢对着镜子的,一回想昨晚最后两人在穿衣镜前的混乱,陆长青心里火更大,倔强道:“不要。” “真不吃啊?”陈亨放下茶,又端起鸡汤,自己喝了一口,认真道:“这汤里除了盐、党参、香菇就什么都没放,喝起来鲜美咸香,鸡味十足。老婆你看这汤上的黄鸡油,一口下去能年轻十岁。来……宝宝、祖宗,听老公话,咱们吃一口好不好?” 陆长青瞧着跟机关枪样哒哒哒说话的丈夫,腹诽难道是昨晚的温情让这一向少言稳重的陈元突然开窍了吗? 怎么今天话这么多,还肉麻得很。 不过这心里想归想,垂眸瞧着黄澄澄的鸡汤和肉质紧实油亮的鸡肉,早就肚子空空的陆长青也不好再拿脾气跟食物犟,不过还是要调笑丈夫:“年轻十岁?陈元,你嫌我不年轻了?要是嫌,你现在放下碗出门去找个年轻的呗,正好我也该换个人暖|床了。” 陈亨闻言收起笑脸,幽深如潭的眼眸死死盯着陆长青,缓缓道:“我没有这个想法,但如果老婆你想出门找人,那我会打个链子把你锁起来,什么都不给你穿,日日夜夜被我*。” 陆长青被丈夫这眼神看得心里发毛,嘟囔道:“神经病,少看点霸道总裁小说吧。非法囚禁在我们国家是不允许的,你要敢做,我就报警把你抓起来!关个十天半月,看你还敢不敢。” 他活像个炸了毛的猫,陈亨不禁被逗笑,刮了下陆长青鼻梁,说:“关完出来你还爱我吗?” 陆长青眼眸一转,哼道:“你都不能考公上岸了,朕这个公务员头头是不会喜欢你的。” 这样跟陆长青调笑的温情时刻,陈亨打心眼里喜欢,这比多少缠绵亲热都要心动,同样的他也更嫉妒陈元。 凭什么陈元能在白天出现,能跟陆长青嬉笑打闹、恩爱非常,而他只能在夜晚出现,事情一毕就得穿衣离开。 明明那个时候陆长青是最需要人陪伴的,但那时候已是陈元代替他拥护住了长青。 “陈元,”陆长青看丈夫愣了几秒,肚子又饿,喊道:“我不爱你了!” “老婆大人冤枉,我哪里不爱你了?”陈亨语气着急,“这天上地下老公最爱的就是你了,不能一天到晚的怀疑你男人真心,在乱说,我就不让你吃达美乐了,整天吃把我老婆的脑子都吃坏了。” “我就要吃。”陆长青哼了一声,瞥了眼丈夫,然后张开点嘴。 陈亨会意,赶忙舀了勺鸡汤送到陆长青唇边,说:“当然,老婆你想吃什么老公都带你去。只要啊,你一辈子只爱我就好。” 陆长青喝完然后接了碗,靠在床头边喝边说:“才不要爱你,你啰嗦。” 陈亨瞧着乖乖巧巧喝汤的陆长青,脸上笑意就收不住,管陆长青嘴上怎么说呢,他心里爱自己就好。于是开始伺候他吃喝,这没力气的人也不想下床,陆长青就心安理得接受丈夫照顾。 吃完饭,陆长青看时间已是下午两点,说:“你今天也不去上班?” 陈亨脱了外套上床,抱着陆长青笑道:“这段时间宝宝你都受到惊吓了,老公哪里能去上班啊,我在家好好陪你。我已经给设计院请了假,咱们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在一起三年,陆长青记忆里的陈元一直是个工作狂,难得见他有在家里陪自己的时候,不用上班的陆长青当然也愿意。 只是他总感觉丈夫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比如他往日的沉稳内敛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兵痞子邪气。 他不像以前那样在看电视时安静地抱着自己,而是会不老实跟揉面似的把他揉来捏去。不会在洗澡时认真给自己洗,反而会伸出咸猪手将他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吃一通。 更甚的,他有用不完的精力,陆长青真是白天黑夜地受罪,短短三天,人都清瘦不少。 “瘦了!”陆长青站在体重秤上,愤愤道,“都怪你!” “这也怪我吗?”陈亨拿着水果沙拉碗。 陆长青好吃好喝养出来的的四两肉全在屁股上,看得陈亨又忍不住贴上抱住陆长青吻,“还不是老婆你太诱人了,好爱你啊,怎么吃都吃不够你。” “啊——!” “臭流氓去死!”陆长青实在受不了丈夫这随时随地都想一口把他吃掉的的样子,转头就对着他砰砰一顿捶。 陈亨皮糙肉厚本来被锤不疼,但他非要叫唤着说疼,然后以寻求安慰为由抱着陆长青上下揩油。 陆长青挣扎,却被锁住双手禁锢在男人怀里吻,两人闹着闹着就倒在了沙发上。 “好了好了老婆,老公不做不碰你,”陈亨撅着个嘴亲来舔去,嘴里含糊念着要占便宜。 “蹭你爹的大西瓜!”陆长青让丈夫脸颊击打自己掌心,清脆的啪啪啪声在客厅里回荡,“给我起来。” 陈亨抱着软乎肉感的陆长青不想撒手,很想在沙发上来一发增加夫夫感情,但突兀的门铃声打破了两人情趣。 “开门,”陆长青拧了下丈夫,“有人来了。” 没办法陈亨只能跳着起来,离开香香老婆,捂着关键部位去开门。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秦潇。 他提着满满礼物,不屑地扫了眼陈亨,随即看向屋内,淡淡道:“长青呢?” 陈亨精准捕捉到秦潇眼里的敌意,顿时冷了脸,刚想说不在,整理好衣服的陆长青就走了过来,说:“秦潇,你怎么来了?” 秦潇瞬间换上笑意,用陈亨觉得嗓子里卡拖鞋的鸭子嗓道:“来看看你。要不是陆阿姨说,我都不知道你搬家了。” 搬家这事简单,所以陆长青也没请朋友父母来家里热闹,如今看秦潇来,当即请人进来。 陈亨一张冷脸黑得吓人,但秦潇毫不在意,轻松越过他换了拖鞋走到陆长青身边说:“你瘦了些,他没照顾好你吗?” 陆长青把秦潇请在沙发上坐,提起恒温壶给他倒水,笑道:“哪有的事?我刚刚称体重还胖了两斤,你可别跟我妈说我瘦了。” 秦潇瞥了眼在礼品周围打转的陈亨,漫不经心道:“你都这样说了,我肯定不告诉。毕竟,我从来不把我俩的秘密告诉阿姨。” 突然清脆的瓷片碎声吸引了客厅谈话的两人,陆长青见陈亨站在碎瓷片边,手里拿着礼品盒,神情极为无辜:“我没拿稳这套茶具,不好意思啊秦先生。宝贝儿你要喜欢紫砂茶具,我再去给你买套正宗的。” 从小养成的涵养让陆长青做不到在秦潇面前大声斥责陈元,但还是忍不住舒了口气缓解怒气,继而转头对秦潇满怀歉意道:“对不起啊秦潇,这套茶具多少钱,我原价赔你,别生气不待见兄弟了。” 秦潇看得出来陈亨的“不好意思”,于是更从心里鄙视这个暴发户,不过面上仍温和道:“茶具而已,碎了就碎了,我不怪他。毕竟快奔三的人,我也理解,年纪大了麻痹的手脚不利索。我家里还有一套汝窑的,过两天拿来。” 陈亨气得甩着喷火尾巴想冲过来,却被陆长青蕴含怒气的眼刀阻止脚步。 陆长青道:“不用。我要想,拿老爷子的就行。” 秦潇笑笑不语。 到底是这么多年的兄弟,陆长青一眼看出秦潇有话说,便朝还在礼物堆边转悠的陈亨道:“老陈我今天的游戏任务还没做,你去帮我刷一下。” 虽然陈亨不像陈元那样懂人情世故,但老婆发话,这游戏不存在他也要离开,冷漠地剜了眼秦潇后,说:“好,但长青你有事喊我,我就在楼上。” 不经意的亲昵称呼让秦潇眼里滑过一丝怒气,但在转眼面对陆长青时又挂起笑意。 陆长青身上他今日穿了件圆领的浅蓝色毛衣,衬得肤色更为柔和。窗外阳光打来,将颈部线条完整的收进那片浅蓝世界里,留给外人的,只有那一小截被蹭红的肌肤。 秦潇不自觉地多看了几眼引人遐想的红痕,似是轻松道:“长青,陈元他对你好吗?有没有什么事瞒着你?” “当然好了,”陆长青笑着说,“他能有什么事瞒着我。” “可长青……我觉得陈元他变了。”秦潇认真地说。 陆长青怔了下,说:“为什么?” 秦潇道:“他前天来找我,让我离开你。” 陆长青怔在原地,一股恶寒攀上头皮,因为搬家后的几天,他和丈夫就没分开过。丈夫怎么可能会有时间去找秦潇?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15、Chapter15 说来秦潇也是陆长青一起玩到大的兄弟,小时候两人玩结婚游戏时,他还总说长大了要把陆长青娶回家里当媳妇。这话传到陆老爷子和秦父耳里,两小孩没少挨打。 可打完了,两孩子还在一起玩。 所以有这么多年的感情基础在,陆长青还是相信秦潇的,但丈夫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秦潇长相周正偏大气,加之在部队待久了的缘故,怎么看都有副凶相,不似陈元笑时柔和。 然他还是露出一个尽量温和不损坏夫夫感情的笑,善解人意道:“或许是他觉得我跟你走得太近了,青青,说实在的,我们这么近二十年感情,千万不能因为一个男人而没了。当然哥一直把你当弟弟看,所以才来问问,陈元他是不是不喜欢我,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少来就是,可千万不能因为我的一点琐事就影响你们的感情。” “你说啥呢,我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吗?”陆长青无奈极了,笑着说:“我跟谁在一起都不可能跟你疏远了,放心吧。这事我等会儿问问他,别是有什么误会在里面。”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秦潇说,“过两天我们聚聚,你带陈元一起。你们在一起这么久,我们还没怎么跟他说过话呢。” 陆长青不假思索道:“好。我等会儿问陈元这几天忙不忙,决定好了跟你说。” 送走秦潇,陆长青打着腹稿上楼问丈夫前天他去找秦潇这事是否存在。 陈亨坐在电竞椅上,竭力模仿陈元的神情,用一种受伤委屈的神情凝视陆长青:“是,我前天是遇见他了。那时候你在午睡,我出门买你最爱吃的蛋糕和寿司,结果就遇到了他,随便聊了两句。” 他话说得轻声认真,可心里对秦潇这人的鄙夷却不断增加,不就是二号体那个贱人给老婆买蛋糕时遇到他说了两句吗?非得把状告到陆长青面前。 什么心机玩意儿,看他老婆时眼珠子都要黏上去了。 可偏就陆长青不明白,一个劲儿把秦潇当好人。 在陈姓三人中,陈亨和陈贞因为被复刻出的原因属于同一阵营,他们有时会互相分享陆长青的脾气和爱好,好方便他们了解和爱。所以当前段时间,陈贞从秦潇怀里接过陆长青,这人还跟狗一样追到地下停车场后,两人对他的敌意就非常大。 “聊了两句?”陆长青完全不知丈夫在想什么。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说那样重的话。他是我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对我又没有什么坏心思,你打碎他送的礼物,你知道我有多难做吗?” 陆长青简直不理解丈夫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从前他都不是这样的。 微微烦闷使陆长青眉心蹙起,嘴唇无意识地嘟起一个弧度,往日俊美开朗的美人此刻看去倒添了就几分懵懂。 像是一个歪头思考的猫,不谙世事得可爱。 “对不起嘛,老婆,明天我赔他一套新的。”陈亨该服软时就服软,不想跟陆长青说这种小三心理有多险恶,他长臂一揽把陆长青揽进怀里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你别生气,这次事是我欠妥当,以后不会了。” “真的?”陆长青半信半疑。 “当然了,”陈亨用鼻尖抵着陆长青唇蹭,“老公能骗你吗?他是你朋友那也是我朋友。” 听到丈夫的话,陆长青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他总觉丈夫奇怪得很,脾气不像以前那么平和。 人也比以前更色|情一点,不然现在一直揉他的手是怎么回事? “你别摸了!”陆长青打开陈亨的手,双手交叉着捂在身前,轻哼一声,“说话就说话,不要摸摸搞搞。” “老婆大人冤枉我,”陈亨面上一本正经,实际上他的反应被早就被陆长青熟知,他竭力压住老婆对秦潇的在意,说:“我没有搞,我每次都只做实际内容的。” 色鬼附身! 陆长青懒得跟丈夫玩青天白日的角色扮演小游戏,预备离开却被箍住腰身。回头还没骂人,嘴唇就被猛地吻住,这些天来,陆长青已被陈亨这随时随地都要亲热的样子搞怕了,深知这个吻一开始,那势必就要做到最后。 于是就想推开,然比他大一圈多的陈亨锁抱住陆长青简直是小事,他手臂从毛衣前滑到赤|裸光洁的后背,强势扣着陆长青,另一只手按住他后脑迎向自己的唇。 这种面对面相抱的强势姿势,任陆长青怎么挣扎都起不来,离不开。 不过一会儿,陆长青就被吻得迷迷糊糊,嘴里发出轻微的急促呼吸。软绵绵地像化成一团水样摊在陈亨怀里。 得到极大满足的陈亨睁眼见老婆被他吻得晕乎,嘴里还发出哼哼声,眼尾笑就不自觉挑起。 “好了,不要!你发什么疯啊,陈元!” 可惜最后陆长青用尽所有力气都没有挣扎出丈夫的怀抱。 “老婆,你每次都拒绝,但每次你都口不对心,”陈亨大发慈悲的结束,抽了纸擦手,“你看,这不就是结果吗?” 脸颊被红霞披上粉衣的陆长青伏在陈亨肩头喘气,瞥了眼得意洋洋的陈亨,琥珀色瞳孔被水雾浸得发亮,语气透着一股慵懒:“坏蛋,我要开始戒色了。” 说完就开始在心中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陈亨笑着“嗯”了声,低头吻陆长青鬓发,说:“好,劫|色。不过你在夸我呢,坏蛋这个词不错,你男人我就是坏。下次直接溺里面,好不好?” 如此癖好陆长青没有,他缓着气休息,陈亨很有服务精神的替陆长青擦干净。而后准备抱着香香老婆玩蜘蛛纸牌,毕竟比较深奥的游戏,他目前还没有学会。 “这几天你有空没有?”陆长青两条白腿吊在电竞椅两侧一晃一晃的,“秦潇他们想请我们喝一杯。” “没有。”陈亨打心眼里不喜欢秦潇,也不明白陈元为什么不除掉这个人。 “真没有?” 电话响起,陈亨点着头接了。 陆长青靠在他肩头听见电话里传来一个很熟悉的声音,还没问,陈亨起身抱着他走到沙发上放下,盖上毛毯说:“老婆,公司有事我得去一趟。你在家乖乖的好不好?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陆长青:“……” 他觉得陈亨把他当小朋友看了,他一个成年男人不懂安全知识吗?怎么可能会给陌生人开门。 丈夫走后,陆长青刷会儿短视频午后的瞌睡就来了,懒得动弹的他就裹好毛毯缩在沙发上安然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突兀的手机铃声吵醒陆长青美梦,他迷糊接听。 “老婆,给我开下门。” “你不是有指纹吗?”陆长青音色慵懒蒙然,看时间丈夫离开不过半小时,嘟囔道:“你滴一下就开了。” “这几天我没怎么出门就没录,手上沾了水按不准确,现在反锁了,只能从里面开。” “老婆,来开下吧。” 真是笨啊,陆长青觉得陈元脑子被精虫占领就算了,怎么连智商也没了,他披上毛毯迷迷瞪瞪地去开门。 一打开门,一大捧承载着阳光的野兽派鲜花开在陆长青眼前。 金影烘得花香馥郁,暖风阵阵,陆长青“哇”了一声,笑着抬头见丈夫正微笑着看自己。 丈夫眼里的浓浓爱意随花香进入陆长青眼中。 一扇门,一束花,简单的勾勒出两人之间的幸福影子。 “喜欢吗?” “喜欢。”陆长青笑着把花接过来,随即感觉丈夫在他额头落下一吻,说:“喜欢就好。” 进了门,陆长青就迫不及待地找瓶子把花插起来,边插花边说:“不是说去公司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才脱下大衣的陈贞眉心微动,慢条斯理地挽着衬衫袖说:“走到一半邱秘书说已经处理好了,我就改道去买了花。” 陆长青不怎么管陈元公司事,只笑着点了点头。 “真好看,宝贝你怎么做什么都那么完美?”陈贞从陆长青身后环抱着他,下颌蹭着他的鬓角。 “还完美,我这插花技术要是被我的花艺老师看见,得把我骂死。”陆长青小时候什么都想学,插画、书法、奥数,但毫无例外都没多大水花,是个杂而不精的人。 但也由于这个,是轮到什么都能来一段,会唱歌会插花会书法、骑马、滑雪,甚至还能跟罗登一起去巷子里给人算命。 不过不准。 花影从餐桌的斜面慢慢退下,黄昏落幕,晚饭过后,陆长青躺在陈贞腿上看新一期的歌手比赛。 “下午我跟你说那事,你想的怎么样?”陆长青把玩着陈贞的手指问道。 “你的想法是什么?” “去呗,打碎人家东西,怎么也得去过个场面,”陆长青晃了晃陈贞的手指,轻声道:“秦潇好歹跟我这么多年朋友,我们去喝一个嘛。” 陈贞笑了笑,轻声说了个好。 一答应,陆长青就立即给秦潇打电话约位置和时间,秦潇说了一水人,陆长青拒绝几个,只留了五六个从小一起长大的。 打完电话,陆长青就掰开陈贞手臂,把自己埋进他厚实温热的胸膛里,说:“老陈。” “怎么了?”陈贞静静抱着陆长青,面容平和。 “你胸好大,”陆长青一本正经地说,“有b吗?” “没有。”陈贞故意似的挺了挺胸肌。 “怎么会没有?”陆长青转身双手按在这个他摸过许多次的胸肌上,捏了两下,“我看这胸围得有一百多,同样是男人凭什么你这么大!”他戳了下,发现很结实,便道:“你不要发|骚的用胸肌勾引我,肌肉在放松状态下是软的,不是硬的。你这个不守夫道的坏男人,绷紧自己鸡肉干嘛?想仗着胸大勾引我吗?” 他又抓了两下,发现越来越结实,抓狂道:“给我放松,早知道给你买个小背心了,练这么大想勾引我啊。我可不是重色的人。” “我胸围117,189、19、直径……” 陆长青羞得啊一声,捂住陈贞的嘴,说:“朗朗乾坤,你个荡夫不要乱说,我对你的19厘米不感兴趣。” 陈贞抚摸着陆长青的反应,微笑道:“夫人你口不对心。” 灯影绰绰,陆长青倚在丈夫怀里,抬眼借头顶护眼的光晕只觉丈夫又温柔起来,跟下午那个把他固定在电竞椅上用手弄得崩溃的人不一样。他眉眼温润,鼻梁挺括利落,五官轮廓硬朗,唇线分明。 今夜许是风吹花香,他还闻见了丈夫身上少有的清香,像是树枝末端那截嫩芽里的香。 “怎么一直看我?”陈贞笑道,“我不好看了吗?” 陆长青沉吟道:“我觉得你最近有点奇怪。” 陈贞心沉了下,把陆长青提到腿上坐着,像哄小孩似的:“怎么了宝宝?老公哪里没有做好吗?” 陆长青摇了摇头,往前移点了骑在陈贞腹肌上,用纯真无邪的眼神端详他:“就是……你不阳|痿了,你吃什么特效药了吗?” 陈贞:“……” 二号体和四号体这段时间的反复舔吮陆长青时没有想到一个最基本问题,那就是本体在陆长青眼里一直是个阳|痿的,而他们不是。 陈贞憋了许久,才从当人不久的脑海里找出个理由:“上次回老家看过中医,吃了些药就好得差不多。不是你说感情得有性作为基础吗?” “是药三分毒,少吃点吧,”陆长青手指拨动着的丈夫衣领,“其实比起那些肉|体方面的交流,我更希望你多多陪我。” 时间忽然停住,陈贞用尽全部力气把陆长青抱紧,沉声道:“那如果我当初没好,你是不是真会跟我分开?” 陆长青快被丈夫突然来的拥抱勒死,无奈道:“看你后面表现咯,毕竟玩具也不错。快松开,我要被你勒死了。” 他以为说完这些话,丈夫会松开他,却没想这锁抱力气越来越紧,紧得像是要把他揉进骨血里,融为一体。 “你怎么了,是不……” 陆长青担忧的话还没说完,唇就被猛地吻住,急切滑动的舌头抵着陆长青舌头搅。 “唔……” 两人身影交叠着倒在沙发上,原本急促的吻变得温柔起来,绵密犹如春雨。 陆长青晕乎得很,可当肌肤触碰空气,他恢复些许神智,捂着自己说:“不要,昨晚上来过好几次了。” 陈贞看着有些了眼,微怔了怔,爬上来亲吻着陆长青,说:“好,不来。” 但经过这几天的磨合,陆长青早被浇得成熟,在唇舌缠绵下,嘴里哼哼着想要更多。 陈贞怎么也舍不得,虽然他很想,思索须臾后还是低头安抚小鹿精神。 事后,陆长青看陈贞唇边落着几滴,心想自己真是疯了,随便一个吻都能让他想得不行。于是羞得用手捂住脸,闷闷道:“把我裤子穿上,都怪你,我说好从下午开始戒色的。” “没有。宝宝是个好宝宝,又骚又乖。”陈贞轻声道,“蛋白质有美容养颜作用,说不定时间久了,我会变好看一些。” 陆长青骂陈贞老不正经,陈贞瞧着宜喜宜嗔的陆长青,心里爱恨交织。 爱陆长青的情愫猛涨,恨陈元得到陆长青完整心的怨也增加。 他忽然有些明白四号体了。 他也好想听陆长青叫他名字。 陈贞这两字,如果由陆长青清冽如泉的音色唤出,那应是世上最婉转好听的告白。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16、Chapter16 酒局选在了次日晚陆长青常去的一家酒吧里,陆长青做东带陈贞进去时,包间里的已来了几个人搂着男伴女伴唱歌。 罗登迎上前说:“晚了十分钟啊,得罚酒。” 陆长青哀嚎道:“饶了我吧,路上堵着了。” 罗登笑了下,说:“好好好,饶了你。就是可惜了,你要早点来能一起吃卤煮的。” 陆长青:“……” 陆长青才坐下,一叫何家维的朋友就把他拉过去,朝被罗登和几个朋友包围的陈贞道:“难得见你陆少爷把家里这位带出来啊,长得不像秦潇说得那样冷漠,就是不够帅,年龄也大。这陈贵人拿什么留住皇上你啊?” 陆长青嘴角抽搐,说:“陈贵人是什么称呼?秦潇说的话你也信?” 一发小的女朋友解释道:“贵人就是清宫剧里皇上的一个妃子称呼,相当于组长吧。” 陆长青:“……” “你们电视剧看多了!” 何家维却不这么想,他小声道:“陈贵人早年的事北京城里谁不知道?青青你跟他在一起,多危险啊,而且他……”他又再次扫了眼正经端坐,客气疏离,眉眼和周身气势带着一定攻击性,扔他们这群公子哥里确实扎眼的快奔三男人,语气来了个急转直下的担忧:“他还能行吗?男人过了二十五就六十五了。” 这话简直是把陆长青心里的刺踩中了,他瞬间像炸了毛的猫一样,挥着拳头给了何家维两下:“你才不行,陈贵人他好得很呢。” 糟糕! 不知不觉间,他被带进去了。 何家维是光屁股跟陆长青长大的,现在正读医硕一,脾气好得很。挑着桌上的水果和不醉人饮料给陆长青吃,像是喂猫一样,耐心又温柔。 罗登一屁股挤在陆长青另一边,隔着陆长青跟何家维聊天。 陆长青把何家维剥好的桔子给陈贞递去,陈贞笑着接了,垂眸看罗登挡在夫夫间,朝陆长青招手,陆长青从罗登身后靠向他:“咋了?” 陈贞探了大半个身子,跟陆长青亲密地咬耳朵:“宝宝你真美。” 陆长青脸轰得红了,歌声和光影自动为两人世界镀上一层朦胧。 坐在两人前面的罗登一个后靠推开他们,说:“在我面前秀恩爱呢?长青你也真是,你俩来都来了还分开坐。来来来,坐一起坐一起!” 他起身把陆长青推到陈贞身边,说:“现在秀恩爱什么的就方便多了。” 陆长青嘴角抽搐,陈贞淡淡地看了眼坐旁边的罗登和何家维,说:“哪里的话,真有什么事我们会回家说的。” 罗登跟何家维笑笑不语。 陆长青觉得这两人怪怪的,说了声去厕所便离开。 沙发上,何家维继续剥桔子,罗登开始抽烟,并给陈贞递。 陈贞婉拒,罗登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他,笑呵呵道:“长青说你会抽烟的,看来是骗我的,还是说不喜欢这款烟?” 陈贞双手十指交叉搁在腿上,倚着沙发风轻云淡道:“最近戒烟。” 何家维轻轻地笑了声,说:“戒烟?你和长青又不备孕,戒烟做什么?我说罗三,他是不是不喜欢你啊?一进来都不怎么跟我们说话。” “你说什么呢?人家的意思你还歪曲?”罗登佯装地嗔了下何家维,随即朝陈贞道:“何家维他读研把脑子读傻了,你别介意啊。我们都是长青朋友,嘴上说话没把门。” 陈贞面色平静如水,淡淡道:“没事。” 说话间陆长青从包间厕所出来坐下,何家维笑着打趣:“你手是不是没擦干净?水点子甩我这儿了。” 陆长青茫然得很,把手贴在自己脸上翻了翻,说:“没有啊,我擦干净了的。怎么可能会甩你那儿去。” 陈贞握住他的手,说:“干的,没有水。” 听闻这话,陆长青抄起抱枕砸中何家维,何家维抱着抱枕笑嘻嘻道:“脾气还这么大啊,陈总怎么受得了你?”他又跟陈贞说:“长青从小被陆阿姨他们宠坏了,要是惹到你了,你跟我说,我帮你教训他。” 陈贞神情无波无澜,但若细看能瞧见里面的阴狠。 陆长青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我哪里脾气大了?这叫个性分明,不拘小节知道吗?”他挽着陈贞手臂,把自己往丈夫肩头一靠,笑吟吟道:“再说我们家老陈可是宰相肚里能撑船,才不会因为一点小事生气呢。” 对面两个单身狗顿时露出麻木以及被撒狗粮的呆滞表情,何家维一脸黑线地继续剥桔子,罗登瞧了眼陈贞和陆长青手上的对戒,心想陆长青怎么就恋爱脑了呢? 他们的小青青以前不是这样。果然妖人误国啊! 男人最大的满足就是来自于爱人的认可,陈贞换上笑脸抽出被陆长青挽着的手臂,把他搂进怀里,宣示主权:“确实,不管长青什么样,我都喜欢。” 陆长青立马转头用星星眼看着陈贞,眼里大有一种我老公真帅的膜拜,看得对面的何家维和罗登有种自己陷入了他们的调情一环的错觉。 来这个酒局的都是陆长青好朋友,他们四人坐在角落的长沙发,其他几个朋友坐在另一边喊歌,于是陆陛下就能更好的跟陈贵人腻歪。 陈贵人也真是一手勾引天恩的好本事,一会儿给陛下剥桔子一会儿喂陛下吃葡萄,凭借一张老脸勾得陆陛下无心其他冷落深宫人。 独留这俩单身狗秦潇这个超级大法师来除掉妖孽,但何家维越想越气,就低声的阴阳怪气:“还我~都~喜~欢!老东西,不害臊!” 罗登:“……” 他抢过何家维手里的桔子,愤愤道:“你非要提,碰一鼻子灰了吧。我就说陈贵人……不,陈元这人有点本事在身上能追到长青。” 何家维切了一声,说:“都快三十了,能有什么本事?我上次看他那张脸就知道是个阳|痿的,青青过两年就不要他了。” 罗登没好气道:“不要他难道要你?” 何家维哼哧哼哧剥桔子,没理罗登话。 那边享受完陈贵人服侍的皇帝陛下终于良心发现一点,问罗登:“秦潇呢?他组局不来?” 罗登同样疑惑,说:“一小时前他给我发消息说已经出门了,现在还没来估计是堵车了。” 何家维把剥好的金桔放在陆长青面前碟子里,说:“他就那样,经常迟到,上次不就迟到了吗?说不定在路上遇到什么好玩的想买来给陛下你,所以就耽误了。” 但很遗憾,三个小时的酒局,秦潇一直没来,电话也没接。 “是不是有什么事啊?”陆长青一边唱歌一边喝酒,此刻已有些醉,靠在陈贞肩头说,“我给他打电话没接。” 罗登抓着头发给秦潇和他父母打电话,说:“我等会儿去他家看看,时间不早了,哥几个走吧。” 一圈朋友玩够离开,出了包间。 何家维看陆长青醉得不轻,朝陈贞说:“长青他酒量一般,你平时别让他喝太多。” 陈贞点头扶着摇摇晃晃的陆长青先进了电梯。 何家维送走几个朋友,问罗登:“打通没有?秦潇也有病,电话跟埋坟里一样,永远打不通。” 罗登放下手机,看着何家维。 何家维怔怔道:“怎么?” “秦潇出车祸了。” 这厢的陆长青一进电梯就缠人得很,挂在陈贞身上像个考拉,眼神迷离,嘴唇被酒水染得红润。贴在陈贞身上,眼里大大方方地写满了快亲我的撒娇劲。 方才在包间里他就被陆长青蹭的一身火,现在到了无人处,更是忍不住,把陆长青往怀里一卷,低头就吻了上去。 待陆长青腻歪着陈贞从酒吧出来,见车已停在路边亮着前照灯。 陆长青眯着眼睛要坐副驾,然陈贞瞧出开车的人是谁,一把把陆长青叼进后座,压在怀里说:“开车。 陆长青迷迷糊糊地在陈贞怀里拱寻找舒服位置,哼哼道:“为什么不坐前面?” 陈贞将陆长青继续搂在怀里揉捏,说:“我喝了酒,开车的是邱秘书。” 陆长青“唔”了声,他瞳孔瞬间放大,按住陈贞手想要阻止。 陈贞啄着他的唇,轻笑一声:“不给亲?那刚刚怎么缠着我?” 虽然现在陆长青意识不太清,但他知道还有司机,就指了指前面。 陈贞笑了下,把陆长青卷在怀里盖住他眼睛,朝主驾道:“把挡板升起来。” 开车的陈亨差点气得脑袋冒烟,要不是怕吓着陆长青,他非得让邱秘书来开车自己也坐后面去。 他拥有陈元的记忆,知道他初见陆长青时,他心脏的悸动有多么热烈。 爱意同被传染,他在实验舱里读取到了温柔的陆长青、骄傲的陆长青、美丽的陆长青。 陆长青平时声音就很清透,犹如山间清泉,要是故意,那他的声音就会变得软绵,天然的带着一股朦胧脆弱。汗水会顺着他细细的脖颈慢慢滚落,沿着白皙雪腻的肌肤融入褥子,开成一朵花。 陈亨不同寻常的耳力将后座声音收进耳里。 他剑眉紧锁,幽深如墨的眼眸快喷出火。他紧紧抓着方向盘不敢想后座的两人在颠鸾倒凤什么,粗壮的手臂肌肉磅礴欲出,连带着手背都鼓起了狰狞的筋。 夜间大路空旷,绿灯闪烁,陈亨稍重地踩了刹车,失力感让后座的陆长青发出一声惊呼。 紧接着陈贞那贱人装模作样的关心问起:“宝贝痛不痛?” “唔……不痛。” 喝醉酒的陆长青跟水一样,刚刚一进车里,陈亨就闻到了他身上清幽恬淡的味道,此刻更是严重。 绿灯开始,陈亨继续开车向前,并加速速度,想快点把陈贞这个狗东西从陆长青身边踹下去。 陆长青讨厌他。 肯定的,因为他听见陆长青骂陈贞。 鬼知道陈贞那个贱人一天天哪里来的那么多手段,惹陆长青哭得不行。 陈亨听得真想马上停车冲到后座暴打陈贞一顿,可又怕突然自己出现吓到陆长青。 思来想去间,在等红灯时他找到陈元的联系方式,并给他发了条短信。 肮脏思想随着后座声音的变调让陈亨心冷得麻木,他知道陈贞在做什么,因为他也做过。 干净无瑕的陆长青会被染上浓重的男性气息,雪白轻盈肌肤被欺负狠了会泛红,会留印子。虽然每次陈元都会掩盖,但他还是喜欢留,这样老婆就是他一个人的。 不。 不全是,陈元说他才是主导者。 或许吧,因为在他和陈贞没有醒来前,陆长青就已经从一个懵懂、单纯的花骨朵变成陈元手里的火艳玫瑰,盛放着香气。 他上次在抽屉里看到了各式各样的东西,他都不敢想这些用在陆长青身上该是多么美丽。 后座哭声突然拔高一个调子,紧接着小了下去,而另个粗重的呼吸则像头欲|求不满的狼。 车在地库一停稳,陈亨就飞快下车,然后拉开后座车门,见一脸餍足的陈贞搂着睡在他腿上的陆长青。 狭小的空间充斥着极重的麝香味,陈贞脚边有半包用过的湿纸巾。陆长青的鞋和袜子都被脱掉,蜷缩在座椅上的身体被陈贞大衣遮得严严实实。只有小半张脸露在大衣外,眉心微蹙,湿润的眼尾在车灯下泛着红,睫毛挂了水珠。 陈亨气不打一处来,他弯腰钻进车里,双手扣着陆长青背把他从后座抱出来。尽管抱过那么多次,陈亨还是觉得陆长青格外清瘦,掂在怀里没有多少重量。 人都这样了,禽兽不如的陈贞还憋不住下半身! “去哪儿?”陆长青看到陈元的脸,就依恋地黏上去,手臂挂在他脖颈上,像猫一样蹭着他。 后面的陈贞也下了车,陈亨抱着陆长青,尽量低着头走,轻声道:“回家。” 陆长青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随即在陈亨怀里沉沉睡去。 在地库等电梯时,陈亨瞥了眼与他同样貌同身高却不同气质的陈贞,极力压抑着怒:“他回来你准备怎么说?” 陈贞看了眼陆长青近乎红肿的嘴唇,笑道:“当然一起过啊,我们是一个人,忘了?” 陈亨剜了眼陈贞,托着陆长青回了家。 陈亨抱着陆长青坐电梯到二楼,然电梯门一开就见休息区的沙发上陈元正脸色阴沉地看着他们,仿佛等候多时。 “去哪儿了?”陈元声音冷得没有任何感情,眼神掠过裹在黑色大衣里的陆长青时,目光愈发阴鸷。 “如果你是问我们这个,不如想想怎么解决秦潇的事。”陈贞说,“四号体简直就是个定时炸弹。” 陈元没有答话,起身迈着沉稳步子走到陈亨面前,双臂一个接力稳稳地将陆长青揽入自己怀中离开。 陈亨想追上去,陈贞却道:“你打死他,那秦潇的事谁解决?” 陈亨死死盯着陈元离去的背影,冷冷道:“同一张脸,我不能解决?” 陈贞笑笑了笑。 然说是笑也不准确,他只是嘴角牵起一个弧度,而眼里却是平静如水,跟戾气十足的危险分子陈亨站一起。皮笑肉不笑的陈贞看上去就像是隐藏在猛虎后的毒蛇,阴冷、可怖。 陈亨道:“你不是陈元,不明白吗?” 他说完就随着陈元脚步进了主卧,独留在黯然神伤的陈亨。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17、Chapter17 主卧两米大床上,陆长青安静睡着,没了大衣的遮挡,他的一切都暴露的无比明显。 斑驳和夹杂着男人原始气息的暧昧让陈元吁了口气缓解烦闷,他去浴室投了毛巾给陆长青擦身。 “秦潇的心思你不明白吗?”陈贞慢条斯理道。 “我会解决,”陈元避着陆长青身上痕迹轻轻擦拭,“你和四号体回去待着。” “为什么?”陈贞说。 陈元凌厉的眉眼看向陈贞,内里怒火冲天,若不是顾及陆长青在,只怕这两人要如猛兽般打起来。 “你们不是人,没有感情,留在这里只会惹麻烦。” 陈贞平静地看着陈元,一两秒后看向陆长青,抿了下薄唇而后神经质地笑起来,说:“我有感情,我的感情来自于你。我有爱,是人。” 陈元收回视线继续给陆长青擦,说:“滚。” 陈贞好整以暇地看了几分钟陆长青,继而把裤兜里的白色内裤拿出来,放在床尾,离开卧室。 纯棉白色内裤湿淋淋的,陈元看到这幕简直是高血压冲上头顶,几欲站不住。 尤其是在脱了陆长青毛衣后,陈元看到他那白皙漂亮的锁骨、胸膛及身体各处都布着深浅不一的吻痕后,他突然失去所有力气跪在床边。 陆长青睡得没意识,但陈元用毛巾给他擦身体,他就往陈元怀里钻,嘴里还黏吧黏吧的哼哼唧唧叫老陈。陈元静静地看着陆长青,摸了摸他的头,小心避开那些吻痕后,结果在看到腰间掐痕时他突然捂脸悲伤起来。 偌大一个男人跪在床边,抖动肩膀和低声啜泣压不住他内心的痛苦。 这一切是他造成的,是他把那两东西送到陆长青面前。 混沌不堪的记忆让陆长青醒来时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才动了下就察觉自己被腰上的一股力往后带。 他低头一看,是只麦色肌肉手臂。 钢铁般的手臂固得陆长青很死,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他亦能感受到身后人的体温是那般灼热、舒适。 熟悉的味道袭来,陆长青转身,见丈夫睡颜,充斥在心里好几天的怪 异顿时消失。他用指尖描摹丈夫的五官轮廓,来得高挺鼻梁上时,陆长青笑着按了下。 陈元蒙然醒来,抓着陆长青的手说:“把我当喇叭呢?” 被子里的干燥温暖让陆长青依恋陈元的怀抱,他靠进男人怀里,笑着说:“对呀,按一下你就叫一声。” 陈元转头看时钟显示七点多,说:“饿没有?” 陆长青摇头,抱着陈元不撒手,说:“等会儿在起来,现在多陪我。” 陈元抱紧陆长青,宠溺道:“好。” 说是陪也不过是陆长青一直哼哼唧唧的亲陈元,虽然昨晚才有过一场,可当早晨阳光升起,他莫名的对丈夫爱又加深许多,好似两人又回到刚结完婚时的甜蜜。 陆长青睡在陈元怀里,绵密地亲他。 气血方刚的两人抱在一起,彼此又对彼此身体极为了解,说陈元没有反应是有可能的,但陆长青不可能没有。所以当陈元吻上来时,他就情不自禁地抱住他。 身体和心灵里迸发的依恋让陆长青有了反应,两人瞬间缠吻在一起。 被子里的燥热使得不过片刻,陆长青就跟陈元坦然相对。 助眠的天蓝色床单衬得陆长青很白,加之遮光窗帘的朦胧,他安静躺在那里,明晃晃的像一泼牛奶。雪白细腻,骨肉匀称,仿佛上帝精心雕琢出的黄金艺术品。 陈元努力将陆长青身上的星点痕迹撇开,俯身亲吻他的肩头和脖颈,享受道:“长青,你真性感。” 唇舌化开爱的糖衣,只余无尽爱意在其中翻滚。 陆长青被吻得脸颊泛红,见丈夫变化,笑着说:“你是不是比我先醒,然后偷偷吃药了?” 陈元半边身子探出被子去抽屉里摸,说:“没有。我对你一直都有生理反应,今天我很正常。” 陆长青哈哈地笑,像考拉一样双手双脚挂在陈元身上,说:“那你准备坚持多久?可不能像以前那样,两三个小时都不停的。” 陈元手顿了下,又转回来亲挂他身上的考拉,边亲边说:“都用完了?” 陆长青搂着陈元背,说:“难怪你一直不戴。” 不知那句话说得不对,陆长青觉得陈元气息烦躁、阴沉,跟牛犁地一样不说,还对他乱啃乱咬。 疼得陆长青眼泪珠子浸湿了大半个枕头才停,陈元用指腹轻轻擦他的泪,剑眉紧锁道:“宝宝不哭,在怪我吗?” 没来头的问话让陆长青摸不着头脑,他推陈元,但浑身都无力,只小声嘟囔地说:“对啊,怪你非要那么可观。所以我受罪,都怪你。” 他一抽一抽的鼻尖红得像点缀了颗樱桃般蜜泽美丽,陈元亲走他鼻尖上的汗珠,温和道:“好,怪我。” 陆长青搂着陈元,指腹在他背上摩挲时,忽然摸到一道疤痕,疑惑道:“这是什么?” “前两天摔的,我看没什么事就没告诉你。”陈元把头埋在陆长青颈间,闷闷道:“别生气。” 在这种时候陆长青怎么可能生气,他伸长脖子瞪着大眼睛去看陈元背上的伤。 汗珠覆盖的麦色肌肉下确实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已经愈合生了痂。 “你摔哪儿的?怎么成这样?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漂亮的背部肌肉有了这道疤,看起来有些狰狞和可怖,但说实话,陈元早年下部队时,身上坑坑洼洼的伤也多了去,加上这个也多了几分不同的成熟男人魅力。 只陆长青有些疑惑,丈夫受伤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陈元把陆长青擦干净,然后躺到被子里抱住他,说:“搬家的时候,当时没流血也不疼,我怕你担心所以就没跟你说,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 大量的有氧运动后就是空虚和疲惫袭来,陆长青眼皮打架,迷迷瞪瞪道:“奇怪,我们天天在一起,上床时我都没发现。” 陈元神情微征,垂眸看陆长青眼神懵懂,脸上还有没散完的红霞,苦涩一笑:“你每次都躺着,当然看不到。” 陆长青声音软绵绵的:“哪儿有!有次我还坐着背对你呢,你胸膛贴着我背。” 陈元盖住陆长青眼睛,随即亲了亲他的唇说:“玩得还挺花。” 一觉睡醒,陆长青真觉得古人话没说错,重情伤身,他连起床力气都没有。还是已经洗漱好的陈元去拿外卖。 经过昨夜和今早的陪伴,陆长青觉得丈夫和以前一样了。平和从容,沉稳内敛,拥抱他时强壮有力的心跳能带给他稳稳的安全感,丈夫不像前段时间,一会儿邪气下流,一会儿像个笑意不达眼底的假人。 吃完午饭,陆长青提着药箱看丈夫背上的伤,蜿蜒的一条疤盘桓在健美的背部肌肉上,他抚摸丈夫背上的沟沟壑壑,说:“这么深,肯定很疼。都不跟我说一下。” 陈元笑道:“当时不疼的,下次不会了。” 陆长青从陈元身后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肩头,闷闷道:“再有下次就不理你了。” 处理好伤口,陆长青就接到罗登电话说秦潇昨晚出车祸了。 车祸瞬间发生,秦潇在一个路口左转时前轮胎打滑,撞向了路边的防护栏,索性人没什么大事。陆长青去医院看他时,人还昏迷着。 秦家父母也在,陆长青跟他们打了招呼看秦潇全身没什么大伤就退出病房。 陆长青轻声道:“怎么回事啊?” 罗登说:“昨晚下了点雨,路面滑,秦潇没注意就撞上去了。” 陆长青颔首,何家维感慨道:“所以我说别买劳斯莱斯,买国产车多保险。” 罗登奇怪地看了眼何家维,说:“可我怎么记得何少爷你手里还有劳斯莱斯的五千块代金券,上次说要花掉的。” 陆长青:“……” 何家维忧愁道:“花个屁,我爹不准我开销过大,说影响他。真是的,我的劳斯莱斯代金券哦,要砸手里了。”他目光瞥向陆长青,说:“青青啊,你生日想要什么礼物?要不哥哥给你送辆劳斯莱斯怎么样?” 罗登划拉着手机,说:“你送车还不如送帅哥男模,最好要长得像长青的男神基努里维斯对不?” 陆长青嘴角抽搐,突然觉得昨晚秦潇开车应该没把这两人脑子撞出问题啊,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还送男模,什么男模啊! “男什么模,你俩想要我被老陈打吗?”陆长青看上完厕所的陈元过来,赶忙小声道。 “看来皇帝陛下你跟陈贵人的夫妻关系不怎么和睦啊,他还打人?”何家维啧啧叹道,有些吊儿郎当地看向陈元,“我就说了那外地来的就是一身毛病,不懂得怜香惜玉,你这皇城根底下的小皇帝还是得跟我们在一起。就这些臭外地的,整天开车把路面压坏了,秦潇才出车祸的。” 陆长青顿时呆滞,头顶一排乌鸦飞过。 “什么跟什么啊,”他挥手打走乌鸦,低声道:“老陈好着呢,你们不许诋毁他。还有什么贵人,他是皇后好吧!朕的原配!” 罗登嗤笑一声:“昨夜他侍寝给皇上你伺候舒服了?这么快就晋封。” 陆长青厚着脸皮点头,何家维和罗登一脸无语。 何家维嗤道:“男人上位就是快啊,昨天还是贵人,今天就皇后了。” 话题越扯越远,气得陆长青使出九阴白骨爪掐何家维,何家维也不生气,搂着陆长青朝陈元笑嘻嘻道:“陈皇后娘娘来了?您吉祥。” 陈元:“……” 陈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笑着点了点头,把被何家维卷成小猫样的陆长青解决出来圈在自己的身边,说:“时间不早,不如一起吃个饭。” “别跟他们吃!”陆长青拉着陈元离开,说:“他们脑子被豆汁灌傻了。” “恭送皇上!”两个损友还在玩。 陆长青:“滚——!”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18、Chapter18 回家路上,陈元开车,陆长青不免疑惑:“秦潇这个自比秋名山车神的车技居然能撞大马路上,真是稀奇了。” 陈元深邃眉眼聚着阳光,温柔随和,笑道:“这受自然天气的外界因素不好说的,所以宝宝你以后也得注意点。开车小心。” 陆长青“哦”了声拿出手机看短视频,提议道:“等会儿我们去吃个达美乐吧,今儿七折。” “好。” 定好下午茶,陆长青就倚在副驾看恐怖电影解说,阳光透过车窗悄然落在陆长青脸上,映得他皮肤白皙清透,黑亮眼珠看着视频里那个叫小帅的男人推开阁楼大门。 阁楼门开,无尽黑暗从屏幕里漫出,陆长青紧张的心也蓦地被提高了一个阈值。 随着小帅女朋友小美的叫声响起,一条突兀的短信和一张苍白鬼脸弹在屏幕上。 陆长青吓得“啊”了一声,猛地将手机锁幕盖在腿上。 陈元一手开车,一手握住陆长青的手,目不斜视地关切:“老婆没事吧?” 恐怖电影的解说陈元自然也听到了,温柔地拍拍他手,说:“电影都是假的,喝口热水缓缓。” 陆长青待身上的鸡皮疙瘩褪去才笑着“嗯”了声,他喝了口车上一直背着的热水,见陈元专心开车才小心地把手机解锁,滑下后台,看那条短信。 【老婆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勾人?我能亲亲你吗?宝宝你就是个小*货,你真的喜欢你老公那个养胃的吗?】 肮脏的话刺激的陆长青一阵恶寒,他搜索这个号码,发现这个号码没有任何实名和联系方式。简直是恶心又可怕,这人是谁? 车辆经过一个减速带,颠了陆长青一下,也就是这一下让他想起一些奇怪的画面。 他喂鸽子的照片好像被人弄脏了,在某一个夜晚也有很多条短信涌入自己手机,那他当时是怎么做的呢? 陆长青想不起来了。 但想起以前他也收到过这种短信,只以为是骚扰,可如今连陈元都牵扯上了。他担心地想,这种组织是不是把他信息卖了? 虽说在互联网没有隐私,可这种在别人面前裸|奔的感觉并不舒服,他转头看向陈元,说:“老陈。” 陈元偏头看了眼陆长青,说:“怎么了?” 陆长青想把短信的事说出来,可不巧陈元手机响了。 陆长青只好等他打完电话在说,但在此期间,他又收到了短信和一张照片。 照片是他躺在床上被闪光灯拍下的样子,刺眼灯光使他身上的一切痕迹都无比清晰。 被汗浸湿的黑亮碎发贴在皙白肌肤上,浸满泪的眼半睁着,眼神涣散,红润嘴唇被男人手指按着。 【你老公有几天没在家吧?那个时候你一直缠在我身上不肯松手还记得吗?】 【老婆我想你想得快疯了,你每次抱得我好紧。你根本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清纯,背地里你就是个欠*的小*子。】 这张照片和短信简直就是踩着陆长青的神经叫嚣,他怀疑这张照片的真实性,可不论怎么看,都不像是ai合成的。他的皮肤那么真实细腻,构造背图还像极了家里。 难道家里进贼了? 且看床单角度和地板,陆长青认出这是清雅雨庭。 清雅雨庭…… 难道他被迷|奸了? 可为什么他没有任何感觉? 很快短信又来,这次陆长青侧了点身子反扣手机查看。 【如果你不想照片发给你父母和丈夫,就不要告诉他们。】 不告诉他们! 那老子报警! 陆长青心想。 可对方像是知道他的想法。 【你真报警,我就把更刺激的照片和视频发给你同事、朋友、同学还有你的二舅、二叔、妹妹,包括你妹妹的朋友。】 【你也不想这些流传出去吧,宝宝其实我也不想这些流传出去,你那么美,是只能跟我在一起的。被我看就好了,你乖乖的,我不会把这些发出去。】 同时短信还发来一张映着陆长青父母联系方式的图片。 那一刻,陆长青感觉天空轰隆一声,自己的世界陷入黑暗。 长这么大,他陆长青就没被人威胁过! 跟我玩算什么,你个死变态跟陈元这个疯子玩去吧。 在达美乐吃完东西,陆长青又陪陈老总去众庆生物处理工作。 陆长青从身后抱住看电脑的陈元,说:“什么时候结束?我有事跟你说。” 陈元拍拍陆长青手背,笑道:“很快,我看完这个数据,再跟总监们开个会。六点之前能回家,宝宝你要是困了就去休息会儿。” 陆长青跟拧摩托车把手一样拧了下陈元耳朵,然后走向他身后的墙,手掌放在一扇墙上一推,登时一个十平米的休息室出现在眼前。 陈元接手公司没两年,但他的雷霆手腕却是十足,没多久就挤掉陈父的一些班底自己掌权。所以刚接手的那段时间,陈元忙得没时间回家就睡公司,后来跟陆长青谈起了恋爱两人没时间回家时也在休息室歇过。 休息室的大落地窗能睥睨城市下方的车水马龙,陆长青对这方寸地方有点感情,毕竟他没少被陈元从身后压住按在大落地窗前叼着吃。回想那时候的陈元,精力挺旺盛,要是碰上九星连珠什么的,他还能来上两三场。 不像现在。 陆长青默默的感慨一番就熟练地从衣柜里找出睡衣换上然后上床躺着。 惊悚恐怖电影的解说让陆长青暂时分散了注意力,直到他看到一个电影解说讲解女主觉得丈夫最近的行为十分诡异。 原本脾气温和的丈夫突然变得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家里总有闪来闪去的黑影,洗澡时也总有视线投来,以及深夜楼下的脚步声。 本来陆长青只想看个电影解说,可越看他越觉得自己的处境怎么跟女主一样。清雅雨庭的浴室里不就是有人在偷看他吗? 还有丈夫最近的脾气以及各种怪异。 由此及彼,影片的最后女主发现丈夫被外星生物顶替,最终消灭外星生物从而跟孩子获得了安宁。 陆长青关掉手机想,陈元会不会也是外星生物? 可什么外星生物是阳|痿呢? 不都说外星生物哪儿哪儿都强吗? 家里和最近莫名其妙来的骚扰短信又不像是假的,陆长青有些烦,忽然这时短信又来了。 【宝宝你在做什么?能拍给老公看看吗?如果不穿裤子就最好了。把你的大长腿拍给我看好不好?】 陆长青没理这条短信,神经病啊,想看我不穿的,怎么不去死啊! 床品散发着陈元独有的香水味,陆长青沉思须臾,翻出了方才那部电影原片。 电影里的惊悚画面和诡异气氛烘托得很好,陆长青越看一个越小的想法就在心理产生。 他的丈夫正常吗? 思索时,短信又来。 【青青老婆你怎么不理我?】 陆长青:“……” 他把这个号码拉黑,陈元推门进来说:“宝宝我去开会,大概四十分钟结束。你饿了就让助理买吃的。” 陆长青窝在被子里,乖巧地点了点头。 陈元想离开,但还是没忍住走到床边亲了亲陆长青额头,说:“我马上回来,别乱跑。” 人走之后,眉心那点酥|痒的触感让陆长青落入陈元的爱意氛围,他怎么能因为看了个电影就怀疑自己的男人呢? 陈元啥德行他能不知道吗? 不过是有人骚扰他,加上年底陈元忙,生理上又阳|痿所以有点脾气反常罢了。 陆长青向来善解人意,整理好思绪就继续看短视频,看着看着他就在龙王短剧的催眠下幸福睡着。 “老婆……老婆……” “我的青青大宝贝,青青宝宝……小心肝……” “老公的漂亮老婆……” 略显油腻却又带着磁性嗓音的话响在陆长青耳边,他蒙然睁眼,见丈夫像狗似的趴在床沿,下颌垫在手背上笑着看他。 “你不是去开会了吗?”陆长青揉了揉眼睛,刚睡醒的声音甜腻得像棉花糖。 “开完我就回来了。”陈亨笑了笑,他眼神落进陆长青宽松的睡衣领口下,几处暧昧痕迹让这个呆愣的棉花糖格外纯情。 他欺身上床,把陆长青抓进怀里揉,流里流气道:“有没有想老公?” 陆长青此刻还有点懵,看丈夫靠上来就把脸往他怀里埋,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想了。” 陈亨继续问:“做梦没有?” 陆长青闭着眼睛缓身,声若蚊蝇:“好像有,但我忘了。” 温香软玉在怀的感觉是那般美好,陈亨低头吸吮着陆长青身上的香气,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好啊,在梦里还想老公,来!让老公看看,你有多想。” “你瞎说什么呢?”陆长青一个屁股歪扭,瘦削身子翻身从陈亨怀里退出来,用被子左卷右卷地把自己卷成大春卷,瞪着眼睛不满道:“你才做春|梦!我没有那种做春梦的兴趣,死流氓!” 陈亨露出一个男人间心领神会的得意表情,邪魅地扑在陆长青身上,跟剥洋葱宝宝一样剥被子:“又夸我,来让老公检查检查。我的青青宝宝有没有想我啊,要是想老公马上给你一个热情的拥抱和亲吻……” “啊啊啊——!” 在陆长青的几番挣扎下,终于把这个狗皮膏药从身上踢了上去,虽然中间不免被揩了一通油,但至少没有在青天白日的时候,在办公室跟丈夫疯狂不可描述。 陈亨兴高采烈地给陆长青穿衣服,顺便还揉了两下老婆,然后得到一个巴掌。 不过火辣巴掌带来的香气让他愈发兴奋,甚至满意地看了会儿老婆的姣好面容,笑道:“老婆你怎么什么地方都那么好看?” 陆长青已被陈亨折腾的没啥力气,安静地坐在床边任由他给自己穿衣穿袜,淡淡道:“当然,我这样的人,就得什么地方都完美。”说着他踩中陈亨,居高临下道:“你以为像你啊,长得千奇百怪。” 陈亨眼里迸发出犹如野狼般的凶狠光芒,大掌沿着陆长青小腿上滑,仰视他的掌上明珠:“再丑你不也爱吗?离了我,还有谁能像我这样爱你?” 这话陆长青可就不爱听了,他可不是会轻易被pua的人,说:“我父母比你爱我多了,还有我自己,这世上除了我自己爱我自己,你最多排第三。” 陈亨给陆长青穿着袜子,低头笑道:“第三也行,只要我在前三。” 陆长青嘴角噙起一抹笑意,眼眸垂下时露出内里睥睨,他失笑道:“对对对,你在前三。但如果要是在古代,你这个陈贵人可排不到前三,所以你应该感谢现在社会的一夫一妻制。” 陈亨顿时沉了脸,穿好袜子陆长青一个起身就将他扑倒。 铺天盖地的吻袭来,陆长青唇被蛮横亲吻,眼瞅这春天没来,陈元就又来了发|情期,再这样下去肯定不可收拾,于是他一把揪住陈亨,使出吃奶的力气一拧。 一声闷哼嘶声后,陈亨敛好激动感情给陆长青穿衣。 裁剪精良的大衣轻松勾出陆长青修长笔直的身形,高领米色毛衣衬得他肤色柔和,眉眼温润安静。跟一身腱子肉,五官凌厉的陈亨站在一起,陆长青温顺的恍若一只幼鹿。 伺候好陆长青,陈亨护着他出了办公室,只出办公室时,路上有几人点头喊着陈总脸上却露出奇怪神色,陆长青奇怪还没问,陈亨就把他护着带走了。 这时邱秘书从会议室方向出来被迎面过来的财务总监拦住:“邱华,陈总走了吗?” 邱秘书道:“还在开会,什么事?”魔.蝎`小`说 k.m`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