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带隔绝开陆长青获取外界信息与身上人脸的机会,他多少次在无尽黑暗里的呼唤都被对方置若罔闻,甚至在他喊丈夫名字时。
丈夫还有一点生气。
终于陆长青哭喊道:“陈元……你轻点!”
丈夫静了会儿,低笑一声然后单手将陆长青搂在怀里坐起,贪婪地急切地亲他耳垂,沉声道:“老婆你好可爱啊,想把你吃得一口不剩,锁上链子只属于我一个人,别人都看不见。”
吻使陆长青想把身体蜷起来保持安全,可极大的身高和体型差距让他无法活动,甚至连拒绝话都发不出。
象征着正经严肃的领带遮住陆长青潮红的面孔,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斯文风流。
他只能紧紧抱着唯一能依靠的丈夫。
结束后,陆长青全身都跟散了一样,他刚刚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会死在这里,然后第二天上社会新闻。
但还好这么多年的默契配合让他坚持的没有晕过去,洗完澡后无力地靠在床头等陈元端水进来。
午夜空气中的浓重麝香味让卧室里的混乱彰显得不堪,丈夫一进来就见适才与自己抵死缠绵的爱人看着自己,遭眼泪和水雾氤氲过的眼眸湿润清透,鼻尖和耳廓一点粉红点缀,似那桃点春波,缠绵悱恻。
他上床,把陆长青揽进怀里,让他舒服地枕在自己宽阔胸膛上,这个姿势既能让过度脱水和疲劳的陆长青好好休息不觉累,又能让他把温水喂进去。
只陆长青实在累,跟猫喝水似的一小口一小口往喉咙里盈。
“不喝了?”
陆长青别开唇,眉眼懒怠地枕在丈夫胸膛,声音哑得出奇:“不喝。”
“不多喝点,我怕你明天脱水。”说这话时,那只掌控了陆长青数小时的手还一直摩挲着他的腰。
所以一听这话,陆长青可就不高兴,脱水怎么回事?还不是这罪魁祸首的错,要不是他非得这儿玩那儿玩的,跟摊煎饼似的前前后后,左左右右。
他能活生生被延长好几次吗?
一想到这里陆长青就火气蹭蹭冒,哪怕半小时前他们做了最亲密的事,可一向穿上裤子不认人的陆长青才不管这些,掰开丈夫环在腰上的手就翻身滚进被子里。
轻笑的一声在房间里格外明显,被掰开的手再次揽上陆长青腰,灼热滚烫的男人气息喷洒在他耳垂边:“不理我?那刚刚在我身|下哭泣求饶叫老公的人是谁?”
陆长青眼睛一闭,破罐子破摔道:“是你。”
“对,”丈夫大半个身子再次欺过来,壮硕结实的体型压得陆长青无处逃,“是我,我确实在哭,不过是我抱着你在里面哭。”
“流氓!”陆长青骂了一句,把自己脸往被子深处埋,不过这个姿势会让他的脖颈暴露在身后人眼里。
不过须臾陆长青脖颈就像是被火烧了样疼,他知道是身后的丈夫在看他。
“老婆,真不理我吗?”
丈夫哄人的轻言细语伴随粗糙手掌的游走让陆长青无计可施,他艰难地翻了个身,端详在午夜光里的丈夫。
不知是不是才经历过一场激烈情事的缘故,陆长青觉得丈夫眉眼不似以往沉稳,反而呈现凶相,剑眉压眼时漆黑眼眸与高挺鼻梁构造出一个凌厉、冷峻的眼眉。不禁让陆长青想起适才自己的多少哀求、啜泣都被这双眉眼忽略。
“又偷看老公,”丈夫凑近,亲昵地用鼻尖蹭陆长青唇角,“是不是爱上我了?”
陆长青回神,歪头错开这个吻,嘟囔道:“没有。”随即埋怨:“我才不要爱你,你凶死了。”
“我哪儿凶了?”丈夫点啄着陆长青的唇,缓缓加重的呼吸大有再来一次的想法,“嗯?老婆……心肝儿宝贝,你说我哪儿凶了?不凶你会爱我吗?”
“就是凶,”陆长青睡进满是男性味道的被子里,轻柔声音里又带着一股撒娇劲,“手痛。”
话音才落,陆长青就见丈夫拾起他的手腕,那截纤细肌肤上赫然有道印子,意大利手工领带布料精细,以致只是红痕,并没有破皮。
“老公吹吹。”他低头温柔吹陆长青手腕,陆长青就这般垂眸看他吹几下后顺便还亲了几口,顿时气起来:“吹能好吗?都红了,我明天上班怎么办?你还亲!你是狗吗?”
丈夫抬眸,几缕垂下的碎发遮住他眼里的思索,须臾后,他拉开琳琅满目的抽屉,其中的玩具、润滑以及各种链子让他顿了下,漫不经心道:“你想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他拿起一个类似于保温杯的东西,问陆长青:“这个是什么啊?”
陆长青:“……”
他嘴角抽搐,想丈夫脑子是不是被床头柜撞坏了,调侃道:“你老婆。”
丈夫看了下包装,恍然大悟,邪笑着挑了挑眉:“我老婆是你。哦……原来是给你用的,不是我。”
随即他静了几秒关上抽屉,给陆长青上药。
冰凉药膏涂在手腕上的触感让敏感的陆长青不免笑起来,朝丈夫说:“早知道这领带勒人这么痛,我就该把你和床头绑在一起。”
“然后你对我为所欲为是不是?”涂好药,陆长青又被带进一个厚实的怀抱,犹如铜壁铸的手臂将他死死固定在男人怀里。
“当然不是!”陆长青想挣扎却没力气,他想陈元一定是疯了,刚刚就很疯,把他双手绑在床头,任他怎么哭求都无动于衷,身体被打开到极致,导致现在他的腿都是软的,还以为睡完人就好了,没想到还是在发疯。
他到底吃的什么药啊?
这么能发疯,是兽用的西地那非吗?
还是万|艾|可?
“宝宝,这夜怎么这么短?”含糊不清的叹息在陆长青头顶响起,烦的他抬眸却撞进男人深邃的眸光里。
初冬深夜,窗外有呼啸的赛车经过,带起一阵远去的噪音。两人四目相对,静静地看着彼此,陆长青一直觉得陈元这双眼睛过于锋利,尤其是在工作时会不近人情。但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充满着同样味道的方寸天地里,这双眼睛又显出它柔情的另一面。
眼前脸放大,陆长青唇上印来一个柔软、温热,不同方才那几乎要将他啃噬殆尽的热吻,这个吻带着一股深深的眷恋以及说不出的温柔,像是在刻意模仿什么。
被子里很暖和,丈夫赤|裸的精壮上身给予陆长青最好的熟睡环境,他闭上眼感受这吻从唇移到眉心,最终在发顶停留。
“睡吧,长青。睡醒,天就亮了。”
厚实窗帘将天光隔绝在外,让屋内一切的氛围都归于寂静。
凌乱床上,陆长青瘦削背脊紧贴着一个温热的胸膛,两人严丝合缝般契合在一起。
背后那人手臂蛮横地搂着陆长青腰,这样一个极其强硬的姿势,使得陆长青一有细小动作,男人都能在第一时间察觉。
手臂禁锢着腰,这姿势带着不容挣扎的意味,更多的像是在宣告主权。
这睡姿也让陆长青的脖颈完全展现在身后人眼前。
闹钟响了,陈元反手按掉,他费力睁开眼,若有所思地盯着陆长青修长优美的脖颈。
柔软发梢贴着陆长青的脖颈,熹微光影将发丝下的殷红吻痕照得若隐若现。
陈元看了会儿,眼里闪过一丝心疼,然后他低头在那痕迹上吻,像是安抚又像是遮盖。被陆长青枕着的手臂回弯,将人往自己怀里揉,同时掌心回收,两人瞬间十指相扣。
这几个动作让陆长青不自觉的嘤咛几声,这声一下子燃了陈元压抑许久的情绪,他猛烈地在那吻痕上啃,像是要将那块肉盖上自己的味道。
陆长青醒了,往外逃,可扣着他的手却不容他动。
“不能来了……我会死的。”
过度的采取让陆长青身体无法在早上负荷运转,因为亲吻太多,他嘴唇现在都是红的。
但在清晨一向听话的陈元这次有些反常,他神情隐在光里,晦暗不明,含着陆长青的耳垂,温柔地亲吻,像是祈求:“你可以的,昨晚不都可以吗?”
混乱记忆犹如潮水扑来,陆长青按住他,埋怨道。
“不行,陈元。”
“你有没有人性?”
身后静了一会儿,陈元轻吁一气,翻身下床,陆长青没力气管他,拉过被子继续睡,极具压迫感的野蛮身材很轻松就能将他抱起。
太可怕了。
陆长青如此想时,床垫下沉,被子被掀开。身体被平放好,陆长青睁开眼睛,看陈元打着赤膊跪在床上,一脸阴沉,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做什么?”
“上药,”不知是不是昨夜太过于疯狂,面容英俊的陈元现在看上去真像个纵|欲过度的人,眼里充满着红血丝,尤其是眼神扫过陆长青窄细腰身上的掐痕时,眼眸里的红像是怒火随时能喷出来,所以连声音都有些严肃,“躺好。”
“你又凶我做什么?”陆长青才不满陈元这种穿上裤子就不温柔的脾气,想踹他又没力气,“现在这样还不是你造成的,自己舒服的时候怎么不说。”
陈元低头沉默须臾,爬上来亲了亲陆长青的唇,沉声道:“你最爱的是不是我?”
陆长青使足力气勾着他结实脖颈,笑道:“不爱你还能爱谁?这个问题你问过好几遍了。”
陈元眼里浮起笑意,他抱住陆长青,把头埋在他颈间,手臂的力像是铁链将陆长青紧紧锁起来,严肃道:“我也爱你。”
药还是上了,不然陆长青路都走不了。
冬夜静谧,房内的呼吸停下。陆长青伏在陈元身上,片刻后陈元温柔的吻带走他额间的汗。
片刻后,陆长青才捡回一口气,他低头看着光线不明里的陈元。伸手临摹着他高挺的鼻梁、薄而性感的嘴唇,他很是轻松的就将丈夫立体五官拼出来。
可在这暗淡的光线里,他竟有些看不清枕边人的脸。
陆长青手被丈夫握住,吻了吻,他笑道:“还要来吗?”
陆长青面若春桃,喃喃道:“不了。”
陆长青起身,却被陈元锻炼得非常结实的精悍肌肉一个带力翻身压住,紧接着细密的吻覆上他的嘴唇。
两人亲热了一会儿,陈元才依依不舍地出来,扯了湿巾擦陆长青。
擦完后,陆长青涣散的瞳孔回聚起光,推开他:“好了,我要去洗澡。”
陈元眼里闪过一丝不快,但还是很快压下,恢复温柔笑貌:“不一起洗?”
陆长青摇了摇头,笑着说:“上次一起洗过啊,结果一发不可收拾。你那精力用不完,真不知最近吃什么了。”
说完他就起床离开,所以没听到男人说:“上次又不是我。”
热水浇头淋下,陆长青抹去脸上的水,身上的汗腻被热水带去。
他还是有些不舒服,刚刚最后那个位置太深,很难受。
可说来也怪,陆长青感觉这段时间的陈元上了床脾气就藏不住,脾气长的同时武器也是。
明明是一个姿式,有时陆长青觉得舒服刚好,可有时又会觉得可怕。
不仅陈元偶尔喜欢说一些荤话,还喜欢把他眼睛遮住,不管他怎么反抗,人就跟聋了一样,我行我素。
但到翌日一早,陈元又会道歉,这种夜晚和白天的反差让他想陈元是不是药吃多了带起副作用。
陆长青拿着蓬头冲洗,屁股上前两天被咬的牙齿印还没褪,他心疼地揉了揉。可就在抬眼时,他恍惚觉得浴室里像是什么东西在看他。
看他洗澡。
那灼热视线只有几秒,但身为唯一被观察的人,机敏的陆长青能察觉到。他快速洗了澡裹着浴袍出去,卧房里的灯没开完,只有墙壁上的两个射灯亮着。
“怎么了?”陈元关切道,“宝宝你脸色好像不太好。”
“没什么,可能是太热有点缺氧。”陆长青上床睡下,努力把适才察觉到的怪异排出脑海,“你不去洗澡吗?”
陈元精壮的肌肉还留着几道抓痕,他笑了笑:“马上去。”
陆长青阖眼“嗯”了声。
“困了?”
陆长青往陈元怀里靠,感受到他的男性气息而后道:“嗯。晚安。”
“宝贝晚安。”
十来分钟后,陆长青安静地陷入沉睡,男人小心翼翼地移开他头,迈着长腿走进浴室。站在正对淋浴门的镜子前,淡淡扫了眼自己硬朗凌厉的面容,没做停留,但看到自己身上的抓痕和吻痕时,笑容又浮起来,像是在欣赏陆长青给他做的艺术品。
镜子里的高挑身材,宽肩窄腰长腿,比例完美。
早年当兵练出的精悍肌肉让他很轻松就能将陆长青抱起来,让人伏在肩上嘟囔求饶时被哄着说老公我爱你。
他站在镜子前看了会儿痕迹,随即才满意地朝水龙头下一个肉眼几不可见的孔,轻蔑笑道:“偷看有意思吗?今天没轮到你。”魔.蝎`小`说 k.m`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