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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 10 章

作者:颜茶香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领头的打手接完电话,原本阴沉着的脸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


    陈远豪将这细微的变化看在眼里,更让他在意的是,那打手慌乱间扫向杨峋英时,眼底飞快掠过一丝难以置信。


    尽管那眼神快得像错觉,藏得又深,却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陈远豪还没来得及细想这眼神背后的意思,就见那打手突然伸手摸向口袋,动作急促地掏出个东西。


    是一副冰凉的手铐。


    不用想也知道,这群人准是因为电话里的突发状况,临时改了计划。


    “就一副手铐,怎么拷两个人?”旁边一个打手压低声音问。


    领头的黑衣人没说话,只扫了一眼瘫在地上的两个人,上前一把拽住陈远豪的胳膊,“咔嗒”一声将手铐一端锁在他手腕上,另一端则绕到杨峋英脚踝处,狠狠扣紧。


    “你们这是要干嘛?”陈远豪盯着手腕上冰凉的铐子,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和杨峋英的脚被连在一起。这他妈是什么奇葩姿势?


    打手根本没给他们废话的时间,其中一人上前,架住杨峋英的肩膀,硬生生把他提了起来。


    这一下可把陈远豪整蒙圈了。他的手腕和杨峋英的脚踝锁在一起,对方一站起来,手铐就扯得他胳膊发紧,身子根本没法跟着起身,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拽得半边身子离地,又重重坐回地上。


    打手见身后没动静,回头一看。


    陈远豪干脆盘起腿,像在自家炕头歇着似的坐在地上,一脸“爱咋咋地”的摆烂模样。


    “我说兄弟,你这聪明的脑袋瓜子想出来把我手跟他脚锁一块儿的法子,虽说确实能让我们俩不好行动,但我现在该怎么走啊?”


    其实陈远豪知道该怎么走,可他偏不。走起来跟瘸腿Ha//蟆似的,也太丢人了。


    打手没空跟他磨叽,抬脚就往他肚子上狠狠踹了几下,脚劲极足,力道重得让陈远豪瞬间弓起腰,连气都闷在喉咙里,冷声道:“我倒要看看,是你嘴硬,还是我这脚能让你动起来。”


    “你没事吧?”杨峋英急忙俯下身,手覆上他被踹的肚子,掌心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似的,只慢慢揉了几下,担忧道,“好点了吗?”


    陈远豪疼得浑身发紧,冷汗瞬间冒了一层,却仍抬眼看向杨峋英,带着一丝痞气的笑容说:“你别急啊,我能有什么事儿。”


    刚想撑着地面抬头,就见那黑衣人的脚又踹过来。他下意识想翻身躲避,却没料到杨峋英先动了。


    只见他膝盖微屈,长腿一抬,精准地抵住了黑衣人的脚踝,力道看似不大,却让对方的动作硬生生顿在半空。紧接着,他脚踝微旋,顺势往对方小腿肚上一踹。


    那力道藏在利落的动作里,没半分拖沓,那黑衣人当即重心失衡,踉跄着往后退了两三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帅啊。陈远豪抬眼望去,杨峋英脸上没半分表情,往日里那双总带着点似有深意的桃花眼,此刻冷得像寒冬里结了冰的湖面,明明是张妖孽般的花美男脸蛋,却硬生生透出几分暗夜修罗似的凌厉,连周遭的空气都仿佛沉了沉。


    陈远豪也没想到,在他印象里,这个带着点单纯、偶尔还会露些柔弱的人,竟然会有这样的一面。


    离得近,他发现杨峋英微微低睫,睫毛底下凝着犹豫,还有些没压稳的情绪在眼底泛着微光。


    具体是什么,陈远豪说不清。


    视线下意识落在对方垂在身侧的手,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布料上顿了顿,又缓缓松开。


    陈远豪微微眯起眼睛。他的兜里难道藏着什么东西?


    “你......”黑衣人没料到杨峋英会动手,像是想扑上来还手,可眼神扫过杨峋英冰冷的脸,又想起什么似的,终究没敢动,只愤愤地瞪着他。


    旁边另一个打手见状,赶紧上前拉住他:“别耗了,此地不宜久留。”


    几个打手随即上前架住杨峋英的胳膊,杨峋英被迫起身,手铐瞬间绷紧。陈远豪被拽得没法坐稳,整个人只能歪着身子,顺着力道往前拖,活像块被人拖着走的破布。


    觉得自己丢人丢到姥姥家的陈远豪,心里把这群打手的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了一遍。


    两个人被带到工厂附近的工业冷冻库。这地方本是工厂用来储存生鲜原料或半成品的,墙壁和地面都裹着厚厚的保温层,内里还装着大功率制冷设备,寻常时候门一锁,温度能低到零下十几度。


    打手粗暴地把他们往里面一扔,两人重重摔在冰冷的地面上,为首的黑衣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眼神里没半分温度:“这冷冻库的温度会越降越低,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全看老天爷肯不肯赏命。”


    “砰”的一声甩上门,门外传来落锁的闷响。


    门刚关上,一股刺骨的寒意就从四面八方涌来,空气里还飘着淡淡的冰霜味。原本就透着冷意的空间,没两分钟就冷得像冰窖。


    还穿着半截袖的陈远豪只觉得寒气顺着衣领往骨头缝里钻,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就密密麻麻竖了起来,连呼吸都带着白雾。


    混了这么多年,挨过打、被追过债,什么糟心事没经历过?可冻得跟根冰棍儿似的,还是头一遭。人要是因为被冻死没了,那可太他妈冤了。


    陈远豪刚硬撑着坐起来,杨峋英就伸手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


    直到布料刚搭在他肩上,他才反应过来,一把扯开:“你自己穿,我抗冻着呢。”牙齿却不受控地“咔嗒”响了一声,他偏要硬装成没事人似的。


    杨峋英的手更快,直接按住他的手腕。他看着陈远豪,眼神比刚才在工厂时还要沉,声音却还像两人一开始认识时那样温柔:“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我不信会这么巧合,你是一直跟着我过来的,对不对?”


    陈远豪被他按得动不了,索性梗着脖子承认:“跟了一天怎么了?我朋友以前就干这个,里面的门道他跟我提过几句。别的细节没必要多说,用脚想都知道没好事。”


    说得随意,却没躲过杨峋英的目光,像被看破心事似的,忙把话头扭开:“说正事,到底是谁雇的这些人?”


    “是不是杨俊伟那孙子?”没等杨峋英回答,陈远豪就自顾自猜了起来,又顺着话头理清疑问,“你不是说过你们俩不熟吗?要是你只是他们公司里无足轻重的普通员工,又是他那个可有可无的远房表哥,他至于非要置你于死地吗?”


    其实他心里不太信是杨俊伟干的。杨俊伟这人虽说坏,却吃软不吃硬,对他觉得没威胁的人,只要多说两句好话、多捧着点,多半也就放过了,犯不着动这么大的阵仗。


    杨峋英听了,轻轻笑了下,那笑意却没到眼底:“说实话,我平时待人处事都顺着来,没跟谁红过脸,也没家世没背景,就是大马路上一抓一大把的普通人,是真不知道得罪了谁。要是早知道,也不会被人堵到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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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来。”


    “倒是你,一直跟着我,是怕我死了?”杨峋英敛眼,遮住眸底情绪,语气听不出半分起伏。


    可没等陈远豪回应,他忽然抬眼,一双因寒冷浸着点水光的桃花眼,盯着对方:“所以,我在你这里,不算是可有可无、无足轻重的人?”


    话音落时,他又往前凑了凑,高挺的鼻梁轻轻贴上陈远豪的鼻尖,冰凉气息扫在脸颊上,连陈远豪都觉出自己的心跳正跟着那气息忽快忽慢。


    杨峋英勾着唇角邪笑,尾音轻轻勾着:“我想,应该不是吧。”


    陈远豪冻得连脑子都有些转不动,只能愣愣地看着杨峋英。对方本就冷白的肌肤,此刻更是没了半分温度,说这些带着试探的话时,透着种易碎又勾人的美感。


    顿了下,他扯起唇角,摆出惯有的混不吝模样,漫不经心地说:“我陈远豪虽说平时没个正经事,也不至于闲得非要以身犯险。”


    语气里裹着惯有的痞气,眼神却没敢直视对方:“你也知道,咱们没认识多久。不过呢……”他挑了挑眉,拖长调子,“谁让你上次在夜场请我喝的酒味道还不错?要是你这儿真出了事,以后我找谁蹭酒去?”


    陈远豪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杨峋英外套的下摆,收了收神,看向对方:“再说了,我朋友以前跟我吹过,说他当年救兄弟多牛逼,我这不也想试试?明知道前面是陷阱还往上冲,回头跟他吹牛逼也有素材,对吧?”


    说完他自己先笑了,笑声在冰窖里显得格外脆,却没持续两秒就被寒颤打断。他借着打哆嗦转移话题,故意拔高点嗓门:“咱们俩净在这儿扯这些没用,当务之急不如想想怎么出去。你看,我都快冻得没知觉了,总不能真成俩冷冻肉,让人抬出去扔了吧?”


    “你很冷,对吗?”杨峋英又问了一遍,陈远豪正觉得莫名其妙。


    下一秒,后脑勺就被杨峋英用力地按住,对方那性感的薄唇霸道地覆了上来。


    没有窒息感,反倒是一股温热的气息顺着唇齿涌进来。这温度像团小火苗,瞬间驱散了唇上的冰凉。


    陈远豪只觉得胸腔里的气息,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吻逼得微微发烫,脑子更是 “轰隆”一声,像有颗响雷炸开,剧烈的冲击波扫过全身,身体瞬间僵住,连反抗的力气都没了。


    杨峋英闭着眼睛,指尖摩挲着他柔软的头发,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掠夺感,温柔地勾着他冰凉的唇舌辗转厮磨,像是对待稀世珍宝一般,一寸寸加深着缠绵。


    他吻得越来越温柔,身体也顺势贴了过来,胸膛紧紧抵着陈远豪的,那强有力的心跳透过衣料传过来,一下下撞在陈远豪的心上。


    原本“死机”的大脑,在这温热的触碰与心跳的共振里慢慢回神,陈远豪像沉溺于罂粟之中,不知不觉就坠入了这种情爱的享受里。


    他抬手,不轻不重地按在杨峋英的脖颈后,紧接着便闭上眼,抬唇回吻。舌尖急切地探进对方口腔,刚碰到杨峋英的舌尖,就被对方顺势含住,带着点急切地吸吮。


    两人的舌尖缠绕着,彼此的吻里带着点细碎的“嘬”声,脸颊的肌肉都跟着微微凹起,连呼吸都变得滚烫起来。


    忘了这冰窖里步步紧逼的寒冷、忘了时间正一分一秒耗着、忘了理智该守住的分寸,他们的眼里心里只剩下眼前人的温度。


    直到门外传来“咔哒”一声,金属门栓被拉开的钝响,打断了这满室的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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