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雨良心未泯,半是强迫半是诱骗带人进了里间。里间有张软榻,宋时雨在上头睡过多次,已是轻车熟路。
“督主大人浑身上下,浑身只有嘴是硬的。”他抬起手,指腹擦过容倾的唇,那唇柔软得不可思议,便低笑道,“让下官尝一口,看看是不是真的嘴硬……”
容倾不晓得他哪来这么多的戏,偏头避开那将落未落的吻,语含厌烦道:“要做便做,哪来那么多废话?快些,我还有公务在身。”说罢,自己躺上了软榻,只想让宋时雨早些弄完。
他索性闭上了眼,忽而身上一重,是宋时雨压了上来。他轻轻咬住下唇,只当自己被一条发狂的野狗缠住了。
这副模样,落在宋时雨眼中,却是别有一番风情。他目光贪婪,舔过那紧蹙的眉尖、下撇的唇角,只觉浑身舒畅,笑道:“督主大人有命,下官哪敢不从?”
外头寒冷,乍一暴露,容倾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
“你!”容倾猝不及防,低斥一声,试图挣扎。
宋时雨失笑,紧紧把住容倾的腰,恶劣道:“这般……才好办公,不是么?”
“唔……”容倾说不出话了。
……
思绪竟开始逸散。容倾迷迷糊糊想,公务……对,公务,他要给赵珝选妃,选谁好呢?家族不能太显赫,最好是……他目光涣散,落到不远处的屏风上,仿佛透过绣鸟漆黑的豆眼,瞧见了榻上纠缠的两具躯壳。绯红的是宋时雨,苍白的是他。
……
宋时雨说得对,他的舌头……确实厉害得该死。
不知过了多久,容倾脑袋一片空白,浑身没了力气,趴在宋时雨的胸口急促喘息。待他稍稍缓过神,便被男人轻易翻了个身。
宋时雨伏在他的身上,舌尖轻轻玩弄着他小巧的耳垂,金累丝的耳坠晃来晃去。只听这人语含餍足道:“督主大人真是慷慨……下官的身子有些不大爽利,督主大人能否再赏个恩典,帮下官治一治相思病?”
说罢,拉起容倾的手,按上自己的腰带。容倾勉强拾回些许清明,声音沙哑骂道:“……滚开。”在这种时候,他嗓音里那股若有若无的甜更明显了,勾得人心痒痒。
宋时雨轻笑一声。
……
“督主大人……”宋时雨语含恶意,轻咬住他艳红的耳垂,“不,容娘娘,您也不想让万岁爷知道……”
这番威胁冰水一般,将容倾浇了个透心凉。
赵瞻会如何?
赵瞻自然……心知肚明。
说不定还会觉得有趣,甚至……容倾不敢细想,唇间溢出细碎的呜咽,无声地流着泪,任凭男人动作。他可耻地发现,如此这般的放弃一切,让红尘淹没自己,竟能短暂安抚他焦灼的魂魄。
忘了赵珝,忘了选妃……忘了一切。
结束时,外头已是天色将晚。
宋时雨懒散地靠在榻上,看容倾背对着他,一件一件穿上衣裳。
先是最里头洁白的中衣,包裹着那具柔美的胴体。然后便是一层夹棉的袍子,最后是那件石青的斗牛补官服,一丝不苟,整整齐齐,好似从未脱下过一般。
容倾的神色早已恢复平静,垂着眼眸,认真地给自己系上腰带,仿佛方才那个失态的人只是一个幻觉。
“容倾。”
宋时雨起身,胸膛贴着他单薄的背脊,双手拢起他凌乱的青丝,替他重新束起,语气不再戏谑,而是认真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这人又犯什么病?
容倾皱起眉,回头瞧一眼宋时雨,唇角却被这男的飞速偷亲了一下。
宋时雨的吻一触即分,旋即他跳下软榻,一脸玩世不恭道:“多谢督主大人款待!至于那件事……下官近日就给您一个交代!下官告退!”
说罢,他笑着扬长而去。容倾愣在原地,指尖轻轻点在方才亲过的唇角,面无表情,眼底却浮出一丝疑惑。
算了。
容倾想。
还要一大堆公务要他去处理。
……
赵珝虽被禁足,却不曾善罢甘休。
他似乎卯足了劲,要和赵瞻抗争到底。
禁足第三日,内侍来报,说五皇子绝食了,送去的饭菜一口不吃,连水也逐渐不碰了。
赵瞻正在批阅奏章,闻言嗤笑一声,手中朱笔并未停下,仿佛听到了件趣事。
“容卿,你听听。”他语气淡淡,“朕赐他‘忠孝仁义’的匾额,他便还给朕一个‘刚烈不屈’……这孩子,在和朕打擂台呢。”
容倾闻言露出笑容,搁下手中的朱砂笔,温声细语道:“五殿下也不过十八,意气用事的年纪,万岁爷不必挂心,饿极了,自然就晓得吃了。”
“哦?”赵瞻抬起眼,目光轻轻落在容倾的脸上,那目光里沉着一丝笑意,“五郎这性子,倒是颇有几分你当年的影子,一个两个,倔得令朕头疼。”
“万岁爷说笑了,臣一介奴才,如何同皇子相提并论?”容倾连忙道。
“是么?”赵瞻不置可否一笑,将容倾拉到自己腿上,重新低下头去看奏章,竟是真的不管了。
传话的内侍跪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小心翼翼道:“万岁爷……不、不仅是绝食……五殿下还受了风寒,加之旧伤复发……”
“旧伤?”
容倾几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他欲起身问个清楚,腰却被赵瞻牢牢锁住,在男人结实的怀里动弹不得。
糟糕。
暖阁里一片寂静。
赵瞻批阅奏章的手一顿,他没有发问,也没有看容倾,只是维持那个姿势,似乎在沉思什么。
容倾额间沁出冷汗,身子一瞬僵硬,他余光瞥一眼赵瞻,在对方将要开口前,抢先一步,软着嗓音道:“万岁爷恕罪,是臣失态了。臣也上过战场,见过许多将士因耽搁了治伤,落下不少病根,五殿下千金之躯……”
“别太担心。”赵瞻眯起眼睛看向他,掌心轻轻拍着他的脸颊,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对那内侍命令道,“何时受的伤?给朕如实报来。”
“奴婢也不晓得,五殿下说是中的箭伤,当时未能妥善处理,进京途中受了寒,加之一路颠簸,伤口崩裂,现下是……鲜血淋漓。”内侍头埋得更低了。
“朕明白了。”赵瞻沉吟片刻,轻轻握着容倾的手。随后他轻描淡写开了口,“去叫太医,过会儿朕和容卿一同去看看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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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内侍如蒙大赦,连滚带爬,退出了暖阁。
内侍走后,赵瞻搁了笔,放下怀里的人,起身踱步至窗前。新岁将至,宫人们正在筹备一干事务,换上簇新的红灯笼,人来人往,向来肃穆的乾清宫也多了几分人气。
“子定。”赵瞻唤他的字,“王妃的人选,你心里可有素了?”
容倾道:“共筛出十位适龄女子,皆是书香门第出身的闺秀,明日臣将名单、画像一同呈上,请万岁爷过目。”
“嗯。”赵瞻颔首,忽而话峰一转,感慨道,“又是一年,日子过得可真快,你在朕身边,也得有十余年了罢?”
容倾道:“回万岁爷,十三年。”
“十三年……”赵瞻轻叹。他转过身,亲了亲容倾的唇,低声道,“走罢,去瞧一瞧五郎。”
他们到时,太医已经替赵珝包扎好了。
赵瞻只瞧了亲儿子一眼,兴趣缺缺,随口问了太医几句情况,留下容倾一人陪着赵珝,自个去佛祖那儿静一静。
只隔着一道屏风,外头赵瞻与高僧交谈的声音清晰可闻。
容倾站在离床榻几步远的地方,并未接近。而榻上的人正发着高热,又因绝食绝水,面色憔悴,唯有一双眼睛,见了容倾,竟浮出几缕飞扬的笑意,硬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好一出苦肉计。”容倾面无表情,声音极冷,“怎么,五殿下是嫌命太长,没死在战场上遗憾,便要死在佛堂里?”
赵珝笑,笑到一半,低咳不止。他盯着容倾,恬不知耻道:“只要能骗你来看我,做什么也无所谓。”他露出一个扭曲的神情,对容倾伸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榻沿,“姐姐……我好疼……你过来陪一陪我,好不好?”
“闭嘴。”容倾头疼不已,他知道这是个陷阱,但莫名其妙,他想起很多年前,赵珝不过四五岁,病得快死了,窝在他的怀里,求他不要离开……他终究心软了,公事公办道:“躺下,伤了哪,我看看。”
他靠近床榻,俯下身,伸出手欲查看赵珝右肩的伤。
谁料这人忽而握住他的手腕,掌心烫得吓人,也不知一个绝食三日、高热不退的人哪来如此大的力气,直接将容倾拖上床榻,稳稳压在自己的身下。
“好凉快,好舒服……”赵珝轻轻说道,将脸贴在容倾的脖颈上,“像凉糕一样……”
容倾自幼体凉,而如今身子垮了,更是浑身冰凉。而赵珝正发着高热,通体滚烫,笼罩着他,他几乎无法喘息。
屏风之外的响起脚步声,容倾心中一紧,低喝道:“放肆!你是烧糊涂了?!前几日那般闹一通不够,非要和他撕破脸么?”
赵珝不答,目光幽深,一动不动盯着他。
半晌,赵珝咧开嘴笑了,他状似不经意,却又着实不怀好意问道:“姐姐给我选了哪家的千金?和姐姐长得又有几分像……”
容倾原先的一点心软,随着对方这句消散得一干二净。他嗤笑一声,用一种平静到近乎残忍的目光审视赵珝。
就算他武功尽废,一点微小的挣扎也玩得起。只见他手腕一翻,一只手从赵珝的控制中逃脱,精准且狠辣地按压在赵珝的右肩!
而此时屏风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