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元回头一看,竟是项凛予。
他没有看自己,只是径直走上前,对着公主娘娘和祖母拱手行礼,他道:“今日来虞家,奉陛下之命,请虞家接旨!”
公主娘娘蹙眉,不知项凛予来的这么及时干什么。
众人纷纷跪下,连公主娘娘也不例外。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闻虞氏一族,忠君体国,近日更显赤诚。虞家自检门庭,察觉家中藏有前朝余孽,当此之际,虞氏一族不徇私情、不庇亲眷,毅然将余孽缚送有司,以正国法。此举彰显忠良风骨,杜绝奸邪滋生,朕心甚慰,深为嘉赏。
念及虞老大人昔年辅政,鞠躬尽瘁,功绩昭然于史册。今家国需贤才之力,朕特下此诏,恳请虞老大人以苍生为念,再度出山,回朝辅政,官复原职,共安社稷。
另,为彰虞氏忠节,特封虞老大人之妻为正二品诰命夫人,赐金册宝印,以示皇恩。望虞氏一族再接再厉,永沐圣恩。
钦此!”
虞卿元皱眉,检举?谁去检举了?前朝余孽…难道说的是朱小娘?
老太太一听便明了,她伸手接过诏书,看了眼项凛予,道:“谢主隆恩!”
看来…是她的儿子已选择站队了,朱小娘竟被他亲手送去御史台,她儿子到底选择了哪位皇子?
项凛予环顾四周,只看见公主娘娘率先起身,他却没看到虞老大人,伸手将虞老太太扶起后又道:“虞老大人和虞大人现下还在宫里,陛下特命我来虞府提前告知,还望等虞老大人归家时,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老太太点点头,心里却一点点捋清楚了,她说那老头一大早偏要去早市买什么橘子糕,原来是跟着儿子进宫了,这两人竟然不跟自己商量商量,自发检举朱小娘曾受用于端王,难不成陛下原先并不知此事?
她心里一阵后怕,若是被人发现包庇,她虞家可全都完了。她又想起这案子是三皇子全权处理的,关于此案之人统统被处死,却唯独留了朱小娘?她想不明白三皇子为何独独留下虞家把柄,难不成是想暗害虞家?
老太太定了定神,还不能妄下断义,决定等丈夫和儿子归家之后,再好好问问他们,只是心中担忧,丈夫一把年纪还要入朝为官,他们虞家显然正处在风暴眼里,丈夫官复原职,还是太子太师……只怕京城又会掀起一场风雨。
项凛予看着公主娘娘的脸色一会红一会绿,恭敬有礼道:“不知公主娘娘来虞家,所谓何事?”
公主娘娘眼见她的计划失败,偏偏这么巧撞上项凛予,她心中跟吞了只苍蝇一样,她看了眼卞怀真,还是笑道:“怀真想来探望下妹妹,没说不让吧?”
项凛予点点头,却道:“卞小公爷自是无妨,只是…公主娘娘,您如今还在禁足呢,若不想被陛下知道,还是尽快回去吧。”
公主娘娘看着他这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又看了眼虞卿元,演什么英雄救美呢?她冷笑一声:“怀真,姬儿,我们走。”
卞姬看了眼母亲,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还好朱小娘早就被送去了御史台,这才没酿成大祸,她感激地看了眼虞卿元和项凛予,便快快跟上了母亲的脚步。
卞怀真却不想走,只是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又不舍地看着虞冰元,今日是来提亲的,怎么会没谈好呢?母亲说来探望妹妹又是何意?冰元可不是他妹妹。他还要问问母亲到底应该怎么办,他朝虞冰元点了点头,还是离开了此处。
虞冰元原本兴奋的心又冷了下来,她还跪在地上,看着他们母子三人离开的背影,她心中已然毫无波澜,或许,他们是有缘无份吧。
项凛予看见虞卿元还跪在地上,他轻轻叹了口气,双手将她扶起,指尖不经意触碰,只见她还望着自己,他道:“你跟我来。”
虞卿元又被他拉去别处,祖母看着二人亲密的举止,也了然于胸。
“到底是谁检举我家的?我明明跟宇文庸说了,饶朱小娘一命的。”虞卿元站在亭子内不解道。
项凛予看了她一眼:“是虞大人。”
“我父亲?”
“还有你祖父。”项凛予见她愣住不说话,又道“宇文庸是想帮你,可他心思歹毒缜密,朱小娘也绝对不能被虞家包庇,会酿成大祸的。此事,也是宇文庸授意,让我暗中联络虞大人,至于为何虞老大人也知道,等回头让你祖母问个明白吧。”
虞卿元看着他,不可置信:“宇文庸骗我?”
项凛予沉默片刻,算是默认,但他还是说道:“…是也不是,他看出你心软,朱小娘犯下如此大错,能留她一会儿都是恩赐,你刚刚不也已经做出选择了吗?你也决定要把朱小娘交给公主娘娘啊,宇文庸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卿元,你只有心狠一些,对任何人都不心慈手软,宇文庸才有赢的机会,你是他夺嫡最重要的一环。”
虞卿元呆呆的看着她,眼神空洞,喃喃道:“因为我是太子妃,是太子最重要的人,对不对?这都是…你们为我做的局?是吗?所以父亲当时突然跟我说要站队宇文庸,后有我祖父要奉旨入朝为官,这是宇文庸给我家站队赏赐。”
她看项凛予不说话,又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泪水在眼眶打转:“朱小娘她是冰元生母啊!”不知这句话,是对他说,还是对自己仅剩的良心说。
项凛予看着面前的人甚是心疼,知道她不能原谅自己的决定,她落入宇文庸为她设置的圈套,可她还是变成了自己不愿意看到的模样,她被权势冲昏了头脑,竟拿人命去抵。
虞卿元起伏着胸膛,却突然松了手,有气无力道:“我没资格怪你,他只不过设了个陷阱,看我会不会跳进去,我居然义无反顾…他是想探个究竟吧,看我会不会坚定不移地与他站在一处,他满意了吗?就算赔上虞家所有人,我还是选择帮他了。”
她看了眼项凛予,又道:“明国公府被围的铁桶一般,卞家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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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只有你有调动京城兵马的权利,是你故意放公主娘娘出来的,是吗?”
见他默认,她自嘲地笑道:“然后你正好拿着圣旨神兵天降,让我不用直面自己的选择,不用直面内心因权势产生的恶,你又来当这个好人了,是吗?”
项凛予急忙摇摇头:“不是,真的不是。夺嫡之争凶险万分,我起初愿意帮宇文庸,就是他承诺会保护你,我才会答应与他一起,他说此事会让你飞速成长,眼界不再局限于内宅,你可以自己保护自己,我也希望你有这样的能力。”
“卿元,我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你也明白的,不过是剥开来给别人看到,只有心狠一些,你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项凛予扶着她的肩,看着她渐渐平复心情。
虞卿元听后垂眸,她又抬眼:“你告诉他,这是我虞家的投名状,我会助他尽快拿下太子之位,甚至一举登基,但…我要正二品女官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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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能办到,自然可以。”宇文庸笑道,看着项凛予又道,“不过,你的手下,是不是给朱持玉送错了地方?”
项凛予知道他在说什么,直视他道:“朱小娘若真落入公主手中,虞家便万劫不复,我不信这点你没想过。”
宇文庸收起嘴角,阴狠道:“只有虞家在我们手里,虞卿元才会坚不可摧。”
“你根本没想过她会多痛苦!”项凛予握紧双拳,朝他怒吼道。
“那现在怎么办!我要加快进展!太子已经透了口气,我要把他完全摁死在水里!”宇文庸不甘示弱,怒视着项凛予。
他原本授意是让朱小娘落入公主娘娘手中,也多一个明国公府的把柄,更能间接拿捏端王,如今抓不到卞家把柄,端王也会放松警惕,谁知道项凛予竟然临时改变主意,他的计划全被打乱了。
项凛予拿出此前收到的信,是他父母生前的真迹字帖,还有那封疑字信。
见宇文庸看后,抬眉不解的样子,他道:“有人想利用我父母去世的真相,攻破京城的防线。”
整个京城如今只有项凛予有兵权,若项凛予真的被扰乱心神,京城就真的完了。
宇文庸看向他,难道…项凛予知道自己父母是如何去世的吗?他不敢想,只能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
“你猜,会是谁给我送的这封信,在这关键时候,引我去调查。”项凛予紧盯他的双眸。
宇文庸想起那日羁押端王,太子百般维护,他最是重情重义,想来不是太子,又联想到端王说的话,他犹豫着开口道:“端王……”
项凛予点点头,又说:“还记得我上次让你帮我去查的事吗?西京早有谋逆之心。”
宇文庸皱眉:“……是邺王吧,父皇的亲弟弟。”
“我说过,这些会伤害到虞卿元,我绝对会追究到底,既然他们两个王爷都在西京,宇文庸,接下来,我们要共下这盘棋了。”项凛予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