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洋蹲在宿舍楼花园的植物后面,眼睛盯着不远处的陈默。那家伙鬼鬼祟祟地带着东西往教工楼去,时不时抬头张望,像是跟什么人约好了。
“妈的,盯梢这种活也派给我...”刘洋低声抱怨,却还是尽职尽责地拍下照片发给沈厌,“真不知道喝了他什么迷魂汤了。”
花园里蚊虫多,不出一会儿叮了他满腿的包,刘洋边挠边不忿,本来是奉命来当贴身侍卫的,怎么净干些太监的活。
另一边,林予抱着一摞书站在顾临川办公室门口,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沈厌说,只要把笔记本还回去就行,可他的腿却抖得像筛糠。
“顾、顾会长?”他轻轻敲门,“我是林予,沈厌让我来还您的笔记本...”
门内无人应答。林予犹豫片刻,试着推了推门——没锁。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林予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将笔记本放在桌上。要离开时,却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叠公立学校的招生简章。
藏在一堆文件里,不是那么显眼。
顾会长为什么要看这些东西?好奇怪。
在大家的固有印象当中,顾临川这种家世高贵能力优越长相完美的人,这辈子除了慈善慰问应该不会出现在这种,嗯…普通的地方。
想不通,林予完成任务准备回去,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这批资料必须今天送到公司。”
顾临川的声音由远及近,林予慌乱地环顾四周,最后躲进了文件柜旁的窗帘里。
门开了,顾临川走进来,身后跟着教务主任和秘书。林予屏住呼吸,看见顾临川的办公桌上摊开着几份文件,密密麻麻的外文让人眼花缭乱。其中夹杂的一张“公立学校转学申请”变得格外醒目。
“咦?”教务主任从中抽出来,笑道,“这是哪个特招生交错地方了吧。”
顾临川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笔记本上,眼神骤然变冷:“谁进来过?”
林予的心跳几乎停止。
“可能是哪个新生过来递交材料吧...”教务主任瞬间紧张起来,找补道,“最近新一批补录的学生入学了。”
顾临川拿起笔记本,翻开扉页——一张照片从中滑落。照片上,王睿正鬼鬼祟祟地在沈厌的储物柜前动手脚。
看到照片,顾临川的声音倒多了几分笑意,“看来有人自投罗网。”
教务主任凑过来一看,脸色大变:“这不是王睿吗?他往学生柜子里塞什么?”
顾临川用钢笔挑起照片,看向文件柜的方向,“出来。”
帘子拉开,站在那里的却不是他等的人。
林予双腿发软地走出来,脸色惨白:“我、我只是来还笔记本...”
顾临川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突然问:“他人呢?”
约他的人放了鸽子。
林予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他说......有急事。”
办公室里的古董座钟发出沉闷的滴答声。顾临川摘下眼镜,用丝质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镜片。这个动作让他锋利的眉眼暂时柔和下来,林予愣愣的看了一会儿。
不知道为什么,林予看见顾临川就有种想靠近的感觉。
“放桌上吧。”
林予回神,如蒙大赦,快步上前。就在他放下笔记本的瞬间,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
“顾会长!我有重要的事情跟您报告!”
王睿满脸是汗地冲进来,校服凌乱。在看到林予时,他的表情瞬间扭曲:“你怎么在这?!”
林予吓得后退两步,撞到了桌子才稳住。
顾临川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反射出冰冷的光:“正好,王同学。”他指尖轻点报告,“解释一下?”
王睿的脸色由红转白,汗水顺着鬓角滑落:“这、这是诬陷!一定是那个沈厌......”
他原本是想来告状笔记本的事,顺便把从陈默手里拿到的东西给顾临川,没想到被沈厌他们倒打一耙。
林予默默看着眼前的一幕,王睿口干舌燥的向顾临川不断解释着这一切,试图找到一个合理的说话,顾临川则一言不发。
林予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桌上那些公立学校资料吸引,他发现了新的东西——最上面一份的边角,露出半张沈厌体检报告的照片。
夕阳将空教室染成橘红色,尘埃在光柱中缓缓浮动。
夜幕将临。
刘洋回来的时候,看见沈厌正悠闲地靠着椅子看书,而文小雨满头大汗地擦着黑板,手臂上还挂着抹布。
“喂!”刘洋一把抢过沈厌手里的《经济金融学》,翻了两下,看不懂又扔回去,“到底是罚你还是罚人小姑娘,有你这么使唤人的吗?”
沈厌抬眼,目光扫过刘洋制服上的泥渍和褶皱:“跟踪顺利吗?”
“陈默那小子溜得比兔子还快......”刘洋突然顿住,“等等,我又没说我要听你的去跟踪?”
沈厌接过文小雨递来的抹布,让她擦擦额头的汗水:“辛苦了,剩下的我来。”
文小雨摇摇头,“本来就是因为我才连累了你......”
“王睿本来就盯上的就是我。”沈厌的声音难得温和,“去休息吧。”
等文小雨离开,刘洋一把按住沈厌,凑到人跟前:“真给你说对了,王睿跟陈默接头完就去了会长室,可惜离得太远了,看不清拿的是什么东西…”
“林予那小子还没回来。”他讲到一半突然想到什么,“你让他去干嘛去了?该不会......”终于想明白,“不会在顾临川那儿吧?”
沈厌擦黑板的手不停,粉笔灰簌簌落下:“想象力不错。”
“少装!”刘洋的力道加重,“上次搏击课我就看出来了,顾会长看你那眼神......”
他猛地噤声,因为沈厌的眼神似刀。
“要我说顾会长那儿好,长得不如季哥,脾气也没有季哥好,家庭关系也复杂…”刘洋换了个话题,喋喋不休的推荐着自己产品。
“你话真多。”沈厌拎起水桶,冲着人弯了弯嘴角“没事干?东边还有两间教室专门留给你的。”
刘洋回味儿着专门两个字还有人难得的笑脸,接过水桶去了空教室,走到一半才反应过来。
他干嘛老听他的,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服了。
他尽力了,季哥危矣。
月色悄然而至,沈厌才站起身,拎着水桶走向最后一间——音乐教室。推开门时,悠扬的钢琴声如流水般倾泻而出。
谢昀坐在三角钢琴前,修长的手指在黑白键上跳跃。月光洒在他身上,窗外的蔷薇花香随着夜风潜入,为琴声增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
音乐天才。
沈厌想起学院人对谢昀的评价,作为四大财阀的继承人之一,激烈的权利角逐中,他不知道这个天赋对于谢昀来说是不是件好事。
“抱歉,打扰了。”沈厌转头就要走。
琴声戛然而止。
谢昀转头看到他,眼睛微微眯起:“不想来试试吗?听说你也很擅长音乐。”
谢昀指的是这具原身,尽管家境贫寒,但难得对这些烧钱的爱好有天赋。沈厌倒是不一样,祖上往上数三代都是俗人,他是一窍不通。
“不了,我还要接着打扫卫生。”沈厌拒绝。
“我想你应该对赛车场的事很感兴趣。”谢昀眼睛里晦暗不清,平静地说出了个震惊人的秘密,“陈默是顾临川的人。”
“现在要来吗?”谢昀笑得很温和。
沈厌走到钢琴旁,两人并肩坐在琴凳上。
他的手悬在琴键上方,时落时不落。谢昀到时很投入,同样的旋律,因为沈厌的加入,多了几分野性的张力。音乐渐入高潮,每个音符都鲜活起来。
音乐教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林予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脸颊因奔跑而泛红:“沈、沈同学!顾会长他...”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教室里,并肩坐在琴凳上的两人身上。他第一眼望见的是谢昀,他真的很突出,很耀眼。
像是童话书里的王子。
很难不被吸引。
这幕场景让林予心里感到异样,他总觉得现在这样是不对的,谢昀身边坐的不该是沈厌,应该是他。
想象的场景在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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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中出现,某种异样的情绪在那双小鹿般的眼睛里闪过,转瞬即逝。
还是不对。
哪里不对。
林予顺着谢昀看到了沈厌的身影,在谢昀的对比之下,毫无被掩盖光芒的逊色。
他知道了。
坐在沈厌身边的不该是谢昀。
应该是他。
“顾会长怎么了?”沈厌看见林予直愣愣站在门口,趁机离开谢昀问道。
林予攥紧衣角:“没什么...我回来了,找了半天没找到你。”
少年咬了咬唇,没有将办公室看到的那张照片说出口,出于警惕也没有把沈厌教他做的事在谢昀面前透露。
谢昀转头望向林予,想象中躲闪的视线没有出现,这只小白兔接住了他的视线,尽管像第一次上战场的士兵,还带着稚嫩。
谢昀轻笑一声,手指按下最后一个音符。
余音在空荡的教室里回荡,像一声无声叹息。
回宿舍的路上,林予反常地沉默。经过人工湖时,他突然开口:“沈学长和谢学长...很熟吗?”
沈厌瞥了他一眼:“不熟。”
“可是...”林予绞着手指,“那你跟顾会长呢?”
“林予。”沈厌停下脚步,“你到底要问什么?”
少年一怔,随即慌乱地摇头:“没、没有。”
沈厌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摘掉他头发上的一片花瓣:“别对我撒谎。”
林予的耳尖瞬间红了。他低下头,又仰起脸:“沈厌。”他第一次这样叫他的名字,“今天你教我的我都完成了。”
像讨要表扬的小动物。
沈厌的眼神微微一动,“嗯,很棒。”
林予笑了,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露出一个灿烂到晃眼的笑容,脸颊上浮现出两个小小的酒窝,连鼻尖那颗小雀斑都显得生动起来。
沈厌看着他的笑脸,忽然想起原著中的描述——【林予的笑容有种魔力,能让最阴郁的人想起春日溪流】。
确实如此。
这笑本该是属于顾临川的。
夜风吹皱湖面,倒映的月光碎成无数银片。两人分道扬镳,沈厌只身走向灯火通明的别墅区。
他没看见身后林予眼中闪过的晦暗光芒,也没听见少年低声的自语:
“我会更努力的。”
清晨,早课尚未结束,沈厌和文小雨两人就被喊了出去。班主任面色凝重,尽管教室里议论纷纷,也无心管理。
走廊上,两人的影子被晨光拉得很长。文小雨面色有些不安:“沈厌......发生什么事了?”
沈厌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前方——校长室门口站着四名黑衣保镖,胸前的顾氏家徽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风雨欲来。
校长办公室的橡木门紧闭,厚重的窗帘将阳光隔绝在外,只留一盏昏黄的台灯照亮桌面上那份盖着顾氏集团公章的文件。
沈厌和文小雨站在地毯中央,面前是校长阴沉的脸和几位董事会成员审视的目光。
“今早新闻。”校长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顾氏集团新产线部分商业机密遭恶意泄露,造成股价暴跌,损失高达九位数。”
“泄密载体是顾临川同学的私人笔记本。”校长推过一份文件,上面印着沈厌和文小雨的照片,“根据有关同学反应,和相关证据表明,最后接触这本笔记的只有你们两个。”
文小雨脸上瞬间煞白,手指无意识攥紧校服下摆,试图辩驳:“那个笔记本是、是...我们根本就没有...”
她想到了沈厌在课堂上公开承认笔记是他借来的事,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新闻已经满天飞了!”董事会常委是顾家的人,听到这话冷笑一声,“没有?这种借口也太拙劣了。”
沈厌扫了一眼桌上的证据——几张模糊的监控截图,显示的正是前两天课堂上那一幕,还有一份所谓的人证,恰好是王睿的口供。
原来是个连环坑。
“学校董事会经过讨论,决定给予你们开除处分。”校长声音冷硬如铁:“至于后续的赔偿问题,由顾氏集团的法律团队接手,学校概不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