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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纵你娇矜

作者:七予雾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在进入浴室之前,谢清慈做了一下心理建设,祈祷不要看见一些不该看见的东西。


    然而,并没有。


    整洁干净的干湿分离区,大理石洗漱台面也都收纳得井井有条,除了一些颜色单调沉闷的男士面护以及须后水,就再无其他物品。


    她暗暗呼了口气,将浴袍放进存衣篮,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轻咬了下唇,着手脱了下来。


    将湿衣服丢进脏衣篮的时候,她停顿了一下,同时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她的内衣怎么办?


    思绪骤然一滞,她有些懊恼地捂了捂脸。


    怎么就答应在这洗澡了呢?


    应下来的时候,她根本没考虑这么多。


    浴室的门在此时忽然被轻缓敲了两下,温姨的声音在外响起,“谢小姐,我来拿衣服。”


    谢清慈抬起头应了声:“好。”抬脚迈进了淋浴间。


    不管了,先洗再说。


    得到应允,温姨推门进来,正收拾脏衣篮中的衣服,谢清慈忽然从淋浴间探出个头。


    “那个,温姨,请问您这边有内衣清洗剂吗?”


    还是自己悄悄洗掉,再吹干比较好。


    温姨顿了一下,笑起来,应道:“有的,我去给您拿。”


    谢清慈笑一下,“好,麻烦您。”


    温姨笑着点了下头,拿着脏衣服走了出去。


    淋浴间的门重新关上,谢清慈终于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


    完美解决。


    温姨不一会儿就将清洗剂送来,她轻声道谢,让她放在外面就行。


    热雾熏蒸,她擦一擦头发上的水渍,走出去将清洗机拿了进来。


    清洗结束,她穿上浴袍,先将头发吹干后,又站在洗漱台前吹内衣。


    夏季款,轻薄透气,并不难吹,不一会儿就接近半干。


    手中的吹风机强劲轰鸣,谢清慈看一眼手中的单薄布料,滞顿一晌,将原本就离出风口很远的衣物又往远处挪了一些。


    热风通灌,气温跟着攀升,一阵若有似无的很熟悉的香氛气息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她看一眼手中的衣物。


    刚刚的清洗剂好像不是这个味道的。


    她蹙一蹙眉头,寻找气味的来源,最终,搜寻的目光定格在身上的浴袍。


    深灰色系的绸缎面料,熨帖舒适,只是尺码对于她来说有些大,腰间的系带打上结还余留好长一截垂下来,裤子是完全穿不上的。


    她神思凝滞一瞬,忽然想起这个味道是在哪里闻见过的。


    佛手柑的前调,薄荷与雪杉木的尾调——


    梁京濯的身上。


    意识到这一层面,谢清慈骤然觉得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起来。


    下意识屏住的呼吸在窒息感漫上脑际时才重新恢复。


    再抬起头,镜面中映出的少女脸颊,潮红上涌。


    浴袍是新的,那应该就是他的衣橱香氛是这个味道的。


    在意识到这应该不是他日常的私人用香后,那濒临窒息的感觉终于缓解了许多。


    扇一扇脸颊上的温热,低下头来继续吹内衣,余光却无意瞥见存衣篮内一方黑色的物件。


    她愣了一下,转头看过去。


    一只叠放整齐的男士内.裤放在里面。


    -


    梁京濯在换衣区按着眉心站了会儿。


    他的衣服都在主卧的衣帽间,他若是现在去,有点不合适。


    谢清慈还在里面。


    让温姨去也不合适,他的私人贴身衣物一向都是钟叔在整理。


    但这种情况让钟叔去也更加不合适了。


    他顿了片刻,还是穿上浴袍走了出去。


    钟叔不知去了哪里,一路走出去都没看见他的身影。


    从正厅上了楼,走到主卧门前,整个廊道静悄悄的,梁京濯在门前静立了会儿,才抬起手敲了敲门。


    轻缓的三下后,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他顿了一下,再次抬手敲了几下,同样没有任何回应。


    他想了一下她刚刚淋湿的状况,可能洗澡时间会长一些。


    但他只是进去拿一下衣服,应该用不了太多时间,在她结束前应该就能出来。


    他犹豫了一晌,还是伸出手掰开门锁走了进去。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浴室的方向传来吹风机的呼呼声。


    他看一眼于是磨砂玻璃门内透出的暖融光晕,脚下的步伐滞顿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从会客厅的后方绕道去衣帽间。


    -


    衣服吹干后,谢清慈穿戴整齐,决定当做没有看见存衣篮中的那个小插曲,打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


    屋外的雨还在下,伴随电闪雷鸣,很有夏日雷暴天气的氛围。


    她站在窗边看了会儿雨,有些担心十二点前能不能停掉。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她以为是温姨过来给她送衣服,转身看过去,目光触及来者后,愣了一下。


    梁京濯一身与她同色系的睡袍,从衣帽间的方向走出来。


    身姿挺拔颀长,衬在休闲睡袍里,依旧尽显完美比例与体格轮廓。


    在谢清慈看过去的同时,梁京濯也看见了她,脚下的步伐有一瞬的停滞,目光在她身上的睡袍上停留一晌,无声静默了片刻。


    谢清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身上的睡袍,开口解释:“我的衣服温姨拿去洗了,等烘干了我就换回来。”


    衣服有些大,腰间系带扎紧,下摆已经垂至小腿,露出一节白皙的下肢与脚腕,袖口翻折了几道,纤细白净的小臂从内滑落出来。


    穿在她身上明明并不合身,但却有种慵懒柔和的美。


    说完,担心他会介意别人穿他的衣服,继续补充道:“我重新买一件给你。”


    梁京濯收回目光,回道:“不用,这边没有你的衣服,你可以穿我的。”


    声落,房门被敲响,他回身看一眼,应道:“进。”


    温姨端着一盏姜茶推门进来,唤了声:“先生,谢小姐。”


    接着将手中的茶盏放到桌上,开口道:“我煮了些姜茶,刚看你们都淋了雨,趁热喝点,去去寒。”


    说完,给他们各倒了一杯。


    梁京濯点头,道了句:“谢谢。”


    谢清慈接过温热的茶杯,也道了声谢。


    温姨笑着看了二人一眼,拿起托盘走了出去。


    生姜的辛香随着热气的蒸腾,在空气中飘散开。


    担心谢清慈喝不来姜味,温姨特地在里面加了把桂花,和几块黄糖。


    谢清慈捧杯喝了几口。


    口感上辛辣感依旧,只是味道已经全然被桂花的香气掩盖,不太喝得出来生姜的味道。


    汤底煮得浓,尽管加了黄糖,舌尖还是猝不及防被辣痛了。


    她无意识地蹙了蹙眉。


    谢清慈其实不太喜欢姜,但也不想辜负温姨的一片好心。


    梁京濯看出了她眉间的那一点隐忍,柔顺黑亮的头发像是上了釉的瓷器,在灯光下折射润亮光泽,披散在腰间。


    长睫微,似振翅而过的蝴蝶,朱唇粉润。


    他视线不经意一点,“不喜欢?”


    谢清慈抬起头“嗯?”了一声,明润的眼眸澄澈见底,全然一副没听清他刚刚说了什么的样子。


    梁京濯没细究她的无端神游,进入了下一个话题,“周末伯父伯母有空吗?”


    这次谢清慈听清了,回想了一下,“应该是有的,怎么了?”


    二人前些天刚出差回来,最近应该是赋闲在京的,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再外出。


    梁京濯点了下头,“我周末去拜访一下他们。”


    下个月就要做结婚登记,他还没登门拜访过,于情于理都不太合适。


    谢清慈抿唇顿了一晌,想起上次回身家庄园,谢沐霖对于提起他时的态度,“你确定?”


    梁京濯神色不解,“伯父伯母周末有安排?”


    谢清慈摇了摇头,“没有。”


    他点了下头,“那我周末去。”


    周末的计划就这样定下,谢清慈想了一下还是先和周女士说一下比较好,万一那天场面太难看,好有紧急预案。


    她默了少顷,暗暗转头看一眼身边的人,“你学过格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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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吗?”


    梁京濯的表情更加疑惑了,如果不是谢清慈的面色看起来很正常,他甚至要怀疑她是不是受凉发烧了。


    怎么说胡话了呢?


    他答:“没有。”


    谢清慈稍稍松了口气,还好,场面应该不会太难看,谢沐霖虽然年轻时学过格斗,但情绪控制能力还是不错的,应该不至于太冲动。


    “但我中学时期练过跆拳道。”梁京濯接着道。


    谢清慈抬眼看他,“几段?”


    “黑带九段。”


    “……”


    梁京濯回答完,神色依旧是疑惑的,问她:“怎么了?”


    谢清慈笑一下,“没事。”


    还是她和周女士通个气,她俩先保命要紧好了。


    -


    雨在一个小时后终于开始减小,梁京濯换了衣服下楼,问温姨谢清慈的衣服烘干了没有。


    温姨在备每日早餐的食材,闻言忙走出来,“好了的。”


    说完,笑一下,“我以为……”


    话没说完,她急忙转了话头,“我现在去拿。”


    洗烘过的衣服温暖柔软,谢清慈换好衣服后也从楼上下来,消失了半天的钟叔终于再次出现。


    笑着看了她一眼,“要走了?”


    谢清慈温和一笑,点头应:“是,雨已经不怎么下了,我就打扰了。”


    梁京濯看一眼钟叔脸上的笑容,拿了车钥匙,“您休息吧,我去送。”


    钟叔拢着双手站在一边,笑呵呵应了声:“好。”


    说完,对着谢清慈道了句:“清慈小姐,有空常来玩。”


    谢清慈笑着点头应了声:“好。”


    车开出福顺胡同的时候,雨完全停了,乌沉夜空洗刷一新,甚至可见几点繁星。


    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这个点回宿舍已经不太合适,谢清慈让梁京濯送她回了谢家庄园,刚好回去和谢沐霖以及周明贞说一下周末他要过来拜访的事情。


    车停在谢家庄园门口的时候已经接近子夜,谢清慈下车前和梁京濯道了句:“谢谢,晚安。”


    梁京濯坐在主驾偏头看她,点头回应:“晚安。”


    手搭上门把,将要推门而出,谢清慈忽然停下了动作,在原地顿了半刻,转过头来。


    梁京濯问她:“怎么了?”


    她沉吟半晌,“有件事,我要和你说一下。”


    梁京濯轻微颔首,“你说。”


    原本是打算今天见面了就和他说的,但忽然出现的意外插曲打断,这会儿才再次想起来。


    她重新在副驾上坐好,转头看过去,思量片刻,开口:“我目前还在念书,我是想如果你有举办婚礼的打算的话,可不可以延迟到我毕业,当然,如果本来就没有婚礼的打算,就当我没说。”


    有的话那她就配合,但得等她毕业,很多不便会相应减少一些,没有的话其实更好。


    梁京濯在暗涌的氛围灯中看了她片刻,“可以,根据你的安排来。”


    那就是有婚礼的打算的。


    谢清慈抿唇略顿,点头应了声:“好。”


    说完,再次转身打算打开车门下车,但又忽地想起另一件事,又停下了动作,“还有——”


    她再次转过了身,“你知道的,我爸爸与你父亲的关系……”


    她想了一路,觉得还是提前给他打个预防针比较好。


    “你周末,希望多担待。”


    不用细想,就大概能猜到谢沐霖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


    声落,梁京濯先是神色茫怔地滞顿半晌,随后将她这番说辞与刚刚在福顺胡同她问他的那个问题联系起来。


    他忽然笑了一声,很低很轻地气音,嘴角却漾开鲜明的弧度。


    谢清慈愣了一下,这是这两次见面中,她第二次见他笑。


    第一次是她说出如果他不满意,他们可以结束,当时她不明白他笑什么,这次也同样没明白。


    车内氛围灯变换闪烁,他靠在椅背,侧首看她,叫了声她的名字:“谢清慈。”


    他语气含笑,道:“我不崇尚暴力解决问题,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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