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位大典这事和戚颦无关,戚颦没去操心。
另外也不知道谈话那日是怎么回事,每每戚颦想要提到朱砂一事,几人就总是岔开话题,戚颦开了两三次口之后也就放弃了。
反正这事急得从来不是她。
退一步来说,戚颦就算画符也用不上朱砂,她还是初学,不能控制自己笔顺中灵气浓度,哪怕用朱砂也只会因为浓度太高而报废。
然而戚颦在房中复习符箓的笔顺,只是因为纯用灵力绘制不仅消耗灵力,可能以现阶段的她来说只是消耗,她暂时还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灵力的注入量,总会不小心塞进去大半,不仅对于符箓毫无帮助,甚至很消磨她灵台的灵力,于是她练习暂时用的是普通毛笔,普通墨水。
戚颦对自己要求很高,她希望自己能在无知觉的情况下靠本能就能绘制出符箓,当然这肯定当不了保命技——要是真到了保命的时候,那些主攻杀招的都救不了她还能指望这辅助?
纯纯就是戚颦对自己要求高高习惯了。
于是她开始一边绘符一边神游,而后她笔尖一顿,一滴漆黑的墨水坠在纸上,晕开一大团。
她想起来一件事。
如果杜应梦真对朱砂价格那么紧张的话,他那时候就不可能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当年他人格分裂的真相,而且当时被众人情绪裹挟着,戚颦难以去感受到自己的情绪,现在细细想来,不对啊,被救下来的也不是她,她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恩情放松对杜应梦的怀疑呢。
就在这样的纠结之中,戚颦抓住了一点思绪,杜应梦继位给杜珊,究竟是有什么私心?
戚颦不相信一个人是没有私心的,哪怕他真为了让杜珊得权,为了自己的女儿,那也是一种私心,只是戚颦不觉得他是为了杜珊,毕竟他要传位八百年前就传了,现在担任掌门的就他年纪最大,你说是他真心想传位吗?
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急于把掌门之位传出去,有什么事让他这个掌门之位成为烫手山芋了。
而前一段时间刚发生的事,除了她把朱砂价格战打起来还有另一件。
由于她发现魔修而开的大会。
但是这件事与谁是掌门又有什么关系?
戚颦感觉自己脑中一团浆糊,问题越想越多,这团线也越理越乱,戚颦干脆放弃,也停下了绘符的手。
她转身就去院子里透气去了。
要说现在什么能让戚颦放松,那就只有听到回家的消息和看到周子浙,所以当她在院子里看见周子浙在给他种的菜浇水的时候,就突然放松下来了,至于什么掌门继位的阴谋,管他去呢,有什么比回家更重要呢。
周子浙看见戚颦出来也打招呼,大家都是同一个屋檐下的了,基本天天都能看见,每天问问好也得说烦了,所以周子浙都是挑着戚颦心情好的时候打招呼,这样看出她明显有气还上赶着找骂这种事他从不干。
今天肯定有猫腻,戚颦也回了个“好”,然后问他:“怎么起那么早?”
周子浙也难得没有在起床这件事上呛她,然而仍然满心满眼他种的新菜,果然是种花家,对种菜的执念还是那么深:“我发现这个世界竟然有黄瓜。”
戚颦:“嗯?”
表达完自己的疑惑之后,戚颦又问了一句:“真的是黄瓜吗?不会是你看错了吧?”
周子浙也犹豫了:“说实话,我真不太清楚黄瓜幼苗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无非照顾照顾等它长大的事,交给我得了。”
戚颦点点头,既然周子浙和她分享了一个新奇的事情,她总也得说什么给他,让他也高兴高兴才对,戚颦便想了想:“你知道杜应梦人格分裂从没有好转吗?”
周子浙点点头:“他一直那么纠结当年的事情,怎么想也不太可能会好起来吧,起码得先放下。”
戚颦笑了一声:“你不如相信他当年就因为少年的孤勇就放那张渊进来得了。”
周子浙的确是这么以为的,但他眨眨眼:“我当然知道他别有用心。”
戚颦又冷笑了一声:“用心个屁,当时估计没什么别的心思。”
周子浙:“…………”
他知道戚颦有套路,也立刻跳了,没想到还是跳少了。
周子浙愣神之际,就听见那边戚颦又幽幽开口:“那你猜那天杜珊夺权的时候有几分是真心的?”
周子浙这就不清楚了,虽说他跟着戚颦来到这也有几日了,但有什么要事除非戚颦带着他去,其余人都不会让他跟着,他还是和在剑宗一样,是一个光鲜亮丽的透明人。
所有人都因为他是戚颦的首徒而对他或是尊敬或是嫉恨,但大多数人都不会主动招惹他,毕竟与他交流也就等同于和救世主本人对话,稍有不慎话被周子浙理解错了还容易和救世主结怨。
人人想吃鱼,却没有人愿意沾了一身的鱼腥,周子浙现在就是那条搁浅的大鱼。
他不想把这种情绪让戚颦看见,便状似随意的摇了摇头,等着戚颦说答案。
他刚刚才猜错,一般来说,戚颦也不会想到他此刻的沉默是在掩饰情绪,只会觉得是周子浙懒得继续回答了。
但戚颦等了一会没等到答案,干脆也不说话了,周子浙一转头,看见女孩背对着他,坐在低低的栏杆上看太阳。
清晨,日光并不刺眼,因此一直盯着也是没什么的,周子浙也看着她的背影几秒,然后继续浇水了。
“我觉得杜珊真的想夺权,但是这场夺权应该是她们商议之后的结果。”
新生的太阳起来了,之后会变得耀眼,不能再直视。
戚颦移开目光,周子浙依旧不知道说什么,这也正常,两个人之间存在信息差,也势必会导致两个人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在一起说。
事实上,戚颦早就意识到,在周子浙拥有可以自保的能力之前,她肯定不能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他,但她要送周子浙回家,这也就导致戚颦不可能允许周子浙学习任何的修真界的与“灵力”和“魔力”有关的任何知识。
芝风派准备的府邸很是富丽堂皇,反正戚颦需要什么这里也都是有的,甚至洗澡水也用不着周子浙跋山涉水的去一桶一桶拎回来,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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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重点,毕竟戚颦更偏好晚上沐浴。
周子浙用脑中残缺的知识想了一早上,问道:“芝风派是不是在冷落你?”
他其实更多的是靠直觉,毕竟芝风派在戚颦的衣食住行上都尽善尽美,对于修炼,这个周子浙不清楚,但戚颦每天回来都自己窝在房间里面绘符,显然也是刻苦认真的,但……明明对戚颦那么上心,为什么没有专人负责戚颦的生活呢?
当然不是戚颦生活不能自理,什么事还要他人操心,但那怕是他都能看出来戚颦的修行和生活很多地方都冲突了,致使她不得不舍弃一部分生活上的琐事。
戚颦诧异的看过来,周子浙慌忙摆摆手,刚打算说是他瞎说的,就看见戚颦转过头看着他欣慰的笑了一下:“竟然能看出来,还是有点脑子的嘛。”
“这就是我觉得杜珊和杜应梦两个人心不诚的原因,虽然两人看起来都是很友好,甚至对我们也是很欢迎的态度,但是这些微妙的不到位就能看得出来,这父女俩恐怕有什么小心思没说出来呢,当然,没说出来是不必说还是不敢说,就不一定了。”
周子浙点点头:“师父说得对。”
戚颦很吃这样的捧哏,而且周子浙乐意听的话,她也不介意多说一点东西出来:“说起来,哪怕杜应梦的人格分裂看起来是痊愈无望了,恐怕那两个人格也已经达成什么共识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同心还是……其他什么。”
周子浙道:“那肯定有一个人格偏向杜珊,不然传位一事就不是交易了,应该是早就做好的事,哪能说我们俩那天上山,来迎接还是那么个老人啊。”
戚颦“嗯”了一声,周子浙就像得了一声嘉奖似的,继续道:“那师父,修仙分明能延长寿元,增长一个人处于身体处于较高水平的状态的时间,怎么他还是白发苍苍了呢。”
戚颦从栏杆上起身,向前走了几步,说:“是因为灵力,灵台中的灵力储存量是有限的,微妙平常所说的修炼,其实就是在拓展灵台中所能储存的灵力的容量,尽管到达一些境界的确会有标志性的突破,譬如辟谷之后身体就会自动吸收用于身体机能活动的灵气,从而达到不用吃饭就能正常活动,但是扩大容量才是最根本的。”
“灵力的使用当然最好还是随取随时有的状态才是最好,真实战的情况下,谁能等你先把环境中存在的灵气转化成灵力,之后再通过身体中的灵根把这灵力用出去,两道转换程序也未免太过麻烦,肯定能少一道就少一道比较好啦。”
周子浙点点头,表示理解,戚颦继续说道:“灵台在不断的扩展过程中就会始终保持活跃的状态,这种状态会让修炼者的身体机能也处于活跃的、完美的状态,但如果修为停滞,这样的活跃状态就会慢慢平稳,平稳的过程就是衰老的过程,当然,也有人在平稳过程中慢慢有领悟到道法,从而突破,继续让灵台处于活跃状态,所以你也会经常看到有些突破境界的人一夜之间容光焕发。”
“而灵台的活跃状态,则是激活态,突破是灵台激活态最为显著的时候,所以突破必定不可能被打断。”戚颦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