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又让加了几次酒,言叙都是例行公事地完成点单,对韩翊行灼热的目光视而不见。
“行哥,你刚才跟他说什么了啊?”齐景喝得满脸通红,说话都有点大舌头。
韩翊行冷淡地瞥他一眼,“我要跟你汇报?”
齐景今天最后悔的事就是叫韩翊行来给他助攻。
他心里郁闷的程度,不亚于自己看上的相亲对象看上陪自己来相亲的哥们儿了。
过了十二点,酒吧里的客人陆陆续续离场。
齐景喝了不少,躺在卡座上睡着了。
一桌桌杯盘狼藉,服务员一阵忙碌。
其中一个服务生不小心打碎了一个杯子,一个穿花衬衫抹了满头发胶的男人走过去,“宝贝儿,你小心点!这周都摔仨了!”
韩翊行听着这语气莫名熟悉。
那个服务生满是歉意:“对不起浪哥,我一定会非常小心的。”
浪哥?
原来言叙住院时给他打电话叫他“宝贝儿”的,只是酒吧的主管而已。
韩翊行唇角勾了勾。
凌晨6点多,卡座上横七竖八躺了一大片,还有不少趴桌上睡的。
韩翊行悠然地靠在卡座上,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高脚杯,不时抿一小口。
言叙走过来,身上还穿着服务生的衣服,没什么感情色彩地说:“我们快要打烊了。”
“哦好,”韩翊行站起身,将自己的长款大衣挂在手臂上,“那走吧。”
言叙瞟了眼在卡座上睡得人事不知的齐景:“你现男友怎么办?”
“现男友?”韩翊行饶有兴味地看向言叙,想起几个小时前齐景问他们是否认识,自己脱口而出的是“前男友”。
韩翊行笑出声。
“你说他?”韩翊行居高临下指着齐景,“我不认识他,你们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言叙看了他一眼,似乎有隐忍的情绪。
通知到位了,言叙懒得理他,又去其他桌叫醒客人。
说是这么说,但韩翊行总不能真的不管齐景。
他叫了个车,齐景醉得跟一瘫烂泥似的,韩翊行不得不架着他把他扶上车。
然后再返回酒吧。
言叙看到他去而复返,有一瞬间的诧异,随即恢复冷淡。
他开始收拾杯盏,擦桌子。
韩翊行坐的那桌隔壁有一男一女,男的染了黄头发,女孩烫了大波浪,应该是一对小情侣。
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一直在旁若无人地亲亲摸摸。
韩翊行啧啧两声,真想把言叙的眼睛捂起来。
其他桌客人陆陆续续走了,这俩还在这你侬我侬。
到最后,就剩韩翊行这桌和情侣那桌了。
突然门被推开,一阵冷风灌了进来,韩翊行朝门口看去。
一个年轻的女生气势汹汹走了进来,一头长发又黑又直。
门口的服务生说:“不好意思女士,我们这里马上要打烊了。”
女生说:“我找人。”
话音未落,情侣那桌的那个男的站了起来,表情像是见了鬼。
黑长直女生走上前,一个字没说,抬起手干脆利落地给那男的甩了一巴掌。
卷发女生站起来:“你有病吧,我男朋友招你惹你了?”
黑长直女生把微信聊天记录怼在卷发女生面前。
“这么巧,他也是我男朋友,不过,刚刚已经变成前男友了。”
卷发女生一眼看出微信里跟那个女生浓情蜜意的正是他男朋友的微信,一怒之下,一巴掌甩在他的另一侧脸上。
现在男生脸上形成了完美的轴对称图形。
两个女生理智冷静,站成一排,面向男的。
“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人女生异口同声,还奇妙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男生哭丧着脸:“我是真的喜欢你们两个人,我控制不住啊!”
卷发女生拿起一杯酒泼他脸上。
男的有些气恼,“你他妈有病吧,我这衬衫两千多!”
黑发女生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端起酒杯也朝那男的脸上泼过去。
男的终于忍无可忍,端起服务生放在一旁用来涮抹布的一盆脏水,朝那两个女生泼过去。
卷发女生拉了黑发女生一把,两人卧倒在不远处的卡座上,躲过一劫。
眼看站在后面不远处的言叙就要遭殃。
韩翊行眼明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背过身挡在言叙身前。
他身形高大,肩宽背阔,把言叙笼罩得严严实实的。
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那男的见惹了祸想要跑,被喻晨薅住脖领、脸摁在桌子上,不住挣扎。
韩翊行的白衬衫都变成了黑色,湿哒哒地贴在身上,还在往下滴水。
言叙惊魂未定,从韩翊行胸前抬起头看向他的脸:“你没事吧?”
韩翊行嗓音低沉:“没事,不用担心。”
他觉得自己身上太脏了,怕把言叙也弄脏了,于是放开言叙,跟他分开一些距离。
浪哥小跑过来,满是歉意地说:“实在对不起了这位先生,您看下需要报警处理吗?”
韩翊行说:“你看着处理吧,现在需要让言叙跟我去换衣服。”
浪哥心上一轻,对言叙说:“言叙,你直接下班吧,快去带这位先生换衣服,天冷,别感冒了。”
“知道了浪哥。”
酒吧有更衣室,但没有沐浴间,韩翊行也没有带备用衣服。
有些棘手。
言叙问:“你家住哪儿?我打车送你回家?”
韩翊行说:“我住得太远了,两个小时都到不了,你住这附近吗?”
酒吧离三院不算远,开车十分钟就能到。
韩翊行住得离医院那么远,也不知道每天是怎么上下班的。
言叙确实住这附近,为了上班方便才租的阁楼,步行十分钟就能到。
问题是,现在寒冬腊月,韩翊行浑身湿淋淋的,在外面走十分钟肯定会感冒的。
而且......真的要带韩翊行去他住的地方吗?
正纠结着,韩翊行把车钥匙丢给他:“你开我车,我喝酒了。”
言叙迅速换好衣服,拿上韩翊行放卡座上的大衣。
韩翊行现在满身是脏水,这大衣一看就价格不菲,直接穿上会弄脏。
要是不穿个外套,从酒吧到停车场还有一段路,韩翊行也会被冻感冒的。
最终,在言叙的坚持下,他把自己的破旧羽绒服穿韩翊行身上,自己则穿上他的大衣。
他的羽绒服便宜,而且都穿好几年了,脏了直接扔洗衣机里。
言叙脚下走得飞快,韩翊行侧头看着他,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
“你穿这件衣服挺好看的,就是袖子有点长。”
言叙目不斜视,摁了下车钥匙上的开锁键,有一辆车的车灯亮了亮,言叙快步走过去。
“裤子湿了吗?”言叙问。
如果裤子湿了直接坐车里,会把座椅也弄脏,到时候还得洗车很麻烦。
韩翊行低头看了看,“我现在感觉不出来,要不你帮我摸一下看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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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湿。”
言叙无语透顶,看到旁边有个收废品的老太太,走过去花两块钱买了她一个大纸箱。
他把大纸箱铺到副驾驶座上,既能坐又能靠。
韩翊行坐了上去。
言叙启动车子,开向一条小街。
韩翊行倒是没再说话,专心看着窗外记路牌。
言叙租的地方是一个老旧小区的12层顶层阁楼,尖顶的位置也才不到两米,整个空间显得逼仄压抑。
韩翊行进来直皱眉,他一米八八的大个子,进门都得弯着腰,也就在尖顶下面才能勉强站直身子。
在这个狭小空间里闪转腾挪,还不小心磕到了头。
“你就住这儿?”韩翊行问。
言叙没好气地说:“住这儿怎么了?”
韩翊行摇摇头,“连个上吊的地方都没有。”
“你——”
言叙看着很生气,好像下一秒就要把韩翊行赶走。
韩翊行赶紧找补:“反正我也不是来上吊的。浴室在哪儿?”
言叙用手指了一个方向。
韩翊行边走边问:“我可以用你的浴巾吗?”
言叙烦躁:“用吧用吧。”
浴室传来哗哗水声,言叙下楼给他买内裤。
回来的时候,韩翊行裹着浴巾坐在桌边,正在玩他的小机器人。
这个小机器人和韩翊行家里那个看起来毫无二致。
但这个有遥控器,可以做出踢腿打拳等动作,生猛得很。
听到言叙走过来,韩翊行问:“你要参加那个比赛?”
言叙“嗯”了一声,把手里拎的袋子扔给韩翊行。
韩翊行打开袋子看了看,里边除了有一条新内裤,一双新袜子,还有一个新牙刷和新的刷牙杯。
“谢了。”他拎着东西回到浴室里。
言叙呼了口气,斜靠在浴室门口的墙上,“先穿我的衣服行不行?这附近没有卖衣服的。”
韩翊行应该是正在刷牙,声音含混地回了句:“行。”
言叙从衣柜里找了两件自己穿着宽松的衣服,敲了敲门。
门打开一条缝,言叙头撇向一侧,只把拿着衣服的手伸进去。
手背蓦地被一阵温热拂过,言叙的手瑟缩了下,衣服被里面的人接了过去。
不知道那人是不是故意的。
不多时,韩翊行从浴室出来,除了袖子短一截,裤腿短一截,倒也还说得过去。
头发湿漉漉的,还没有吹,整个人带着一股潮气。
“你羽绒服装一下,我拿去干洗。”韩翊行说。
“不用。”言叙瞥他一眼,目光移回手机上。
“浪哥说那人给你赔了两千块钱,让我转交给你。”
韩翊行原本想说你留着吧,心念一动,说道:“转我微信上就行。”
言叙刚要说“把收款码给我一下”,只见韩翊行走到门口换鞋。
“我上班要迟到了。”说完便出了门。
言叙呼了几口气,他想到一个办法。
他可以把浪哥转给他的钱提到银行卡,然后再通过支付宝转给韩翊行。
这样就不用添加好友了。
他在支付宝里搜韩翊行的手机号,果然搜到了他的账号。
然后,言叙去微信把余额提现到银行卡,再打开支付宝,全程用了不到半分钟。
可是,他再次打开支付宝搜索韩翊行手机号时,却收到一个提示:
你搜索的账号不存在。
言叙气得捶床。
白浪费他两块钱提现手续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