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遇才不会干这种打自己脸的事呢,所以她不仅忍住了,而且面不改色地喝完了汤,最后目不斜视地进了屋。
等到外面吃饭的动静没了,刷碗的声音也停了,她悄悄出门进了厨房。
别误会,她单纯就是来瞅瞅这俩小年轻有没有把东西归置好。只是不小心,不小心打开了橱柜。
目光一落,恰好就看见了里面有只碗,里头居然还剩着一小碗排骨和两块玉米饼子!
这也剩得太多了。蒋遇眉头下意识就皱了起来。这么热的天,要是放到明天早上,一准儿得馊了。这不是糟践好东西吗?
不行,不能浪费!
她这么想着,手已经非常自觉地把碗拿到了面前,抽了双筷子,夹起了第一口肉。
碗里的排骨都是最中间的肋排,经过长时间的焖炖,吸饱了浓厚的酱汁,变得酥烂无比。几乎不用牙齿费力,只需一抿,那肉便乖巧地脱离,浓郁的咸香裹挟着肉汁瞬间弥漫开来。
真的,和想象中一样香。
她几下子就把碗里的排骨吃得干干净净。嘴巴里觉得有点腻了,旁边的玉米饼子正好派上用场。凉了的饼子多了点韧劲,内里吸了点肉汁的油气,嚼着格外香甜,甚至还能品出点隐约的焦脆感。
要是刚出锅的,不知道会有多好吃。
排骨饼子全都打扫干净,蒋遇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干了什么。
这这这,这要是明天早上有人问起来剩菜,该咋说。
她为人处世鲜少有需要绞尽脑汁圆谎的时刻,更别提还是因为偷吃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儿。一股热意悄悄爬上耳根,她越想越觉得窘迫,脑子里乱糟糟地转了几个念头,却没一个站得住脚。
最后,她破罐子破摔,随便爱咋想咋想爱咋咋滴吧。
她快速处理好了战场,刚打算离开,一抬头,恰对上叶忱晖的目光。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正在门口静静地看着。
蒋遇:“……”
四目相对,空气有片刻的凝滞。作为长辈,偷吃被小辈抓个正着,这情形实在让人窘迫。
她轻咳一声,试图先发制人,找回一点长辈的威严:“大晚上的你不睡觉,来厨房做什么?”
叶忱晖笑笑,从善如流地接话,“想着晚上有点剩菜,过来热热当宵夜吃。您晚上就喝了点汤,要不要一起吃点?”
他说着就要开橱柜的门。
蒋遇赶紧拦住了,“别……”
叶忱晖疑惑的目光看过去,“怎么了?”
“我……”蒋遇一时语塞。
叶忱晖看着她:“外婆,咱们是一家人,有话直说就是了。”
老太太脸上顿时讪讪,“你不是看见了,我吃了她做的肉。”
叶忱晖此刻和她站得极近,蒋遇能够无比清晰地感知到,当年那个小小的男孩,现在已经长成了顶天立地的大人。
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哪怕知道婚事是假的,蒋遇依旧是怀疑,“你可没吃宵夜的习惯,这大晚上的,是替新媳妇来处置我?”
“外婆,您怎么会这么想我,”叶忱晖无奈地看着她,“您是我最重要的亲人,我来是不想愿意看着您跟自己较劲。”
这话戳中了蒋遇的心事,这些日子的不满窝在一起,她语气硬邦邦的:“那要我怎么样?你俩又不是真的,我还要对她怎么样?”
她女儿婚姻不幸,如今外孙的婚姻又是委曲求全,老太太没说,但心里一直窝着一股火。
叶忱晖听着听着就明白了症结所在,她母亲是婆孙二人共同的痛,但这到底是不一样的。
他说:“外婆,不管结婚是真的假的,美秋现在来了,咱们就是一家人。既是一家人,就得有一家人的样子。”
他继续恳切道:“我知道您是为了我难平。但既然这条路我选了,我就可以承担结果。您不用为我操心了,开心健康的过日子,好不好?”
蒋遇看着他,叶忱晖也坦然回望,眼神澄澈。
第二天一早,江美秋出了房门。
正在院子里喂鸡的老太太,竟然破天荒地主动开了口,虽然语气还是淡淡的:“起了?”
江美秋愣了一下,赶紧回话:“哎,外婆,早。”
蒋遇“嗯”了一声,便继续低头忙活,似乎刚才那句只是随口一提。但这对江美秋来说,已经是前所未有的进展了。
她心里有些纳闷,但更多的是轻松。
在一个屋檐下能和和气气地相处,总比互相当陌生人好。
上午的时候,家里来了客人。叶芳芳牵着她的小弟弟来串门了。
“美秋姐!”叶芳芳笑着打招呼,江美秋把人领进了屋,又从柜子里端了些点心和果子来招呼他们吃。
刚坐下,哪想到这丫头瞧着屋里没别人,就凑近了小声说,“其实昨天我就想来了,但是我妈不让,让我别打扰你们……”
“哎,结婚是啥感觉啊,你们晚上是不是得睡一块,我忱晖哥厉不厉害啊,你们睡觉……”
江美秋赶紧捂住了她的嘴,脸颊烧得通红,“你,你个没结婚的黄毛丫头咋一点也不害臊啊……”
“平时又没人告诉我这些嘛,”叶芳芳扒开她的手,不依不饶,“你就跟我说说,我好奇死了!”
江美秋对上她那双“求知若渴”的大眼睛,再想起昨天被刘媒婆撞见的乌龙,为了叶同志的名誉,她把心一横,眼一闭,声音铿锵有力,“叶忱晖她,很行!”
叶芳芳眨巴眨巴眼,跟着感叹:“哇,这么厉害!”
“嗯,确实很厉害!”
她前所未有的严肃,倒真把叶芳芳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给镇住了。江美秋趁机又抓了一把点心果子塞过去,力求彻底堵住这小妮子的嘴,不让她回过味来。
“小壮,来,拿着吃。”江美秋转头招呼乖乖跟在叶芳芳身边的小萝卜头。
她和叶芳芳熟络,但和叶家其他人打交道不多,小家伙有点认生,躲在姐姐身后悄悄观察了好一会儿,才怯生生地挪过来。
江美秋把盘子拿低些,方便他挑。没想到小家伙一伸手,袖子向上滑了一截,露出的胳膊上居然有不少大大小小的红疙瘩,好些都被挠破了,渗着血丝,看着触目惊心。
“这是怎么了?”这么热的天,小壮穿个长袖来串门,江美秋还以为是小孩子皮嫩,怕晒坏了,没想到居然这么吓人。
叶芳芳在一旁叹了口气,无奈:“还能咋的,天天往草稞子还有河边钻,喂蚊子呗!”
她可被这小祖宗烦透了,他身上多一个包,她妈就得骂她一句。现在她是虱子多了不怕咬,他是蚊子来了没地咬。
江美秋纳闷,“那他也不嫌痒?”
叶芳芳耸耸肩,“痒啊,他自己挠,我妈拿药膏擦,反正就是那样,过两天应该就好了吧。”
江美秋瞧着小家伙没一会儿又把手臂挠得一片红,怪可怜的,转身进屋把叶忱晖给的药油取了出来,“这个治蚊子包挺好用的,给她抹抹看吧。”
“那你试试吧,少给他抹点就行。”叶芳芳不以为意地抓了把瓜子,没抱多大希望。
她妈为了他弟的蚊子包愁死了,听见谁说有法子就赶紧找来试试。但叶芳芳瞧着,用不用效果都差不多。
她看着江美秋倒出几滴药油,涂抹在了蚊子包上,除了味道好闻了一些,好像和她妈找来的药也没什么区别。
叶芳芳于是就没放在心上,和江美秋说起另一个消息,“你知道不,咱村里过两天可有大事!”
“是又要出劳力了?”江美秋猜。
“不是,听我叔说,好像是要搞家庭……”叶芳芳一拍脑袋,那个名字在嘴边,就是说不出来,“家庭……反正就叫个家庭什么制,说是要给咱们分地了!”
江美秋眼前一亮,“是不是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儿!”叶芳芳连连点头,随即好奇地问,“是忱晖哥和你说的?”
江美秋笑笑,“没有,我是从收音机上听的,这是个好政策,南方那边好几年前就有了。”
居然是从收音机上听的,叶芳芳一下来了兴趣,“那收音机上还说了啥,快跟我讲讲?”
江美秋就拿出来她的本子,叶芳芳凑过去就笑了,“这写的是啥呀?我记得字不是方框,怎么你写的曲里拐弯的。”
江美秋大大方方地将本子摊开给她看:“我认的字还不多,有些写不出来,怕忘了,就先画些记号。等往后多学些,我也能写出工工整整的方框字了。”
她对着本子细致地告诉她:“收音机里说,这责任制一实行,咱们就能按家里人口分到地。往后地里出的粮食,除了按规定上交的部分,剩下的就全是自家留着,多劳多得呢。”
“收音机里能说这么多?”叶芳芳从前见人听收音机,也都是听个戏啊,唱个曲啊,要不然咋都问这玩意儿叫戏匣子呢。
她第一回知道,收音机还能有这个作用。
江美秋索性将那只小小的收音机拿了出来,这么多天她也差不多把收音机摸熟了,哪个台说新闻她一调就是。
虽然今天没播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但是不妨碍两个姑娘坐在炕沿上,专注地听了一上午。
快到吃饭的时候,江美秋想留她,但叶芳芳不是那种占便宜的人,说啥都不留下,抓着恋恋不舍的小壮走了。
江美秋送走客人,看见蒋遇在厨房门口摘菜,于是凑过去笑眯眯地分享刚知道的八卦,“老太太,跟你说个好消息,咱们村也要分地了。”
老太太摘着菜,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回,“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我老早就在收音机里听到了。”
江美秋也不觉尴尬,顺势在一旁的小马扎上坐下,抓起一把豆角帮着摘:“还是您消息灵通。国家政策好,分了地,咱们的日子肯定越过越好。”
这丫头的嘴,可真会说……
蒋遇瞧着她,眼神有点不一样了。不仅会说,江美秋还勤快,坐下来就帮着摘菜,摘完菜就张罗着做饭。
蒋遇又不是不讲理的人,有叶忱晖的话在前,江美秋又讨喜识趣,她这张冷脸是怎么也摆不下去了。
村里结婚也是有三天假的,午饭后,江美秋正打算歇个晌,下午再进山挖药材。
没想到上午才来过的叶芳芳,下午又来了,而且还带了个圆滚滚的西瓜。
“美秋姐,这西瓜给你!”叶芳芳龇牙咧嘴地把西瓜放下来,“你抹的那药可真神了!晌午我妈回家一看,小壮胳膊上那些包居然消下去好多,也不嚷嚷着痒了!她赶紧让我抱个瓜来谢你,还让我问问,你那药还有没有?或是告诉我们哪儿买的,我们也去备些!”
“原来是这个,”江美秋把叶忱晖昨天给的,没拆封的那一瓶拿给叶芳芳,“这是你叔婆做的,你拿去用,哪用得着这么客气。”
“叔婆做的?”叶芳芳脸上的兴奋劲儿瞬间消下去大半,这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别看她叫蒋遇叔婆,俩人好像还沾着亲戚。其实那可是从她曾爷爷那一辈,两家就分了家,不熟。而且蒋遇是什么人呐,听她妈说过去可是地主家的小姐,哪怕落魄了,但那眼神那气势,反正他们这群小辈就没敢往她边上凑的。
“哦哦……原来是叔婆做的啊,那你替我谢谢她……”叶芳芳讪讪地笑了笑,也没再提买药的话,拿着药便赶紧告辞了。
送走叶芳芳,江美秋盯着那颗圆滚滚的西瓜,脑子里“叮”亮起个小灯泡。
既然药油能换西瓜,那这个生意她能不能做?
夏天蚊虫多,经常是一不小心就被咬了,大人还好,能忍忍,可小孩儿细皮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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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一咬一个包,痒得嗷嗷哭,谁看了不心疼?
江美秋越想越来劲,仿佛已经看到了一张张毛票飞进口袋。
不过她没飘。叶忱晖之前分析过的,什么事不能光靠想,得验!
眼看日头还高,她立刻去搭了牛车,急急忙忙往公社赶。
江美秋先直奔供销社。柜台后的售货员正懒洋洋地打着毛线,见有人来,眼皮都没太抬。
江美秋凑过去,客气地问:“同志,请问咱们这儿有没有能治蚊子包、或者是止痒的东西卖?”
售货员慢悠悠地放下毛线,随手往玻璃柜台下一指:“喏,清凉油。一毛钱一盒。”
“还有别的么?清凉油我用过,不太管用。”
售货员撩起眼皮瞥她一眼:“买药得上医院,这儿就这个。不买别碍事。”
江美秋也没恼,笑笑就走了。
她又去了公社的卫生院。正好是个年轻的女人在值班,说话温和多了。
江美秋把问题又说了一遍:“医生,我想问问,家里孩子被蚊子咬了包,特别痒,挠着心疼,该用啥药最好?”
女护士蛮不好意思的,“我可不是医生,在这儿称呼可不能瞎叫。被蚊子咬了,你去供销社买的清凉油抹抹就行了。”
江美秋说,“用了,不太管用。”
“那就不是普通蚊子,应该是带毒的花蚊子。”女护士也是刚生产完,说起这也颇为头疼,“你看给她拿凉毛巾擦擦,或者是用肥皂抹抹,都能稍微有用些。”
“平时也最好挂蚊帐,或者睡前点蚊香、熏艾草……提前预防好了蚊子就好解决。”
江美秋点点头,问出来最后一个问题,“那来咱们医院看蚊子包的多不多呀?”
女护士笑了:“反正你不是第一个。咱们痒起来就罢了,孩子痒起来是真心疼。”
江美秋也笑了,谢过医生,她走出卫生院,心里更有底了。
市场是有的,需求是急迫的,这门生意,绝对能干!
她想了想,又拐去了公社的肉铺。既然要请老太太出山,自然得拿出诚意来。
昨天的排骨没影了,那今天就再做一顿红烧肉吧。
傍晚,叶忱晖回到家,一眼就看到了篮子里的肉,忍不住问:“怎么又买肉了?天太热了,咱们简单吃点就行?”
江美秋没直接回答,而是说:“叶老师,我发现了个生意。”
她拉着叶忱晖,把叶芳芳,还有跑供销社、卫生院的经历一一说了。
“供销社只有清凉油卖,一毛钱一小盒,效果也就那样。卫生院医生也说没啥好办法,除了点蚊香就是涂清凉油。但是外婆做的那个药油,效果比清凉油好太多了!芳芳她妈用了都说好,还特意来问在哪买的!”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锁住叶忱晖,“你说,我们要是做些这种药油,拿去卖,会不会有人买?我觉得肯定行,夏天蚊子太讨厌了,家家都需要!”
叶忱晖不仅打量了一下她的脸色,本来以为江美秋这次又是凭空冒出来个点子,没想到她行动力这么强,一天功夫就跑了这么多地方去做研究。
他仔细琢磨着她的话,点了点头:“药油的效果确实好,肯定也会有人买。但是……”
“做药油本钱不小,到时候价钱肯定比清凉油贵。而且,卖给谁?怎么卖?”
药油说白了也算药,肯定不能和卖酸梅汤一样,在大街上摆个摊儿就卖。
“我们可以先做一点点试试看!”江美秋立刻就有应对,“就在村里先送一点或者卖一点,让大家试试把名声打出去,以后就好卖了。”
她越说越觉得可行,语气也激动起来:“外婆手艺那么好,不能埋没了。这药油能帮人,还能挣钱,多好的事!”
叶忱晖沉默了片刻,仔细想了想,确实挑不出什么毛病。“你说得可行,”但话锋一转,“不过,这事成不成,关键还得看外婆愿不愿意帮忙。”
“嗯。”江美秋重重地点头,信心倍增,“所以我买了肉,先做做她老人家的工作!”
“……”叶忱晖看了她一眼,一时不知她是算准了老太太的喜好,还是单纯歪打正着。
晚饭时分,桌上果然多了一碗香气扑鼻的红烧肉,油光锃亮,诱人无比。
江美秋拿干净的筷子给蒋遇夹了一块肉,一边觑着她的脸色。
老太太眼皮都没抬,淡淡道:“无事献殷勤。说吧,什么事。”
江美秋没想到人家这么快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尴尬的接住话,“……外婆,您做的药油效果真的特别好,芳芳妈用了都夸,还特意来问。我就想着,这么好的东西,要是能多做点,肯定能帮到不少人,顺便还能挣点钱贴补家用。我这边想的是您出个手艺,其他的我来,挣的钱三七分,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她说完,屏息等着回应,有些紧张。
蒋遇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心思:“原来是有求于我。那你的肉我可受不起。”
“外婆……”叶忱晖看不过去,喊了一声。
老太太瞪他一眼。
江美秋连忙摆手,有点失落,却还是挤出个笑:“没事,是我想当然了,大家就当我刚刚是说个闲话,都别放在心上。”
“快尝尝今晚的肉,炖的可烂烀了。”
蒋遇没说话,目光在她耷拉下的脑袋上停顿了一瞬,又低头看向自己碗里那块油亮的红烧肉,不知怎么,突然就觉得没什么滋味了。
桌上安静了片刻,只有筷子偶尔碰触碗盘的轻响。
江美秋其实也就失落了一下下,很快就缓过来了。
叶忱晖对她帮助许多,蒋遇也不欠她的。合伙做生意这事,人家愿意来是情分,不愿意来也理解。
这个不成就再想下一个呗,总能让她找着好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