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贼人趁我不注意,将我库房中的嫁妆全都给换了吗!之前知玉妹妹的库房东西不也全都消失不见了,儿媳想,定是那伙人把儿媳的嫁妆全都换成了石头!!”
张氏脸色阴冷,颜子依这说的分明都是狡辩!
上次易知玉库房的东西是自己让人搬空的,自己并未动过颜氏院子的东西,如今她这些嫁妆全是石头,分明是有古怪。
联想到如今满京城传言颜子依并非伯爵府嫡女之事,张氏心中已然有了判断。
看来这伯爵府真的替嫁了一个低贱的庶女过来!替嫁便罢了!
连嫁妆都没给多少,所谓的几十台嫁妆全是做给大家看的,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一旁的沈月柔上前挽住张氏的胳膊,小声的说道。
“母亲,我说的不错吧!她根本不是什么伯爵府的嫡女,就是个替嫁过来的低贱庶女!”
张氏扶了扶沈月柔的手,示意她先不要多说。
这时,一个婆子突然从角落里又翻出一个小木箱,箱子上系着醒目的红色绳结。
"老夫人!"
婆子高声喊道,
"这里还有个用红绳捆着的小箱子!"
张氏的眼神陡然凌厉,脸上的皱纹都绷紧了,
"给我打开!"
"是!"
婆子利落地解开绳结,掀开箱盖的瞬间却吓得浑身一颤,手中的箱子"啪嗒"一声跌落在了地上。
几个布制的小人偶骨碌碌滚了出来,其中两个上面还密密麻麻扎满了银针,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天呐!"
周围的丫鬟婆子们齐声惊呼,那几个姨娘也全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张氏的脸色瞬间铁青,额角的青筋暴起,
"拿过来!"
婆子战战兢兢地捡起四个布偶,双手捧着递到张氏面前。
张氏强压着怒火,一把抓过布偶挨个查看。
当她看清布偶上贴着的生辰八字时,瞳孔猛然收缩。
那赫然是她自己、明远、月柔,甚至还有伯爵夫人的生辰八字!
"好啊!"
张氏气得浑身发抖,目光扫过那个扎满银针的伯爵夫人布偶,更加确信颜子依绝非伯爵府嫡女。
她颤抖着拿起写着自己生辰八字的布偶,只见密密麻麻的银针全都扎在头部和肩膀的位置,背面还用朱砂写着"受针扎万箭钻心之痛"几个狰狞的大字。
"好一个毒妇!"
张氏深吸一口气,看向颜子依的眼神仿佛淬了剧毒。
沈月柔此时也看清了写着自己生辰八字的布偶。
虽然没有扎针,但背面刺目的朱砂字写着"低贱嫡女,永不得嫁,老死家中"。
她顿时气的涨红了脸,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颜子依面前。
"你这个下贱东西!"
沈月柔尖声骂道,扬起手"啪啪啪"就是三个响亮的耳光,直接将颜子依扇倒在地。
张氏颤抖着手拿起最后一个布偶。
布偶上写着明远的生辰八字。
翻到背面时,她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起来,只见上面写着,
"科举无名,永不上榜,花丛享乐,花柳而亡"。
"贱人!"
张氏目眦欲裂,暴怒之下将布偶狠狠砸在地上,布偶上的银针四散飞溅。
整个院子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老夫人这雷霆之怒吓得不敢动弹。
颜子依脸色煞白,惊恐万状地盯着地上那四个布偶,胸口剧烈起伏着。
她明明只做了一个诅咒张氏的娃娃!怎么会变成四个?!又怎么会出现在她的库房里面!
她狼狈地爬向散落的布偶,颤抖着手将它们一一捡起。
当看清上面写着的生辰八字时,她的瞳孔骤然紧缩。
怎么会这样?!不仅多了沈月柔和沈明远的,竟连伯爵夫人的也在其中!
是谁!是谁要害她!
"婆母!"
颜子依声音发颤,跪着往前挪了几步,
"儿媳冤枉啊!这些真的不是儿媳做的!"
她满脑子都是可怕的疑问:究竟是谁在陷害她?!
是慧智吗!他看自己胁迫他做这些,反过来反咬自己一口吗!可他是怎么提前把这些放到自己库房来的?难道他有内应吗!
张氏冷笑一声,眼中寒光凛冽,
"铁证如山,你还敢狡辩!"
她猛地一挥手,
"来人!给我把这个毒妇拿下!"
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立刻冲上前,像抓小鸡似的将颜子依死死按住。
她的发髻散乱,珠钗掉落一地,脸上还带着沈月柔留下的红肿掌印。
这时,慧智大师双手合十,缓缓开口。
"侯夫人,既然邪祟已现,这等阴邪之物还是交由老衲带回寺中超度为好。"
张氏面色稍微缓和了几分,向大师欠身道:
"今日多亏大师慧眼识破邪祟。待府中事务处理妥当,我定当亲自上山还愿,为寺里添些香油钱。"
"阿弥陀佛。"
慧智大师低诵佛号,接过婆子递来的布偶,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看到慧智就这么走了,颜子依突然像疯了一般剧烈挣扎起来,
她的发髻散乱,珠钗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她双目赤红,死死盯着慧智大师离去的背影,声音尖锐得变了调,
"站住!你给我站住!"
她拼命扭动着被钳制的身体,
"你不能走!你赶紧给我解释清楚!快给我解释清楚!!"
她猛地转向张氏,泪水混着脂粉在脸上划出两道狼狈的痕迹:
"婆母明鉴啊!这些东西不是我的!一定是搞错了!"
"放肆!"
张氏怒喝一声,额头青筋暴起,
"东西是从你库房搜出来的,连慧智大师都说你这里煞气走!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不是的!婆母!事情不是这样的!一定是有人嫁祸于我,一定是有人要害我啊!”
"给我把毒妇拖到家祠关起来,等候发落!"
“是!”
两个粗壮的婆子立刻上前拖住颜子依,将她朝着院外拉去。
颜子依满脸的慌张,还在不住的叫喊,
“真的不是儿媳干的!真的不是!一定是有人要害我啊!婆母!”
颜子依的绣鞋在地上磨出深深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