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扶我过去看看!”
祁妈妈拉住要走动的易知玉,
“夫人您还在月子里,要不还是让我和小香过去看看吧,这夜里寒气这么重,万一受风伤了身子就不好了。”
一旁的颜子依也附和道,
“是啊妹妹,今夜着实冷的不行,你还是别出去了,让下人过去看看就行。”
易知玉有些心急的摇了摇头,
“不行,我得亲自去看看,我的嫁妆全都放在院子库房在,万一这次烧的是库房可就全完了。”
一听这话,颜子依的表情一下子难看了几分,
烧库房?那怎么行!
“那我同妹妹一起去看看吧!互相有个照应也好。”
两拨人就这么一同往易知玉的院子赶去,
等到快要走到院门口的时候,易知玉挣开小香和祁妈妈搀扶的手。
她拢了拢身上绣着缠枝纹的斗篷,提着裙摆快步朝院门跑去,神色间透着几分焦急。
就在她刚要跨过门槛的瞬间,忽然腰间一紧。
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肢,轻而易举地将她往后带了几步。
易知玉还未来得及惊呼,整个人就跌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她低头看着腰间那双手,青筋微凸,指节修长,分明是男子的手!
易知玉心头一跳,慌忙回头,正对上一双深邃如墨的眼眸。
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说道,
“怎的不管不顾的就往里头冲?”
看到身后人是自己的夫君,易知玉慌张的神色缓和了一些,
方才她竟以为是婆母安排了什么登徒子来害她,当真是惊出一身冷汗。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奇怪——上一世沈云舟连女儿的满月酒都没赶上,直到孩子满月后才回京。
如今怎么提前回来了?
易知玉怔怔地望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恍如隔世。
沈云舟见她神色恍惚,只当是被自己吓到,轻咳两声掩饰尴尬。
回过神的易知玉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夫君怎么回来了?”
这话一出,沈云舟蹙眉,脸色也沉了下来,
易知玉这话说的,怎么好像很不愿意他回来一样。
"仗打完,自然就回来了。"
他语气冷淡。
易知玉这才意识到失言,忙解释道:
"我听管事说夫君还要过些时日才回京,一时惊讶,没有别的意思。"
沈云舟神色稍霁,这时易知玉才发觉自己还靠在他怀里。
她眉头轻蹙,往后退开了两步,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夫妻礼,
怀中骤然空落,沈云舟望着眼前这个生疏守礼的妻子,心里莫名涌上一股不悦。
但他惯常喜怒不形于色,面上依旧是一派淡然。
这时小香和祁妈妈也赶了上来,连忙向沈云舟行礼问安。
站在一旁的颜子依将方才那一幕尽收眼底,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在丫鬟婆子的搀扶下走到沈云舟跟前,声音柔柔地道:
"二爷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府里都没人知会妹妹一声?"
沈云舟淡淡地扫了颜子依一眼,目光又落回易知玉身上:
"刚回府,门房还未来得及通传。原打算明日再过来看你,远远瞧见这边有火光,便先过来看看情况。"
见他只对着易知玉说话,颜子依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易知玉轻轻点头,眼睛却一直焦急地往院子里张望。
见她心思全在着火的院子上,对自己的话似乎并不上心,沈云舟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颜子依见状,立刻亲热地挽住易知玉的胳膊:
"妹妹别太担心,下人们已经在救火了。"
她故作关切地问道:
"也不知你这院子是怎么回事,这才几日功夫,竟接连走了两次水。上次主屋烧了个干净,这次又是哪间屋子?小香,你快进去看看。"
她这番关心倒也不全是装的。
若烧的是库房,那她女儿可就损失大了,毕竟在她眼里,易知玉的东西早晚都是她女儿的。
小香看向易知玉,得到首肯后立即快步跑进院子。
沈云舟听到"两次走水",眉头紧锁:
"已经烧过两次了?怎么回事?"
易知玉解释道:
"妾身生产那日院子不慎走水,主屋被烧毁了。许是天气干燥,院里又无人值守,这才又起了火星。"
沈云舟眉头皱得更紧,难怪方才易知玉是从别处过来,原来是主屋早已烧毁。
这时小香带着朱妈妈从院里出来。
见到朱妈妈,易知玉眼睛一亮:
"朱妈妈也在?里面情况如何?怎么会走水的?"
颜子依也急切地追问:
"烧的是哪间屋子?"
朱妈妈行了一礼:
"回夫人,老奴半夜起身,看见咱们院子方向有火光,立刻叫人来救火。这次是西边一处不打紧的小厨房着了火,火势已经控制住了,夫人不必太过忧心。"
听到这话,颜子依明显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不打紧。"
朱妈妈又补充道:
"方才帮忙灭火的那些人见火势已灭,便都回去歇息了。"
言下之意,那些人发现烧错了屋子,见有外人在扬,只得回去报信。
易知玉点点头:
"安排几个人仔细检查每间屋子,免得落下火星,再引燃其他地方。"
"老奴这就去办。"
易知玉正要再说什么,忽然肩头一沉,一件黑色大氅已经披在了她身上。
沈云舟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你刚生产完,身子需要调养。夜里寒气重,别一直站在这里。这里的事交给我,我会安排人守着,不会再走水了。"
易知玉诧异地回头望向沈云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