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了几下屏幕都没亮,裴诺懊恼地一拍脑门。
“昨晚忘记充电了。”
“姐姐,我饿了。”裴澈可怜巴巴揉着肚子。
他们从老家坐车到南城,坐了六个多小时,肚子早就饿了。
裴诺想了下,拉着裴澈的手。
“那我们先回家做饭吃,把手机充电再给知夏打电话。”
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的时候裴诺抬头看了一眼,刚好看到前面人行路上一抹纤瘦的背影。
她看着那道背影有些眼熟,一时间没有想到是谁。
“喂,还走不走啊?”司机师傅催促。
裴诺不再多想,坐进了车里,出租车驶进车流中,在红绿灯路口掉头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与此同时简知夏趁着绿灯过了马路,许清川的车也开到了路口。
出租车停在一栋普通小区大门口,门卫老大爷不让外来出租车进去。
裴诺和裴澈下车,大爷笑呵呵跟他们打招呼。
“小诺小澈,你们是不是回老家了,好长时间没见你们回来了。”
裴诺笑着说,“是啊,回老家了。”
没多说什么,姐弟俩进了小区里。
他们刚进去,一辆奥迪车就停在小区门口。
老大爷雄赳赳气昂昂说,“外来车辆,禁止入内。”
副驾驶下来一个男人,掰开大爷的手往他手心里拍一沓百元大钞。
“就进去接个人,通融一下。”
大爷看着手里大红票子,笑的见牙不见眼。
“去吧去吧,别耽误太久。”
回到家,裴诺立刻给手机插上充电器。
开机的功夫她去厨房打开冰箱,看看里面剩的东西都坏了没有。
豆腐臭了,青菜烂了,只有几个鸡蛋是好好的。
“小澈,吃鸡蛋酱打卤面可以吗?”
裴澈钻进了自己房间,声音传出来,“好。”
裴诺拿了两个鸡蛋出来,房门忽然被人敲响了。
“小澈,去开一下门。”
裴澈从房间跑出来拉开门,看到是两个不认识的男人。
“你们找谁?”
“裴诺是住在这里吗?”
“你们是什么人?”裴澈又问,明显多了警惕。
裴诺听见了自己名字,走过来,“你们找我?”
年长的男人打量着裴诺,“你是裴诺?你妈妈是秦澜是吗?你妈妈曾经是南城第一医院的护士长。”
裴诺不明所以,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年长的男人立刻笑了,态度也变得恭敬。
“裴诺小姐,终于找到您了,我们夫人想要见您,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裴诺陡然变得疾言厉色,“我不认识什么夫人,也没兴趣去见她,你们赶紧走吧。”
裴诺要关门,男人抬手抵住,轻松一推门板,裴诺就被推了个趔趄。
两个男人走进屋里,态度很强势。
“裴诺小姐,请您不要做多余的抵抗,免得误伤了您,夫人会心疼的。”
“闭嘴!我说了我不认识什么夫人,你们走不走,不走我就报警了。”
裴诺要去拿手机,被一个男人抓住胳膊桎梏住。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姐姐。”
裴澈急了,扑上来,却被另一个男人抓住。
两个男人都是身怀功夫的人,抓住他们姐弟俩轻而易举。
裴诺激烈挣扎,大声喊,“救命啊,抢劫啦,有贼啊。”
这个小区是六加一楼层,隔音效果也不好,只要喊的声音够大,外面是能够听见的。
抓着裴诺的男人立即捂住她的嘴,对另一个男人使了个眼色。
另一个男人一脚踹在裴澈的膝弯处,裴澈不受控制跪在地上,膝盖砸在地面发出“咚”的一声。
“唔唔——”
裴诺更加激烈地挣扎起来,瞪着他们警告他们不要伤害裴澈。
“裴诺小姐,你乖乖跟我们走,我们就不伤害这小子,否则……”
男人嗖地拿出一把匕首,抵在裴澈的脖子上。
“姐姐,不要跟他们去,我不怕,我保护你。”
裴澈挣扎站起来,又被男人一脚踹回去跪下。
为了惩罚裴澈,也为了恐吓裴诺,男人将匕首扎进裴澈的肩膀。
“唔唔唔——”
“小姐,只要你点头乖乖跟我们走,我就放了你弟弟,你要是一分钟不答应,我就在他身上扎一刀。”
裴诺泪如雨下,拼命地点头。
她跟他们走,别伤害她的弟弟。
几分钟后,裴诺跟着两个男人下楼,不住地回头看,很不放心。
“你们把小澈送去医院,他流了很多血。”
“放心吧小姐,我打了救护车,他不会死的。”
房间里,裴澈倒在地上,肩膀和额头都在流血。
刚刚裴澈还试图阻止他们带走姐姐,被男人猛地一甩,摔倒磕在茶几角上,磕晕了。
直到十多分钟后,救护人员赶到带走了他。
整个下午,简知夏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晚上吃饭的时候,谢景皓跟她说话她也总是心不在焉。
“知夏,你怎么了,出去一趟回来就怪怪的。”
“啊?没有啊,可能是有些累,所以注意力不怎么集中。”
“吃了饭你早点休息,别想那么多心事。”
“嗯,我知道了。”
昨晚没怎么睡,今晚简知夏早早就睡下了。
做了一个梦,梦见许清川知道她不能再怀孕,并没有离开她,而是跟她过了一辈子。
但是在临终前,他躺在床上苍老的神情满是遗憾。
“知夏,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属于我的孩子,要是当初我们的孩子活着该多好,该多好啊……”
他的手从她手心里滑落下去,他的眼睛睁地大大的死不瞑目。
简知夏猛地惊醒,之后就再也没睡着。
第二天上午,简知夏挂了许慧敏的号。
看到她时,许慧敏诧异,“知夏,你身体不舒服吗?”
简知夏拘谨地坐在她对面,尽管做了一晚上心理建设,还是难以启齿。
许慧敏看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笑着说,“放心吧,保护病人隐私是我们作为医生的职责,我不会泄露你的病情的,说说,你哪里有问题?”
简知夏深吸口气,手无意识地放在小腹上,鼓起勇气如实相告,
“许医生,五年前我流产过,医生说我的子宫遭受重创,以后可能不会再孕了,我想请你给我看看还能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