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是……”
沈半纸有些不太确定，生怕后面又冒出其他东西来。
“这就是他们的结局。”
女子随手一挥，场景即刻发生了改变。
沈半纸又不得不打起精神，继续看了下去。
“免哥……”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步履蹒跚还有满头银发的老人，一个人穿着灰色的斗篷走在街上，吸引了无数的眼光。
王面一个人走在街边，但是很快他的身后就出现了另外一批人，一批看上去依旧年轻的人。
“队长，你怎么出门都不叫我们！”
漩涡是第一个出现的人，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继而是天平还有月鬼等人。
“太不够意思了，队长。”
蔷薇直接开团秒跟，当着王面的面开始大大方方数落起他的不是。
“竟然不带我们！”
“队长，你是不是没有爱了！”
月鬼也紧随其后，就连一向乖巧的檀香也在此刻点了点头。
“队长，咱们一起去呗。”
王面看着出现在自己身边的队友，只觉得眼眶有些湿润，同时他的心也被另外一个词所触动。
爱……
王面从自己的记忆想起一个人，一个昙花一现的少年，在他最痛苦的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王面脑海里诡异地浮现出这个念头，但是很快他就把这个想法甩了出去。
“那走吧。”
王面冲着他们几个点了点头，看着喧嚣又热闹的街头，他们曾经的付出也在这一刻具象化了。
“好的嘞！”
漩涡是最兴奋的，直接冲到最前面。
“队长，我们去什么地方啊？”
看着王面走的方向，天平有些疑惑。
“我们去看海。”
虽然他们很大部分的痛苦都是来源于海边，但是王面此刻竟然十分地想要去看看那真正平静的海面。
“看海?”
天平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于是挑了挑眉。
“嗯，我们去看看真正的海。”
也许是他们去得早，又或许是这个地方实在是偏僻，当他们到的时候，沙滩上只有零零散散的三四个人。
耀眼的阳光洒在沙滩上，海浪一遍又一遍拍打着金黄的沙滩，仿佛想要留下自己的足迹。
“真好看啊！”
蔷薇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时不时落下的海鸥，还有那雪白的浪花，此刻她感觉到了无比的惬意。
“嗯嗯嗯。”
星痕也点了点头，海边也有这么好看的时候。
“真安宁啊！”
王面也忍不住发出自己的感叹，当温暖的阳光落在他那布满皱纹的双手上时，他嘴角居然多出了几丝笑容。
“我们下次再来。”
漩涡一边说，一边攥紧手里的沙子，趁着月鬼不注意，直接塞进去了他的领子里。
“漩涡！”
月鬼被整得猝不及防，下一秒就弯腰在地上抓了一把大的，作势想要报复回去。
但是奈何漩涡的速度更快，趁着月鬼抓沙子的那个功夫，他直接开溜，等月鬼抬起头时，只能看见一个张狂的背影。
“队长，你看看他！”
月鬼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王面在一旁也只是笑而不语。
看着热闹的场景，他的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真的跑赢了时间长河，而他们也回到了自己身边，即使这个代价很沉重。
王面依旧觉得，这很值。
而画面也定格在这一瞬间，沈半纸心如同被一大块石头死死地压着，一时之间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
“没有了吗？”
沈半纸看着女子，在刚才他看见王面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免哥已经成神，但是他的身体却是异常的虚弱。
“嗯。”
女子点了点头，但又很快摇了摇头。
“那你给我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从一开始的锥心之痛，再到现在的麻木，沈半纸这一次真的承受了太多。
“你想救他们吗？”
女子直勾勾地看着他，不肯放过沈半纸的半分表情。
“想。”
“那我该怎么做?”
沈半纸急切地想知道真正的答案，于是此刻的他同样死死地望着眼前的女子。
“成为神。”
“还要成为我的继承者。”
成神?
继承者?
沈半纸心里闪过疑惑，成神他可以理解，不过要自己成为她的继承者又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指成为她的神明代理人吗？
沈半纸心里的疑云越来越多，不过很快女子就替他解答了这些困惑。
“成为我的继承者和成为神明代理人并不一样。”
“我的继承者只能有一个，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你能够继承我的所有神力，当然也包括我的神格。”
女子的话在沈半纸心里直接炸开了花。
“为什么？”
沈半纸听出了女子的弦外之音，在将来的某一天也许她会消失，而沈半纸就会接替她的所有。
“因为…我腻了……”
女子先是一顿，继而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那笑里夹带着讥讽还有厌倦。
“腻了？”
沈半纸有些不可置信，但是转念一想，神这种拥有无限生命的存在，或许早就厌倦了时间，厌倦了这个世界。
“嗯。”
“如果你成为我的继承者，那他们的结局自然也不是这样的。”
“未来、过去或者是现在，都会被你握在手里。”
女子的条件无疑是心动的，但是沈半纸依旧疑惑，她到底为什么要选继承者?
“我不想被规则束缚……”
女子这话倒是真的，神没有什么好的。
沈半纸摸了摸鼻子，他觉得现在女子说的这话感觉像是牛马厌弃了上班，学生厌弃了学校一样。
他现在严重怀疑这个女子就是找了一个可以代替自己上班的人，但是沈半纸此刻又不得不同意。
“好，我答应你。”
沈半纸点了点头，女子眼中并没有惊喜，如同胜券在握一般，仿佛早就猜到他会同意。
“这是给你的。”
女子朱扇一挥，十三张黑色梅花的卡牌顿时出现在空中，下一秒直接融入沈半纸的身体里。
“不用谢。”
很快沈半纸就感受到那层原本抑制着他突破的障碍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清爽通透的感觉。
他，这是到无量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