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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一直没告诉你,我也很喜欢。

作者:夭夭白桃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司沅记得,刚一入宫,她去仁安宫见太后。


    太后就问她,既然出了宫,如今又为何要回来呢?难不成你想同她一样?


    不想,一语成真!


    到最后,她真的落得和贤妃一个下场,自尽!


    江蓠与紫苏进来时候,只看到司沅背对他们赤足站地上愣神。


    “夫人!您尚在月子中,不能受凉!”江蓠连忙上前要去扶她,不想却看见她泪流满面。


    紫苏抱着孩子上前,“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是太后苛责您了吗?”


    长乐长公主被前朝弹劾的事情,人尽皆知,她们之前不愿让她知道,但现下见她如此,必是太后......


    江蓠扶着司沅重新躺回榻上。


    司沅抹掉眼泪,笑笑,“我没事,你们别担心。”


    陆续有宫人进来,又是放小床,又是摆软榻。


    司沅就认真看着睡在自己身侧的念念。


    之前,死不死的她不惧,而现在,她是真舍不得这个孩子。


    待寝殿里只剩江蓠与紫苏二人时,司沅才开口。


    “我想同乡下那边联系。”


    她声音很轻很轻,似是不经意说着。


    紫苏笑问,“是要让侯爷给小姐取名字吗?”


    司沅展颜一笑,“是啊。”


    江蓠给司沅端了杯水。


    “好,奴婢现在就去准备笔墨。”紫苏就要起身。


    司沅将她拉住,“不急,我还有事要和你说。”


    不是她不信太后,而是她赌不起,不能白赔上自己一条命,结果却没保下念念。


    司沅动了动唇,“紫苏,我需要毒药。”


    “夫人,您——”两人瞬间变了脸,惊恐万分。


    司沅抬手将她们一人戳了一把,“想什么呢!”


    “您要毒药做什么啊?”紫苏白着脸。


    司沅不在意笑了笑,“当然是给人吃啊。”


    江蓠与紫苏面面相觑。


    “奴婢能问问是什么人吗?”紫苏还是不放心,她总觉得司沅很奇怪,太后没来之前好好的,太后一走,就有哪里不对劲。


    “那肯定是仇人,难不成还是自己?”司沅失笑,“谁会那么傻!”


    “莫非是皇——?”


    那日牢狱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具体不得而知,只知道莫名的长乐长公主就要刺杀皇上。


    “不是,”司沅一顿,摇头笑了,“我要为赵珣报仇,杀了害他的人。”


    “晋王?”


    司沅点头,“对啊。”


    听她这么讲,两人还是狐疑。


    司沅只好耐心解释,“那日我去牢里想杀了李弘恺,结果被皇上拦下,说留着他还有用,我气不过,也不甘心,就同他发生争执,然后,一不小心就误伤了他。”


    “刚刚太后来说了我,我心里觉得委屈,我不过是想报仇,真不是故意的。”


    说完,无所谓笑笑,又开始低头逗弄念念。


    “真的?”江蓠问。


    司沅没好气白她一眼,“那不然呢?”


    紫苏只好点头,“奴婢过两日拿给夫人。”


    司沅头也不抬,“好。”


    要自尽的这件事,她不打算让其他人知道,一来她们不会同意,二来她要她们安全离开。


    包括赵珣究竟是如何死的,她也不会告诉任何人,有时知道真相,只会害了人的性命。


    所有的仇恨,就让她用命来终结吧!


    何况,有些事赵西城不会不明白,但凡沾染了权谋就少不了血腥与绝情,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无可奈何。


    如果想要活下去,就得学会终结。


    因为,报仇本身就是一件无限循环的事情。


    为了不让李弘暄起疑,司沅与太后约定好,选在冬至日那天。


    毕竟,她现在尚在月子中。


    一个月后,她身体恢复了,也可以出门了。


    搬来的婴儿床几乎没用过,司沅整日将念念放在跟前,吃水与用品都由紫苏严格查验,却也没发现异常。


    这不禁让司沅怀疑自个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小人就小人吧,念念只有一个,她不能冒险!


    李弘暄也确实每日都会来看她。


    但司沅几乎当他是透明的,他也识趣,并不久留。


    “我竟不知你这样喜欢孩子。”


    司沅趴在**,一如往常,低着头逗弄念念玩。


    听到李弘暄的话,她像平时一样选择无视他。


    李弘暄毫不在意,这种反应早在意料之中。


    司沅自知快出月子,算算时间,离冬至日也没几天了。


    她头也没抬,随口应道,“嗯。”


    见她这么快搭理自己,着实让李弘暄惊讶,却又忍不住想笑,“那你干嘛赶跑我给你找的乳娘,难道是怕我——”


    “胡说什么,”司沅在心底冷笑,口上却道,“我自己喂,培养亲子感情,你不懂!”


    她始终垂着头,不看他一眼。


    但,只要她肯同他说话,就算一辈子不看自己都行。


    李弘暄盯着她的眸子里,隐隐带笑,“我懂,你总有些稀奇古怪的说法,但只要你说的,我何时没信过?”


    司沅忽然说不出的难受,偏头趴在枕上,眼泪毫无防备。


    这句话,他曾经跟她说过。


    他说,只要你说的,我何时没信过?


    那时,她告诉他,在自己的世界里,大家都是一夫一妻,如果想要和她成婚,他就不许再娶别的女人。


    他觉得新奇。


    自己只当他不信。


    不想,他就是这么说的。


    同样,他也是这么做的。


    当年,他以与自己有婚约为由,而拒绝了皇帝的指婚。


    现在想来,那又何尝不是为了日后的悲剧埋下伏笔?


    可现在,他说这话,却是在这种场合。


    这一世,他们之间究竟是从何时起,竟沦落到如此无法挽回的地步了?


    李弘暄不懂她为何哭,只是见她这样心里也跟着难受,红着眼眶,在一旁轻轻哄她,“沅沅,别哭。”


    可不知为何,他越哄,她哭得越凶。


    良久,司沅抹了一把眼泪,却没回头,“李弘暄,冬至陪我出宫逛逛,好吗?”


    李弘暄拍拍她的背,“你身体还没养好。”


    司沅恢复如常,扭头看他,“我好久没出门了。”


    “好吧。”李弘暄抚了抚她的头发。


    “你不是说你很喜欢燕王府吗?”


    李弘暄似在回忆什么,轻轻点头,“是啊。”


    “其实,一直没告诉你,我也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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