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面纱就要被抓下,孟娆握紧簪子,眼中闪过一道冷光。
她素来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若他真要扯,自己也只能赌一把。
赌闹大了顾鹤白不愿让人知道他强着汝阳侯的世子夫人当宫女。
可一双手比她更快,精准的攥住了那醉鬼的手腕。
“唔!”
锦衣青年顿时闷哼出声,醉意瞬间醒了大半,只觉得腕骨像是要被捏碎般,疼得他龇牙咧嘴。
可在大殿上,他不敢嚎叫,只能硬忍着,冷汗涔涔。
“谁、谁敢动小爷……”他恼怒地转头,却对上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顾鹤白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返回,就站在他身侧。
太子礼服上的金线龙纹在辉煌灯火下泛着冷冽的光,映着他没什么表情的侧脸,冷幽的像阎王,令人胆颤。
他盯着自己扣住对方手腕的地方,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眉头皱起。
“李侍郎家的公子?”
顾鹤白略一偏头,他声音不高。
“御前失仪,骚扰宫人,李家倒是好威风。”
他抬眸看向李公子,里面的寒意,让李公子打了个激灵,酒彻底醒了。
“殿、殿下……臣、臣酒后失德,臣该死!求殿下恕罪!”
李公子冷汗涔涔而下,腿一软就想跪下,奈何他的手腕还被顾鹤白抓着,姿势滑稽又狼狈。
顾鹤白这才缓缓松开手,取出袖中一方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刚才碰过对方的修长手指。
那动作侮辱性极强,仿佛刚才触碰的是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
随后,他将帕子随手丢弃在一旁,再未看那李公子一眼。
“滚。”
一个字,轻飘飘落下,却重若千钧。
那李公子如蒙大赦,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甚至还因为腿软踉跄了一下,差点又摔回去。
他狼狈地稳住身形,连滚带爬,头也不敢回地冲出了宫殿,仿佛身后有厉鬼索命。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没有引起太多骚动。
周围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原本那些或轻佻或看热闹的目光,此刻都化为了深深的敬畏与忌惮,纷纷低下头,不敢再往这边窥探。
新太子的手段与威势,远比他们想象的更令人心惊。
几个原本也有些醉意的宗室子弟,此刻酒都醒了大半,悄悄挪远了位置。
处理完李公子,顾鹤白这才将目光转向角落阴影里的孟娆。
他往前踱了半步,恰好将她完全挡在自己身影投下的阴影里。
他垂眸,视线落在她紧握着银簪的手上,喉间溢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在孤的地方,还需要你动这个?”
孟娆抬眸,隔着薄薄的面纱,毫不避让地迎上他的视线。
“殿下说笑了,自保罢了。”
她如今的处境,不都是他造成的吗?
总不能只让他把人掳来,却不准她保护自己吧。
顾鹤白目光在她面纱上停留一瞬,冷哼一声,漠然转身。
宴席继续,仿佛刚才那段插曲从未发生。
但顾鹤白似乎有些醉了,他回到座位后,以手支额,肘部撑在案几上,闭目养神。
冷白的脸颊上染了一层明显的薄红,连眼尾都透着些许绯色,在摇曳的烛光下,削弱了几分平日的冷硬威仪,平添了几分慵懒。
显然,方才皇帝没少灌他酒。
丝竹声喧嚣,敬酒的人依旧络绎不绝,但他只是偶尔抬眼,略举杯示意,并不多饮。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坐得有些不稳,身体向后靠了靠。
下一刻,一股带着酒气的沉重热量猝不及防地压在了孟娆的肩侧。
孟娆背脊瞬间僵直。
顾鹤白将头靠在了她身上,重的不行。
他的脸颊隔着薄薄的宫装布料,紧密地贴着她的肩颈曲线,呼吸间带出的灼热气息,拂在她裸露在外的颈侧皮肤上,激起阵阵战栗。
这混蛋,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孟娆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众目睽睽之下,太子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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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不胜酒力靠在身后侍立的宫女身上暂作休息,虽然于礼不合,但在这喧闹宫宴上,也算不得太出格。
可她若敢有任何推拒反抗的动作,那便是大不敬,瞬间就会成为全场焦点。
孟娆只能硬着头皮,僵着身子,像根柱子一样杵在那里,用单薄的肩膀硬生生顶住他那颗沉甸甸的脑袋。
那沉甸甸的分量和灼人的温度,让她半边身子都绷得发酸。
她极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心里却早已将这人骂了千百遍。
哪里不靠,偏偏往她这里靠,还嫌她不够惹眼么?
就在她试图不动声色地将肩膀往后挪开一丝缝隙,以缓解那过于亲密的压迫时,靠在她身上的人忽然动了动。
他依旧闭着眼,眉头微蹙,带着浓重鼻音低语:“别动……”
说话间,他的手臂竟无意识地在她腰间虚虚环了一下,虽未用力,却将她禁锢在了原地,让她不敢再动。
顾鹤白似乎觉得这个“枕头”很舒服,甚至无意识地在她肩头轻微蹭了蹭,鼻尖擦过她的颈窝。
那灼热的气息一下下,喷洒在孟娆敏感的颈窝和耳后,激得她头皮阵阵发麻,一股酥麻顺着脊椎向下蔓延。
她死死盯着前方虚空的一点,努力忽略颈侧那酥麻的痒意和身上紧贴着的滚烫身体。
这人哪儿是什么太子,分明就是无赖!
偶尔有大臣过来敬酒,看到这一幕,也只是了然地笑笑,并不多言,识趣地饮完便退下。
毕竟太子刚经历册封大典和宫宴,多喝几杯实属正常,找个支撑点靠一靠,谁又能说什么?
就算有人心下觉得这宫女似乎得了太子青眼,但一个身份低微的宫人,也不值得过多关注。
只有孟娆自己知道,这看似寻常的倚靠,对她而言是何等的煎熬。
她暗暗调整呼吸,试图将注意力转移到别处,比如殿中歌舞伎曼妙的舞姿,比如角落里乐师吹奏的曲调,但所有的感官似乎都被肩颈处那一片灼热黏住了,无法挣脱。
也不知这大宴何时结束,真真是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