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枝还未走到那女子跟前,就看出那人就是在之前救了她一命的渔夫人!她赶紧跑上去,任由海水冲刷自己,还小心翼翼地扶她起来。
紫嫣见状,便叫笨手笨脚的冰枝挪开,让她好好照顾站在海滩上的舒墨湘,自己来扶渔夫人。
舒墨湘一直站在海水上不来的沙滩那,虽然她适才被海水打到的衣裳绣鞋都没有湿,双腿也没有变成鱼尾,但她还是担心会突然就幻化而成,这可不是她能控制的!
她也不想吓到别人,暂时也没打算把这件事跟冰枝她们说,等时机成熟了再说也不迟。
紫嫣和冰枝把昏迷的渔夫人带出海水浸泡的沙滩,她们去过渔夫人的家,知道怎么去,便把她扛回家去。
“她就是你们说的渔夫人?”舒墨湘蹙着眉看着紫嫣背上的女子,面容姣好,并不像是遇难的人,加上她身上穿的服饰,虽然外表看着是粗布麻衣,但这面料可并不是普通的绫罗绸缎,“就是她告诉你们关于活死人的药方的?”
这样一想,舒墨湘便瞬间警惕起来了,这渔夫人的来头可不简单,说不定是冲着她来的……
冰枝回到舒墨湘身边,一边带路,一边回答:“是的,她说她祖上是巫医,专治疑难杂症,还救了我。当时连紫嫣都认为我的脉象太薄弱,撑不了多久,谁知渔夫人一出手,第二天我就痊愈了,也不知是什么医术,如此厉害。”
听了冰枝的话,舒墨湘轻轻转头看向沉睡的渔夫人,就更好奇她的来历。
不过,冰枝的话吓得她胆战心惊的,她也没想到,冰枝和紫嫣二人竟然还遭遇了如此劫难,差点丧失性命,若不是恰巧碰到懂巫医的渔夫人,恐怕她们会丧命于此。
“你们是怎么遇难的?”心有余悸下,舒墨湘觉得她们这次经历并非单纯的巧合,她是在担心又是玄冥的安排。
若真是如此,她回去后一定找玄冥问责!把无辜的人卷进来,这难道就是他的做法?
冰枝愣愣地摇摇头,她记得并不是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唯一记得的是那个奇怪的梦。
紫嫣一边走一边回忆:“我们的船在海面上前行,见到远方似乎有座青山,便加快船的速度,谁知四周忽然起了一层薄雾,刚开始还好,还能看见,但是随后传来一声似人似兽的说话时,好像在说什么‘你们快来’之类的话。紧接着又来一层薄雾,一共叠加了好几次,就连身边的人都看不到,更别说注意行驶了,也就是这样,导致我们的船撞在岩石上。还好我懂轻功,没有撞到,但是我被随即而来的海水卷走,等我睁眼的时候,我已经在海滩上了。我瞬间被吓得清醒过来,眼前到处都是破木头和死尸,我赶紧过去找冰枝,发现她身上的樱花牙黎在花光,也发现她奄奄一息,便赶紧把她背到村庄去,谁知在路上就遇到了在海边捕鱼的夫妇,也就是渔夫人夫妇,渔夫去有事要离开,就让渔夫人来照顾我们,幸好有渔夫人这精通的医术,不然冰枝还没这么命大呢!”
起雾?
舒墨湘对她们遇难这件事感到疑惑,这还面上起雾是正常的,但为什么会听到人的说话声呢?
冰枝听了紫嫣的描述,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就连她们在叫她,她也听不到,只自顾自地往前走着。
“你们也是庆幸,不然你们就像那些船夫那样,下次遇到什么事都要跟我说一声,你们也不会有机会离开我身边的。”舒墨湘听了都胆战心惊,似乎明白了,长辈们得知她出事,应该也是一样的心情吧……
紫嫣却笑笑,道:“其实我们能大难不死,也是因为小姐的樱花牙黎,要不是这牙黎的鳞力护住我们的心脉,也撑不到渔夫人来救。我们不懂水性,只怕是最先死的。”
这样一说,倒是提醒了舒墨湘,樱花牙黎上有鳞力,说不定是冲着鳞力来的,毕竟这鳞力是鲛族帝姬的,只是比较弱,只在普通人手里才是救命之物。
没想到阴差阳错还保住了她们的性命,若没有了牙黎上鳞力的庇佑,结局她都不敢想下去,万一她们因此而丧失性命,她肯定接受不了。
一直以来,她都希望没有人会遭遇不测,若必须有牺牲,那她也会选择自己牺牲。可是这件事后,她才明白,为何他们一直都不让她接触这些事,一直以来的保护,或许也跟她自己一样,都是为了不让有人牺牲,即便是一个也不行!
她们不知不觉来到渔夫人的家,冰枝还未反应过来,还一直往前走,过了篱笆都未曾发现,要不是紫嫣叫住了她,恐怕她会一直走下去。“冰枝,你怎么了?”舒墨湘瞧了眼发愣的冰枝,担心问,“怎么听完紫嫣的描述后,你就一直都魂不守舍的,是身上的伤还未痊愈?”
冰枝摇摇头,笑道:“我是在想,我们因为樱花牙黎所以保住了性命,就连狠狠撞到礁石上,我也毫发无损,难不成这次的磨难,也是因为这樱花牙黎?我听到那个似人非人的声音,好像说把什么东西交出去,所以我在猜,说的会不会是这个牙黎。”
紫嫣推开了篱笆门,走进去后,也觉得冰枝说得有理,她甚至还怀疑是遇到了传说中的海市蜃楼,毕竟她们遇到的就跟传说的一样。
她们三人先把渔夫人扶进房间,安顿下来后,她们这才发现,这家里空无一人,本应该在家的渔夫连身影都见不到。
“奇了怪了,我记得渔夫人说过,渔夫是有事回家一趟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吗?”冰枝带着疑惑倒了杯茶,递给舒墨湘,再倒一杯走过去喂躺在**的渔夫人,一边说。
舒墨湘也好奇地问冰枝:“你说什么?他们夫妇二人不是渔村的村民吗?”
紫嫣松了松肩,走了过来,回答:“渔夫人说他们都是十年前因为瘟疫而逃难来到这里的,后来就决定在此地立足生根,这一住就是十年。前不久,他们收到了家族族长的信,说家里发生水灾,祠堂都塌了,需要赶紧回去,但路费不够,便只让渔夫一人回去了。”
冰枝小心翼翼地把茶水喂到渔夫人的嘴边,还把多余流出来的茶水擦掉,再把茶杯放在桌子上。
她听到紫嫣的话,便盯着她,问:“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你跟她是亲戚?”
紫嫣用手重重地拍了拍冰枝的脑袋,一脸无语道:“在你重伤昏迷的时候,渔夫人就把这些跟我说了,我又不是你,肯定要先打探清楚对方的底细,才放心留在这。”
舒墨湘看着她们久违的打闹,脸上出现欣慰的笑。或许是经历的麻烦多了,才显得宁静是有多珍贵,也难怪父王宇文冢要给自己的封号是“静”。
却在这时,躺在**的渔夫人开始口吐白沫,全身抽搐,似乎是撞邪了,一直在那四肢乱舞。
她们三人赶紧走过去看,紫嫣双手稳住渔夫人的双脚,冰枝则按住渔夫人的手,舒墨湘把手放在渔夫人的右手上把脉,一看,心想:糟了,脉象紊乱,脉在皮肤,如虾游水面,杳然不见,须臾又来甚急。又依前隐然不动。醒者七日死,困者三日死。
幸好如今的她已经懂得如何运用自身的鳞力,看来也只有用鳞力才能救渔夫人了!
“冰枝,紫嫣,你们把她按住,待会不管看到什么、发生什么事,你们都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事后我会告知你们一切。”舒墨湘面容紧张,向她们二人千叮万嘱,生怕待会她们会行差踏错,这样就得不偿失了!
看到她们都愣愣地点头,便开始拔出脖子上的生命之鳞,将其放在手心上,渐渐地,那生命之鳞升到半空中,还散发出强烈的光芒,包围着整个房间。
冰枝和紫嫣都看呆了,二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看向对方的时候,还发现她们身上的樱花牙黎也发出强烈的光芒,虽不及生命之鳞的,但也依旧很抢眼。
接着,那生命之鳞的光芒化成一道光束,照在渔夫人身上,她们二人都看着渔夫人从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变得渐渐安稳,连浑浊的眼白都渐渐变得清澈,不一会儿,渔夫人就恢复成原本的模样,就连她脸上的泥沙都消失了。
正当她们觉得神奇之时,听到“咚”的一声,她们转头望过去,只见舒墨湘汗流浃背,还瘫倒在地,她们震惊,连忙过去扶她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小姐。”冰枝一边帮她擦汗,一边递茶,让她暖一暖身子,“这不是娘娘的生命之鳞吗,你可以用鳞力了?”
紫嫣也震惊不已,她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还看到了用鳞力来治人的,只是这让她的心重重地颤了一下,好像要跳出来似的,脑海又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很熟悉的感觉,却捕捉不到。
舒墨湘抿了口茶,感觉有些好了,便有气无力地解释:“其实在树林掳走我的人是鲛人,他们顺着生命之鳞找到我,把我掳走,带进了鲛绡宫,我体内的鳞力得意解封,如今我可以像鲛人那样使用鳞力。只是我本是人族,所以使用鳞力后,会有些虚弱,但我有巫术在身,二者融为一体,我才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