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些,她的心有了不敢说出来的可怕念头——与邪魅灵做了交易,最后导致被邪魅灵所害!
还有,他到底是什么人,一直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却肯告知她这么多秘密!虽然沧海岛是传说中的仙山,但他也是避世的仙人吧,可他知道的一切却不比皇上的少!他到底是什么人,目的又是什么?
“为什么朝贺之日不能让母妃和大祭司出现?难不成在那日会有什么意外的人现身吗?”舒墨湘死死盯着一直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他看,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他玩味一笑,头缓缓抬起,眼眸望着座下的舒墨湘。让舒墨湘震惊的是,他的上半张脸被斗篷挡住,只能看到他扬起的嘴角,“邪魅灵的目标可是你,你前世是巫族圣女。千妤这个名字,流传了千年,你是尊贵的,同样,你身上有别人没有的责任。你封印了邪魅灵,自然是要找你报仇的,这也是为了他们的阴谋着想。”
舒墨湘警惕地看着他,继续听他说:“你的母妃是鲛族帝姬,鲛族的危机还未解除,她又擅自在人族之地待了几十年,要不是巫族大祭司的帮助,还有你一直在她身边,她才能平安地度过这二十年。可往后你不能离开皇城,而她又不能一直待在皇城,况且你的鳞力已经泄露,她被发现只是迟早的事。若她在朝贺之日现身,难保她不会被发现!”
他说的这话是个理,这么多年来,虽然生命之鳞在舒墨湘身上,但她陪在濂珠身边,一方面也能对她们都进行保护,可现在她早就回到舒家,而且皇城还有更大的麻烦在等着她,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单纯地回到王府度日,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直接解决问题才是根本。
可是,邪魅灵在皇城吗?她感觉到的另一股势力,难道真的就是邪魅灵?可当时她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丫头,她不禁怀疑,那个感觉是真的吗?
舒墨湘开门见山问:“也就是说,朝贺之日会有邪魅灵的出现?还是说会有鲛族之人现身呢?”
现在虽然他是告诉了她很多事,但这些事之间好像缺少了个桥梁,要把这些事都连接起来,再深入寻找,才能发现源头吧!
“天机不可泄露,那些都需要你自己去寻找答案,但是你要小心身边的人。千万不要被事物的表面现象所迷惑,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也不一定为虚。”他并没有回到她的问题,只千叮咛万嘱咐道,“在这里的所见所闻,不能跟任何人说,包括在文艺学府跟你要好的那个丫头,人心的深处,凭你一人是解决不了的。”
舒墨湘再次沉默,他连文艺学府的事也知道,那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她恍然间想起文艺学府跟皇家之间的联系——那张舆地图!
半卷在宫里的藏书阁,另外半卷又称为了文艺学府的镇社之画,还描绘得如此隐晦,是怕人找到这个地方吗?如果是这样,又为何不销毁掉,还代代相传下来?难不成真的如濂枫所说,跟传国玉玺有关?
趁她安静之际,他趁机又跟她说了另外一件事,似乎有读心术般地笑道:“传国玉玺的预言是真的,得到传国玉玺会被认为是天命所归,不管是谁,只要得到传国玉玺,就必然能成为人族之皇。”
“可是,历代欲谋帝王之位者你争我夺,致使该传国玺屡易其主,辗转于神州千余年,忽隐忽现,终于销声匿迹,杳无踪影,令人叹息。”舒墨湘立马回过神来,直接回应道。
对于传国玉玺的事她很是在意,百姓间好不容易才富庶地过了几百年,她不愿意传国玉玺重现人族,就是不希望会有夺权者发动战争,届时,百姓必定会流离失所!若邪魅灵趁机使用魅惑之术,那六族必定无一幸免,神州大陆从此大乱,灭顶之灾重现!
当年有女娲娘娘出现使用神力镇住天劫,又有人皇伏羲牺牲自我来封印邪魅灵,如今的神州大陆,早就失去了原有的灵气,六族之间的战争又不停,即便灵族之神灵族出来,也未必能救得了天下!
若传国玉玺和邪魅灵同时出现,凭她一人之力,又如何力挽狂澜?而且,她的心也摇摆不定。身为郡主,她在享受着荣华富贵和权力的同时,她也要在大凉有危机时挺身而出;身为舒家大小姐,同样也要为舒家的荣誉安危做考虑。
但偏偏她的母妃是鲛族帝姬,她身上又莫名的有微弱的鳞力,她的前世更是巫族的圣女,这一切的责任,突然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可,不管是什么身份,她都只是个普通的姑娘罢了,哪里有能力承担拯救天下这种不现实的东西!
“而传国玉玺在历朝历代的争夺中消失在人族之地,大凉又有巫族的暗中相助,才得以如今的盛世。”他打断了舒墨湘的沉思,“可惜,凉世宗在位之时,大漠和金国就不断对大凉挑起战争,凉世宗不得不御驾亲征,增加军队的士气。虽然打了一场胜战,但随着凉世宗和凉神宗两位皇帝的驾崩,大凉的盛世也大不如前了。若此时突然传出传国玉玺的下落,即便是有鲛族和巫族相助的大凉,也必定被灭!”
这正是舒墨湘担心的。当然,她也知道宇文轩和舒家成都很清楚背后的利害关系,所以一听到濂枫说传国玉玺之事时,宇文轩的表情就变得不一样了。
一想到这样,她不禁长叹一声,如今的状况才真的是内忧外患!不管是朝廷还是舒家!她跟大凉的关系已经密不可分了,在公在私,她都必须要让大凉脱离危机!
“不用你说,我也不会跟这里以外的人说沧海岛的事,更不会说传国玉玺之事。”舒墨湘的嘴唇微微蠕动,就像是有些害怕,“我希望你不是只叮嘱我一个人,如果不希望有人来到这里,那些海市蜃楼的把戏还是少做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