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舒墨湘眼中的泪珠已经从眼眶中漫出来,划过白皙的脸庞,滴落在地上。她这才知道,原来她并不孤单。
宇文轩的眼眸收了她的泪珠,侧头浅笑道:“原来让你接受不了的真相是这个,还以为是什么呢。你又何必要将此事全揽到自己身上,别忘了我可是大凉的二皇子,要当先锋的人也是我才对。既然我们都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和用意,那我们可要仔细了,可不能让他们有机可乘!”
众人看向宇文轩,只听他轻声道:“傻瓜,这些事有什么好难过的。你代替了皇伯母的责任,那皇伯母就不会出事,我们都在你身边陪着你,你更不会有事!”
舒墨湘湿润地眼睛停留在他脸上,那张温柔的笑脸让她感到莫名地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舒家成将这一切看在眼中,表情有那么一瞬是震惊到失望,只不过很快就消失了,只有宓大娘见到了。
宓大娘打断他们的话,语气异常平静:“千妤,既然你选择了不再逃避,为了王妃娘娘去承担这份痛苦,那我就先说跟你说清楚了,眴朝的背后是鲛族,玄冥是敌是友,就连身份还都是未知,你虽然有鲛鳞的鳞力,但你总归是人族,而六族之中,人族最弱。你要想跟他们对抗,以你现在的实力,根本不足以抵抗。”
紫嫣想到自己身上的玉佩跟玄冥那的是一对,那玄冥应该跟她有关。而且玄冥当时说他的玉佩是十年前的舒墨湘交给她的,何况还有樱花牙黎,这怎么看玄冥都像是舒墨湘的人,为什么大祭司会说是敌是友都不知道呢?
她开口欲问此事,却被冰枝打岔:“如果我们拉拢到玄冥,那我们能与他们对抗吗?”冰枝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不过,刚刚小姐为什么说玄冥是神秘人的人呢?玄冥当时还说收到了樱花牙黎就是她的人了。”
舒墨湘解释:“我不太确定,现在还没有证据能证实我的猜想,不过就像大祭司所说的,玄冥的身份,他是敌是友,我们都不得而知。”
她一直认为玄冥不简单,直到现在她走的路都跟玄冥有关,她一度认为,这些都是玄冥安排的,包括沧海的天花疫症,他……到底是什么人?
紫嫣见没人说话了,她也终于有机会开口了,拿出玉佩递给舒墨湘,问:“小姐,你说这个玉佩跟玄冥有没有联系,会不会也跟这件事有关?”
舒墨湘接过她的玉佩,拿在手里仔细看,上面错综复杂的纹路现在看还有点像一男一女的人身鱼尾模样,本来她还以为是渔人在树下捕鱼,这样一来,就真的跟鲛族有关了,包括这玉佩。
她心存疑虑地看了眼紫嫣,又看向舒家成,难不成紫嫣跟鲛族有关?舒家成知道她在心里说的话,也对上她的眸,眼神里都是让人五味杂陈的感觉。
宇文轩走到舒墨湘旁边看了眼玉佩,纹路交错杂乱,只看得出材质是羊脂玉,但是纹路是真的看不出个所以然,疑惑问:“你们说玄冥也有这个玉佩?但是当时我记得婉太嫔她也看过玉佩,她虽然没有说,但从她的表情中看得出她好像知道些什么。”
一言惊醒梦中人,舒墨湘想起来年祭去见婉太嫔的时候,她好像一眼就看出了这个纹路,她会不会也跟鲛族有关?但是鲛族是跟眴朝后人有关,她是金国的长公主,最多就是与金国细作有关,难不成金国与鲛族也有联系?可惜她要等恢复了身份才能找机会进宫了,不过当时她也不肯说,进宫找她对质也有些难,还是要再找出别的证据来才行。
时间也不早了,大家只聊了一会就要离开宓府,不然会被长辈们怀疑的。
宇文轩上了后来驾过来的他的马车就回宫了,他想着回宫后去问一下婉太嫔这些事,虽然今日商议的事要保密,不过玉佩的事婉太嫔也知道,此事可以私下询问,即便结果会不如人意。
舒家成和舒墨湘在同一辆马车里,而紫嫣和冰枝则在马车外。
一路上他们都沉默不语,舒家成想起当时宓大娘对舒墨湘说的话的时候,舒墨湘虽然没有回答,但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便主动打破寂静,问:“在宓府时,大祭司宓洛对你说的,以你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跟他们对抗,但你依然选择跟他们直面相对,接下去你会怎么做?”
关于宓大娘的话,她早就有自己的打算,没想到他竟然会直接问,也是第一个察觉她之后可能会为此事而做的选择。
她躲过他的眼睛,低头浅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总归有办法解决的。何况,鲛族已经看上了我身上的鳞力,我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若我们能拉拢到玄冥,那我们肯定比现在的胜算高。”
虽然她没有直接说解决的办法,但是他知道,最后她一定会选择牺牲自己也要保住大凉,就像当时一样。
酉时,舒家。
回到舒家的时候已经酉时了,舒墨湘没有回樱桃绽,反而是去了樱花绽给墨芳香把脉,还问春分墨芳香的情况。
舒家的长辈们都感觉这一次舒墨湘回来之后,舒家的人都有些变化,尤其是舒相思他们这些晚辈。
在舒墨湘的照顾下,墨芳香的身子也开始有些好转。他们都不知道,其实墨芳香一直都在服用毒药,尤其是舒墨湘不在舒家的日子,毒药比她在的时候剂量还要大。
也幸好一直以来墨芳香的毒很小,小到要连续服用几十年才会发作,最多就是晚年的时候被毒折磨,不会丧命。不过说来也奇怪,她去江南的时候为什么就有人直接给墨芳香下药呢?
在舒家这些事基本不可能发生,要不是这一次被医术高明的舒墨湘发现了,还特意比以前给她服用的解药还要强,墨芳香恐怕活不了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