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舒相思就听到宫女来说准备出宫回舒家了。临走前,舒相思还反问宇文凤仪一句:“我是很讨厌舒墨湘,同时我也对她很敬佩,她从来没有真正记恨过伤害过她的人,比如紫嫣,比如我。或许这才是现在的我不喜欢她的真正原因,那你呢?”
偌大的寝宫只剩下宇文凤仪一人,她没想到自己来劝说别人反而被劝说了,舒墨湘果然不简单,只简单一件事就能扳倒自己的对手。
她可是知道以前的舒相思是有多恨舒墨湘的,不惜一切代价都要铲除的人,现在居然说敬佩,说的话竟然还有几分哲理,真不像她的作风。
与此同时,申时三刻,圣殿。
在回舒家之前,舒墨湘还去见了宓大娘和静亲王爷他们,她还有事要问清楚。这个地方是宓大娘在皇宫的住所,不过,她站在门口,扫视四周,这里跟她在宓府的时候去的那个地方一模一样!
她的眉头紧锁,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不明白,为什么宓府也建造一个跟这里一样的地方,跟司命阁类似的地方,可是司命阁到底是哪里,为什么两次她都进去了?
在沧海遇到的事,玄冥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好像很了解她似的?还有那句话,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为什么先皇后墨染留给她的遗言会有这句话?还有客栈遇到的那位青色素衣男子濂枫,他身上有跟她一样的鳞片,还说什么不能靠近海边,这是什么意思?
她明明是去找金国的真正细作,可是找出来的线索都是跟她有关的,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安排?
还有,沧海一带突如其来的天花疫症,而玄冥却早有先见之明,准备好一切药物,不知道的还以为就是他安排的疫症,不过一个人哪里有这么大的能耐。
不知不觉间,舒墨湘就走到了正殿,又是玄英给她开的门。
这一次,舒墨湘忍不住了,直接问玄英:“你还挺忙的,以前照顾我的时候就开始两头跑了吧,你是宓大娘的人,所作的事都是奉命而为,你的真实身份真的是圣殿的宫女吗?”
玄英眼睛忽然瞪大,愣住似的看着舒墨湘,但眼神中露出的不是疑惑,而是久别重逢的喜悦?一会后,她只行礼,让舒墨湘进去,随后就将高大的木门关起来了。
舒墨湘若有所思地走进去,座上的还是跟上次在宓府一样,静亲王爷和静亲王妃并排坐在屏风前,屏风的画是经常出现在她梦里的那棵樱花树场景,不是舒家。
“雪儿给父王母妃请安。”舒墨湘走上前行礼。随后赐座,待舒墨湘坐下后,静亲王关切问:“雪儿,这一行没想到你还遇到了大水和天花疫症,小时候你就出过,也幸好得大祭司的帮忙,你才没有像别的病人一样,痊愈了脸上还有痘疮的印子。也多亏你想出种痘这个方法,救了不少人,想必还遇到了不少疑问吧,你有何发现?”
舒墨湘不假思索,直接问:“这一次孩儿的确遇到很多疑惑,不过这个还是问母妃比较好。”她看向静亲王妃濂珠,接着问,“母妃,你认识一个叫濂枫的人吗?”
说完,舒墨湘一直注视着她的表情,一丝细微的地方都没有放过。果然,她一听到这个名字后表情出现了惊恐,虽然只一瞬,但还是逃不过舒墨湘的眼眸。
她顺势而上,道:“母妃,他身上也有跟我一样的鳞片,莫非是母妃的故人?早知道孩儿当时就好好招待他了,不然可真的是丢了体面啊。”见静亲王妃还是没有说话,她继续道,“不过他很奇怪,叫我不要去海边,待下次见到他的时候再问个清楚吧。你说对吧,母妃!”
静亲王妃终于忍不住了,慌乱打断她的话:“你不可以再见他,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要理会,至于他说的不要靠近海边,那就不要靠近。总之,不论他说什么,你都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更不能把鳞片露出来。”
说完后,她捂着胸口处,咳嗽了起来。舒墨湘还想说,但见到她的脸色不大好,就忍住了嘴。
“以前那些事已经与你无关了,你还是先注意你的身子吧。”静亲王爷见她忽然如此激动,一边拍打她背轻声安慰着,一边温柔跟舒墨湘道,“雪儿,一定要听你母妃的话,最近她的身子骨不太硬朗,你可莫要让她担心。”
舒墨湘撇了嘴,微微蹙眉,看着气色的确没有以前的好,心突然一揪,差点忘了她不是人族,而是鲛族,却还在大陆生活了十年。
静亲王妃握着王爷的手,向他微笑一下,接着跟舒墨湘解释,语气有些虚弱:“雪儿,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惑,其实有些事情你是真的不用在意的,不管怎么样,鲛族的事都与你无关,你若想离开皇城回王府,我们都会直接出面帮你的。或者你留在舒家,我们一样会支持你所做的选择。”
这些话让舒墨湘听了一头雾水,她不太明白这些话的意思,为什么这么突然说这些话,只听她继续说。
“可是没想到你时隔十年还是回来了舒家,竟然还在宫中行及笄礼,这或许是天意吧。”静亲王妃咳嗽了几声,抿了口茶润润嗓子,还是勉强说,“本来是打算在你跟我们回王府的时候告诉你的,可既然你提前回了江南,见到了许多跟你有关的人,还得到了夜明珠,那只好现在就跟你说这背后的真相了。”
刚说完这句话,就又开始咳嗽了。静亲王爷见她这副模样,心疼得不行。而舒墨湘瞬间屏住呼吸,真相?是关于她的还是关于大凉的?
不知为何,她更希望说的是大凉的,这样代表她身上没有秘密,她就是一个普通人。可没想到,最后说出的实情却是鲛族的,竟然还是跟她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