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孤儿?”舒墨湘将玉佩探个究竟,沉思着。紫嫣是金国派来的细作,那她的身世应该从金国开始查,但是她也从小就被金国带到大凉皇城生活,只有一个玉佩当信物,可是又把玉佩当做贿赂之物给清明,万一清明拿了,会怎么办?最关键是,她知道金国被那些人控制了,也就是说她也有人在金国给她通风报信。难不成金国与巫族有关?
紫嫣对自己的身份轻描淡写地说:“在我有记忆的时候我就在皇城生活了,身上就一直佩戴这块玉佩,不知亲生父母是谁,只知五年换了好几个养父,直到十年前就被安排进倚红院,鸨母是金国逃难来的,对我很是照顾,把我培养成头牌,也是为了方便我在皇城行事。说是说我是金国的人,但说到底还是大凉的,吃穿用度都是按大凉的礼法来,何况金国本是神州大陆的鼋州,是要不是几百年前的一场天灾,鼋州也不会被马背民族占领,一向盛世的眴朝时就很想把金国吞并,可惜没用,金国的势力不断增强,要不是狼族一直反抗,金国哪里这么容易跟大凉结为兄弟之邦。说我是金国的人也是鸨母说的,如果不是那些人威胁鸨母,我又怎么会替他们做事。”
听着紫嫣的描述,她忽然间释怀了。恢复记忆之后,她一直对自己的失踪耿耿于怀,她不知道怎么面对父王母妃他们,因为他们不是她的亲生父母,而她又突然遇见生父,还回到离开了十年的家,又离开了生活了十年的家,记忆又迷迷糊糊,感觉好像什么事都围着她,一时之间她无法接受,时常在夜里哭泣。
但是现在她不觉得了,这些只是她的执念罢了,她跟十五岁的紫嫣的经历比起来,不,她比很多人都幸运得多。亲生父母和养父养母都对她很好,给了她至高的权,也给了她最暖的爱,现在她又难过什么呢?知足常乐,这不是她一直说的话吗?
“但是,你为什么接受我的樱花牙黎?”舒墨湘问。她要的是忠心的人,而不是随时变心的狗。
紫嫣道:“我早就想摆脱他们了,不管是金国还是那些人,甚至是倚红院的人,我统统都想摆脱,如果他们是明主,我会誓死追随,但是这些年他们要我做的那些事,哪件不是伤天害理、丧尽天良的,而且用威胁亲人这些手段来控制人,我没完成好任务就派人来杀我,这样我又怎么可能回家,说不定一离开樱桃绽就遭遇毒手了。至于你,我做的这些事你完全可以把我当诱饵,但是你一直等我说实话,这就是理由。”
舒墨湘浅浅一笑,脸上忽然出现一瞬间的愁容被她们三个捕捉到了。紫嫣开口说,像是在安慰她:“我浮萍一生,生死早就置之度外,除了那几个养父,就是鸨母对我最好,只是她被当做来威胁我的棋子,只有另选明主才是最好的做法。你给了我多次机会,连我的人都被你收了,证明你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说过,要是明主,我愿生死相随。”
就是这一刻,舒墨湘愿意真正地相信她。突然,她脑海中闪过一人,交代一些事后,就离开了。
走出房门,她站在院子里,吩咐冰枝去寻一个人来。冰枝离开后,就只剩清明跟她两人。清明知道她想说什么,于是先跪在她面前,开口,道:“小姐,清明没有背叛小姐,那件事真的是清明一时想不起来,并非有意隐瞒小姐。请小姐恕罪,求小姐责罚。”
“你先起来。”舒墨湘扶起清明,对她推心置腹,道:“你本就是曾祖母与派去看住紫嫣的,再说你后来肯替寒露说情,说的那翻话若是假的,也不会去找千渊哥。再者,你既没拿玉佩,也没什么好说的。”
清明听了这翻话,她吃了一惊,眼前这个主子不由分说就相信自己,庆幸是自己的主子,果然樱姬夫人没有接错人。
“小姐既然肯信任奴婢,是奴婢的荣幸。只是寒露怎么办,小姐又要离开舒家几日,寒露肯定会被二小姐为难的,这次背后的是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