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想好对策,如何对付阴珏念他们,但是这样一来,就变成了她的罪,这可是逾矩之罪,若是寻常人家,早就被诛九族了。
这也怪她,要瞒着静亲王府的身份又忘记已经回到舒家。不过,这一时间也很难改,毕竟十年都是这样的生活,就算小时候在舒家,怎么说也是不记事的时候。
现在如果说出自己的身份,那她也不会有罪,地位不减反增。但是如果说了,虽然能解燃眉之急,但原来的计划就会有改变,那就很难引出狐狸了。
舒墨湘跪在地上,哭腔着道:“母亲,这次是凤儿做错了。凤儿流离在外,知道粮食的可贵之处,所以凤儿去稻圣庙拜大凉的圣人,要是没有他,凤儿连吃食都没有。但是凤儿也失忆,没人教凤儿规矩,之前见到有人架四马的马车很威风,所以凤儿就趁着这次冒犯了大凉制度,凤儿知错了。”舒墨湘只能用软攻,她很清楚知道他们这十年来的难过,要不是迫不得已,她也绝对不会提这些事来增加长辈们的愧疚感。
墨芳香听到十年前的事,心又开始揪着,这是她十年来的心病。现在她回来了,也就想着好好补偿她。
“凤儿……”她被墨芳香和甘露抱住,搂入怀中,叫着哭泣起来,“祖母的心肝肉儿啊,连温饱都难以解决,只见到别人有马车便觉得威风,这是去了什么地方啊,这些年流落他乡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舒家乃士族之首,从不作践下人,只有恩多威少的。就连老少房中所有节气命名的姑娘们,更比待家下众人不同,平常寒薄人家的小姐,也没有那样尊重。虽然阴珏念执掌中馈后手段残酷,但到底也是个后辈妾室,还有长辈和正室在。
当下侍立之人无不下泪,舒墨湘也开始哭个不休。众人慢慢解劝,那花樱姬才缓缓开口,听声音也是带着不忍:“罢了,刚回来不懂事,下次莫在犯就好,不然呐……”
“曾祖母大人,这样不妥吧!”听到花樱姬也不追究,舒相玉异常不满,竟忘了规矩,直接破口大骂,“私自出府、到时未归也就算了,可逾矩这么大的罪,不严惩,只是哭一场就能过去的?”
舒墨湘的不耐烦被轻纱遮住未表现出来,心想,此事自己本就理亏在先,但若是请示了掌家的阴珏念,出去肯定是不成的,但要是不出去,今夜恐怕就是皇城的灭顶之日了。
“妹妹说得对,逾矩之人必要严惩不贷,那就只能让妹妹跟我一起受罚了。”舒墨湘也学着她们装模作样的姿态,说。
舒相玉愣住,怎么突然说到她身上,“你……你乱说什么,私自出府和用四马的人是你,关我什么事?”
舒墨湘浅笑:“妹妹适才说逾矩之人要严惩。祖母未说完话你就插嘴,这是你第一错;长辈们说此事作罢你还揪着不放,这是你第二错;我是你嫡姐你字里行间都是不敬,这是你第三错;你一个庶出还不是长女却在长辈们面前一直喋喋不休没有规矩,这是你第四错;明知架四马是忤逆之罪还要向外张扬,不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是你第五错!这样一来,你说你要不要也受罚?”
“你……”舒相思被说得哑口无言,指着她鼻子骂,“你放肆……”
“我放肆?”舒墨湘的音量提高,拨开她的手,厉声喝道,“给我跪下!这就是你说的规矩吗?长辈们还未发话,你却在这里指手画脚,看来妹妹也有必要跟我一起学一下舒家的礼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