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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魂穿继母

作者:盐如雪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太阳落下去,茫茫大海,一片漆黑。


    气温降下来,夏晚再也游不动了。


    好冷,好困……夏晚自嘲地想,早知道自己会英年早逝,该躺平,奋斗个屁。


    意识渐渐模糊,身体越来越冷,就在她即将昏睡过去时,一阵模糊而遥远的呼喊声,钻入她的耳中。


    “夏晚……夏晚……你在哪儿啊?”


    是在喊我吗?


    肯定是在喊我。


    “夏三妹子……”


    “顾远家的……”


    夏晚拼尽全力,睁开沉重的眼皮,不远处,几点橙黄色的光亮在晃动……救援的队伍来了?


    求生的本能,令夏晚咬痛舌头,清醒过来。


    她欣喜若狂,大声喊:“我……我在这儿!”


    她怕岸上的人看不见,举起手挥了挥,身体失去平衡,人往半边栽去,她并不惊慌,赶紧蹬腿,手臂划水,奋力向着光源处的方向游去。


    “在那边!河里有动静!”岸上的呼喊声变得清晰起来。


    一根长长的竹竿伸到了夏晚的面前。


    岸上的人七嘴八舌交谈起来。


    夏晚一个字也没听入耳,赶紧抓住竹竿,她确实没有力气了。


    岸上的人合力将她拖了上来,她瘫倒在泥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活着真好啊。


    缓过呼吸,夏晚抬起头,想要感谢这些救命恩人,却在看清他们手中的东西时,愣住了。


    这些人手上拿的,不是电筒,是一支支燃烧着的火把。


    火光映照下,她看见这些人的穿着打扮,比叫花子还不如。


    更让她震惊的还在后面。


    一个约莫三四岁、瘦得像根豆芽菜的小女孩,走到她面前,朝她喊:“娘——”


    豆大的泪珠从那双大眼睛里滚落下来,夏晚震惊于孩子怎么瘦成这样。


    不过——


    娘?她是在叫自己吗?


    她连婚都没有结,怎么就凭空多出来一个这么大的女儿?


    “轰——!”


    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冲进她的脑海。


    她穿越了,穿在一个叫夏晚的农妇身上。


    这个夏晚,先后订过两次亲,一个是猎户,结果刚办完定亲酒,对方进山打猎,遇到老虎,打猎不成,反成了祭品,抬回家,没多久就死了。


    后来说了外村的泥瓦匠,结果对方干活时,从房顶上滚下来,头磕在檐砍石上,当场死了。


    夏晚成了十里八村都知道的命硬的人,以至于即便夏晚长的不错,干活也是一把好手,还是拖成了老姑娘。


    老姑娘夏晚去年在河边救了人,就是如今她的丈夫——顾远。


    当时的顾远带着两个孩子,据他说,船翻了,妻子死了,本来赚到的银子,也都沉到河底去了。


    夏晚说她不在乎这些身外物,会把顾远前妻的一双儿女当成自己亲生的对待。


    一个是眼前的女孩顾如溪,小名叫小溪,今年四岁;另一个是站在不远处,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的男孩顾青山,小名叫小山,今年六岁半。


    顾远见她能干,又心善,就娶了她。


    去年秋天,两个人成了家。


    顾远看她确实对两个孩子好,这才放下心,年初去宜城找了一份镖师的活,找镖局先支了二十两银子的工钱,交给夏晚,让夏晚照顾好两个孩子。


    顾远二月底就出门了,预计要到十月底才能回来。


    谁知,丈夫一走,原主就变了一副面孔,一改往日的勤劳,好吃懒做不说,还指使两个孩子下地干活,煮饭,她自己则拿着丈夫留下的安家银,啥事不干还染上了赌瘾。


    村上里正的儿子查东,在县里开了个小赌坊。


    查东的婆娘杨二妹知道夏晚手上有闲钱,又是个没脑子的,便三天两头地哄着她去“玩两把”。


    原主最开始赢了钱,觉得这来钱的法子真轻松。


    之后便染上了瘾,手气臭,瘾头大,输多赢少,越输越想翻本。


    今天,她又在赌坊里耗了一整天,挂了二十两银子的账,非但没有翻本,还把赊来的银子也输了个精光。


    查东的婆娘假意“好心”,说借钱给她,还请她在县里的小酒馆吃了顿饭。


    原主喝了点猫尿,回村的路上天色已黑,酒劲上头,独木桥本就窄,一脚踩空,就这么栽进了村口的大河里。


    这就是她穿越的这具身体的全部情况。


    一个认为嫁了人就该享受的人,一个被人几句话就糊弄住、还想在赌场里翻本的蠢货。


    夏晚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这叫什么?


    她一个前途无量的现代精英,竟然穿成了这么个玩意儿!


    夏晚感到一阵深深的绝望。


    不,不能绝望。.人活着,才能有希望,指不定哪天,万一她穿越回去了呢?


    强忍着内心的惊涛骇浪,夏晚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的恐慌和不可思议,脸上努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周围的村民们,虚弱地说道:“多谢……感谢大家来搜救我。”


    说完,她站起来,朝大家鞠躬,这一行礼,把这些乡邻给震惊呆了。


    一个年约五十、面容黝黑的大叔走上前来,叹了口气,叫住她:“三侄女儿啊。”


    夏晚从记忆里搜索出这个人的信息,是车大叔,论辈分,是村上的叔伯辈,为人算是热心公道的一个长辈。


    车大叔看着她,语重心长地说:“你也算是从鬼门关走过一回的人了。两个娃娃不容易啊,听叔一句劝,往后把那赌给戒了,安安生生地过日子,照顾好孩子,家和,才能万事兴。“


    夏晚心里叫苦不迭。


    她很想大声说:没照顾好孩子的人不是我!赌钱输光的人也不是我!


    可这话她说不出口,说出来只会被当成疯子,或者落水伤了脑子。


    不过,眼下倒是个机会,一个与过去割席、表明“改过自新”态度的绝佳时机。


    想到这里,夏晚立刻挺直了些身子,目光扫过这些村邻,然后郑重地说:“车大叔,您放心。之前失足,掉进河里,我觉得老天爷是看我以前错得太离谱,才罚我遭这一劫。“


    “如今大难不死,我算是想明白了。从今往后,我夏晚要是再踏进赌坊半步,就叫我天打雷劈!“


    ”我会好好带着小山和小溪,安生过日子的!”


    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众人听了,皆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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