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都起来,今日是容太傅的寿宴,别叫我抢了风头。”程霄肆意潇洒,语气间随和,没有威压。
“这位就是表嫂吧?”他走到苏婉宁跟前,行了个礼:“表嫂好。”
这可着实把苏婉宁吓了一跳。
虽说程异和他是表兄弟,但那也不过是表面上的,程霄是皇子,哪怕程异这个表哥同他见面都要行礼。
哪有他对苏婉宁行礼的道理。
“九殿下万万不可。”
“表嫂客气,初次见面,都是一家人,有什么打紧?”
程霄为人客气,丝毫没有皇子的架子。
九殿下对苏婉宁这般客气,看在其他宾客眼里也有了高低比较。
程霄同容太傅闲聊后又叫程异出去喝两杯。
程异拒绝了:“我家娘子不舒服,我先带她回去了。”
苏婉宁并没有觉得自己不舒服,程异并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搂着她带离。
回去的马车上,气压极低,苏婉宁几次说话程异都没有搭腔。
她思来想去不知道程异是为什么生气。
回了府,程异叫来了下人,嘱咐煮一碗浓浓的姜汤。
苏婉宁补了一句,煮两碗。
不能只她喝,程异也入了水,怕他也风寒,还是喝一碗去去寒的好。
程异看了她一眼,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一眼包含太多,似有责怪又有心疼,还有欣慰。
晚间小灶上就烧了点粥,两个人对坐无言,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
“夫人,王婆子来了。”翠喜来报。
“叫她进来。”
王婆子现如今在刘氏院儿里伺候,她听苏婉宁差遣,但表面上刘氏是她主子。
王婆子知道她吃的是谁的饭,拿的是谁的钱,这几天刘氏一直有意无意拿钱收买,她都没有动心。
这不,有点动静她就快来告诉苏婉宁。
“今儿晌午,刘氏带着她那个丫鬟从侧门出去的,谁都没知会,不知道去见谁了,夫人您回来的头半柱香里她才回来。”
“这么长时间?”还是在京城。
她这些天叫姚文帮忙找人查了查,刘氏从十年前镇国公府出事就和夫家搬离了京城。
她本就是不受宠的庶女,当年嫁的夫家也不是什么显赫门第,走了之后也就没了什么京城人脉。
这次回来还是她十年里第一次,她在京城一没挚友二没亲戚,这次来京城也没出过镇国公府。
趁着她和程异都不在,出去见了谁?为什么这么长时间?
“因为我们下人不能随意离开府里,奴婢只是远远看着她上了辆马车离开,并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苏婉宁示意翠喜给了王婆子一锭银子。
“你做的很好,好好伺候着,她的言行举动都要告诉我。”
“谢夫人,谢夫人。”
王婆子是感恩戴德的走了,回过神来苏婉宁还是要看着程异的脸色。
他脸色一直阴沉,王婆子来了之后更不好了。
苏婉宁不敢问,低头吃饭,吃完饭后早早洗漱打算休息。
许是因为落了水,喝了姜汤也有些难受。
她打了几个喷嚏,碰巧程异进来,皱眉看着她。
苏婉宁吸了吸鼻子,往里面挪了挪,想着最好离程异远点,要是传染了他就不好了。
程异却凑了过来。
苏婉宁赶忙抬手捂住口鼻:“夫君别离我这么近。”
“为何?”
“我可能感染了风寒。”
程异坐到床畔,拽下她捂着口鼻的手,另一只手背贴在她的额头,认真的测了测:“没发热,刚刚的姜汤喝尽了?”
苏婉宁点头,但其实她没喝尽,姜汤辛辣,虽然放了糖,但味道并不好。
她撒了谎,有些心虚,不敢抬头直视程异。
程异笑出了声,扣住她的下巴压了上去。
程异唇齿间的姜味更浓,舌尖痴缠,弄得苏婉宁面红耳赤。
“我喝尽了。”程异嗓音喑哑,眼神就跟要吃人一样,他戳破苏婉宁的小谎言:“你嘴里的姜味可没我的浓。”
苏婉宁只得承认:“姜汤有点难喝。”
程异哼了一声:“姜汤难喝知道不喝,跳水救人这么危险,你却不管不顾的跳进去?”
?
怎么从姜汤跳到这个问题了?
“这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
“那是救人。”
“置自己于危险境地,不是救人,而是害己。”程异的语气重了些。
苏婉宁并不认同:“我会水。”
“所以呢?叫在乎你的人伤心难过,担惊受怕,却仍旧不管不顾,就因为你会在水里扑腾两下?”
苏婉宁怔愣住,似乎明白了程异这一路上沉着脸的原因。
她算不上七窍玲珑心。
可程异眼中担忧和愤怒不是假的,苏婉宁的心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动。
“我知道了。”
苏婉宁低下头,程异重新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
“你根本就不知道,苏婉宁。”
程异的目光带着火,如往常不同,他今夜的眼神带着渴求。
手指在她脸颊上摩擦着:“本想着等你看清,不会后悔的时候再做夫妻,偏你总是撩拨人。”
苏婉宁眼睛瞪得大大的,没懂他这话的意思。
程异深吸两口气,将她压在身下。
喉结滚动,隐忍多日终于不用再装什么大尾巴狼。
他很温柔,抽掉苏婉宁腰带时甚至刻意停下来观察苏婉宁的神情。
他压向她时,嗓音沙哑又真诚:“婉宁,你我是夫妻了,以后希望你万事都想着点我。”
“嗯……”苏婉宁咬着唇,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下一刻,他封上她的唇,将她似是痛苦似是享受的声音全都吞了下去。
这一夜,烛火亮了半宿,床上的幔帐一晃一晃,让人眼晕又脸红。
第二天一早,程异特意交代了翠喜和双喜不要叫醒苏婉宁。
苏婉宁快到晌午才醒,浑身疼的就跟被别人打了一顿似的。
程异早就走了,免去许多尴尬,身上清清爽爽,也换了新的中衣。
昨晚到了最后,她已经神志不清,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想来身体和衣服都是程异处理的。
苏婉宁想着又是一阵脸红。
翠喜听见动静在外头敲门,并没有进来:“夫人,您起来了吗?小灶上热着菜呢,我给您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