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逃避问题吗?”历云谏的声音低沉,眼神锁定在安宴脸上,“我要的不是你的示弱,而是你的坦诚。”
安宴愣住了。十二年来,每当他们之间出现这种微妙的不和谐,他总能用这种方式让一切回归正轨,但这一次,历云谏拒绝了他。
“你的手怎么回事?”历云谏突然问道,目光落在安宴受伤的手指上。
安宴下意识地将手背到身后:“不小心被玻璃划伤,没什么。”
历云谏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安宴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让安宴疼得倒吸一口气。他强迫安宴展示伤口,那是一道新鲜的伤痕,血液刚刚凝固。
“厉琛做的?”历云谏低沉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
安宴抬眼看他,表情依然平静:“少爷只是有些激动,摔了几件东西,我捡碎片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和他无关。”
历云谏的眼神暗了暗,“你总是这样替他开脱。”
安宴没有回应,只是轻轻挣脱历云谏的手。
历云谏走回酒柜,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攥着那只玻璃杯,手背上青筋毕露。他将杯中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却丝毫无法压下心头那股无名的燥火。
“晚餐怎么样?”历云谏换了其他话题。
“少爷吃得不多。”安宴的声音平静,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我问的是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是他吃了多少。”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咬牙切齿。“还是说,在你看来,他弄伤了你,也只是一件和‘吃了多少饭’一样,无足轻重的小事?”
安宴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伤口:“先生,一切都很好,您不用担心。”
历云谏冷笑一声,“很好?”
安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明白这次的确很难敷衍过去,只好轻声解释:“真得只是发生了些小意外。少爷独自在国外这么多年,有些不习惯回家的感觉,需要时间适应。”
“他欺负你了,对不对?”
安宴眼神闪过极其微弱的波动,与历云谏对视,轻声说:“先生,您想多了。少爷只是……”
“别叫我先生,”历云谏打断他,“这里没有外人。”
“……”安宴默默移开眼神。
历云谏捏住安宴的下巴,力道之大几乎让安宴疼得皱眉。
这是历云谏生气的征兆,或者说历云谏今日一直处于隐怒状态,只是安宴还不太明白具体原因,也没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我最后问你一次,历琛到底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
历云谏咬了咬牙关,松开对安宴的桎梏。
“跟我上楼。”他的语气不容拒绝。
安宴跟在后面,两人之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历云谏的脚步比以往都快,安宴需要加紧步伐,才能跟上他。
似乎比刚才更生气了……
安宴想了想,主动问:“先生今晚似乎很不开心,是因为周先生吗?”
历云谏回头,眼神冰冷:“你很在意他?”
安宴摇头:“只是猜测。您今晚带他回来,应该是有意让我见他。”
“有意?”历云谏的声音稍高了一些,但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那你觉得他怎么样?”
安宴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更不知历云谏发问的目的是什么。好在已经来到主卧,他跟着历云谏进到房间内。转身关门后,历云谏已经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线在墙上投下长长的阴影,窗外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为房间增添一层冷冽的银辉。
“回答我的目的,你觉得周筝怎么样?”历云谏声音低沉。
“很优秀的年轻人。”安宴这次的回答滴水不漏。
历云谏转过身,眼神锐利:“就这样?”
“他很适合在娱乐圈,外貌出众。”安宴补充道,声音依然平静。
历云谏走近他,一步一步,直到两人之间只剩一臂之距。他的存在感强大得令人窒息,“我是问你心里的感受。”
“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安宴微微低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他是您的客人,我只需要做好接待工作……”他有些困惑,“这样不够吗?”
历云谏突然伸手,把安宴拉到他怀里。安宴的身体瞬间绷紧,肌肉在一刹那间变得僵硬。
这具身体太熟悉历云谏的拥抱了,熟悉到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臣服,但他的理智却拼命拉扯着缰绳,维持着最后的体面。
历云谏滚烫的胸膛紧贴着安宴单薄的后背,仿佛要将自己的体温尽数烙印上去。他贪.婪地嗅闻着安宴颈间的气息,那股属于Beta的、干净到近乎无味的气息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周筝的花香信息素。
这个发现让他极度不悦。
“十二年了,”历云谏的呼吸落在安宴的耳畔,声音低沉得如同耳语,带着浓重的占有欲,“你还是学不会对我说实话。”
他的手掌缓缓向下,覆盖在安宴的手背上,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那片微凉的皮肤。
“还是说,你觉得你可以在我面前说谎?”
安宴闭上眼睛,眼睫轻颤。
“说话。”历云谏命令道,声音低沉而坚定。
安宴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吐出的,却是近乎无声的三个字。
“我不能……”
这句残缺不全的、带着臣服意味的回答,让历云谏眼底的冷意稍稍融化。他满意地转过安宴的身体,让他面对自己。
历云谏捧起安宴的脸,拇指擦过他的嘴唇。
“很好。”他的声音喑哑,“那我们一个一个问题来。告诉我,历琛回来之后,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安宴没有回答,只是低垂着眼睛。历云谏突然将他推向床边,整个人向后倒去。历云谏欺身而上,将他的双手固定在头顶。
“现在就回答我。”历云谏命令道,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
安宴终于抬眼看他,眼神复杂。
“他是您的儿子,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句话像一堵柔软却坚不可摧的墙,瞬间挡在了两人之间。
安宴的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颠扑不破的真理。这个理由如此正确,如此无懈可击,却也因此将历云谏彻底隔绝在外。
历云谏的眼神瞬间暗沉下去。他俯下身,鼻尖几乎要碰到安宴的鼻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安宴的脸上。
“所以呢?”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一丝自嘲的冷笑。“因为他是我儿子,可以对你做任何事情,所以他可以随意弄伤你,而你就必须忍着?安宴,这是你的忠诚,还是你的傲慢?”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安宴的脸颊,那动作本该是温柔的,此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安宴微微别过脸去,试图避开这过分亲密的审视,但历云谏的手指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至颈间,最终停留在他的喉结上,不轻不重地摩.挲着。
“告诉我,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历云谏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眼神专注地凝视着安宴,像一个循循善诱的猎人,试图引诱猎物踏入陷阱。“是想让我把你们分开,还是想让我惩.罚他?”
安宴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昏暗的灯光下投下一片颤抖的阴影。历云谏的手指突然微微收紧,恰到好处的力道让安宴的呼吸一窒,他只能被迫承受着这带着审判意味的掌.控。
空气中,那股被命名为绝对王权的信息素变得更加浓厚。它并非具体的气味,而是一种更接近于高山之巅稀薄的冷杉,或是暴雪过后万籁俱寂的旷野,冰冷、纯粹、干净,带着剥夺一切杂音的绝对掌控力。
“说出来。”历云谏再次命令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力。“还是说,你想要的,是这个?”
话音未落,他不再等待答案。他俯下身,不再是试探,而是一个充满了惩罚与占有意味的吻,狠狠地烙印在安宴的唇上。
这个吻没有丝毫温柔可言,带着酒液的辛辣和主人不悦的怒气,粗暴地掠.夺着安宴口腔里的每一寸空气。安宴在他的掌.控下微微颤.抖,双手被牢牢禁.锢在头顶,除了被动承.受,别无选择。他尝到了血的腥甜,不知是自己的唇被咬破,还是对方的。
在这场掠夺中,反而让安宴那颗因为厉琛和周筝的出现而悬浮了一整晚的心,一点点地沉落下来,重新找到了那份屈.辱而又安全的实感。
他就是这样一件东西,只有在主.人的手中,才能确认自己的存在。
历云谏能感受到安宴从最初的僵硬,到一丝极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软化。这细微的变化,非但没有平息他的怒火,反而让他更加不满。他稍稍退开一些,两人唇间牵引出一道暧昧的银丝,呼吸交.缠,气息滚烫。他用拇指粗.暴地抹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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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唇角的血迹,黑沉沉的眼眸紧锁着对方那双因缺氧而蒙上水雾的眼睛。
这件他亲手打磨了十二年的艺术品,本该通透得像一块水晶,能让他一眼望到底,可现在,水晶的内部,却起了一层他看不透的雾。
这种感觉刺激着历云谏的神经,他的动作也因此变得更加强势。他松开一只禁.锢着安宴手腕的手,转而开始粗暴地撩.起安宴身上那件柔软的浅灰色毛衣。毛衣的下摆被推.至胸.口,露出安宴白皙却过分清瘦的胸膛。
在昏黄的灯光下,那平滑柔和的肌肉线条,因主人的怒火而染上了即将被玷污的脆弱感。而在那片冷玉般的肌肤上,一点银色的光芒,随着安宴急促的呼吸而微微闪烁。
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安宴的锁骨下方。那里,曾经有一个被他亲手烙下的、几乎已经淡不可见的齿.痕。时间已经快要将它磨平,就如同安宴此刻的顺从一样,带着一种敷衍的、即将失效的意味。他没有再说话,而是俯下身,像一头野兽叼住猎物的后颈一般,在那片旧痕之上,毫不犹豫地、狠狠地咬了下去。
“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用我的方式,让你重新记住,你到底是谁的东西。”
尖锐的疼痛瞬间刺穿了安宴所有的伪装。他痛得倒吸一口凉气,被禁.锢的手指猛地蜷缩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上弓起,试图逃离这份酷刑。这不再是带着情.欲的啃噬,而是最原始的、最野蛮的标.记行为。
他用这种方式,将自己的气息、自己的痕迹,再一次、更深刻地烙.印进安宴的身体里。他终于放开了对安宴双手的禁锢,转而撑在他的身体两侧,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自己的“作品”。
安宴的眼角湿润,眼神迷.离,呼吸急.促而散乱。那副总是挂着得体面具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痕,露出了只属于他的、脆弱而真实的内核。
“现在,回答我。”历云谏的声音终于恢复了一丝平日的冷静,却依旧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你心里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安宴的嘴唇微微翕动,最终,在历云谏的逼视下,缓缓地说出答案:“先生,我不明白。我什么都不想要……”
从一开始,历云谏就看中安宴的无欲无求,可是为何今天的历云谏却对他的回答不在满意?
安宴想,也许他从来都没猜对过历云谏的心思,才会让历云谏今天这么生气。
“先生,”他主动支起身体,亲了亲历云谏的嘴角,“别生气了,无论是历琛还是周筝,只要是你留在身边的人,我都会努力配合的。”
历云谏的眼神沉了沉。
安宴以为终于找到正确答案,于是更亲密的吻了一遍。
“先生,我没有什么想要的,你也不用在意我,我从来都没有想要的……”
所以无论是谁,要做什么事情,我都无所谓的。
历云谏的手掌从后攀附在安宴的后颈上,“安宴,你根本不明白我在问什么。”
“我很抱歉,”安宴说,“先生想要我说什么,可以直接告诉我。”
但是历云谏并没有这么做,在他们的关系里,只有历云谏有资格下达命令,而安宴这句请求,注定不会得到回答。
安宴像一块无限延展的海绵,无论历云谏怎么用力挤压,他都会缓缓缩成一团,再慢慢弹回去……
“安宴,既然你说不出来,就用其他方式证明给我。”
安宴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然后,他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缓缓抬起手,轻轻握住了历云谏的手腕。
安宴的手指微凉,触感轻得像一片羽毛,小心翼翼地引导着历云谏的手,贴上了自己的脸颊。
他轻轻偏头,在那宽厚的掌心里蹭了蹭,像一只驯服的猫咪。然后,他继续引导着那只手,顺着自己的颈侧缓缓下滑,掠过刚刚被烙下齿痕的锁骨,最终停留在毛衣的领口处。
他的动作很慢,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刻意练习过的、取悦的意味。这是他十二年来,学得最好的一门技艺。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用行动诠释着“证明”的含义。
历云谏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他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黑沉沉的眼眸里,那股刚刚被安抚下去的燥火,似乎又有了重新燃起的迹象。安宴的顺从完美无瑕,却也因此显得空洞而机械。他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玩偶,精准地执行着指令,却没有任何属于“人”的回应。
“先生,请……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