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绯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梁川扶着她的腰让她靠着休息。谢绯用精神力探过去把豆沙摇醒，叮嘱她火灭了之后，记得把巢母的芯核顺过来。
“要是被他们先发现了怎么办？”
“那收在谁那里，再去谁那里拿。”
“得令！老大你还好吗？”
“在装。”
老周举着枪过来了，一路小声喊着：“川儿，你们俩，你们仨，都没事儿吧？”
两个人，抱着呢，狗，在旁边吐舌头，大蜘蛛，在烧着呢。
嗯，他似乎有一些多余。
“这就解决了？”老周手里的步枪已经上膛了，这会举着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嗯，应该是，我送她去休息一会儿，你找个人在这里盯着，我也不敢肯定大蜘蛛会不会反击。”
别管先前梁川是怀疑谢绯还是怎么样，这回她是实打实救了自己，甚至如果没有她，这个怪物也不会这么快被消灭。
虽然巢母是冲谢绯来的，但梁川又不知道。
梁川小心地把谢绯打横抱起来，这会儿他又觉得谢绯太轻了，肯定是平时都不好好吃饭的原因。
他把谢绯放在副驾驶座椅上，这才有空问起前面两辆车的情况。
“一诺姐和玉兰姐都受伤了，现在还没有醒。看情况是一诺姐在危急关头做了一个小号的防护罩出来，但其他人就……”
梁川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瞥见谢绯皱了皱眉头，又开口道：“按照惯例，带骨灰回去吧，原地休整一会。”
大家的情绪都很低迷。
刚走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一下子损失了好几名同伴，还有两名同伴现在还没有醒，对方是个没见过的怪异生物，甚至还没有开始攻击。
昏迷中的刘玉兰也是地系的异能者，还是跟老周实力不相上下的B级，修路的少了一个重要助力，老张又说这是最近最好开的一条路。
那个巨大的火球还在燃烧，一股奇异的香味开始扩散，雪球馋得口水流了一地。
现在也没什么能快速恢复异能的药剂，梁川陪了谢绯一会，看她脸色好一点了，又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谢绯装了一会，想起来巢母的八条腿还在冻着呢，她抬手指了指前方：“它的肉，可以吃。”
梁川表情有一些犹豫：“咱们没到那种程度吧……”
她挣扎着要下来，梁川背过身去：“你别动了，省点力气，我背你吧。”
谢绯从善如流爬上去，指挥他到巢母尸体附近。
内外夹击的火焰烧了有十来分钟了，探测到这只巢母真的死透了，谢绯抬手吸收掉外围火焰，又叫梁川把金属罩掀开，香味更浓郁了。
类似于烤螃蟹的味道。
梁川扯了扯嘴角：“哪个部分可以吃啊，看起来都挺恶心的。”
蓝蓝紫紫的一滩，外面还焦黑的。
如果巢母未产卵，就像母蟹一样会有很大一块卵黄，谢绯她们吃了之后可以补充能量，效果不逊于一块小型污染源。
但人类如果吃了，是会中毒还是变异，谢绯也不知道。
“腿，腿可以吃。很香，就像蟹柳棒。”刚刚巢母已经产卵，身体里已经没什么好东西了，谢绯指着腿跟梁川说。
雪球在旁边尾巴都快摇断了，得到谢绯的首肯之后，叼了一只没烤焦的小巢母，咔滋咔滋啃得很香。
“你不吃我和小川吃。”
肖柠萌从探路回来，说前面很长一段路都是安全平稳的。除了治疗系的在照看伤员，火系的在处理遗体，其他人也都去帮忙一起修路。
梁川应了一声，按照谢绯说的，把巢母的八条腿都凑到剩下的火焰上烤着：“我要去前面干活，你是一起去还是在车里休息？”
“一起去。”谢绯趴在他的肩膀上。
梁川把她往上掂了一下，绕开燃烧的巢母往前去。
“梁队，我问你个事儿。”
谢绯声音听起来有了点劲儿，梁川心里也没那么愧疚了，难得打趣她：“嗯？这会儿不叫我梁川了？”
“你还挺记仇，那不是着急吗？”
“我又没说不高兴，你想叫什么都行。”
“那我问了你不许生气？”
“不生气。”
“嗯，就是，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不行的？有想过治疗吗？”
谢绯这会看不见梁川的表情，但从他的深呼吸里能感觉到，他很想把她扔下去。
“不要造谣！”
梁川已经快走到人群附近了，咬着后槽牙跟她说话：“现在不许提这个事儿，有什么想说的回车上再说。”
“知道了，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谢绯靠着他的耳朵小声保证。
梁川两眼一黑，找了块干净石头，蹲下来把谢绯放到上面：“你在这坐一会，我要开始干活了。”
他回头看谢绯，她小脸煞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又忍不住心疼：“坐这里风吹着难受吗？还是送你回车上？”
谢绯摇头：“我坐一会就好了，你先去吧，过一会我也来帮忙。”
这段路应该是一条国道，路两边下去得有个一两米，虽然也没打算把路修成跟从前一样，至少皮卡能过去吧。
没有任何高科技工具的辅助，仅仅只靠异能和最原始的人工，三十几号人干了快两个小时才把路铺平。
这会也快五点了，老张说前面上高速，大概二三十公里有一个服务区，晚上在那边过夜好了，现在这种情况，走夜路不安全。
是啊，蜂巢的人要救，他们自己的安全也要保障啊，否则还没到那边就全军覆没了怎么办，他们还带了不少物资呢。
谢绯给梁川做了个水球洗脸洗手，梁川先前还抽空把烤好的蟹腿，不是，是巢母腿扔回了车上。
这算谢绯感谢他的。
先前除了伤员，连治疗系的都去帮忙了，谢绯也没好意思继续坐着，她的精神力确实可以帮上不少忙，但她可没打算出这个力，明面上的水火异能这会也派不上用场，她跟大家一起接龙搬石头。
虽然她不是人，但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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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把她当人吧。
累死尸了。
谢绯脸上沾了点灰，衣服裤子也有点脏，头发乱糟糟地坐在地上，比打完巢母那会狼狈多了，瞧着可怜巴巴的。
“刚刚搬石头累不累？背你回去？”
大家这会都在简单收拾自己，准备回车上出发了。先前遭到破坏的车也处理干净了，四周有点吵，谢绯一下子没听清楚梁川说什么。
梁川在她面前蹲下，用手背蹭了蹭她脸上的灰，又问了一遍，语气里有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温柔：“累不累？我抱你回去？”
有免费的人力她才不会嫌弃呢，谢绯朝他伸出手：“好。”
梁川逆着车流抱着谢绯回到皮卡上，谢绯显然是累到了，靠在椅背上动也不动一下。
“喝口水？”
摇头。
“吃一块蟹柳棒？”梁川还记得刚刚谢绯形容这个怪物肉的味道是什么。
谢绯的眼睛短暂地亮了一下后再次摇头：“懒得嚼。”
听到亲妈的动静，雪球从后面的车斗里跳下来，嘴角还有巢母的肢体碎片，它歪着脑袋看着她，好像不明白妈妈在装什么。
“小川乖，去车斗里坐着，妈妈累了，别打扰她。”
雪球疑惑地闻闻谢绯的手，直到谢绯看了它一眼，雪球这才乖乖去后面了。
“睡一会，到了服务区我叫你。”
谢绯点点头，抱着胳膊闭上了眼睛。
这会儿太阳快下山了，还是有点凉，梁川把外套脱下来盖上谢绯身上。
感受到突如其来的温暖，谢绯睁开眼睛看他。
“昨天刚洗过，干净的。”
她似乎有点不放心，还凑近闻了一下，简单清爽的肥皂味，这才再次闭上眼睛。
“还嫌上了，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爱干净？”
梁川先前干活的时候把外套脱了，快收尾的时候才穿上回来，其他的梁川不敢说，至少外套是干净的，没沾上灰。
谢绯闭着眼睛嘟囔了一句：“男人都是臭的。”
后面的路都很顺畅，一路直行到了服务区，谢绯还睡着，梁川也没有叫她，把车停好之后，下去跟大家一起收拾个能过夜的地方。
现在是末日第一年，这条高速路上之前聚集的丧尸已经被清理过了，路边偶尔可以看到风干的肢体残块，黑色的干巴的一截，不仔细看也认不出来是什么部位。
服务区不算大，里面的超市和面馆饭店早就被搜集一空，也有可能是店员带走的，玻璃的柜台张着个大嘴，显示着它曾经装过一些有用的东西。
房子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有人经常来去的屋子，即使简陋破败也依旧是温暖的，但只要一段时间不住人，立马会呈现出冰冷阴森的感觉。
不过才大半年没有人气，屋子角落已经长出蜘蛛网，地上也积了一层灰。好在门窗都没坏，几个进去探路的戴上夜视仪举着枪转了一圈后出来了。
确认里面是安全的，这才又进去两个人，支起了柴油的发电机，不管怎么样先把亮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