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手指点了那张沈清弦捧着奶茶的照片,选择了保存。
然后才像是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迅速锁屏。
“闲得发慌。”他又低声骂了一句,“你才是真的闲得发慌。”
而卧室里的沈清弦,在一种此界民风过于豪放的震撼里睡着了。
但他做了个梦。
梦里他好像回到了太初宗山巅之上。
山巅之上,云雾缭绕。
他身着月白道袍,手持长剑,正练着一套精妙绝伦的宗门剑法。
剑光凛冽,周围是无数太初宗弟子。
然而下一秒。
画风突变。
一旁看着的弟子们突然齐刷刷的掏出了闪着各种颜色的牌子,还有横幅。
内容大概是之前他在灵博看到的内容。
看着这些内容,他剑招一乱,差点砍歪。
于是赶紧收势而立,摆手让大家不要这样。
然而,更惊悚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云海翻腾处,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朝他走来。
是楼湮。
但此时的楼湮,竟然穿着一身扎眼的绣着金丝凤凰的大红喜袍。
一旁的弟子们的欢呼在他出现的瞬间,变成了尖叫和祝福。
【来了来了!他来了!他穿着喜服走来了!】
【祝楼湮大人和清弦仙君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 ”沈清弦瞳孔地震。
什么啊!
楼湮缓缓走到他面前。
“娘子,”楼湮开口,声音低沉磁性,“为夫来接你回家了。”
???
沈清弦猛地后退一步,脸色煞白:“胡、胡言乱语!谁是你娘子!我娘子温柔似水,貌美如花,穿红衣服的。”
话没说完,楼湮身上的大红喜袍突然变得更鲜艳了,他挑眉:“红衣服?我这不是穿着吗?还不够红吗?”
话音落下,他衣摆随风飞扬,的确红的刺眼。
“不是这样的!”沈清弦急得额头冒汗,“我娘子是女子!是……”
话没说完,他身边忽然响起众弟子的声音。
“哎呀,性别不要卡那么死嘛……”
“就是就是。”
“楼湮大人不香嘛……?”
声音一浪高过一浪,甚至边说,还边将他们二人围起来。
这时,楼湮手一挥,两杯酒凭空出现在了他手里。
沈清弦定睛一看。
竟然是合卺酒?!
不会是要……跟他喝吧……
似乎在印证他的猜测。
刚才那些“劝他”的弟子们瞬间将他们二人围的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然后沈清弦看到他们的脑袋变得扭曲,逐渐扭曲成些闪亮的牌子,牌子上全都写着楼沈。
“!!!!”
沈清弦猛地从梦中惊醒。
他弹坐起来,心脏狂跳,呼吸急促,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立刻环顾四周。
看到是熟悉的卧室,不是太初宗,没有脑袋闪光的癫狂弟子,也没有穿着大红喜袍要跟他成亲的楼湮。
呼,他长舒了一口气。
幸好是梦,幸好是梦。
可这梦,也有点太可怕了。
他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余光看到枕头边上躺着的平板。
一定是那个灵博害的。
还有那些奇奇怪怪的评论,竟然让他做出如此荒诞的梦。
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他决定以后再也不点开那个叫灵博的邪物了。
然后下意识看了一眼卧室门,生怕楼湮真的穿了一身红闯进来。
但门外静悄悄的。
收回目光,沈清弦稍微松了口气,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点了一下平板屏幕,上面才凌晨一点多。
想到自己明天还要擂台比试,他抿了抿唇,重新躺下,开始努力清空思绪,强迫自己入睡。
可能是真的太困了,入睡不是很困难,没多久他就睡着了。
这次,他梦见了娘子。
梦中的娘子身影模糊,只有那一身红色非常清晰。
他欣喜的朝娘子跑过去。
然而当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那抹红色却忽然变形,最后竟然变成了楼湮身上那件刺眼的大红色喜袍。
沈清弦猛地顿住脚步:“娘子……?”声音都变了调。
穿着喜袍的楼湮缓缓转身,脸是他熟悉的死人脸,开口却是清冷的女声:“夫君,你来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沈清弦再次从梦里吓醒,心脏甚至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大口喘着气,冷汗浸湿了睡衣。
没救了。
这回是真没救了。
这个世界和他的大脑。
一定有一个是坏掉了。
这时,他余光瞥见窗外。
天边已经泛起了微光。
啊啊啊啊啊啊!
沈清弦抓着本来就凌乱的头发。
这一夜,算是彻底废了。
-
第二天一早,楼湮准时来喊沈清弦起床。
刚抬手,还没碰到门,就听房门咔哒一声从里面被打开了。
沈清弦站在门口,一脸倦容,眼下挂着微微的青黑,眼神飘忽,整个人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蔫儿了吧唧的。
楼湮眉头瞬间就皱起来了:“你怎么回事。”脸色这么差,他下意识就伸手去探沈清弦脉搏,“旧伤复发了?还是灵力又失控了?”
一看到楼湮的脸,昨晚那两个噩梦就如同潮水一样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大红喜袍,合卺酒,还有那两句诡异的娘子和夫君。
他立马低头,猛地后退一步,像是被烫到一样躲开楼湮的手。
“我没事。”他声音有点发虚,眼神躲闪,根本不敢看楼湮。
楼湮手僵在半空,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傻子不光脸色差,行为也古怪,就一晚上没见,怎么躲他像躲瘟疫一样。
“你这叫没事?”楼湮语气沉了下来,上前一步,不顾沈清弦挣扎,一把扣住他手腕,灵力强行探入。
大约一会儿。
脉象虽然有些虚浮,但并没有旧伤复发和灵力失控的迹象。
楼湮稍微松了口气,语气没有刚才那么严肃了,又看到他眼下两块青色,放轻了声音问:“昨晚没睡好?”
沈清弦被他扣着手腕,皮肤接触的地方有楼湮手心传来的温度。
梦里的画面又开始攻击他。
他用力想抽回手,声音都带上了点慌乱:“嗯,梦到一点不好的东西,但无妨,不会影响今日的比试。”
他越是躲闪,楼湮越是觉得不对劲儿。
这傻子平时虽然也傻,但眼神清亮,说话的时候理直气壮,很少有这样心虚气短的时候。
“梦到什么了?”楼湮非但没松手,反而微微俯身,逼近了些,彻底拉近了两人的距离,目光锁在他脸上,让他根本避无可避,“什么梦,让你吓成这样,嗯?跟我有关?”
他靠的太近,沈清弦甚至能感觉他气息拂过自己脸颊。
沈清弦浑身一僵,此刻他只想拉开两人距离。
“说话。”
沈清弦身体一颤。
楼湮看着他。
还真是跟自己有关?
吓成这样,不会梦到自己杀了他吧?
他刚要追问,可还没张嘴,就看到沈清弦使劲闭了闭眼。
然后立马睁开眼。
下一秒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一样。
一咬牙。
“我梦到你穿红衣服要跟我成亲还叫我娘子!!!”语速飞快。
“我说完了!!!”
“可以放开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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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空气瞬间凝固。
楼湮:“…………”
沈清弦趁机赶紧把手从楼湮手里抽出来。
然后连退好几步,直接退回了房里,眼神四处乱瞟,脸颊涨的通红。
楼湮维持那个被甩开手的姿势僵在原地好几秒。
脸上表情堪称精彩。
震惊,错愕,荒谬。
以及。
一丝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
心跳漏拍。
穿红衣服,成亲,叫他娘子?
这傻子……
楼湮闭了闭眼。
梦里都在想什么东西啊。
睁开眼,楼湮视线却不由自主扫过沈清弦因为羞窘而泛红的耳尖和剧烈起伏的胸口。
一种古怪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他喉咙有些发干。
他强迫自己压下心里那点异样的感觉,扯出一个冷笑,试图用日常嘲讽的语气掩盖自己刚才瞬间的失态:“……我看你,不仅是脑子坏了,现在还学会还痴心妄想了,我就算眼瞎了,也不可能跟你……”
“我知道!”沈清弦猛地抬头,打断他,声音又急又快,像是要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这定然是心魔作祟!或是昨晚入睡前看了那邪物灵博,被其中的言语浸扰了心神,我对我娘子之心天地可鉴!绝无半分逾越之念!你……休要误会!”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楼湮要是敢误会,他就能立刻以死明志。
楼湮看着他这副急于划清界限生怕跟自己扯上半点关系的样子,心里忽然一股无名火升起。
这傻子一副被他占了天大怕便宜的样子是几个意思?
“误会?”楼湮上前一步,周身气压瞬间低下来,眼神危险的盯着沈清弦,“我看你倒是梦得挺真切,连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
沈清弦被他逼得又往后缩了缩,底气不足地反驳:“梦、梦境光怪陆离,岂能、岂能当真……”
“哦?”楼湮挑眉,故意拖长了语调,“那你仔细说说,梦里的“为夫”穿的是哪种红?拜堂了没?合卺酒喝了没?洞房……”
“啊啊啊啊啊啊你别说了!”沈清弦彻底崩溃,捂住耳朵,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别说了!快忘掉,我们都忘掉!”
看着沈清弦羞愤欲绝,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模样,楼湮心里的火气散了大半,甚至升起一种扳回一城的诡异快感。
他哼了一声,终于大发慈悲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身扔下一句:“赶紧洗漱换衣服,难不成你想穿着睡衣去擂台?”
沈清弦如蒙大赦,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冲进浴室,砰地一声关上门,背靠门板大口喘息,心脏还在狂跳。
太可怕了,梦可怕,楼湮这魔头也可怕!
连他的梦都要拿出来嘲讽!
他用冷水狠狠扑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办法把那个灵博从平板里去掉。
下定决心后,沈清弦开始换衣服。
楼湮给他准备的衣服,运动装,白色的,还有一双运动鞋,也是白色的,更适合沈清弦。
楼湮也换了一身,跟沈清弦一样,只不过是黑色,外面套着一款长款黑色风衣。
等沈清弦出来,楼湮上下扫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腰线和笔直的长腿上停留了半秒,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淡淡道:“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
电梯下行,气氛依旧有些微妙。
沈清弦全程盯着自己鞋尖,恨不得跟空气融为一体。
楼湮目视前方,也是愣是不回一下头。
直到电梯到一层,门缓缓打开——
震耳欲聋的声浪瞬间用了进来。
“沈美人!加油!你是最棒的!”
“楼沈是真的!豹豹猫猫加油!”
“啊啊啊啊啊啊啊沈美人!!!”
只见金茂大厦门口,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