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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 7 章

作者:群喵环伺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这傻子居然还敢评价起别人眼光来了?也不看看自己现在这副德行,穿着他的衣服,坐在他的椅子上,靠他的血玉池和丹药吊着命,心里还惦记着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娘子,哪来的底气敢嘲讽他?


    不爽,非常不爽。


    楼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回怼道:“本座行情好得很,可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入眼的。”


    他特地强调了一下“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入眼”,潜台词——老子挑剔得很,可不会随随便便就找个人结成道侣。


    沈清弦闻言,非但没被噎住,反而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眼神里甚至流露出一点“你这魔头总算说了句人话”的赞同:“这是自然,道侣之事,岂能儿戏?须得志同道合,心意相通,道韵相合,方能长久,就如同我与我家娘子……”


    楼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又开始了。


    沈清弦完全没感受到,依旧沉浸在自己的逻辑里,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斗志:“……虽则我如今与她失散,还身陷你这魔窟,但我相信,只要我坚持,定然能找到她,届时,我定要告诉她,纵有万千诱惑,”他瞥了楼湮一眼,显然把他归入了诱惑,“我亦不曾有半分动摇,此心天地可鉴。”


    楼湮:“……”


    他到底为什么要跟一个傻子较劲。


    捏了捏眉心,决定结束这个智障话题。


    结果刚要开口让沈清弦闭嘴滚去睡觉,门外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以及已经压低了,但是根本难掩兴奋的交谈声。


    “……真的假的?柳大人真这么说?”


    “千真万确!相爱相杀!纠缠千年!这得多带劲!”


    好像是吃到瓜的鬼没吃尽兴,没吃到瓜的,胆子大的,竟然直接从其他层跑上来吃瓜了。


    “我就说嘛,哪有死对头往家里带还给泡池子的!”


    “嘘——小声点!别被听见了!”


    楼湮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柳无济那个大嘴巴!


    他猛地一挥手,房门“砰”地一声打开。


    外面正叠罗汉一样扒着门缝偷听的众鬼瞬间失去平衡,“哎哟喂”地摔作一团,滚进门内。


    “看够了?”楼湮的声音冷得能冻死人——冻死鬼。


    众鬼吓得差点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原地消失。


    “大大大人……我们就是路过……”


    “对对对,路过!地太滑了!”


    “我们什么也没听见!什么相爱相杀纠缠千年都不知道!”


    楼湮额角青筋暴起。


    沈清弦却好奇地探出头,看着地上奇形怪状的鬼们,竟然还有自己见过的,有种老乡见老乡的感觉,赶紧打招呼:“你们好啊。”


    众鬼:“……” 我们不太好。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夸咿咿呀呀的戏声,伴着咚咚锵锵的锣鼓,还有一股浓郁得呛鼻的脂粉香气。


    “啊——~!这是何等沁人心脾的味道,如此醇厚,如此霸道,如此令人心醉神迷~定然是我那英武不凡,伟岸如山,令群鬼俯首的楼湮大人~~!啊——!”


    这声音又嗲又做作,尾音还带着九曲十八弯,听得楼湮脸色更黑了一层,连沈清弦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赶紧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只见一个穿着骚包紫色长袍,上面绣着大朵大朵粉色牡丹,脸上涂着厚厚白粉和腮红,手里还捏着一条丝巾的男鬼,扭着腰肢,一步三摇地走了过来。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抬着巨大箱笼的小鬼,脸也是涂抹的一模一样。


    这造型,这气质,跟整栋楼的阴森恐怖风格格不入,活像是从什么戏曲舞台上跑下来的。


    众鬼一看是他,顿时露出又是嫌弃又是看好戏的表情。


    那男鬼无视了地上的众鬼,眼里只有楼湮,手里的丝帕猛地一甩,娇声道:“楼湮大人~许久不见,您依旧是这般风姿卓绝,令小鬼我心神荡漾,夜不能寐~~啊——~!”


    话刚说完,他的目光扫过楼湮旁边,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沈清弦时,声音猛地顿住,满眼爱慕瞬间成了审视和警惕,手指捏成兰花指,直指沈清弦,尖叫:“这、这这这这这这这是何人?!为何会在大人您的房中?!”做作的唱完,捂住胸口,兰花指扶住额头,身后戏曲小鬼向前一步扶住他。


    楼湮连眼皮都懒得抬,声音却是极度厌恶:“与你无关,滚。”


    那花袍男鬼却像是没听见,扭着腰走近几步,上下打量着沈清弦,眼神里的敌意压都压不住:“大人~您何时换了口味?喜欢这种清汤寡水弱不禁风款的了?瞧这脸色白的,怕是阳气不足吧?哪比得上我对您的一片赤诚真心~我可是连‘媚骨天成馆’都愿意拱手相让,就等着送给您当个消遣呢~”


    沈清弦听得云里雾里,但“阳气不足”和那明显的敌意他是感受到了。


    他皱了皱眉,认真解释:“这位道友,你误会了,我并非此间主人的什么人,我只是在此暂住,寻找我家娘子。至于阳气,”他顿了顿,稍微释放了一丝虽然虚弱但依旧纯正的剑仙灵力,“应当还是够用的。”


    那花袍男鬼被那丝纯正灵力打到,夸张地后退一步,用丝帕捂住鼻子:“哎哟!好生锋利的气息,原来是个练家子!不过……”他眼珠一转,又看向楼湮,语气更哀怨,“大人~您就算想找个护卫,也该找我这样知情识趣,还会打理产业的呀呀呀~~~把这冷冰冰的木头疙瘩放在房里,多无趣啊~”


    楼湮的耐心彻底宣告耗尽。


    懒得废话,直接一挥手。


    一股罡风卷起那花袍男鬼和他带来的箱子,扔垃圾一样,毫不留情地直接从窗户里扔出去。


    凄厉惨叫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远去:“啊啊啊啊啊——楼湮大人~~~~~你好狠的心——!~~~~”


    楼湮面无表情地收回手。


    世界清静了。


    众鬼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沈清弦眨了眨眼,评价道:“你对待追求者的方式,颇为粗暴。”虽然他也不是很懂追求者到底该怎么对待,但直接扔出去,似乎有点不近人情。


    楼湮冷冷瞥他一眼:“不然呢?留着过年?本座对那种娘们唧唧的货色没兴趣。”


    沈清弦再次点头,表示理解:“确实,道不同不相为谋,寻道侣,终究要看内心,而非外物,就像我与我家娘子,虽不知她如今身在何方,也不知以后我二人,是贫是富,但只要心意相通,便是穿林采薇,饮露餐风,亦是甘之如饴。”


    又来了,又开始了。


    楼湮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又开始疼了。


    这傻子三句话不离他那个鬼影子都没有的娘子,是专门来给他添堵的吗?!


    他猛地站起身,逼近沈清弦。


    众鬼眼睛瞪大。


    来了来了来了!!!


    相爱相杀,强取豪夺!!!


    楼湮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将沈清弦困在椅子里,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眼神危险,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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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地道:


    “沈、清、弦。”


    “你给本座听好了。”


    “你那娘子,是圆是扁,是死是活,本座一点都不关心!”


    “但你既然落在了本座手里,得了本座的好处,在这栋楼里,就得按本座的规矩来!”


    “从今天起,没有本座的允许,不准离开顶楼,不准再去骚扰楼下那些废物,不准再逢鬼就问你那见鬼的红衣娘子!更不准再跟本座提什么忠贞不二,心意相通!”


    他每说一个“不准”,气压就低一分,说到最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否则……”楼湮扯出一个笑容。


    否则什么他没说。


    但沈清弦能感觉到,若是此刻自己多说一句不字,这魔头不知道要对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想到之前那个吻,又略微评估了一下此时两人的差距,在楼湮那几乎要吃人的目光下,沈清弦最终还是没敢说什么,只是小声嘟囔了一句:“……霸道。”


    楼湮冷哼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赞美。


    他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


    “至于你那个娘子……”语气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烦躁,“本座会派人去查。”


    沈清弦眼睛瞬间亮了:“真的?”


    “免得你整天念叨,吵得本座头疼。”楼湮别开脸,语气硬邦邦的,“若是真有此人,本座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物,能让你这般魂牵梦萦。”


    “不可肖想我娘子!”沈清弦激动地站起来。


    楼湮一把给他按着坐回去。


    看着他眼神暗了暗。


    若是没有这个人,等他查清楚了,定要好好嘲笑这傻子一番。


    对,就是这样。


    该说的说完了,楼湮指了一个房间,说:“滚去休息。”


    沈清弦这次没有顶嘴,乖乖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拖着拖鞋,啪嗒啪嗒地朝着楼湮刚才给他指过的房间走去,嘴里还在小声念叨:“得赶紧养好伤……等有了娘子的消息,就能去接她了……不知道娘子喜不喜欢这里的沐浴机关……”


    楼湮看着他那傻乎乎的背影,烦躁地坐回椅子上,揉了揉额角。


    这时,楼湮意识到外面还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冷声道:“想让本座也把你们扔出去是吗?”


    众鬼摇头,赶紧飞快跑走了。


    不过除了害怕,他们激动的要死。


    吃到第一手瓜了啊哈哈哈哈哈!


    而被楼湮扔出去的戏鬼——玉面郎君,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媚骨天成馆”鼻青脸肿地趴在自己的软榻上。


    手里揪着手帕也不唱戏了。


    “他房里有个男人!他房里有个男人!他房里有个男人!还穿着他的衣服!”玉面郎君尖叫起来,“楼湮居然喜欢那样的?!那个冷冰冰的木头疙瘩有什么好?!”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心。


    “查!给我去查!那个男人到底什么来头!叫什么名字!跟楼湮什么关系!”玉面郎君咬牙切齿,“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轻易得到!”


    而顶楼办公室里,楼湮看着沈清弦消失的卧室门口,鬼使神差地,又挥出了水镜。


    镜子里,沈清弦正好奇地研究着卧室里的开关,“啪嗒”一声按灭了灯,又“啪嗒”一声打开。


    嘴里还嘟囔:“此间机关,五花八门。”


    楼湮看着看着,心底深处那抹烦躁,竟忽然化开了不少。


    这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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