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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15章(已修)

作者:漫浪西东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田有才望着院门良久,而后轻轻叹息。


    因着吴家上门来闹了一通的事情,这两日田歌总是闷闷的。


    今日忽的格外开心起来。


    算了算了,田有才劝慰自己,儿孙自有儿孙福。


    .....


    田歌一路都有些忐忑。


    秦雄应该是不知道他要去的。


    唐突上门,也不知道秦雄还有没有在生他的气。


    壮壮和秦饱都是话痨,叽叽喳喳地在说些什么,田歌都没往耳朵里去。


    他们走在田坎上,远远地能看见秦家的房子了。


    一步一步,走到院子外的土坝。


    -----你先去跟你哥知会一声,我们在门口等等。


    田歌比划道。


    秦饱说好,当即就要推门。


    不曾想,院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秦雄只穿了单裤,光着膀子,跟他们打了个照面。


    田歌一下便望见了秦雄健硕的胸膛,饱满得像是比他这个当小哥的都要大一些。


    他猛地垂下眼,可那画面,仿佛被烙印在了眼中一般。


    格格不入的粉红乳/粒,紧实的肚子上分明的肌肉线条,还有秦雄肚脐下那一条毛绒漆黑的腹线....


    田歌闹了个大红脸。


    他以往也见过哥哥们光膀子,可从来没这般不知所措。


    “哥,小田哥来了......”秦饱磕巴的话还没说完,院门又被飞快地关上。


    田歌听到关门声,这才敢抬起头。


    “那个,小田哥你别往心里去,冒犯了,我哥肯定是去穿衣裳去了。”秦饱看见田歌眼底蒙了一层水雾,有些急,没想过会弄巧成拙。


    田歌点点头。


    “小叔,秦叔这儿怎么长毛毛?爹都没有。”壮壮指着自己的胸口,好奇地问。


    田歌忙伸手,轻捂住壮壮的嘴。


    秦饱也是尴尬得脚趾抓地,假装没看见壮壮求知若渴的眼神。


    秦饱刚就看见了,大哥手里还攥着裤衩儿。


    大哥估计是刚洗完衣裳,准备去院坝里晾。


    大哥手劲儿大,能将湿衣服的水挤得干净,但也总是把衣裳挤得皱皱巴巴,像一团咸菜。


    怎么就这么寸?正好让小田哥看见了。


    秦饱思量着为自己大哥找补,“小田哥,我哥平时不这样的,他平时都是穿衣裳的....”


    又昧着良心对小田哥说谎了,秦饱想。


    他哥平时就这样不注意,有时候在家里只穿个裤衩也是常有的事情。


    秦饱只能庆幸,幸好他哥今天穿裤子了。


    -----要不我们就先回家了。


    田歌站立不安,跟秦饱道,说着就拉着壮壮的手,要往回走了。


    门在这时候重新打开。


    “进来坐吧。”秦雄的声音沉稳,像是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


    田歌瞧着,秦雄换了一身灰黑的长衣长裤,鞋子也是干净的。


    只不过额角鬓边的发都是湿的,发尖还在滴水,估摸着是洗了个脸。


    田歌把壮壮的手牵得紧。


    太阳还高高挂着,青天白日,他是来送饭菜还情的,身边还有壮壮一起。


    虽刚才发生了那般尴尬的事情。


    但秦雄也不是故意的。


    “走,小田哥,进屋坐会儿,我去给你泡茶喝。”秦饱声音轻快,提起竹篮,道:“哥,小田哥又给我们做了炖鱼,可香,你又有口福了。”


    “多谢,进屋喝口水吧。”秦雄接话。


    田歌这才抬脚走了进去,走到秦雄旁边时,闻到了一丝清爽的皂荚味道。


    田歌被迎着,坐到了堂屋的凳子上,规矩地将手放在桌边。


    桌椅都是一尘不染,擦得挺干净。


    秦饱说要给他泡茶喝,可刚进门没了人影,带着壮壮去后院看狗了。


    “刚才是我唐突了,对不住。”秦雄端着一碗水过来,坐在了田歌的对面位置。


    碗里的水还冒着热气。


    这不提还好,一提,那画面又在田歌脑海里闪现。


    田歌浑身都不自在了。


    -----没事的。


    田歌摇摇头,为了缓解尴尬,端着那碗水喝了一口。


    水温正好。


    是甜的。


    放了糖。


    田歌惊喜地又抿了一口,觉得那糖甜到心里了。


    终于敢抬眼看秦雄了,田歌眼尖地发现秦雄的耳朵好红。


    心里最后那点不自在也都消散。


    不是他一个人尴尬就好。


    秦雄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笔墨纸砚来。


    对着田歌疑惑的目光,秦雄解释道:“是秦饱的文具,我拿了一些来,方便你说话用。”


    细毛笔崭新,还未开尖。


    砚台也是未开过的。


    纸张淡黄,表层细滑,田歌在夫子那儿见别人用过,只知道是价贵的好纸。


    都好新。


    田歌双手捧着碗,一眼不眨地看秦雄开笔开砚。


    而后那只细润的毛笔,便被递到了他的手上。


    田歌喜欢笔墨纸张的气味。


    他把玩着笔,沾墨,先在纸上写了两个字----谢谢。


    秦雄点头,随即从怀里拿出一个精巧的木盒来,“秦饱跟我说,你希望我亲手把这个交给你。”


    田歌放松的心情又一下提紧了。


    他是这样说过没错。


    但怎么这话从秦雄嘴里说出来,听着这般不对劲。


    “你打开看看,是你喜欢的吗。”秦雄说着,把木盒递过来。


    田歌心想,他早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不过还是听话地打开来。


    只有一张青绿的手帕叠放在木盒中,那张紫色的不见了。


    田歌惊讶地抬头。


    秦雄瞧见田歌眼底的喜欢,便知自己猜对了,“那日,我见你瞧着这块青绿的帕子,一眼不眨,又想到你自己绣的手帕,颜色也清浅,便想你是喜欢这张手帕的。”


    田歌说不上这一时的感受,好似被秦雄一眼看穿了似的,心里既担忧,又有些奇怪的欢喜。


    ----我很喜欢,谢谢你。


    “可那日你赌气一般,挑了另一条紫色的。”秦雄又道。


    田歌听了,心里的愧疚又升起来。


    秦雄这样好,他那日还对秦雄无缘无故地发脾气。


    “对不起”还未提笔写在纸上,这三个字就从秦雄嘴里说了出来。


    “那日在县城,你上了妆,我瞧着,有不怀好心的人盯着你,我没给你解释缘由,却硬要跟你一路走,惹你恼了,对不起。”秦雄道。


    ----是我对不住你,我跟你发脾气了,都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吧。


    田歌没想到,秦雄非但没有生他的气,还反过来担心他生气。


    “我记着还在脂粉店里,你就对我恼了,可是还有什么其他缘由?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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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能跟我直说吗?”秦雄接着问。


    田歌僵硬了一瞬。


    那时他会错了意,听秦雄跟钱朵的对话,以为秦雄是去给内人买妆品的,无缘无故地就上了火气。


    但这缘由哪能跟秦雄说出口呢。


    田歌起身,从竹筐里找来被布裹着的鞋,递给秦雄。


    -----那日你在河里救了我,我寻思着给你做了一双鞋子感谢,你试试合适吗。


    这样生硬的转移话题的方式,任谁都能看得出的。


    田歌紧张地看秦雄。


    鞋子被接过去了。


    秦雄往自己脚上比划了下,眼瞧着正正好。


    “我晚上洗了脚再穿,你费心了。”


    ----不妨事,你喜欢就好。


    田歌心里高兴,字都写得飘飞了一些。


    抬眼,望见秦雄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田歌止了笑,有些不安。


    ----怎么了?


    “田歌儿。”秦雄声音沉沉,又好似比平时柔和一些,语速也快了几分,“你可知道,小哥儿给汉子做鞋子,是多么亲近的行为。”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田歌急匆匆地解释,给自己找补。


    他当然知道,村里的新嫁娘,即将出阁时,都会给定下的汉子做一双鞋子。


    既展示绣工,也表达情意。


    他就是给秦雄做一件贴身的褂子,都比做一双鞋子来得合适。


    秦雄的瞳仁比常人要黑,脸上轮廓棱角分明,脸颊还有那么长一道疤,面无表情时,便显得生硬凶狠。


    但田歌感受到了秦雄眼神的柔和。


    秦雄也不讲话,留他一个人在这样的氛围里焦灼。


    田歌垂眼又抬眼,他快接不住这样的目光。


    霍的一下站起身。


    ----我要回家了。


    田歌要跑,再坐在这里,他感觉自己都快呼吸不过来。


    “田歌儿,你的手帕还在我这里,我没有弄丢。”秦雄从怀里拿出那张灰色的棉布手帕,捏在手心,“我本可以直接还你,但是我不想那样做,你可知道为什么?”


    田歌都走到门口了,侧身,看见自己擦过汗的脏手帕,被秦雄捏在手心。


    他焦急羞恼想去拿回来,可又不敢靠近现在的秦雄。


    ----为什么?


    田歌比手势,却正中秦雄下怀。


    “因为我想跟你交集,想买东西送给你,想听你跟我说话,想看你对我笑,田歌儿,你那么聪明,你能明白我在说什么的,对吗。”


    田歌觉得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往脑袋涌去,胸口砰砰的,他现在根本想不明白一点事情。


    田歌转身就跑,连壮壮都忘在了脑后。


    “田歌儿,我想找媒人上你家提亲,你应允吗?”秦雄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田歌从没听到过秦雄这样失态的语气。


    急促的,带着分明的情绪。


    一点不符合这人平时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稳重形象。


    但这种话,怎么好这样直白地向他问出口呢。


    哪怕委婉点也好啊。


    田歌羞恼得耳朵都嗡嗡的,恨不得一下就跑回家,把自己藏进被子里埋起来。


    他站定在门前,想跑出去,可脚底又如同生了根,不让他离开。


    脸上烫得很,他肯定脸红了。


    田歌没法子,回头瞪了秦雄一眼,眼底侵染着水光,红霞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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