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和鬼舞辻无惨不可避免的谈崩了,两方都觉得对方无理取闹无可救药,实在不是优秀的合作伙伴。
原本按照他们的素质,如果合作没谈成,对面只有死路一条,遗憾的是双方都不是好人,而且皮糙肉厚,血条恐怖,一时半会也没办法互砍。权衡利弊后,两方虚伪地达成了一致。
在羂索彻底离开之前,鬼舞辻无惨突然出声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现在的诅咒都太弱小了,真可怜,”羂索低垂眉眼,他转过来的面容平静,宛若石头雕刻的破败的邪神野神,诡谲妖异,“任何人,就算是未经训练的普通人,只要身上存在一点咒力,现在都能轻易地将诅咒杀死——多可怜呐,明明几百年前,它们之中有的强大到无以复加。”
“我想改变,变得更有趣一点,我想看看诅咒能强大到什么地步,是否能复刻出如两面宿傩那样的的存在,而人是否可以真的强大到那个地步。”
“——这不是很有趣吗?”
鬼舞辻无惨看着他走远,心想:真是个疯子。
*
沢田纲吉和鬼舞辻无惨制造出来的动静太大,九条院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压下去,他们也没有能力让整个京都的人都装瞎子说那天什么都没看见。
知道小儿子不做人的九条院夫妇经过短暂的痛苦后,他们迅速地联系了自己(阴阳)道上的兄弟。
而沢田纲吉也得面对自己的“兄弟”。
一个是试图学习“不做人”精神的山本武。
虽然沢田纲吉明白他的迫切源自何处,但出于他天生的保护欲,沢田纲吉并不愿意让山本武涉险。
系统传递给他有关于“鬼”的介绍中曾点明,鬼王的血液可以让普通人类变成鬼,但也有相当大的概率人会死,甚至经由鬼王之血变成鬼后可谓彻底变成鬼王的奴隶。鬼王能够倾听鬼的想法,掌控鬼的生死,是绝对的支配者。
他不想让山本武有任何“不自由”的感觉,这让他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因为命运曾经裹挟着他向前,而他的朋友也曾为此付出过堪称惨烈的代价。
但山本武却不这么认为。
“这不是很好吗?”雨守让沢田纲吉放宽心,“让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阿纲又不会害我。”
“还是再等一下吧,应该有其他的办法。”
沢田纲吉在这方面固执得可怕,而他说“其他的方法”也的确存在。
按照“彭格列不是一日建成”这个游戏的逻辑,游戏主人公也可以抽出“家族成员”,在设定上他们都是守护者或者家族首领的“火焰化身”,因此可以从零养成,升级、强化,选择进化方向一个不落。
沢田纲吉觉得游戏有的,他的系统也应该有。
但即便如此,仍然存在一个问题。
他面色如常地看向系统的屏幕,确定如今的“成员”仍旧只有山本武,偷渡来的六道骸只能算是“黑户”。
——他不属于“家族成员”。
*
沢田纲吉一直觉得自己和六道骸挺对抗路的。
这可能得追溯到他们的初见。
他们实在是太过不同,价值观念、做事原则、行为方式……虽说不到针锋相对,完全相反的地步,但深究起来,他俩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
一个是小镇长起来的普通人,另一个是经过惨无人道的经历后杀出来的复仇者。
而且,沢田纲吉觉得匪夷所思的一点是六道骸很喜欢在他面前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有时候他知道是假的,但也有时候听了火气上来就不管真假一律按真的算了。
这导致沢田纲吉未成年的时候一直觉得六道骸可能不喜欢他,虽然六道骸一直在做他的雾守,也一直在帮助他,但这些更多是出于他父亲沢田家光和六道骸做的交易——总不能是因为六道骸热心善良乐于助人吧。
沢田纲吉甚至因此产生了很诡异的想法,觉得他们之间就像是他秘书部那群小女孩看的强制爱小说。男主家大业大,然后用权势逼迫女主和他在一起,虽然把六道骸代入到女主的角色十分雷人,但结合事实听上去好像就是他仗着彭格列,用人质(黑曜的成员)威胁六道骸给他做守护者。
往这个思路想的话,他们甚至能算是协议婚姻(?)。
不能算包办婚姻是因为六道骸是他爹沢田家光发出的offer,沢田纲吉“正儿八经”的“野爹”对此颇有微词。
沢田纲吉曾经把这个想法告诉过reborn,然后他老师似笑非笑地称赞他脑洞清奇。
然后第二天,整个彭格列已经传遍六道骸是强制爱剧情女主的消息,只不过当男主是他爹沢田家光,搞得早就被拉下马的沢田家光还打过电话来,骂reborn“你闲的没事干造我黄谣破坏我家庭不安好心”,而他家庭教师则是优雅地端起咖啡,表示“糟心事干多了总有遮不住的那天”。
但这事传的实在是太广了,最后连远在并盛的云雀恭弥都知道了,专门给沢田纲吉打电话嘲笑六道骸,他甚至破天荒的想专门打个电话嘲讽事件“女主角”,但被沢田纲吉拼死拦下了。
那段时间沢田纲吉战战兢兢了好久,因为知道这事内情的人看到六道骸脸色都诡异得吓人,沢田纲吉也怕啊,他和六道骸还能打“精神视频通话”。
但是六道骸还是知道了。
而沢田纲吉再次想起了被六道骸支配的恐惧。
:(
算上彭格列所有成员,六道骸也是最难搞的人之一。
沢田纲吉现在属实是有些拿不准,感到了久违地棘手。
直接让六道骸回去?
沢田纲吉敢打包票,一旦他这个想法说出口,六道骸明面上不会说什么,甚至也会回去,但等他回去这段时间必定要被阴阳怪气很长一段时间——不是说六道骸平时不阴阳怪气的意思。
六道骸看沢田纲吉一直沉思,便再次飞到了沢田纲吉身上。
“骸是因为感知到我不在所以想办法顺着链接过来的吗?”沢田纲吉轻轻摸摸雪鸮的羽毛,感受到雪枭颤抖一瞬,立刻又安静下来。
他和六道骸的精神链接的确存在,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六道骸完全可以通过那链接感知到沢田纲吉。
这是即使reborn都不知道的事情。
——大概是直觉吧。
沢田纲吉总感觉这事让reborn知道了,都不用隔天,他老师立刻就能提枪把六道骸再关进复仇者监狱。
很久很久之后。
“在未来,”六道骸突然说话了,“因为没有感受到你的精神,所以他知道出事了。”
如果是未成年的六道骸,他是绝对,并且打死也不会直接说出这接近“我担心”的话,他只会说“彭格列不懂人心”(bushi)。
但如果是心怀鬼胎并且成年的六道骸,他总算学会了如何在沢田纲吉面前正经地说些耍帅的话同时不要攻击到沢田纲吉。
毕竟沢田纲吉是真的会木头到说“我知道骸不想看到我,所以我们减少见面吧”这种话。
但好在他们如今已经是成熟的成年男性了,起杀心的时候可以空手干掉一只北极熊(真的),所以说点真心话似乎也没那么困难。
“那件事情让你痛苦吗?”沢田纲吉继续摸雪鸮,其实这事对他而言已经是像“过去的伤疤”的东西,想起来还会觉得困难,但已经不难么触目惊心。
六道骸:“还好,没有你那张不堪入目的0分卷子更令我难堪。”
沢田纲吉:?
六道骸你神经啊!
“——你一个连文凭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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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凭什么嘲讽我啊!”
*
六道骸看着沢田纲吉生气,然后扁扁地走远,耳边又闪过刚才山本武反问他的那句话:
“我还以为,你这么着急地追过来,是因为想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
他其实很早就明白了,没有什么不清楚的。
虽然沢田纲吉本人不知道。
但六道骸身边的人都知道。
特别是一早就跟在六道骸身边的黑曜的人,他们在其中扮演的身份可能是闺蜜死党这种(?),劝分八百年甚至说坏话的时候主人公都在附和他们。
“对啊对啊,沢田纲吉不安好心。”
“对啊对啊,骸大人英明神武,只是为了夺取沢田纲吉的身体。”
实则这时候被劝分的本人内心已经开始“他其实很好很好”了。
所以久而久之连最毒唯最以六道骸为中心的黑曜成员都不再吐槽沢田纲吉,但又迫不得已当六道骸的捧哏。
而六道骸,他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这一点的呢?
好像是某个宴会,他陪着沢田纲吉去参加晚宴,回来之前沢田纲吉多喝了几杯酒,直到坐上回程的车酒才开始发挥作用。
沢田纲吉的脸很红,胸前佩戴的宝石胸针被随意扔在车座上,他好像很热,想解开前面两颗扣子,但总是找不到在哪,眉头紧蹙,一副要和扣子搏斗的小猫的样子。
六道骸看得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就去帮他解扣子,但沢田纲吉一直在动来动去。
他出了汗,偶然接触到的皮肤也是潮湿的,但身上又没有酒气,只有一种皂洗衣液的味道。
最后把人抓到,解放被束缚的呼吸后,沢田纲吉不规矩地倒在座位上。
他好像突然记起来什么,开始拽六道骸的头发。
醉鬼实在是很不讲道理。
沢田纲吉问:
“好吃吗?”
六道骸摸不着头脑。
“什么?”
沢田纲吉又问一遍,宴会上那个巧克力芭菲好吃吗?
他听说这次晚宴的甜品是那个家族的秘传,但凡吃过的客人都会惊为天人,他知道了所以才让六道骸跟自己过来的。
然后沢田纲吉又很得意地笑,说我知道你觉得好吃,因为刚才你第一眼看到就是那个,吃的也是那个。我也很喜欢哦。
六道骸原本应该嘲笑沢田纲吉。
他本来应该说:竟然是为了这种小事吗?真是愚蠢。
他想说:我的喜好关你什么事。
但他什么都没说。
他是在那个时候才意识到,沢田纲吉的皮肤特别热,脖子下面那块皮肤红得过分。所以他放在沢田纲吉脖子上的手好像要被火灼烧,仿佛那一次的光再次烫伤了他。
但是六道骸又不想放下触碰到的那一小块。
其实那个时候他没有任何有关于情/欲的想法。
因为沢田纲吉的眼睛太亮了。
那种火光好像一直从这个人的灵魂蔓延出来,势不可挡地烧到了他身上,连呼吸好像都浸满沢田纲吉身上的味道,他在那一瞬间产生明悟的痛苦甚至远远超过待在沢田纲吉感受到的平和。
所以他并不记得那场晚宴的细节,那个巧克力芭菲的味道,准确的说,他连那天其他的细节都记不太清了。
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或许那个巧克力巴菲真的味道不错,可六道骸只记得霓虹的夜空,斑斓色彩透过车窗,滚落在地上的宝石胸针火彩绚烂,他只记得那块皮肤很红,汗打湿的头发,紧密且黏腻地贴在脸颊,车里明明开了冷气却很热,自己也头晕目眩,沢田纲吉身上香的要死,如同缠绕的雾气。
还有沢田纲吉在笑。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