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在目前为止的二十二年人生中,从不知道“病弱”的感觉。
别说病弱,他生病的次数就很少。
从某方面说,他的生命力也顽强得可怕,不管受过多么重的伤,经历多么大的打击,都能扑腾扑腾再站起来,仿佛从未有过一身伤,也没经历过全身骨头碎过一遍的痛苦。
沢田纲吉对着那个病弱挎着个小猫批脸,又想到了刚才那个“抽奖池子”里各种各样的状态,不由打了个寒颤。
什么“娘溺泉”“omega”“花吐症”“兽化”,属实是眼花缭乱的同人词牌名大集合,看的其他人眼泪从嘴巴里流出来(bushi)。
还有一个问题是,这玩意很容易让他想起这个世界的糟心兄弟。
鬼舞辻无惨还在做人的时候就整天咳咳咳,结果等人变鬼健康了,轮到他来咳咳咳了。
何尝不是一种风水轮流转。
沢田纲吉退去超死气状态,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慢慢涌了上来。
他清楚自己的身体素质和状况没有发生变化,但是浑身上下好像叠了一层ccd滤镜,那滤镜估计还得叫什么“亡妻回忆录”——是的他曾经在小春发的照片中看到过——总之是一种让皮肤更加苍白,身体更加瘦弱的朦胧感。
一抬手,手指纤细骨骼分明,青紫色的脉络如同叶脉,攀附血肉。
沢田纲吉默默在心里安抚自己,告诉自己要知足,“病弱”这种东西听上去有点麻烦,但比起不能见太阳的“鬼化”来说不是方便多了吗?
他是把自己安抚好了,但旁观的山本武和六道骸吓了一跳。
他们眼见着交谈完的沢田纲吉突然像是被抽去了精气神,唇色淡而浅,身体也仿佛消瘦起来,把宽大的直衣衬得空空荡荡。
——原本沢田纲吉的bmi就偏低,即便后来生长期长高增重,但身体长肉的速度赶不上身高,只脸上还剩下点肉,从小到大的婴儿肥直到成年后才褪去一点。
只有脸上那点肉还能证明一下彭格列的确没亏待他们首领,可惜这点肉现在也消失了。
“阿纲,你怎么了?”山本武的眉宇间笼罩了一层阴影。
“我没事。”沢田纲吉给他们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同时按住了急着追问的六道骸。
“系统,”他还在适应那个滤镜,但也不忘了说正事,“我总感觉鬼舞辻无惨的状态很奇怪,你知道具体情况吗?”
在这狂奔事态发生的之前,有一段时间里,沢田纲吉每次看到九条院无难,都会感觉在他身上看见另一道影子,那道影子几乎就是九条院无难本人,但依旧存在着极细微的差别。
他们共同望向他,眼底是一样的贪婪和暴虐。
但不同的是他便宜兄弟的眼睛多了一点深沉的执念。
【在您出现之前,命运就已经发生偏移,走向一条无法预知的轨道。】
沢田纲吉:“但这个世界在阻止我抓住无惨。”
【因此您需要成为命运中的鬼王。】
棋盘已经摆好,棋子还未就位。作为一盘重新开启的棋局,双方棋手暂且没有来到座位坐好,就像一个故事中缺少了既定的反派和主角。
您可以成为任何人,坐到任何位置上,因此,就可以决定这场棋局的方向,决定这个故事的结局。
*
浑浊的酒液在杯中微微颤动,蜡烛的火苗细微,宛如一个个人影,最后是血腥的红。
四海——或者应该称呼他另一个名字,那个最真实的名字。
羂索。
一个骗子,偷盗者,同时,他也个很有抱负的恶毒反派野心家。
整个世界在他眼里宛如一个大型的真实斗兽场,如果平常人有点这种的爱好,顶多也就是在现实里斗蝈蝈,千年后利用网络赛博电子斗蝈蝈,可羂索不同。他有抱负,有动力,更操蛋的是他甚至有这个闲工夫和能力。
“暗夜迷惘人,离魂无归痕。”羂索吟诵着和歌,然后转向门口,“你不进来吗?”
“人类?”鬼舞辻无惨冷漠地看向他,“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并不能算单纯的人类,”羂索笑了笑,“我是来寻求合作的。”
“合作?”鬼舞辻无惨嗤笑,觉得他属实有病,“你该庆幸我现在没有吃人的打算。”
羂索置若罔闻,他摘下了自己的帽子,露出了额头上那道浅浅的痕迹,随后手上发力,随着一声黏腻恶心的声响,展现在恶鬼面前的,是一个“门户大开”的脑袋。
“您知道诅咒吗?”羂索慢条斯理地说。
鬼舞辻无惨:……
其实他也没说错,这人脑子绝对有问题。
*
在羂索口中,诅咒是一种诞生自人类负面情绪的力量。
嫉妒或者怨恨,悲伤或是执念,溢出的负面情绪逐渐汇集,就会变成非人的怪物。
“这是什么陈腔滥调的志怪故事吗?”鬼舞辻无惨不耐烦地皱眉,作为从小接受教育的贵族少爷,知道的精怪神灵故事数不胜数,他听完唯一的念头就是还不如他的经历来得更神奇。
羂索:?
他在骄傲什么?
无论从哪看都是鬼舞辻无惨这种存在更恶心一点好吗。
不是人也不是诅咒,实力不能算强,但比诅咒还难杀,像油虫(蟑螂)。
恶。
羂索的想法一闪而过,但现实里,他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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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外有礼地为鬼舞辻无惨倒酒。
“但咒灵的确存在,”羂索觉得鬼舞辻无惨可能脑子不太好使,继续好声好气地说,“我想你也需要更多的力量吧,听说你在寻找一种名叫青色彼岸花的东西?”
鬼舞辻无惨如同猫一样的瞳孔盯上了羂索,沉默片刻,他移开了眼神。
“怎么?你打算帮我寻找青色彼岸花?”
“不止,”羂索笑道,“我还可以帮您解决您的心腹大患。”
“我的心腹大患还没降生,如果你那个诅咒能够杀掉百年后的他,我倒是真的能和你合作。”鬼舞辻无惨思索着杀死羂索的可能性,他宛如即将发动攻击的冷血动物,一举一动都蓄势待发。
“看来我猜错了,我原本以为您的对手是那一位。”羂索确定鬼舞辻无惨脑袋不好的事实,意味不明地感叹道,“那一晚燃烧的火焰可真漂亮啊。”
鬼舞辻无惨的动作停止了。
他的表情变得更加阴沉,声音却更低更平和,他呈现出诡异的平静和冷漠。
“你是说,我的兄长——你想要对付他?”
“那是一种迥异于你我的力量,你不想要探究清楚吗?或许,那种力量也可以为我们所用。”羂索这样说着,却觉得有点棘手,因为鬼舞辻无惨的态度。
两人隔着一张桌子对视,旁边的蜡烛滴落烛火,清晰可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突然,恶鬼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你真是个讲故事的高手。”
笑声来得突然,停止得也非常突然。
“不懂的是你。”鬼舞辻无惨遮掩脸上的表情,“你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
“哦?”与他对峙的人微微眯起眼睛,“那您的兄长,那位板上钉钉的九条院家主有什么特异之处?”
这个蠢货当然不明白。
即便他的兄长仁慈得可笑,但依旧比他有天赋,也更得人心。
鬼舞辻无惨毫不怀疑。所有人即便知道,他的兄长变成了怪物,变成了鬼,也依旧原因相信他,愿意保护他。
他的父母尤甚。
他的兄长是可以做到“永恒”的——在将幻梦中的他击败的“人的永恒的意志”。
他甚至能看到那种未来。
“你是在抱怨父母的偏心吗?”
羂索简直是要笑出来了,他不由地露出了一种,十分轻蔑的眼神。
但原本十分容易被激怒的鬼舞辻无惨却并没有动怒,表情反而更加莫名。
“不懂得是你,”恶鬼再次重复了一遍,“你要是看过他,才会明白。”
他在骄傲什么?
羂索心想。
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