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1.我靠脸争宠的!
“长……长兄……”
墨宴人麻了,背后笑话人被听到就算了,怎么偏偏这人是长兄啊!
“长兄我……我不是……我能解释!”墨宴求生欲拉满,试图极限编借口,“长兄你先听我说,先别动手啊,我其实……”
“折枝。”柳故棠根本懒得听他在说什么,直接看向柳折枝,也不说下文,就叫了这么一声,笃定柳折枝能听明白自己的意思。
柳折枝看了可怜的蛇蛇一眼,无奈的点点头让出位置,“长兄自便。”
说完就躲出去了,实在是不忍心看着蛇蛇在自己面前挨揍。
墨宴:“……”就这么走了?
不对,不是走了,是以退为进,让长兄不好意思,这样才能下手轻点!
柳折枝果然爱我爱得死心塌地无法自拔!
他又明白了,自己pua自己,恋爱脑达到顶峰后人都不正常了,主动凑到柳故棠面前,“来吧长兄,你快点打,我早点养好伤,柳折枝不能没有我照顾。”
柳故棠本来真没打算这么快动手,还想着先礼后兵训斥两句,被他这么几句欠揍的话一说,当场拳头硬了。
“啊啊啊!”
“哎呦我的脸!”
“长兄别打脸!我靠脸勾引柳折枝的!!!”
墨宴的惨叫声在院子里都能听到,柳折枝原本还心疼得很,听到那句靠脸勾引,一时间哭笑不得。
蛇蛇是懂怎么让长兄更生气的,这下好了,一时半会儿怕是打不完了。
他又不好进去求情,又心疼蛇蛇,思来想去到底亲自去找了柳容音。
“长姐,我有件事……”
“墨宴挨揍了,让我去收拾柳故棠是吧?”柳容音都不用他把话说完,听到墨宴的惨叫就料到他会来求救了。
柳折枝点点头,有些语重心长,“其实也不能都怪蛇蛇,长兄与时乐成亲的事才是根本原因,长姐应当知晓,长兄的性子那般古板,骤然要成亲肯定会觉得……不成体统。”
“他就是道心不坚,要是真的道心澄明,像你当年那样,怎么可能一点不成体统的风月事就慌了。”
柳容音翻了个白眼,不是针对他,而是针对柳故棠,“走走走,我去会会他,保证给你把他劝得明明白白。”
“不必。”柳折枝一把按住她的胳膊,“长姐只管解救蛇蛇便好,无需帮忙劝什么。”
他哪敢用长姐劝啊,本来长兄心情就算不上,长姐劝人的方式实在是……要是真开口劝了,他都有点怕长兄会想不开了。
“放心吧折枝,我有分寸,绝对不打击他。”柳容音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身形消失在原地。
柳折枝愣了一下,突然就有点后悔找长姐了。
万一长姐去跟长兄打起来,他岂不是更不知道该帮谁,也不知该怎么劝了……
“折枝?怎么你一个人站在这?容音呢?”
正好柳浮川越挫越勇,又来找柳容音联络感情,柳折枝犹豫片刻,果断带着他一起回了自己的寝宫。
“兄长随我来,长姐去我那里了。”
对不住了兄长,若真打起来了,你去挨长姐的揍,那所有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长姐揍你,长兄劝长姐,蛇蛇劝长兄……甚好。
柳浮川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被骗去是做这个用处,还以为他在帮自己追柳容音,美滋滋的就跟着去了,到了地方才发现里面气氛不太对。
“那是……是墨宴在惨叫吗?”柳浮川不敢往里走了,“容音揍他呢?那我等容音消气了再……”
他话还没说完,里面就传来柳容音的一声怒吼,“柳故棠!你他娘的给老娘停手!谁让你打老娘弟妹的?你看看把他给揍的!鼻青脸肿变丑了折枝看着多辣眼睛啊!”
柳浮川吓得一激灵,“容音……容音是去劝架啊,还是去跟着一起打架啊?”
柳折枝欲言又止,最后迷茫的摇摇头,“不好说了,刚才是劝架,现在……”
“谁丑了?我吗?啊啊啊!”墨宴惊恐的惨叫打断了柳折枝的话,“我就说不能打脸不能打脸!这可是柳折枝最爱的脸啊!!!”
一条龙慌不择路的从窗户飞出来,身后紧跟着冷着脸的柳故棠,再后面是撸胳膊挽袖子一看就是要打架的柳容音。
三人在柳折枝头顶就打起来了。
虽然有些乱套了,但还是有点用的,至少柳故棠没再往墨宴脸上揍。
“主人,他们还要打多久啊。”
001跑出来扑进柳折枝怀里,还没来得及撒娇就被柳浮川慌忙拉出去了。
“姑父你干什么?”
“长嫂万万不可啊!”
俩人各叫各的,都把对方给叫懵了,这称呼乱得柳折枝两眼一黑。
“主人,我叫神女姑母,叫他姑父不对吗?这到底怎么论辈分啊?”
“折枝,你们不叫他长嫂吗?”
俩人一起问柳折枝,柳折枝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兄长……姐夫……嗯……长嫂也……”
太乱了,好像怎么称呼都对,又好像怎么称呼都不对,柳折枝实在绕不过来了,感觉自己头都大了,柳浮川和001还盯着他等他给个定论,这场面他实在扛不住,最后飞身而上。
“长兄,还是去与我切磋一番吧。”
柳折枝说完直接拉着柳故棠进了浮生镜,不为切磋,只为先躲个清静理一理这混乱的关系和辈分。
“哎?!”柳容音正打柳故棠呢,打到一半人没了,对着空中突然出现的浮生镜一脸懵,“怎么说切磋就切磋了,不是找我来救场吗?”
“长姐你别看了,快帮我看看脸上的伤。”墨宴捂着脸痛心疾首,“你有驻颜丹吧?一会儿疗伤之后给我来十瓶,我的脸绝对不能有一点闪失!”
“对对对,你这个比较急。”柳容音落到地上急忙帮着疗伤,“你可不能变丑啊,折枝最喜欢好看的东西了,万一以后因为不够好看失宠了,那可真是……”
“长姐,要不你先别劝了呢?”墨宴都要哭了,“你劝完我突然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了,我要是失宠了我还不如死了呢。”
柳容音:“……”我这回真是好心!
“你在那傻愣着干什么?你劝劝!”柳容音突然朝着旁边的柳浮川吼了一声。
“来了!”柳浮川乐颠颠的上前,“弟妹啊,容音是真心劝你,她就是不会表达,你听我的,你这脸没事,伤好了不会变丑,长兄不可能对你下死手的,顶多就是吓唬吓唬你,我经常挨揍,我熟。”
“长兄也往你脸上揍?”墨宴抽空问了一句。
“那不可能。”柳浮川摇摇头,“我是他亲弟弟他怎么可能往我脸上揍。”
墨宴:“……”
要不怎么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呢,兄长这么精明一个人,跟长姐待久了,这劝人的方法都差不多了,专往人伤口上撒盐。
“哈哈哈哈哈哈……”001在旁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劝得好,太好了哈哈哈哈……”
“你他娘的还笑!”墨宴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都是因为你,不然老子能挨揍吗!”
001瞬间收了笑,叉着腰朝他翻白眼,“我是你长嫂,你再骂我一个试试!小心我去找柳故棠告状,让他出来之后还揍你!”
“你……”墨宴被噎住了,沉默一会儿突然想到一件事,“谁规定非得你随长兄的辈分了,就不能是长兄娶了你,按你的辈分排吗?”
柳容音:???
柳浮川:??!
001:!!!
这是所有人都从未想过的角度,柳浮川最先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长兄还得管我叫姑父或者伯父了?”
都不用人回答,他自己说完就打了个冷颤,“这话你自己跟长兄去说吧,就当我没听过,你可真敢想啊,长兄还是揍轻了。”
另一边,柳折枝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的蛇蛇还敢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进了浮生镜还在帮他说好话。
“长兄,蛇蛇只是性子贪玩了些,绝没有不敬长兄的意思。”
柳故棠没出声,因为他刚看完墨宴给的图册。
活了几万年,头一回看到那般不堪入目的东西,他现在对墨宴根本无法直视,连面对幼弟都有些不自在。
“长兄若还觉得不够解气,回头我罚蛇蛇跪香,让他好生反省,如何?”
柳故棠眉头微皱,犹豫许久才开口,“折枝,你与墨宴,你是……”
话说到这就停住了,他实在是说不出口了,从前只知双修为房中秘事,如今看了那图册他才明白,男子与男子还是分……简直荒谬!
“长兄是问……”柳折枝大概猜到这是在问什么了,也能理解长兄的难以接受,短暂的沉默后尽量措辞委婉道:“日后时乐也该是与我……差不多的处境。”
柳故棠垂在身侧的手一颤,堂堂神尊这辈子头一回遇到如此直击灵魂的打击,难以置信的看向幼弟,“这……”
“长兄,我知道你觉得不成体统,但自古风月便存,怎可一味苛求存天理灭人欲,男子与男子为道侣虽是特殊了些,但也是情之所至,与男女两情相悦并无区别。”
他眼看着长兄脸色越来越难看,以为长兄道心都因此动摇了,不曾想下一秒就听长兄道:“男子与男子,男子与女子,都不该沉溺风月。”
柳折枝:??!
长兄你……我记得你不是修无情道啊!
352.来自长辈的压迫感
柳折枝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长兄这个人,越了解越会发现古板这个词还是太有局限性了,根本表达不出长兄的……与众不同。
分明也是道心澄明的,但却不是百无禁忌,跟他完全是两个极端。
“长兄,你未曾修无情道,为何要如此排斥风月事?”
“不成体统。”柳故棠还是那句话,“即便有情爱,也可只谈情爱,何必沾染双修风月?那究竟是情爱,还是欲望?”
“情不自禁之时便是欲望之始,长兄,两者并不冲突。”
柳故棠沉默不语,不与他字字反驳,但也是显而易见的不赞同。
兄弟俩就这么相对无言,谁也说服不了谁,最终到底是柳折枝先开了口,“长兄回去……可曾将那图册看完了?”
柳故棠眉头紧锁,不想提那不堪入目的东西,但又是他问的,犹豫许久才点了头。
既然是看了,那柳折枝就放心了,不再与他多说此事,只召出倾云剑握在手中,“早就说要切磋一番,择日不如撞日,长兄今日可有兴致与我点到为止?”
柳故棠是有些痴迷修炼的,面对的又是最敬佩的先祖神尊,这种机会自然是毫不犹豫的应下,右手伸到身后,缓缓取出骨剑。
只这一个动作,柳折枝表情便逐渐严肃起来。
以己为剑,人剑合一的境界竟是这般练成的,开天辟地以来他还是头一回见,难怪长姐说他们真打起来胜负不好说,这一刻柳折枝彻底明白了。
他是在血脉上占了优势,长兄却是真正做到了勤能补拙,血脉不纯便对自己这般心狠,生生以骨炼剑,难怪能以混血之身一飞冲天,独揽神界大权。
“长兄,我若与你一同长大,不曾占了先天优势,今日怕是都不用比,便已分出胜负了。”
柳故棠执剑的手一顿,并未说任何过谦的话,只微微勾起嘴角,“能得先祖神尊如此评价,今日即便输了,也是虽败犹荣了。”
这还是柳折枝第一次见长兄如此展颜,根本不需要语言来表达,那种对大道的追求和对修炼的痴迷便展露无遗。
浮生镜中白茫茫的一片,周围没有任何景物,两人只是切磋,不需要任何梦境,相对执剑而立,衣摆几乎同时无风自动,下一瞬手中的剑便撞在一处。
剑气和灵力划过对方发丝,但绝不伤及分毫。
只一招便足以探透对手的境界了,柳折枝眸中闪过明显的震惊,“长兄的修为竟已超脱神境?在天尊之上?”
神境天尊已然是现有的修为划分最高境界,这世上除了创世神,柳折枝从未想过还有人能到此境界。
“这便是无欲无求之境。”柳故棠语气笃定,“折枝,欲望会让人分神。”
柳折枝:“……”
这话太认死理,但长兄的修为摆在那里,他一时间还真就无法反驳。
此时的浮生镜外,所有人都盯着方才突然开始剧烈晃动的浮生镜,连墨宴都顾不上他的脸了,愣在原地满脸不敢置信,“长兄的修为能跟柳折枝打得有来有回?”
他们看不到里面的景象,但光看这浮生镜时不时震颤一下便能知晓里面打得有多激烈,得亏是在幻境之中,这要是出来打,只怕大半个神界都得遭殃。
“浮生镜震一下便是一招,现在得有几十下了,混血神族之身跟创世神能过这么多招……”柳容音都看得啧啧称奇,“这弟弟是真行,万世才能出这么一个奇才啊,开天辟地后就只出了这么一个。”
“难怪折枝转世是认他做长兄,他还真就担得起。”
柳浮川和001并不懂这些,这种级别的切磋以他们现在的能力也就只能看个热闹,墨宴却在旁边越看越心惊。
百招一过,竟是还没分出胜负,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惊涛骇浪,一把拉住柳容音的衣袖,“长姐,这分明……长兄分明就是下一个……”
柳容音狠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把话全都憋回去。
事到如今柳容音也看出端倪了,柳故棠姓柳绝不是巧合,而是必然,或者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当年他们三个创世神全部陨落,沧海桑田世事变迁,天地间没了真正的神明,自然要孕育出下一个可堪大事的神尊,柳故棠便是天地都认可的下一个神尊。
他接替的是柳折枝,若柳折枝转世失败,柳故棠便名正言顺开启新的神界历史和传说。
换句话说便是……即便柳折枝没有成功回来,反了天道这件事也是要有人去做的,被选中的那个人就是柳故棠。
连他们在围观都能看出这其中关窍,浮生镜中打斗的两人怎会不明白,百招过后柳折枝突然收了剑,表情严肃,“长兄,再打下去,十招之内我定会赢你。”
“那便试试。”柳故棠一反常态,不仅没有顺着他,反而不依不饶示意他出剑。
柳折枝沉默不语,握剑的手越收越紧,眼看长兄径直打向自己,却未曾迎战,而是选择了侧身躲过,在不远处站定,脸色越发难看。
“长兄早已知晓自己被选中了,对么?”
“今日之前还只是猜测。”柳故棠平静的看着他,“折枝,既然天命如此,你又何必一味让长兄坐享其成?”
柳折枝说的赢根本不是赢了这切磋,而是两人究竟谁去与天道做个了结。
若真的放开了打,各种手段都用上,柳故棠也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能过百招已是勉强,但不代表他没有能力去跟幼弟争。
若注定要一人与天道了结,一人自此掌管神界守护苍生,万万年前幼弟已然为此陨落一回,今时今日,那去了结的人便该是他。
即便没有这天命,他身为长兄也本就该爱护幼弟,断没有让幼弟冒险,自己留下坐享其成的道理。
“长兄……”柳折枝叹了口气,语气无奈,“这些年你掌管神界并无半点差错,神座已然认我为主,我与天道当年便有恩怨,如今我去断了前尘恩怨,若我身死道消,你便是名正言顺的神尊,神座也会认你。”
“如此皆大欢喜之事,你何必与我为难?”
“何来皆大欢喜一说?”柳故棠嗓音冷了下去,“折枝,你身死道消,墨宴随你而去,这便是你们的决定,对么?”
“我身为长兄,失了幼弟与弟妹,谈何皆大欢喜?”
他边说边迈步朝幼弟走去,语气越来越沉,“你还想将长姐托付于我,长姐有了浮川为道侣,也算是有了牵挂,不会和墨宴一样随你而去。”
“你算好了所有人的未来,可你又怎知长兄不能为你破了这死局?”
“你我合力,还有墨宴,长姐浮川,连001都可为助力,谁教导你遇上这生死之事便一定要以一己之力抗下?”
柳折枝与柳容音是双生姐弟,柳容音从小便宠他,基本事事都听他的,若说是长辈教导,柳折枝扪心自问,万万年前也不曾有过。
长姐与他算不上教导,两人是相依为命一起摸索着走过来的。
如今看着长兄冷脸一步步靠近,他头一回感受到了些来自长辈的压迫感。
“折枝,说话。”
类似的话柳折枝也听墨宴说过,那时候他太社恐不敢说话,墨宴也这样让他说话,但……
长兄说和墨宴说根本不是一回事,他最社恐的时候还敢揍墨宴呢,现在让他揍长兄,他真不敢。
长辈压迫感这东西跟年纪无关,他在长姐身上都没感受到过,在长兄这简直扑面而来。
“长姐不会教导你,才养成了你这般凡事一人硬扛的性子,如今我身为长兄,教导你便是责任。”
柳故棠走到柳折枝面前,头一回对这幼弟说了重话,“你所计划好的事,我不许,你也不能做,忤逆长兄,不敬长辈,折枝,你的规矩礼数难不成也要重学么?”
“我……”柳折枝不自觉的气场弱了下去,“留长兄镇守神界是为苍生留退路,若所有人都参与此事,万一有了意外,谁来善后?苍生又当由谁守?”
“你陨落万万年,天地顺其自然选中了我,若真有意外一同身死道消,那便让苍生去等下一个被选中之人。”
柳折枝沉默一瞬,眉头蹙起,“可这中间我未能顺应天命种下的因果,又有谁来负责?长兄,我宁可与天道同归于尽,也不想窝囊的死在这承担不起的因果之上。”
“你一人承担不起,那便大家一起承担。”柳故棠抬手按住他的肩膀,“你不问,又怎知旁人愿不愿?”
“不过是折损修为与寿命,即便因此成了废人,搭了一身修为,成了凡人只剩几十年可活,但至少还活着。”
柳故棠也不是无所不能的,无法抵消那些因果,但他无条件信任自己养大的弟弟,柳浮川绝不会事不关己,甚至会抢着帮忙承担因果。
“折枝,活着才是最要紧的,哪怕一家人都成了凡人,也无人会怨你,只会庆幸救下了你,没有留下遗憾悔恨终身。”
353.禁足三日
活着才是最要紧的。
柳折枝这辈子从未听过这般适用于普通人的道理,因为只有凡人才会只看生死,修士要讲因果,神明要讲责任,神尊要守苍生。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都比活着更重要,甚至连长姐与蛇蛇都已经接受了这样的思想。
“长兄,神族怎能只为……”
“为何不能?”柳故棠打断他的话,“若我不能让你认同此事,那便是我这个长兄无能。”
“折枝,你上有长兄,有兄长,即便要为这苍生赴死也轮不到你,长幼尊卑一事,你是神尊也无法更改。”
“可……”
“此事不必再议。”柳故棠彻底冷了脸,收回手冷声呵斥,“柳折枝,你既认了我做长兄,便要听长兄教诲,若你此刻反悔不认……”
“今日过后,你我无亲无故,无论神宫还是神界,都不必你再多管。”
这话说的太重了,竟是要自此恩断义绝,柳折枝愣住了,明知这是长兄的威胁也一个字都不敢反驳。
他赌不起,长兄像是真的发火了。
若再去商谈,他也保证不了长兄会不会真的说到做到,按兄长所说,长兄脾气也是算不上好的,只不过对他多有疼爱宠溺罢了,所以一直未曾让他见识严厉的一面。
“我……”
“柳折枝。”他刚开口,柳故棠就又沉声叫了他的全名,语气比刚才还凶,看那架势,若是他再敢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下一秒就得挨收拾挨骂。
“我是想说……”柳折枝尴尬又无奈的往后退了一步,“长兄教训的是,惹长兄担忧,是我不对。”
误会他还要辩驳的柳故棠:“……”
气氛一时间多少有些尴尬,不知沉默了多久,柳故棠面无表情的拉住他。
并没有用力,只是虚虚的拉着胳膊,沉声道:“禁足三日静思己过,胆敢再犯……”
“便不必再叫我长兄了。”
最后这句话他说的很轻,却听得柳折枝身体一僵,默默点点头,就这么被拉出了浮生镜。
“谁赢了?”
柳容音第一个凑上去问结果,柳浮川紧随其后,连001都伸长了脖子。
柳折枝站在长兄身后根本不敢吱声,柳故棠倒是淡定,神态语气都如常,只字不提浮生镜中兄弟俩争论了何事,只一本正经道:“自然是折枝赢了。”
“我就知道肯定是折枝更厉害!”柳容音笑着看向柳折枝,突然发现弟弟情绪不太对,“折枝,你赢了怎么还不太高兴?”
“我……”长兄拉着自己的手猛地一紧,柳折枝这辈子头一回这么怕谁,到了嘴边的话愣是没敢继续说,只缓缓摇摇头,“没事。”
仔细想想具体细节确实不方便跟长姐说,长兄都已经强行定了的事,还罚他禁足了,他何必再说出来让长姐去闹长兄。
他是不说话了,柳故棠也不是个话多的人,把他送进寝殿直接关上门,所有人都被隔在外面了。
这举动看得墨宴当场炸了,“长兄,我还没进去呢!柳折枝就算要休息也得是我陪着照顾着啊!”
他也知道柳折枝情绪不太对,还想着等人都走了再偷偷问问,这下倒好,长兄直接不让他进了!
“蛇蛇……”
柳折枝的声音从窗边传来,墨宴立刻凑上去,然后堪比被人当头一棒,因为他听到了做梦都不敢信的一句话。
“我被长兄禁足三日。”
何止是墨宴,在场所有人都懵了,只剩柳故棠八风不动的站在那,还叫来了婢女门亲自交待,“今日起折枝禁足思过三日,任何人不许入殿。”
“凭什么!”
柳容音的怒吼比墨宴还快,而且比墨宴声音大,硬生生把墨宴刚出口的一个字给压下去了。
“柳故棠你他娘的要上天啊!不就是折枝打赢了你吗?你至于这么记仇?”
柳容音气得直咬牙,一把抓住001,抓贼似的给按地上了,“你他娘的马上把折枝放出来!不然老娘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丧偶!”
“不是,关我什么事啊!”001一脸懵,“我跟你们是一伙的,我也要骂柳故棠!别拿我当人质啊!”
他们都闹成一团了,柳浮川偷偷凑到柳故棠身边,“长兄,这是闹哪出啊,枝枝身娇体弱的,又那么乖巧,只是能打了一点而已,你再怎么生气也不至于罚他啊。”
“这样,你要是真火气没地方撒,你禁足我几日算了,揍我一顿也行,我替枝枝受了。”
柳故棠没出声,只眼神幽深的看了柳折枝一眼。
不用说柳折枝都知道,这是让他去看兄长有多关心他,这么好的兄长,怎会不愿帮忙承担因果。
他和蛇蛇还有长姐,若未曾顺应天命,他们三人分不完那些因果,三人都是死路一条,可若加上长兄和兄长,甚至001,那便不再是死局,是真真切切能够大家都活下来的。
只是代价大了些,而且无法估算,只能听天由命。
但……长兄心甘情愿,兄长看着也是会情愿的,如此看来,还真是他错了,不该问都不问就将两位兄长排除在外,半点不曾倚仗。
“长姐,蛇蛇,兄长。”柳折枝想通了,主动替柳故棠解释,“是我惹了长兄生气,被罚是应该的,不必为我求情,长兄做得对,是我错了。”
总算听到他改了态度,柳故棠松了口气,根本不管旁人怎么看自己,欣慰的朝他点点头,“你知错便好,这三日潜心思过。”
“知道了,长兄。”柳折枝前所未有的乖巧,那模样看得柳容音和墨宴都反应不过来,全傻眼了。
这是我弟弟?
这是柳折枝?!
这下谁都不出声了,因为明显是在浮生镜里发生了什么,没人先开口去问,也不知该不该问,最后还是柳故棠先动了。
也不说话,走过去直接从柳容音手里把001救出来,因为事发太突然,还被001慌乱的踢了一脚。
“干什么?我还没来得急骂你呢!少拿我开刀!”
柳故棠深吸一口气,随手放开他,“那你就继续去做人质,让长姐打你。”
“我……”001一噎,看看柳容音再看看他,默默拉住他的手又把自己拎住了,用行动告诉他宁可跟着他也不要再去被柳容音欺负了。
“你个墙头统!”柳容音翻了个白眼。
001不敢吱声,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长姐,他只是个系统,何必为难他。”到底是自己的道侣,柳故棠自己不解释什么,为001解释得相当及时,“他连人话都听不懂。”
001:??!
柳容音:……
别管001怎么抗议,最终还是被柳故棠给带走了,还连着柳浮川和柳容音一起,总之就是不许有人求情,铁了心要禁足柳折枝。
至于墨宴……
在柳故棠清场之前就变成了一条小龙,盘在草丛里假装自己不存在了。
柳故棠走之前往那个方向扫了一眼,没理他。
“柳折枝!”
人一走,墨宴立刻爬上窗沿,有柳故棠的结界在,他不敢硬闯,只能在窗外眼巴巴看着,“到底怎么回事啊?长兄怎么欺负你了?”
“不是欺负我,是长兄猜中了我的计划。”柳折枝隔空揉了揉他的龙头,尽力安抚,“禁足是为了让我长记性,莫要一意孤行。”
“啊……是……是这个意思啊……”
墨宴刚才还急得不行,一副要跟柳故棠拼命的模样,听到真相后不仅不急了,甚至还想跪下给柳故棠磕一个。
总算有人能劝动柳折枝了!!!
但他哪敢说出来,不光不能说,还得找对立场。
“我觉得吧,长兄这么独断专行肯定是不对的,你这身娇体弱的,哪能受得了禁足啊,还不让我进去照顾你。”
墨宴努力压下快要脱口而出的笑声,只剩一副心疼得要不行的模样,“但他毕竟是长兄,我也不好多说什么,要不你就……听听长兄的?”
“长兄他肯定是好心,是真想帮忙,而且他跟你一样是一心向道,说不定能想出点出其不意的办法解决这件事。”
柳折枝欲言又止。
“不是,我不是要劝你放下苍生,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我是说万一长兄有办法呢?上一次是我不懂事,这次我肯定支持你,我们不是早就定好了吗,你去哪我都跟着你。”
他还在那努力表忠心呢,柳折枝听得更无奈了,“蛇蛇,我是想说长兄真的有办法,从前是我未曾想通,这次真的是我错了,长兄罚得对。”
柳折枝把浮生镜中柳故棠说的办法完整给他复述了一遍,墨宴听得眼睛都直了,“长兄和兄长真的愿意?!”
“嗯。”
“有救了?这回是真有救了?!”
墨宴激动得化成人形,都顾不得什么结界了,硬闯进去一把抱住柳折枝,“他娘的!太好了!终于有救了!长兄他有事真上啊!”
“蛇蛇,结界……”
柳折枝有意提醒,他却根本注意不到,抱着柳折枝转了好几圈,最后得意忘形按着就亲,“亲一口亲一口,殉情哪有活着在一起好,活着才能亲啊!”
354.谁家弟弟这么可爱啊
“蛇蛇,蛇蛇你先……唔!”
柳折枝想提醒自己还在禁足,他闯进来不行,可惜墨宴根本听不进去,一心只想亲亲,手垫在他脑后,把他按在窗边的书案上便不管不顾的吻。
“小公子,神尊有令,禁足时不可……啊啊啊!”
墨宴连隔绝视线的结界都没设,婢女闻声赶来正看到柳折枝被压在书案上,吓得尖叫一声立刻跑去叫人,“神尊!快去禀报神尊!那魔尊欺负我们小公子!”
墨宴身形高大,还是魔族,行事更是跋扈无状,压着柳折枝把人挡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柳折枝是何表情,只能看到一点柳折枝推拒的动作。
即便两人是道侣,看到这样一个强迫一个推拒的场面,那婢女也很难不认为是魔尊在欺负人。
这告状的喊声一传进耳朵里,墨宴瞬间清醒了,抱着柳折枝抬起头一脸懵,“谁欺负了?老子亲自己道侣也不行?!”
“老子就亲一下!还没干别的呢!”
他吼声比那婢女的喊声还大,本来被撞见这种事就够不成体统了,他还在那不知羞的喊什么只亲一下,柳折枝都让他气笑了,不等起身就先给他邦邦两下。
“又胡言乱语,被人听去成何体统。”
“我不是故意的,是她乱喊我欺负你,我哪敢欺负你啊,不就是亲亲一下吗?”墨宴都快委屈死了。
好不容易亲一口,他连床榻都没上,就被当成欺负人的登徒子了,而且他跟柳折枝还是名正言顺的道侣。
这让他上哪说理去!
什么欺负人,这分明就是欺负他这个魔啊!
“那也不可喊那么大声。”柳折枝照着他脑袋又是一顿邦邦,“婢女们都是女子,蛇蛇行事稳重些,不可唐突了姑娘家。”
她突然跑出来打断我们亲热,我还得稳重点让着她?!
墨宴完全理解不了这个逻辑,更对那劳什子礼数嗤之以鼻,但他不敢反驳,只能乖乖点头,“记住了,下回不敢了。”
“蛇蛇还是先想想这回吧。”
对上柳折枝略显危险的眼神,墨宴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正要开口,柳折枝的灵力便包裹他全身。
墨宴:??!
等柳故棠赶来时,哪还有什么魔尊欺负小公子的画面,一眼望去,只见某条龙被打成蝴蝶结挂在窗边,随着风摇摇晃晃,偶尔不晃了还亲自用灵力把他自己重新晃起来。
连被撞破的结界都重新修复好了,柳折枝在结界内安静看书,墨宴在结界外老老实实荡秋千。
“长兄,有事么?”柳折枝抬眼看向窗外,仿佛看不到在窗户上晃悠的某条小龙,直接越过去看柳故棠。
那若无其事的模样看得柳故棠都不知该说什么了,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最后只摇摇头给了墨宴一个警告的眼神,身影消失在原地。
分明是来收拾墨宴的,但看在幼弟已经自行管教的份上,他还是给了幼弟面子,甚至都没把墨宴给带走,默许在这陪着幼弟了。
“长兄走了。”墨宴挂在那疯狂晃悠尾巴尖,“快把我放下来,我进去照顾你,真的,这次绝对不乱亲了!”
柳折枝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不必,我自己可以。”
虽然拒绝了,但还是把他放下来了。
墨宴啪叽一声掉在窗户上,明明是条小龙,却浑身上下都透着懵,“什么叫不必啊,我不照顾你你怎么办?你根本照顾不好自己。”
“蛇蛇,我在禁足。”
“禁足怎么了?禁足只是不让你出来,又不是不让人进去。”墨宴不听,龙头蠢蠢欲动,还打算撞破结界闯进去,“我们这不算不听话。”
“这话你去与长兄说。”柳折枝眼都没抬,一本正经的继续看书,“长兄若罚你,可不会罚你进来与我一起禁足,只会罚你回魔族。”
回魔族倒是没什么,还更逍遥自在了,被赶出神宫也无所谓,但是……出神宫就见不到被禁足的柳折枝了!
墨宴一双竖瞳都瞪圆了,疯狂摇头,“不不不,我就在这陪着你,我看看你就行,惹不起惹不起,坚决不能惹长兄。”
开什么玩笑,长兄连柳折枝都给罚了,罚他就是顺手的事,他得老实点。
“嗯,乖蛇蛇。”把他给吓住了,柳折枝总算松了口气。
错了便是错了,长兄罚这三日禁足已经很轻了,他必须好生反省,或许长兄说的对,他万万年前便没有严厉的长辈管教,所以才养成了如今的性子,处事方式也有些偏颇。
应当改一改,绝不可再辜负长兄一片苦心。
他是打定主意认罚不出来了,墨宴也老实了,旁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没过半个时辰柳容音就先大张旗鼓的来了。
院外的婢女根本拦不住,更不敢强行去拦,说了两句“大小姐不可”便放弃了,只派了一个人跟着进来,朝柳折枝行礼道:“小公子,我们拦不住。”
柳折枝微微颔首,“无妨,你们下去吧,我自己与长姐说。”
神尊说一不二,二公子纨绔,大小姐行事豪迈不管不顾,整个神宫就只有这位清冷淡漠小公子最平易近人了。
小公子说了无妨,婢女们便放心了,既无人通报神尊,也无人再进来打扰。
“折枝,他罚你就真认啊?想出来就出来,走,长姐带你玩去。”
柳容音站在窗前语气不满,还随手扒拉两下墨宴的龙头,“你个没出息的玩意,救折枝出来都不敢,还得老娘亲自出手!”
“长姐,与蛇蛇无关,此事也不怪长兄,确实是我做错了。”柳折枝不打算跟她说实话,免得长姐听说自己之前的计划被气到,也要加入讨伐自己的队伍,只含糊道:“错了就该罚,是我自愿的。”
“你自愿个……”过于粗俗的字眼被柳容音及时咽回去了,“折枝,你不用不好意思,忤逆长兄怎么了?非要按辈分算,老娘还是柳故棠长姐呢!他得听老娘的!”
“我同意了,你出来随便玩,柳故棠要是有事就来找我!老娘腿给他打折了!”
柳浮川走到院门口刚好听到这句话,刚跟婢女们周旋完,进门腿就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因为这话太熟悉了,柳容音每回都这么威胁他,说什么再纠缠就打断腿,然后……
也是真打,照着腿打,要不是有灵力能疗伤,他现在腿都数不清断了多少回了。
“你来干什么?”柳容音被他纠缠多了,现在看见他就烦,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故意挑刺,“你长兄罚折枝,你来看热闹的?”
“怎么可能,我绝对是跟枝枝一伙的啊。”柳浮川略显讨好的笑笑,顶着她警告的眼神站在她身边,“长兄罚人就是这样的,但这已经是最轻的了,我只在年少时被禁足过,后来惹祸了都是直接挨揍。”
“长兄还是很疼枝枝的,就是这回有点过分了,不过问题不大,等长兄想通就好了,很快就能亲自把枝枝放出来,他心软着呢。”
两人都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向着柳折枝,无条件判定都是柳故棠的错,把柳折枝都给听无奈了,又耐心解释了一回,“是我自己犯了错,长兄罚我是对的。”
“那不重要,谁家孩子不犯错啊,我们枝枝已经很乖了,是长兄他太严苛,这样不好,做长辈的太严厉了谁能受得了。”
柳浮川温柔又宠溺的朝他笑笑,“枝枝头一回挨罚吧?你肯定不习惯,这样,我跟你换换,我进去替你禁足,你跟容音出去散散心,三日后再回来。”
“长兄不会太较真追过去找你的,此事我这兄长替你扛了,以后这种事都找我,我挨罚比你专业多了。”
说着就要往里进,真打算跟柳折枝换。
“兄长,真的不必如此,我在里面好生反省,不想出去玩。”
面对明知自己是先祖神尊也依旧把自己当孩子的兄长,柳折枝心都软得快化了。
从前当真是他错了,钻了牛角尖,觉得不该牵连长兄与兄长,保他们安然无恙才是对的。
如今看来,不止长兄不同意,兄长也是万万不会让他拿命换什么岁月静好的,如此溺爱他的兄长,他从前竟然非要将其隔绝在外,连问一问可愿帮他都觉得不该。
简直荒唐又可笑。
“兄长,你进来,我与你说说话。”
三个人在外面等着,却只有一个人被叫进去,柳浮川先是一愣,很快就受宠若惊的凑上去,“枝枝只跟我说吗?”
“嗯。”柳折枝点点头,丝毫不避讳长姐和蛇蛇,“想与兄长谈谈心。”
“好,我即刻进去。”柳浮川顶着墨宴羡慕嫉妒的眼神,以及柳容音的怒瞪,就这么昂首挺胸穿过了结界。
他一点都不怕长兄察觉,要是真不许旁人探望,长兄早就亲自看守了,哪会这么放水。
“枝枝,我来了,你想说什……哎?哎!!!”
刚走进去就被幼弟抱住了,柳浮川人都傻了,这辈子没想过自己能有这种待遇,根本不敢相信幼弟会主动给自己一个如此亲昵的拥抱。
“看看把我们枝枝给委屈的。”柳浮川回神后立刻抱住幼弟,语气温柔得都快化成水了,“我就说长兄不能这么罚你,没事,我们不管他,你要干什么,玩什么,我都陪你。”
有弟弟的感觉是真好啊,谁家的弟弟这么乖这么会撒娇啊?
是我家的!我这身娇体弱的幼弟可爱死了!
柳浮川嘴角疯狂上扬,手上一下一下拍着柳折枝的背,跟哄小孩似的,“我们不理长兄了,以后兄长照顾你,让长兄好好反省反省。”
355.这玩意生来就是给你玩的
气氛突然温情得让墨宴都不好意思吃醋了,柳容音也表情有些复杂。
柳折枝的性子说是清冷,实际上许多时候都算得上有些呆,很难跟谁亲昵,除了双生长姐和墨宴,柳浮川是第一个让他如此主动亲近的人。
这哪是拥抱,根本就是柳折枝的认证,从今日起柳浮川就彻底是一家人了,能跟长姐一样亲近到不分彼此的一家人。
柳浮川自己也乐得不行,激动的同时还不忘多问了一句,“枝枝啊,你抱过长兄没有?”
难得如此与长辈温情一会儿,他这么一问,柳折枝瞬间清醒,退开一步尴尬的摇摇头,“长兄的性子……应当不会喜欢这般不合规矩。”
“你还真别说,连我长大以后都没再抱过长兄,我也不敢。”柳浮川笑得有些无奈,“长兄对你比对我温柔多了,我去抱他他估计以为我惹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祸。”
“不过你要是抱长兄一下……”柳浮川后面的话没说完,因为他想象不出那会是什么画面,说不定长兄会当场愣住。
“抱一下?!”柳容音突然惊呼一声,把所有人都给吓了一跳。
“长姐,你……”
不等柳折枝问完,柳容音直接朝他摆摆手,身影快速消失在原地。
“长姐这是怎么了?”墨宴一脸懵,见柳浮川追出来,还拉住他追问,“你惹长姐了?还是长姐暗示你抱她一下?”
柳浮川:??!
思路一下就被他打开了,柳浮川眼睛都瞪圆了,“容音让我抱她?真的?”
“当然是真……啊啊啊!”
话还没说完就隔空挨了邦邦,墨宴捂着脑袋不敢出声了。
柳折枝心累的叹了口气,“兄长,追求长姐只靠想象和自欺欺人是没用的,你摸着良心问自己,长姐方才真的有可能是暗示你抱她的意思么?”
他也想看破不说破,但实在是看不下去兄长被蛇蛇给带偏了,长姐可不是他,被误会被强行脑补都不甚在意,长姐怕是会把兄长给打死。
“那……那万一是容音不好意思直说……”
柳浮川还心存最后一点侥幸,柳折枝坚定摇头,“兄长,你清醒些,长姐下手不会留情面的,你想想长姐是会不好意思的性子么?”
柳浮川欲言又止,最后彻底沉默了。
因为真不是,柳容音那性子都能拿着春宫图当话本看,怎么可能不好意思抱一下。
他一下就有点心如死灰的意思了,刚被幼弟治愈的心灵刹那间千疮百孔,墨宴看着都有点同情了,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没事,你按照我教你的追,肯定能追上,我是过来人,你看我追柳折枝,追到最后应有尽有,柳折枝爱我爱得不可自拔,没我就不行。”
柳折枝本人就在旁边听着,愣是没反驳,宠他的蛇蛇宠得让柳浮川都快羡慕死了。
“要是容音以后也对我这样就好了,弟妹啊,你追枝枝大概追了多久?”
“没多久。”墨宴认真给他算了一下,“也就之前几十万年,加上后来这几百年。”
柳浮川刚复活的心彻底死了。
几十万年,这叫不多?!
“蛇蛇,你不如不劝。”柳折枝在结界内哭笑不得,其实他知道蛇蛇是好心,但这好心对兄长来说太沉重了。
“不是,几十万年就能追到心上人,这不值得高兴吗?”墨宴满脸不解,“这简直是气运滔天啊!”
柳浮川人麻了,以前所有人都说墨宴是恋爱脑,他没信,今日彻底信了,甚至对墨宴给他上的课都产生了怀疑,决定以后得选择性的相信,必须有自己的判断。
不然要是真追个几十万年,他怕是不用活了,被容音打也早就给打死了。
“兄长你别要死不活的啊,追心上人多快乐啊!”
墨宴完全理解不了他的颓废,还一个劲鼓励他,“你有个可以追的机会就已经很幸运了,你至少没跟长姐是师徒,或者长姐要让你给他当儿子,说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而且还不是死对头!”
“你走的全是捷径啊!我要是像你这样,我做梦都能笑醒!”
他是在劝柳浮川,却把柳折枝给听心虚了,虽然一个字都没提自己,但柳折枝听到他话里字字说的都是自己曾经的离谱行为。
“蛇蛇,你过来。”
听到柳折枝叫自己,墨宴立刻停了滔滔不绝的羡慕和劝说,努力把脑袋往窗户里伸,就着刚才柳浮川把结界弄出的洞和柳折枝说话,“怎么了?我没惹祸,我真是在好心劝……”
“啵!”
响亮的一个亲亲落在额头上,墨宴嘴里的话戛然而止,被他给亲懵了。
“这……这是……”
“蛇蛇辛苦了。”柳折枝又凑过去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蛇蛇亲亲。”
从前的自己实在太不解风情了些,多亏蛇蛇一直抓着不肯放,不然换成任何其他人,两人就是有再深的缘分只怕都要断了。
“亲!”墨宴一下就来精神了,变出龙尾往他手里一放,“摸!随便摸!这玩意生来就是给你玩的!”
“不辛苦!才几十万年辛苦什么?我还能再追几百万年!”
他们俩浓情蜜意,柳浮川在旁边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看看自己有没有红鼻头,变没变成系统们常说的小丑。
正尴尬着,柳容音突然拉着柳故棠出现在门口,柳故棠面沉如水,口中还一直在重复一句话,“成何体统……”
被女子如此拉扯,即便是长姐他也接受不了,这根本就不合礼数,更何况长姐如今还算是弟妹,避嫌都来不及,怎能这样一直被拉着。
“行行行,到了就给你放开了。”柳容音翻了个白眼,放开他之后还嫌弃的甩了甩手,顺手往柳浮川衣服上擦了擦,“要不是你不肯来,谁愿意硬拉着你,老娘可是神女!”
长姐又去惹长兄了,柳折枝左看看右看看,根本不知道该帮谁,索性不说话了,只默默摸蛇蛇的尾巴,时不时捏一捏,好玩又能缓解压力。
就知道他这种时候不会应付,墨宴自觉上前,“长姐这是怎么了?”
“没事,就是拉他过来一下。”柳容音朝柳故棠扬扬下巴,“去吧,折枝找你,你进去,折枝有话跟你说。”
“折枝找我直说便是,为何如此?”柳故棠十分怀疑她这话的真实性,还特意看向柳折枝求证。
柳折枝也是懵的,又转过去看向长姐。
“你抱他一下。”柳容音偷偷传音过去,“别问为什么,折枝你听我的,他进去你就抱他一下就什么都解决了。”
“这……这不好吧……”柳折枝传音都是犹豫的,“长姐,长兄性子古板,你若想玩闹,与蛇蛇和兄长都好,还是放过长兄吧。”
“不是玩闹,折枝你听话,别问,直接抱就行。”
柳容音连传音带疯狂使眼色,柳折枝心中不解,但又不想让长姐失望,最后只能对着柳故棠点点头,“是我说的,长兄先进来,我与你细说。”
他说话柳故棠自然相信,想都没想就进去了,看到幼弟朝自己靠近也没有任何怀疑,更没有躲,还放柔声音询问,“折枝可是有什么……”
不等他说完,幼弟突然略显紧张和犹豫的抱上来,柳故棠整个人都僵住了。
不止是他这个当事人,外面的柳浮川和墨宴都看傻了,谁也没想到柳折枝会敢抱长兄。
连柳折枝自己都心里没底,抱上就立刻要退开,却在后退的瞬间突然被回抱住,耳边传来长兄一声轻叹,“确实不该如此重罚,禁足三日有些过了。”
能把一向清冷沉稳的幼弟逼得这般委屈的抱上来,柳故棠是真心疼了,想都没想就撤了结界,放开幼弟后还给横抱起来,直接放上床榻,“折枝好生休息吧,禁足一事……罢了。”
柳折枝全程都是懵的,听到这话更是愣住了,“长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这些时**也累了,是长兄未曾照顾好你,竟还与你争论,罚你禁足,长兄对不住你。”
跟着进来的墨宴和柳浮川听得目瞪口呆,万万想不到事情会是这个发展,刚才柳折枝还被禁足呢,现在就是长兄给柳折枝认错赔不是了。
只有柳容音满意的点点头。
这就对了,我就说没人能扛得住老娘那么乖巧可爱的弟弟抱一下!
“长兄。”柳折枝都有些不知所措了,挣扎着要起身,“此事并非你想的那……”
“好生休息。”柳故棠不由分说的把他按回去,“日后不会再罚你了,今日盒饭是长兄昏了头。”
“什么叫当啊,就是你昏了头!”柳容音在旁边冷哼一声,“你说罚就罚,还罚了整整三日禁足,你知道折枝那么身娇体弱,若是被你气狠了,对身子多不好吗!”
“是我思虑不周。”柳故棠微微颔首,又拿出许多天材地宝交给墨宴,“这些都给折枝养身子。”
说完一挥手,又是一堆新奇物件和稀奇法器,全都放到柳折枝怀中和身侧,“拿去玩吧,就当是长兄与你赔罪。”
说到底也还是个孩子,今日自己当真是昏了头失了分寸,竟让幼弟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想到柳折枝委屈撒娇抱上来的画面,柳故棠更心疼了。
日后还是幼弟犯错便罚浮川或是墨宴吧,万万不可再如此有失偏颇。
356.我要贴贴!要亲亲!
说好是禁足三日,结果不仅没禁足,柳故棠还亲自守了柳折枝三日,那可真是事无巨细的照顾,把墨宴都给看得直懵。
原则上他是绝对不允许有人比他会伺候柳折枝的,但这个人要是长兄,他娘的他是真争不过啊!
也不是柳故棠多会照顾人,而是人家往那一坐他就比不了,那种稳重严肃的气质,对幼弟内敛但深沉的疼爱,他装都装不出来。
他一看见柳折枝就不行了,那嘴就不能闲着,要么是缠着柳折枝说话,要么是去亲柳折枝,总之正经不了一点,哪有长兄那种斯文淡定啊。
站边上一看,柳折枝和柳故棠都是仙气飘飘仙风道骨的类型,画面那叫一个唯美,兄友弟恭得让人羡慕,他跟人家兄弟俩都不像一个世界的。
“长兄,要不今日还是我喂柳折枝喝药吧,你这当神尊日理万机的……”
“无妨。”柳故棠压根没看他,盛了一勺药送到柳折枝嘴边,动作已经十分熟练了,语气也学着尽可能的温柔,“长姐说的对,折枝经不得气,这药要喝满七日,既是我气的,便要细心照顾好折枝。”
“长兄,我真的没生气,我……唔……”
柳折枝这几日已经解释过许多次了,可惜长兄根本不听,今日也是一样,刚开个头就被长兄把药喂进了嘴里。
其实药一口全都喝了会少受些苦,但长兄坚持一勺一勺的喂,长姐之前还在旁边说这样才对,他愣是不敢反驳。
“今日吃这种零嘴吧。”
柳故棠喂完一勺药又拿出剥好的糖炒栗子喂到他嘴边,柳折枝主动吃进去了,毕竟这种一勺药一块零嘴的规律他已经习惯了。
长兄照顾人是真的精细,那种按部就班的精细连他都自愧不如。
就是他的蛇蛇忍了三日,如今似乎要碎了。
“长兄,这些事蛇蛇便可以做好,我……我与蛇蛇也都习惯了,不必劳烦长兄。”
他把话说的很委婉,不至于伤了长兄的心,又帮蛇蛇争取些机会,不曾想长兄听了他的话回头看向他的蛇蛇,眼神是他都能感受到的嫌弃。
“禁足时救折枝出来都不敢,出息。”
墨宴:??!
柳折枝:……
“不是,长兄那是你把柳折枝给禁足的,我这……我是孝顺长辈啊!”
墨宴本来就要委屈死了,现在还被这么嫌弃,没忍住当场反驳,“我要是真救了,回头你要是说我没规矩,不让我再进神宫见柳折枝了,那我哭都没地方哭去。”
“你没规矩的还少么?”柳故棠语气更冷了,“抢折枝出神宫的事你也做了不止一回了。”
长兄不愧是长兄,一句话堵得柳折枝和墨宴全都哑口无言。
哪里是墨宴没规矩,分明每回都是柳折枝诸多纵容宠溺,陪着墨宴一起没规矩。
但柳故棠肯定是不会再训斥幼弟的,是以这罪名全都安在了墨宴身上,还怪他该不守规矩的时候偏偏学好了,这回又不抢柳折枝回魔族了。
墨宴不敢吱声。
长兄宠柳折枝是毋庸置疑的,但就是宠得有点不顾别人死活。
“折枝性子纯善仁爱,你身为道侣却不会规劝,若我未曾及时察觉,你便连身死道消之事也由着他?”
左右已经说到这里了,柳故棠索性提起了正事,一边喂柳折枝喝药,一边严厉训斥墨宴,“劝不动折枝便算了,竟也不知与长辈商量,你这道侣做得倒是轻松,只管顺着惯着折枝。”
“我……额……这……”墨宴一下就站直了,挺直腰背连狡辩都不会了。
其实他想说他不敢,柳折枝也不让他跟别人说,但仔细一想,他确实是错了,若偷偷跟长兄商量一下,说不定早就有对策了。
说到底还是他跟柳折枝一样,都觉得不该多牵连两位兄长。
“你什么?”喂完了药又喂了几颗蜜饯,柳故棠回头放**碗,对着墨宴上下打量,“你这般无底线的顺着哄着,只会害了折枝,就算再如何深情疼宠,难不成连最基本原则都一同打碎了,不管折枝死活了么?”
“我……我忍不住啊长兄。”墨宴实在没招了,索性想什么全给说出来了,“柳折枝,那可是柳折枝啊,他一跟我说话我就忍不住全听了,我是真舍不得他有一点不高兴,他一喊我蛇蛇我……我都恨不得直接把命给他!”
说到激动处,他还一把拉住柳故棠的胳膊,“长兄你能理解那种感觉吗?他往那一站什么都不用做我就控制不住了,让我干什么都行!我一想到他是我道侣,我做梦都能笑醒!”
“他还跟我说蛇蛇亲亲,他一亲我我心都要化了,我觉得我生来就是注定被他亲的!”
“长兄!长兄你知道吗?他一摸我尾巴我就觉得我是这世上最幸福的龙!那些毛茸茸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只要老子不死!他们连做妾的机会都没有!”
他的沉浸式恋爱脑把柳故棠都给整不会了,沉默的听了许久,最后转头看向柳折枝,什么都没说,但那复杂的眼神却把此刻想说的话表达的淋漓尽致。
他一直这么疯癫么?
柳折枝无奈扶额,许久才憋出一句话,“长兄,蛇蛇他……他是情意太深了些,平日里还是很正常的。”
墨宴都癫成这样了,在他嘴里竟然也只是一句不痛不痒的情意太深,柳故棠深吸一口气,硬把想说幼弟也有点太溺爱道侣的话给咽回去了。
幼弟能有什么错,那般乖巧柔弱,只是……只是太心善罢了。
“罢了,我让浮川去给他也熬些药吧,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就算柳折枝能忍,柳故棠身为长兄都跟疯癫的弟妹丢不起这个人,若不是幼弟认准了这个弟妹,他现在甚至想直接把发癫的某条龙扔出神宫算了。
眼不见为净。
等他一走,墨宴秒变正常人,迫不及待的冲过去抱住柳折枝,脑袋搭在柳折枝肩膀上,对着那白嫩的侧颈疯狂贴贴蹭蹭。
“三日了,你知道我这三日是怎么过的吗!”
“我是名正言顺的道侣啊!竟然连近你的身都不行!”
蛇蛇委屈,蛇蛇叭叭说,恨不得说个三天三夜把每一刻的委屈都说给柳折枝听。
柳折枝自然也是心疼他的,主动亲了他两下后有些语重心长,“可你那般气走了长兄,等长兄再回来更要遭殃了,还要与我一起喝那苦到心肝都颤的药。”
“没事,跟你一起喝挺好,就是让我喝毒药我都愿意。”
墨宴仰头在他微张的红唇上亲了一下,想把他按在榻上吻,又怕柳故棠一会儿突然回来,只能依依不舍的放开,搂紧他的腰直叹气,“长兄还说我太顺着你哄着你,他自己不也是这样吗?就说这回禁足,堂堂神尊竟然朝令夕改。”
“长姐想出的主意让你抱长兄一下,她自己估计都想不到会有这么吓人的结果,这几日长兄就差把你捧在手里时刻盯着了,这哪是长兄啊,就是亲爹养儿子也没有这么过分护着还不让人靠近的。”
一想到自己身为道侣竟然整整三日碰不到柳折枝一下,墨宴的怨气就比鬼还大,挤进柳折枝怀里连蹭带滚,最后直接变成龙身把柳折枝缠住了,尽可能的亲近,“我不行了,再这么下去我就活不了了,我要贴贴,要亲亲,你快想个办法把长兄糊弄走。”
他是真受不了了,都开始撒泼打滚闹腾柳折枝了。
一条小龙缠在身上撒娇,龙角还一个劲往自己身上蹭,弄得有些痒,柳折枝宠溺又无奈的笑笑,揉着他的龙角答应了,“蛇蛇再忍忍,容我想个合适的法子让长兄莫要再这般觉得我身子娇弱。”
长兄也是好心,更是担心自己,柳折枝心里清楚,长兄只是太过负责了而已,不愿让他这个弟弟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甚至因为之前凶了他罚了他,有些想要多相处联络感情,或者缓和关系的意思。
别说是他没有生长兄的气,就是真的被气到了,也不可能这么久还不消气,都是自家兄弟,还是长辈,哪有过不去的隔阂。
“那倒不用,你身子娇弱是真的,又不是装的。”这一点上墨宴的想法和所有长辈都一样,柳折枝就是身娇体弱,不能离了人照顾。
“你就随便想个办法让长兄把照顾你的事全都交给我,我照顾你这么多年了,更有经验,而且你那么喜欢我,那么爱我,没有我亲自照顾你,你肯定也不适应,也会想的,对吧?”
有他的纵容,墨宴的脸皮厚与日俱增,当着他本人的面都开始敢说这种话了,见他没有立刻回答,还晃悠着尾巴尖去挠他的下巴。
“对吧?对吧对吧?你说了最爱我,离开我会想我的,你肯定不会骗我的对吧?”
柳折枝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对他的装乖和投其所好撒娇根本没有抵抗力,捏住他的尾巴尖点点头,“对,蛇蛇说的都对,我努力想法子便是了,你乖一些,莫要惹长兄,待哪日长兄心情好了,我再随你回魔族住些时日。”
“那就这么说定了!”
“啵啵啵啵啵……”墨宴跟个啄木鸟似的,激动的往他嘴上一连亲了好几口,每一下都用力到声音特别响亮。
老子说什么来着?
男人会撒娇!道侣魂会飘!
恋爱脑就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357.我会想念蛇蛇
“长兄是说……墨宴也得喝药?还是治疯癫之症的?”
正逐字逐句研究墨宴教的追求之法呢,突然被长兄委以如此重任,柳浮川脑子嗡嗡的。
“他不疯癫么?”柳故棠淡定的看着自己这个已经有些走火入魔的弟弟,“你跟他学过之后都有些疯了,他本人自然更疯癫。”
柳浮川:“……”长兄你是会骂人的。
“那长兄与长嫂如何了?”
他这么一问,柳故棠原本平静的表情骤然僵了一下,即便很快恢复平静,眉头也还不自觉的微微皱着,看得出是极其苦恼此事。
“不是人,听不懂话,闹腾。”
柳故棠给了三个极其中肯的评价,最后轻叹一声,“合籍大典先抓紧筹备,至于规矩也挑合籍用得上的教,剩下的日后再说。”
001本身就是系统,还是那么受柳折枝宠爱的系统,自然是被娇惯习惯了的,柳浮川倒是能理解,点点头说起自己,“长兄,我与容音……”
“你与道侣之事,不必与我说。”刚被墨宴的疯癫恋爱脑给荼毒过,柳故棠再也不想听什么情爱了,冷声打断他的话,“你熬药便是,我还要回去照顾折枝。”
“哎?哎!”在他身影消失前,柳浮川一把拉住他的衣袖,“长兄,我们是亲兄弟,可以互相帮助啊,我跟容音,你跟长嫂的事,我们说出来一起想办法不是更好吗?”
“不好。”
“不是,没有不合规矩窥探长兄私密事的意思,我是说我们可以互相出主意。”
“不必。”
柳浮川:“……”长兄你真是油盐不进啊!
本来是可以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的事,长兄说什么也不肯配合,柳浮川没办法,只能不情不愿的放手,“行吧,那长兄你去照顾折枝,若是累了我就去接替你。”
“你先管好你自己。”柳故棠略显嫌弃的目光落在他面前写得密密麻麻的“恋爱笔记”上,“整日沉溺情爱,已经多日不见你勤奋修炼了,即便长姐为你解决了神格一事,你也并非高枕无忧,修炼不可荒废。”
“说到这个……长兄,你跟我交个底,那**在浮生镜跟枝枝是不是提起天道的事了?”
只要不谈情爱和柳容音,柳浮川的脑子和智商就还是在线的,语气正经了不少,“枝枝心思重,什么事都想自己扛,不愿与我们说,与天道一事,他应当不会想让我们跟着帮忙。”
“算你还有些做兄长的觉悟。”柳故棠语气缓和了许多,“折枝打算将长姐交给我们照顾,神界让我守,他带着墨宴与天道同归于尽,这是他做的最坏的打算,被我猜中后争论许久,我不允,便罚了他。”
“是枝枝能做出来的事。”柳浮川摇摇头无奈一笑,“那长兄可曾与他说,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帮他?”
“嗯。”柳故棠顿了顿,突然严肃嘱咐,“此事不可让长姐知晓,折枝都未曾细说,他最了解长姐的性子,你莫要节外生枝。”
“容音……”柳浮川欲言又止,最后心虚的摸摸鼻子,“我尽量。”
柳故棠一个冷眼扫过去,他腿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但还是坚持解释道:“长兄,这男人成了家,他就不能只听长辈的了,道侣的话也得……也得听啊。”
“而且你要是非得细算,那容音也算是我长姐,也是长辈。”
柳故棠无话可说。
毕竟他说的句句在理,不听话是真有不听话的理由,自己身为长兄,总不能去跟长姐或者弟妹争个高低。
“你有分寸便好。”
养了弟弟几千年,今日柳故棠才终于体会到是该放手的时候了,弟弟有了道侣,本就该交给道侣去管教,他再过多插手便不合适了。
“日后不可再胡闹,既已成家,便自觉收心,若辜负长姐,我定不饶你。”
柳浮川连连点头,被教导时这都是肌肉记忆,等脑子反应过来时长兄都要走了,他赶紧再次凑近拦住,“长兄,你这是何意?今日说的这么……这么郑重,日后便不管我了吗?”
“成家后我还如何管你?你该学会自己承担责任了。”柳故棠面色凝重,“浮川,你长大了,守护道侣成家立业都是你该做的了。”
“我……长兄,这不对啊!”一听以后没人给自己惹祸兜底了,柳浮川彻底慌了,“我们是亲兄弟,我再怎么长大也是你亲弟弟啊!”
“长辈应当学会放手。”
“不不不,不对劲,长兄你听我给你捋捋啊。”柳浮川伸出一只手,掰着手指头给他捋,“你,我,枝枝,我们兄弟三人,我跟枝枝都有道侣了,你要是按成家了算,那枝枝不是也……难不成我们就都不管枝枝了吗?”
“你为何不管折枝,身为兄长爱护幼弟本就是不可推卸的责任。”柳故棠皱眉看着他,“我更不会不管,折枝还那般小,无人照顾怎么行。”
“那枝枝也成家了啊,我是说不能因为我成家你就不……”
“你成家了更该学着多爱护幼弟。”柳故棠只答了这么一句,但那不赞同的眼神彻底给了柳浮川答案。
柳浮川人麻了。
懂了,就是我不配了呗?
长兄你是真双标啊!
“神宫事务你也要学着慢慢接手。”柳故棠沉声嘱咐,“浮川,成家后便该学着独当一面了,这几日堆积的事务你便去试着处理吧,若有何处不懂再来问我。”
柳浮川:??!
长兄人都走了,他还站在原地愣神。
不对啊!长兄去照顾枝枝,把堆积的事务全给我了?我成苦力了是吗?!
刚才光顾着想长兄双标,此刻长兄走了他才想明白说了这么一会儿话,他究竟被长兄给绕进去多少回。
又是成家立业独立承担责任,又是接手神宫事务,柳浮川越想越想哭。
长兄你可真是我亲长兄啊,没有这么套路亲弟弟的!
养弟千日用弟一时,柳故棠毫无心理负担,回到柳折枝那还柔声安慰幼弟,“浮川会处理近日事务,你安心修养便是,我照顾你并不会耽误什么。”
柳折枝都听得懵了一下,“所以长兄去了这么久,是交待兄长帮忙处理事务了?”
“给他些锻炼的机会罢了。”
柳故棠说的一本正经,柳折枝和墨宴对视一样,嘴上都没敢出声,墨宴却偷偷传音给柳折枝,“长兄都学坏了,竟然拉兄长做苦力,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蛇蛇真厉害。”柳折枝欣慰传音,“用词竟然如此准确,看来这几日的书没白读。”
柳故棠在照顾柳折枝,还不让墨宴近身,墨宴闲着没事做,为了能接近兄弟俩那种斯文又仙风道骨的气质,硬逼自己看了三日的书。
如今这么一被柳折枝夸,他更有动力了,一下就精神了,“那当然,我最爱读书了!”
由于太激动,甚至忘了传音,没头没脑的话被柳故棠听个正着。
整个寝殿瞬间安静下来,气氛一时间尴尬得让柳折枝都有点没脸面对长兄,墨宴就更不用说了,一下就老实了,站在原地心都死了,等待长兄宣判。
柳故棠沉默两秒,冷声道:“既然这么闲,你也去帮浮川,魔族不能接触太多神族事务,做些杂事倒也无妨。”
他回来之前柳折枝还在墨宴商量如何支走他,这下倒好,没把他支走,墨宴反而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我……额……我其实……”
“蛇蛇去吧。”不等墨宴找借口拒绝,柳折枝先一步开口了,“有长兄在,不必担心我。”
虽说有被长兄罚了的嫌疑,但柳折枝对自己的蛇蛇很自信,蛇蛇处理事务特别厉害,连乌烟瘴气的魔族都能治理得有条不紊,何况本就秩序森严的神族。
眼下正是蛇蛇好好表现,多博取长兄好感的机会,否则只怕蛇蛇的疯癫形象要被长兄记上一辈子都改变不了了。
他都这么说了,墨宴自然要听的,而且还默契的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信誓旦旦跟柳故棠保证,“长兄放心,有我辅佐兄长,绝不让长兄照顾柳折枝分心一星半点!”
难得听他说句正常的人话,柳故棠看他的眼神终于像是看个人了,微微颔首,“去吧。”
墨宴依依不舍的看向柳折枝,柳折枝犹豫片刻,硬是订着长兄刀子似的眼神,主动拉住他亲了一下额头,“蛇蛇乖些,莫要胡闹惹祸,早去早回。”
这下墨宴笑得脸都要烂了,却还没走,直勾勾的盯着他,“还有呢?”
“还有……”柳折枝思索一番,“我会想念蛇蛇。”
要的就是这句话,他话音刚落墨宴就疯狂点头,“我也会特别特别想你,我走了啊,我真走了,我真真真走了。”
柳折枝宠溺的摸摸他的头,“乖蛇蛇。”
这一套流程下来,墨宴才美滋滋的去当苦力,他一走,柳折枝对上长兄不理解的目光和无语到拧紧的眉头,心虚的靠在床头装作自己也是床榻的一部分,呼吸都放轻了。
“折枝。”柳故棠开口时声音无奈到了极点,“他并非是什么乖巧之辈,哪里需要你对他这般……”
“我知道,长兄。”柳折枝眼中的柔情还未收敛,提起墨宴便语气温柔许多,“但蛇蛇喜欢这样,他既然要装,我配合便是了,若是不够宠他纵容他,他会没有安全感。”
“不知长兄可曾听过病娇?蛇蛇从前便是那般,我多看旁人一眼他都会慌乱,怕那人把我抢走,怕我宠爱旁人胜过宠爱他,说到底还是我当年不通情爱种下的因。”
柳折枝说到这里没有一点觉得麻烦或者不耐,反而神色怜爱,“蛇蛇一直追随我的脚步,我的喜怒便是他的喜怒,甚至连是非黑白都以我的态度为判断标准,即便心里不认同也会尽力伪装,我全都知晓。”
“他这般不易,我宠爱纵容他些,也是情理之中。”
他说了这么多,柳故棠全程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更没有一点声音,等他发觉自己说的太投入了,再回神时眉心突然一痛。
“长兄?”毫无防备被人暗算,柳折枝瞳孔微颤,不敢置信的看向眼前让他完全信任的长兄。
那是带着长兄气息的神识和灵力,他绝不会感觉错。
“一点封印罢了。”见他逐渐开始意识模糊,身体也无法动弹,柳故棠倾身扶着他躺下,又细心为他盖好被子,“折枝,你若不背着我去与天道了结,这封印便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费尽心机支走所有人,又引他说墨宴的事,不过就是为了让幼弟放松警惕好将这封印种下,如今一切都已安排妥当,柳故棠总算松了口气。
“睡吧,长兄守着你。”
358.都是你溺爱折枝
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被长兄暗算,柳折枝哪里睡得着,就算碍于封印暂时沉睡,神魂待在识海里都忍不住去想这离谱的暗算。
长兄的神识封印还在识海中存在感极强的闪烁,到最后柳折枝的神魂都被气笑了。
那般古板到克己复礼的长兄,竟然利用两人血脉相连,分散他的注意强行给他识海里种下封印,甚至不惜用上了心头血,整个封印都带着明显的血腥味。
长兄为了不让他乱来当真是煞费苦心,可问题是他真的已经知错了,根本没打算单独去寻天道做个了结。
他在长兄心中到底是有多不听话啊……
两个时辰后,柳折枝终于克服了封印带来的影响幽幽转醒,一睁眼就看到长兄端着药碗坐在床边,还没来得及开口,一勺药就喂了过来。
“长兄……”柳折枝无奈的叫了他一声,都有点不知该说长兄什么好了。
“实在不知如何约束你,只能出此下策。”柳故棠行事一向坦荡,并不回避此事,反而明确与他道歉赔罪,“此事是长兄的错,封印巩固三日后彻底稳固,你想长兄如何赔罪都好。”
“先把药喝了,免得那封印让你不舒服。”
这要是墨宴,柳折枝绝对要给他一顿邦邦,可这人是长兄,柳折枝觉得再荒谬也不好教训,更何况长兄态度这般诚恳,初衷也是为他好。
不知两人僵持了多久,最后到底是柳折枝微微抬头把药给喝了。
谁都没再出声,一个喂一个喝,等一碗药都喝完,蜜饯也吃完,柳折枝才起身轻叹一声,“长兄,你这封印……”
“无论你在何处,我都可知晓。”不必他说完,柳故棠便知道他想问什么,先一步细致的给他解释,“封印限制你动用一半灵力与人打斗,我可及时感知你动用灵力,若当真遇到什么危险,及时解开便是,绝不会让你陷入危险。”
真是难为长兄千方百计寻来如此有针对性的封印了,既能不让他去找天道了结,又能保他不会被别的危险伤到,柳折枝一时间都有些哭笑不得。
“长兄寻这封印寻了几日?”
“浮生镜出来后便翻阅古籍秘术。”
果然是长兄的行事作风,柳折枝忍不住又问了一句,“支走蛇蛇与兄长也是筹谋已久?”
“嗯。”
“这封印需要长兄守着我三日,以血入药加深封印效果?”
他能猜到这些都不难,柳故棠也不瞒他,坦然颔首,“你我修为不相上下,血脉上你便胜我一筹,我想完全种下封印,并非易事。”
“那若是我说我不用这封印便会听长兄的话,长兄也不信,对么?”
柳故棠沉默片刻,表情严肃的点头,“嗯。”
柳折枝:“……”长兄真是真诚得让人无话可说啊。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互相都交了底,柳折枝还能说什么,只能老老实实被长兄守着照顾着,再每日按时喝双份药。
一份养身子,一份巩固封印。
柳折枝已经完全认命了,整个人就是个无情的喝药机器,本着忍过三日就解脱的原则相当配合,不曾想第一日夜里墨宴就发觉了不对。
帮兄长忙总不能夜里也跟兄长住在一处,他一回柳折枝的寝殿便觉得柳折枝不太对劲。
“你身上长兄的气息比我的气息还浓,我今日走的时候还没这样呢。”
柳故棠就在边上守着,墨宴不敢直接说,只能偷偷传音去问柳折枝,“桌上的蜜饯数量也不对,比平日少了一倍,你喝了几碗药?有点不对劲啊……”
看着粗心大意的人,其实最是心细如尘,尤其是面对和柳折枝有关的事,一丁点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长兄他……”柳折枝犹豫了,一时间不知该不该与蛇蛇说封印一事,毕竟是种在识海中,只有道侣神交才可进入的识海,以蛇蛇那醋坛子的性子,只怕又要闹了。
“以血入药,所以气息才变浓了,多加了一份养身子的药,吃的蜜饯自然也多了。”
蛇蛇吃醋倒是好哄,就是自己的腰有些吃不消,柳折枝最后到底是选择了善意的谎言。
这么说倒也说得通,墨宴没多怀疑,再加上柳故棠多少了解了他的恋爱脑,不打算被他知晓此事,也未曾提起,好歹第一日算是糊弄过去了。
等第二日柳容音再来探望,一进门就看破了一切,指着柳故棠直瞪眼睛,“你给折枝种了什么封印?你他娘的活腻了!”
双生姐弟间多少是有些感应的,柳容音刚靠近柳折枝发觉了他识海中多出的封印,鉴于柳故棠刚罚过禁足,下意识觉得这又是什么惩罚。
“长姐,此事不怪长兄。”
眼看是瞒不住了,柳折枝索性把前因后果全说了,包括自己原本的打算,说完就默默靠在床头努力降低存在感,可惜还是没躲过长姐的眼神攻击。
柳容音的眼刀嗖嗖往他身上戳,“又想自己扛着所有事?还要带墨宴一起走把我留下?你是长姐我是长姐!”
“长姐,我……”
“你什么你!”柳容音是真发火了,踩着椅子伸手把桌子拍的咣咣响,“柳折枝你真是能耐了,说好了我是长姐你是弟弟,你就这么骗我!当年瞒着我一回,这回又要瞒着我,我这个长姐就是摆设是吧!”
“用不用我管你叫一声兄长啊!”
柳折枝心虚的摇头,“自然是不用的,长姐你消消气,莫要……”
“不用你管我!你根本没拿我当长姐!”柳容音的怒吼声震得人耳朵都发疼,气到脸都红了,“老娘那么信任你,你倒好,你还骗上瘾了!怎么着,还得老娘跪下求你什么事都告诉我一声吗?”
“我看我也别管你叫兄长了,我直接管你叫爹算了!”
柳折枝被训得不敢出声了,低着头靠在床头怎么看怎么委屈,可怜见的柳故棠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在旁边劝柳容音,“长姐,折枝也是为你好,而且我已经罚过他了,还是别……”
“老娘没骂你是吧!”
柳容音狠狠一拍桌子,指着他又是一顿吼,“有你这么惯着弟弟的长兄吗?这种事还惯着!这是要命的事!你罚他什么了?禁足一日都没到就放出来了!你他娘的这叫罚?!”
柳故棠欲言又止,因为确实是他朝令夕改,但有一件事他越想越觉得不对,根本不可能承认这无中生有的事。
“长姐,我何曾惯过折枝?只是折枝身娇体弱,格外疼爱照顾些罢了,都是合乎规矩的,与对浮川并无太大差别。”
柳容音:??!
“他娘的!你装!你再装!没惯着?没差别?”
柳容音都让他气笑了,“柳浮川要是敢不要命,你会这么轻易饶过他?你不得把他腿打折了!你还能帮他瞒着我?”
“柳故棠,老娘告诉你,折枝现在这样都是你给惯的!当年只有老娘这一个长辈的时候,折枝乖得不像话!根本不可能这么欺瞒长辈不听话!”
分明方才还在教训柳折枝,如今倒改成怪罪柳故棠溺爱柳折枝了,柳故棠越听越不对劲,眉头紧锁,“长姐,你若如此计较,那如何能算是我将折枝溺爱至此,你溺爱折枝便少了么?”
他堂堂神尊,又本身就不是话多的人,但今日是涉及幼弟的教育问题,无论如何他都忍不住不多言了。
“不说万万年前如何,就说当日折枝被禁足,那与我撒娇的法子难道不是长姐想出来的么?我罚折枝时长姐千方百计阻拦,如今又来说我过分溺爱,断没有这样的道理。”
“好好好,你这么跟老娘算是吧?”柳容音撸胳膊挽袖子,“那咱们就好好算算,当时我是不知道因为这事才罚折枝,你也不知道吗?这么大的事抱一下就过去了,事后你为了哄折枝还陪了这么多日。”
“法器玩具更是给了不知多少,谁家长兄罚弟弟,没罚完不说,事后还给亲自赔罪?你这不叫溺爱?折枝就是被你给这么教坏的!”
柳故棠脸色一冷。
“长姐总说折枝身娇体弱,折枝认我前你便从来不曾严厉管教过。”
“你管老娘之前管没管,你就说你自己,同样都是弟弟,你对柳浮川和对折枝待遇一样吗?”
“自然都是同等待遇,我对两个弟弟从不有失偏颇,都是一视同仁,只是折枝年幼,要更多留意罢了。”
“放屁!折枝比你年纪都大!你就是过分溺爱!刚才我教训他你还拦着,我说他两句都不行!”
“我若训斥折枝,长姐便不拦着了么?当**分明都要与我动手了……”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柳折枝在旁边听得一脸迷茫。
按理说不是应该都来训我么?怎么到最后成了长姐和长兄吵,互相把怒气发泄在对方身上了?
那我……我究竟要不要拉架啊?
若是要开口劝一劝,应当先劝谁?
似乎跟长兄与长姐谁更溺爱我有关?先劝更溺爱的那个?但……好像不分伯仲啊……
他又不会了,默默望向门口。
乖蛇蛇快回来,此事我又不知如何处理了。
正想着,柳故棠和柳容音突然都转头看向他。
“折枝,你来说究竟谁更溺爱。”
柳折枝:“……”要不你们还是一起训我吧。
359.把药倒进去就行
虽说这场争吵是因自己而起,但面对长兄长姐让自己说谁对谁错的要求,柳折枝真没法参与,无论是哪个长辈他都不想得罪。
可偏偏两个长辈都在气头上,谁也不肯让步。
其实柳故棠根本没想争论这种事,但他真心觉得自己没有溺爱幼弟,被柳容音这么一说,他哪能不澄清。
本来很理智的人,在幼弟的教育问题上根本理智不了一点,到最后柳折枝数次暗示实在没结果,只能暗中传音问问墨宴有没有空回来救救自己。
他有预感,若是自己未曾处理好这个问题,长兄不一定会跟长姐打架,但长姐一定会跟长兄动手。
神殿内,柳浮川头一回接手神族事务,虽说从前也看过长兄如何处理,但终究只是在边上看着,未曾亲自上手,如今刚接手两日,昨日才勉强熟悉些,今日正是要批阅那些写满事务的玉简之时。
那些玉简不说堆积成山吧,但也绝对不少,就算投机取巧用灵力分门别类筛选出全是废话没什么用的,剩下的也得大半日才能看完。
“长兄整日就看这些玩意?这跟柳折枝在修真界看的那些东西挺像啊。”
墨宴随手拿起一个被归类到废话连篇的玉简看了看,都把他看笑了,“这可比那些给柳折枝请安的好笑多了,这么多字全是给长兄歌功颂德,你们神族的人拍马屁都这么长篇大论吗?”
“这种事不止神族,在哪都避免不了。”
柳浮川摇摇头直叹气,“长兄三令五申让他们别说废话,有话直说,但还是有人借着问安的机会写这些废话,都以为长兄能看见,其实平日都是我随手给扔了。”
“正经事都忙得处理不完,谁愿意看那些废话,长兄多厉害还用他们说?这不是有目共睹的事吗?”
别的事柳浮川可能不那么坚定,但在崇拜长兄这件事上,他绝对首当其冲。
“但如今的问题是长兄字迹与我不同,我若想批阅这些玉简……”柳浮川眉头微微皱了皱,“被人看出来怕是不太妥当。”
“那你就模仿长兄的字迹呗。”墨宴随手递了桌上可以当作法器的玉笔过去,“这笔长兄应该是常用,上面全是长兄的气息,不怕他们发现不对。”
柳浮川转头看傻子似的看他,“弟妹,你脑子里想的全是枝枝吧?我要是能模仿长兄的笔迹,我还用在这发愁?”
“为什么不能模仿?”墨宴一脸懵,“你就写呗,长兄都让你来当苦力了,你还管那些破规矩呢?”
“跟规矩有什么关系,长兄的字迹岂是旁人能模仿出来的?”
墨宴:???
迎着柳浮川不解的目光,墨宴拿着那玉笔在空中缓缓写着三个字:柳折枝。
无论是字迹还是神韵,都跟柳故棠一模一样。
柳浮川:??!
他都看傻了,看看那三个字再看看墨宴,最后翻出长兄写过的字挨个笔画对比,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一点区别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弟妹,你还有这本事?”
伪造神尊字迹,这要是传个信出去,随便沾染点长兄气息,无论给手下的什么人,都足以随意调动人手了。
修为、心境、灵力,这三者都可影响每个人的字迹,如此修士的字迹便是独一无二,绝无伪造可能,今日倒好,让他看见了有人能当场伪造得足够以假乱真。
“你们神族不会吗?”
墨宴更懵了,“我在修真界就伪造柳折枝的字迹帮他处理事务啊,我后来写字都是柳折枝亲自教的,学他的字迹更像,这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的吗?”
柳浮川彻底傻眼了。
“恕我直言,你有这独门绝技,足够被长兄通缉了。”
墨宴:!!!
“不是啊,我可没干坏事!”墨宴吓得直接把笔给扔了,“我以前不知道这回事,柳折枝也没跟我说过,我以为人人都会呢!”
他当年是为了帮柳折枝,不让柳折枝劳累,才学了模仿柳折枝的字迹,会了许多诀窍,一直以为这玩意是个人都能学会呢,谁知道在正道是这么严重的事啊!
“弟妹,你慌什么啊。”柳浮川都让他逗笑了,“都是自家人,你也是好心帮忙,我还能害你不成?方才就是打个比方,即便长兄知晓此事,也绝不会怀疑你什么的。”
“不不不,还是别有这种可能的好。”墨宴连连摆手,“你是不知道现在长兄对我的印象有多差,我跟长兄之间隔着的都不是代沟,而是柳折枝。”
难得有个吐槽的机会,墨宴说起这个可精神了,坐上桌子就开始叭叭叭,“长兄他不懂情爱,就看不惯我对着柳折枝恋爱脑,他根本就不知道恋爱脑对一个男人的重要性,不像兄长你,你听劝啊,长兄那性子是真犟啊,根本不……”
“咳咳……”
两人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十分刻意的咳嗽声,一时间整个神殿安静得诡异,墨宴惊恐的回头看过去,只见一个小光球从上方的神座下面飘出来,落在地上化作表情幸灾乐祸的少年。
“我就睡个觉,可不是故意偷听啊,你们非得当着我的面说柳故棠坏话,我又是个系统,自带录音程序……”后面的话001没说完,安静欣赏他们破防的表情。
柳浮川僵住了,墨宴何止是破防,他都破音了,“你怎么会在这睡觉?!你还能在神座里睡?!”
“我不是要嫁给柳故棠吗?他平时就待在神殿,我当然在神殿了。”
系统慢慢悠悠的从台阶上走下来,“而且我的主人是神座的主人,我和神座算是一家人,我在那睡一会儿怎么了。”
墨宴:……
你别说,他这话还真句句在理。
“哎……这可怎么办啊,不小心收获了你们的把柄,我是交给柳故棠呢,还是交给柳故棠呢?”
柳浮川和墨宴对视一眼,最后几乎同时认命的叹了口气。
“你想威胁我们干什么啊?”
这话可是问到点子上了,001也不跟他们卖关子,立刻走过去在他们耳边说了一堆自己的计划。
“你说枝枝让你勾引长兄?!”柳浮川当场惊呼出声。
“兄长你小点声!”墨宴一把捂住他的嘴,“别让长兄听见了,这是柳折枝给的任务!”
看他接受这么良好,柳浮川都惊呆了,被放开之后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就一点都不惊讶吗?枝枝怎么会给这种不成体统的任务,还是……还是对长兄!”
“因为长兄不开窍,不通情爱,给他春宫图他看完了还直呼不成体统。”
这事墨宴多少知道一点,还详细给他解释,“兄长,柳折枝行事一向都是这么简单粗暴的,他不光是想让勾引长兄,还想直接生米煮成熟饭,让长兄承认修道不耽误风月情爱。”
“简单来说就是道理讲不通了,只能让长兄亲身体验。”
柳浮川听得目瞪口呆,“还……还可以这样?”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001作为当事人,表现得比墨宴还淡定,“反正早晚都是要被压的,我肯定不会出力,我只能躺平,成亲了不都是要经历那种事吗?你们人类就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早结束我还能早点回系统总局。”
说着还翻了个白眼,“谁愿意在这处处都是规矩的神宫待着,这也不让那也不让,烦死了。”
柳浮川完全说不出话了,被他嘴里那些直白的语句震惊到失语。
这长嫂真是……真是彪悍啊。
什么躺平什么被压,长嫂敢说他都不敢听!
“多大点事啊,这种事我熟。”墨宴一手搂住柳浮川的肩膀,一手搂住001的肩膀,“上回柳折枝撮合闻修和染月用的那种药还剩了不少,咱们找个机会往长兄的茶里多倒点,再让长兄和长嫂共处一室,用结界和阵法一层层封住……”
“别!我什么都没听见!”柳浮川吓得直接弹出去了,退后好几步还在拼命摆手,“跟我没关系啊,我绝对不会干这种事,长兄会杀了我的!”
“你看你这胆子小的,这是为长兄造福的好事!”墨宴拿出几瓶药晃了晃,“就这个,一瓶可能对长兄没有太大影响,但要是全放进去,别说是长兄,就是柳折枝自己估计都扛不住。”
他正要自告奋勇帮忙,突然脑海里传来柳折枝的传音,“蛇蛇,你此刻可有空回来一趟?”
“有!我马上回去!”
墨宴都没问是什么事,一口答应下来后看看手里的药,最后直接塞柳浮川怀里了,“兄长,柳折枝有事找我,你辛苦一下,倒进去就行,特别简单,你忙着,我先走了啊。”
说完人就没影了,柳浮川想拦都没来得及。
他一走,神殿里就剩下两个人,柳浮川看看手里的药,急忙想放下这烫手山芋,却刚动一下就被001的冷哼打断了。
“你要是不帮忙,刚才那个录音我可就给柳故棠听了,而且这药现在也沾染了你的气息,我要是跟柳故棠说是你给我的,你猜你有几条命够柳故棠揍你?”
柳浮川手一抖。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天杀的墨宴!你是真不干人事啊!
360.没人扛得住你的甜言蜜语
“我来了我来了!”
墨宴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柳折枝身边,都没看周围是什么情况,第一反应就是抱住柳折枝把人严严实实的护在怀里,然后才低头柔声询问,“怎么了?”
比柳折枝的回答先到的,是柳故棠和柳容音危险的眼神。
墨宴硬生生被看到后背发凉,后知后觉的抬头看向面前的场景,发现长兄长姐都在,吓得差点从榻上掉下去,抱柳折枝的手都有点抖了。
“这……怎么……怎么回事?”墨宴一脸懵,“把我骗回来再揍我吗?”
面前的两个长辈都在气头上,谁能回答他,不真动手揍他就已经是看在柳折枝的面子上了。
“蛇蛇。”柳折枝动作自然的把他护住,传音与他言简意赅的讲了自己的困境,最后还特意多嘱咐一句,“千万不要惹长兄与长姐,否则今日我也护不住你了。”
“就这?”墨宴一点没当回事,扣着他的腰信誓旦旦保证,“看我的吧,所有你不擅长的事我都擅长,我给你处理好。”
传音一结束,他立刻放开柳折枝,下了床榻站在柳故棠和柳容音面前,把柳折枝挡得严严实实,对着两位长辈嘿嘿一笑。
“长兄,长嫂刚才还问你什么时候回去呢,他是个系统,又不懂神宫规矩,憋得已经受不了了,再看不见你估计就要跑出去惹祸了。”
听他提到001,柳故棠也想起来自己已经好几日不曾回去照顾未来道侣了,尤其那道侣听不懂人话还爱闹腾,沉默片刻后对着柳折枝商量道:“折枝,我回去看看他,很快便回来,可好?”
“长兄去忙吧,蛇蛇回来会照顾好我的,不必急着过来,还是看顾时乐更要紧。”
柳故棠微微颔首,身影消失在原地。
“长姐。”只剩下柳容音,墨宴神秘兮兮的走过去,“你快回寝殿看看吧,兄长今日从我那拿了那种药,肯定是要给你用的,说不定已经下在你寝殿里了。”
“那种药?!”柳容音惊得声音都高了一倍,“你确定是那种?!”
“对,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墨宴点头如捣蒜,“他是兄长,我也不好忤逆,只能先给了药稳住他,这才赶紧回来跟长姐说,免得长姐上当。”
“他娘的!”柳容音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又用力拍拍他的肩膀,“算你小子干件人事,长姐没白疼你!”
说完直接消失在原地,连气息都明显透着怒气。
墨宴看着只剩下二人世界的寝殿满意的点点头,回头迫不及待的抱住柳折枝邀功,“我就说交给我绝对没问题吧,两边都不得罪,还能完美帮你解围,你放心,等长兄和长姐下次来就不会再为难你继续让你回答之前的问题了。”
问题是都解决了,但柳折枝万万想不到他是用这种方式解决,竟然还可以用这么缺德的方式解决,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许久才轻叹一声,“蛇蛇,就没有……体面些的法子么?”
他想让蛇蛇用些正常的方式解决,并非拆东墙补西墙,救了自己坑了旁人,还是一次坑两个,长辈小辈无差别的坑,谁都没放过。
饶是他有恋爱脑在身,对蛇蛇的滤镜有城墙厚,此时都觉得蛇蛇被长兄长姐等人不是特别待见也全都是有原因的了。
若换了他被旁人这般坑,他肯定也是想动手打人的,以他的性子都不会只是想想,此刻怕是早已打了许多回了。
“这不够体面吗?”
墨宴懵了,一脸的不敢置信,“长兄长姐走的时候都没对我们有意见啊,这还不体面?”
“我是说不要坑了旁人。”
“啊……”墨宴恍然大悟,“那你刚才也没说啊,我以为解决了就行呢,这个办法最快,我光顾着担心你太为难了,想让你早点解脱。”
“不怪蛇蛇,是我未曾说清楚。”柳折枝的纵容虽迟但到,对蛇蛇是根本没什么底线的,明知蛇蛇今日惹了兄长和001,依旧轻声安抚,“日后若是出了事,我出面为蛇蛇说和便是。”
墨宴又爽了。
被柳折枝溺爱的感觉比双修都让他着迷,欲望远远比不上情感,他就喜欢这种柳折枝只宠他一个人的感觉。
他撒娇耍小心思柳折枝都知道,但就是愿意配合他宠着他,安全感给的太足了,可比整日变着法喝醋好多了。
“只是……蛇蛇若是要正常解决此事,应当如何做?”
柳折枝沉思许久才问出这句话,他是真的好奇也是真的想学,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蛇蛇擅长交际和应付这种事,他太想知道正确答案了。
最好能学下来举一反三,日后遇到差不多的场景便可用上,不必一直这般束手无策,还要让蛇蛇回来帮他应付。
上回是柳故棠有意让他学,还特意支走了墨宴,今日却是他自己主动要学,这两种情况可是天差地别,墨宴都听得愣住了。
“你要……你想开始学这些?”
“嗯。”柳折枝认真的点点头,“蛇蛇愿意教么?”
墨宴张了张嘴,没出声,保持这个状态许久才犹豫道:“那我教会了你,下回你用不上我了,还爱我吗?”
柳折枝:???
“情爱一事与此事有何关系?我只是想学学正常的交际之事罢了。”
“那我教会了你,不就对你又少了个用处吗?”墨宴问的一本正经,“你不会的我全都会,这样你才能离不开我,你学会了我会的那些,回头你不要我了怎么办?”
柳折枝:“……”懂了,蛇蛇又在撒娇。
一连几日都不能近身,今日终于有机会独处,他一眼就看出了墨宴是借题发挥,撒娇想跟他多亲近,想让他哄一哄。
“我从前社恐时还需要蛇蛇帮忙应付旁人与我说话,后来我克服了社恐,能正常与人交流了,可曾不要蛇蛇了?”
柳折枝有理有据,不止是哄他,更是用事实让他明白绝不会不要他,甚至认真回答了他一开始的问题。
“无论我学会了什么,对蛇蛇的情意都不会变,我与蛇蛇长相厮守,并非因为蛇蛇对我有何用处,情爱便是情爱,何需掺杂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就知道!”墨宴激动的往他嘴上亲了一口,“我就知道你最爱我,永远永远只爱我,对吧?”
“那是自然。”柳折枝毫不犹豫的点头。
这下墨宴彻底飘了,把他按在榻上就是一顿不依不饶的吻,直到他喘不过气才勉强放过他,微微退开些乐呵呵道:“这不是挺会的吗?你把应付我的这些话,变通一下拿去应付长兄和长姐也是一样的。”
“没人能扛得住你那些甜言蜜语,长兄长姐听完绝对当场迷糊。”
柳折枝本来就没把气喘匀,还有些晕晕乎乎,听完这些话直接懵了,“什么叫都是一样的?”
“就是哄他们,说好听的,他们问到底谁更溺爱你,你就跟他们说……”
墨宴清了清嗓子,捏着嗓子用一种尖细滑稽的声线给他示范,“能得长兄长姐溺爱,我自然高兴极了,长辈疼爱哪里能分得出多少,只要是疼爱,那就都是一样的。”
“大概就是这样。”墨宴恢复自己原本的声音,美滋滋的给他讲解,“你比我会说这些斯文的话,到时候你再自己发挥一下,怎么好听怎么说。”
柳折枝听得眼睛都亮了,简直醍醐灌顶,“原来不是要回答问题,也不是要选出谁更溺爱,而是顾左右而言他。”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答不出来就不答,我刚才跟长兄长姐说的那些话,本质也是这个意思。”
“嗯……但与方才蛇蛇说的差远了,蛇蛇那样可是害苦了兄长,只怕兄长要无缘无故的挨揍了。”
001闲得无聊想出门不是什么大事,柳浮川要用那种药给柳容音可是天大的事,柳折枝不用想都知道长姐一定会打兄长。
“你说这个啊,兄长也不算无辜,因为那药他真有。”
柳折枝:??!
对上柳折枝震惊的目光,墨宴嘿嘿一笑,“我回来之前塞兄长手里了,儿子……长嫂,长嫂让我们帮忙勾引长兄,就是你给的那个任务,做这种事当然是那些药效果最好了。”
柳折枝听得眼里的震惊越来越多,最后根本就是惊呼了,“蛇蛇是让兄长把那药给长兄下在茶水中?!”
“对啊,怎么了?”墨宴不明所以,“你上回帮闻修不就是这么帮的吗?”
“闻修只需一点便够了,长兄的修为与我不相上下,若想在长兄身上发挥药效……”
“我知道,我给了兄长好几瓶,他都放进去绝对够了。”墨宴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天才。
“可是……那药都是粉末。”柳折枝越说越哭笑不得,“蛇蛇,若是几瓶药一起倒进去,先不说一杯茶可能装得下那么多,若真全部倒进去,那还是茶么?”
好几瓶粉末倒进一个茶杯中……
墨宴想了一下那个画面,脑海中缓缓浮现出一杯……粥。魔.蝎`小`说 k.m`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