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害的?”
“是我让你脚踩两只船的?”
“是我让你享受闻砚舟给的钱,又跟闻砚舟的继弟搞暧昧?”
“所以你现在翻船了,跑来怪我?”
“合着我是你妈啊,能喊你做这么多不要脸的事儿,你还劲劲地听我的话?”
“要不,你现在就喊一声妈来听听?”
许如清被江知意的话句句正中红心。
她的这种所做所为,可不就是她妈,她亲妈给她出的好主意,让她这么做的吗?
“你你你……江三丫,你一个农村姑娘,别说国都了,你连县城都没有出过吧?”
江知意挑眉,这是说她没有见识吧:“我不踩兄弟船。”
许如清:“你认得几个字?小学毕业了吗?我可是初中生!”
江知意:“我不踩兄弟船。”
许如清:“你见过闻砚舟的妈妈吗?她喊我儿媳妇。”
江知意:“我不踩兄弟船。”
许如清:“回到国都,你让闻砚舟怎么把你带出门见人,说你是他在下乡的时候,娶的一个村姑吗?”
江知意:“村姑怎么了,我道德、三观没问题啊,我不踩兄弟船。”
许如清抓狂:“你到底懂不懂,假如站在闻砚舟身边的人是你的话,你会害闻砚舟被人嘲笑,会给他丢脸的!”
像江三丫这样的女人,闻砚舟根本就没办法带出去,更不可能带着江三丫去见相识的亲朋好友。
江三甚至还会成为闻砚舟下乡时期,最大的耻辱。
江知意“噢”了一声,一脸恍然大悟:
“如果他跟你在一起,他娶了一个同时吊着他和他继弟的女人当老婆,就有面子、光彩了?”
“你们城里人……都不讲礼义廉耻,或者说是以耻为荣?”
“咦……”
江知意最后一声“咦”,简直是要“咦”到许如清的灵魂深处。
陈红军急了:“胡说八道!这跟城里人、乡下人,没有关系。”
“我们城里人怎么就不知道礼义廉耻了,乱搞男女关系的事情,到哪儿都得挨严查。”
“我们城里的姑娘,自爱着呢。”
“李亚男她们,你不都见过吗?”
“许如清不能代表城里姑娘,更没资格代表我们城里人。”
“她才是我们城里人的个例、奇葩、败类!”
许如清眼泪绷不住,哭得把脸都打湿了:“砚舟!!!”
这个时候,只有闻砚舟才能站出来,保护她,把她从这个泥潭里拉出来。
只有闻砚舟才能成为拯救她的英雄。
她可以对闻砚舟发誓,闻砚舟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的话,她绝对不会再三心二意,只会对闻砚舟一心一意。
什么闻浩君,她都不要了。
她只会跟闻砚舟在一起,真的!
在这件事情里,闻砚舟的态度以及偏向才是重点。
闻砚舟愿意回头,重新接受许如清,风光无二、好长一段时间成为第五生产队热议人物的江知意会彻底沦为一个天大的笑话。
许如清才是闻砚舟捧在手心里呵护的那朵娇花儿。
反过来,闻砚舟坚定不疑地坚持江知意作为他的选择。
许如清最近这段时间的小动作,滑稽又可笑,跟个跳梁小丑似的。
且,许如清背着闻砚舟跟闻浩君的联系,更会被人诟病,被敲上道德沦丧的标签。
她,一定会被钉在女德的耻辱柱上。
不论哪个女人跟一家子的兄弟俩扯上关系,这样的桃色新闻,男人不会怎么样,作为事件中心的女人则会跟犯了众怒似的,遭受所有人的谴责和抨击。
男女的不平等,都显示在这一块儿了。
不是许如清把江知意当成软柿子捏,她都没想过要攻击江知意。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许如清做得不地道,她对不起的人也是闻砚舟,又不是她,她只吃瓜,不发表任何意见。
直到这盆脏水,许如清要往江知意身上泼。
江知意一个回旋踢,踢了回去。
至于许如清被泼得有多惨,都是许如清自找的。
闻砚舟神色淡然,不为所动:“江知意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吗?”
他,不需要许如清的回头。
许如清身体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闻砚舟:“你、你说什么?”
“你忘了你妈……”是怎么说的吗?
闻砚舟打断许如清的话:“如果我妈知道,你背着我跟闻浩君有联系,不论你抱着什么样的心理,你觉得,我妈还会觉得你是一个好姑娘吗?”
闻浩君是闻向党亲生的,他跟闻浩君的关系,势不两立。
许如清只要对闻浩君有一点善意,都是对他和他妈的背叛。
闻砚舟问出了一句两辈子都藏在心里的一句话:“你跟闻浩君有往来,你对得起我跟我妈吗?”
“许如清,你还有良心吗?”
“良心真不会痛吗?”
“我……”
许如清嗫嚅了几下,喉头跟卡了一块大石头似的,堵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跟闻浩君往来,甚至还有暧昧时,许如清从未有一时一刻地想起闻砚舟的妈,就连闻砚舟都被她扔到一边去了。
许如清知道,想起这两个人,她的心里肯定会不舒服。
所以,她干脆不想。
“我的钱,是我外公给我妈,我妈给我的。”
“你用我给的钱,和闻浩君往来,钱花出去的时候,从来没觉得烫手过吗?”
“你……”
许如清的脸色更白了,“你、你去邮局都问清楚了?”
“第五生产队的山货的确不错,难得闻浩君和闻向党都识货,还让你找机会,多弄一点给他们寄回去。”
“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闻向党和闻浩君应该等着了。”
等着拿这些“乡下货”去走关系,疏通人脉。
让闻砚舟感到悲凉的是,上辈子,这些东西,是他既出钱又出力,帮许如清全部搞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