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季在回去的路上,都谨慎地跟江知知保持一定的距离。
江知知落在水壶上的目光,像是要把水壶盯出一个洞似的。
落在赵月季的身上,指不定什么样的。
为此,赵月季有理由相信,万一江知知一个没控制好自己,冲上来打她怎么办?
这种事情,得防范于未然。
她打不过江知知这个侄女儿。
“婶子,你就没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江知知幽幽的声音从赵月季的背后传过来,吓得赵月季脚下一个趔趄。
“要跟你说什么?”
赵月季装糊涂,“诶呀,我们回去都晚了,得走快一点,别让你爷奶等。”
说完,赵月季跑得比兔子还快,就跟她后头有一只疯狗在追着她咬似的。
“江知意,你给我过来!”
跑出一身大汗的赵月季回到江家之后,看到江知意今天竟然回来得比她还早,气得赵月季又想打孩子了。
上回江知意告诉赵月季,她跟闻砚舟说什么长辈不让她跟知青好,赵月季就知道要“出事”。
可更多的,赵月季担心的是,闻砚舟听到这话,得怎么想她这个长辈啊。
说得她好像对闻砚舟特别有成见、不待见闻砚舟似的。
直到今天闻砚舟来找自己,赵月季才想明白,更大的麻烦是什么。
江知意这个死孩子,这是在坑她啊!
江知意一脸莫名其妙,她妈在气什么?
江知知也只比赵月季慢了一脚,她发出了比赵月季更大、更愤怒的声音:
“江三丫,你给我过来!”
闻知青突然对小婶子这么好,又是帮小婶子干活,还给小婶子送吃的,图什么?
总不能是图小婶子嫁过人,生过两娃吧?
那也不能是图她小叔,图江野那个皮猴子。
唯一的解释——江、知、意!
搞了半天,竟然是自己人挖了她的墙角,跟她抢男人!
这一次,她是绝对不会放过江知意的。
被背叛的感觉强烈席卷了江知知整个人,让江知知气得想跟江知意狠狠打上一架,又或者是她单方面压着江知意打。
因为江知意对不起她!
“江三丫,你是不是贱啊?!”
“天底下的男人那么多,你为什么要跟我抢啊?!”
“闻知青是我的!”
她努力了那么久,只差最后一步,她就可以跟闻知青在一起了,为什么江三丫要冒这个头。
她连许知青都赢了,怎么可能会输给一直不如她的江三丫?!
江知意平时一直嘻嘻哈哈,对江知知和许杜鹃的一些小心思也全当看不见,本着看破不说破的原则,大家凑合着一起过日子。
谁让“父母在,不分家”呢。
不过这一次,江知知的态度过头了,江知意和煦如春风的笑容立马拉了下来:
“知知姐,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贱?谁贱?贴着男人不放的女人,贱不贱?”
“故意让人传自己跟知青有什么,让大家把自己跟知青推成一对的人,贱不贱?”
江知知为了跟闻砚舟在一起,可是做了不少的小动作。
气愤到红温的江知知在江知意的一番质之下,脸上血色尽失,“你、你怎么……”
知道的?
江老头皱着眉毛:“吵什么吵,怎么一回事儿?”
“二丫,你怎么跟三丫说话的?三丫,你又是怎么跟二丫说话的?!”
两个孙女“贱”来“贱”去,听得江老头扎耳得不行。
“什么,江三丫敢跟二丫抢男人?”
正在灶间做饭的许杜鹃听到声音,就走出来看看,还想问江知知,事情进行到哪一步了。
为了成为闻砚舟的丈母娘,这一次,许杜鹃出了好大的力,差点把嗓子眼都说哑了。
且,为了那一天早一点到来,许杜鹃还回许家去动员了娘家的人。
没有这么多人帮忙,谣言怎么可能传到许如清和黄家成控制不了的程度,都把许如清这个始作俑者给搞懵了。
许如清起了一个头,被看到机会的江知知因势利导,“风”越吹越大,差一点就为她人做嫁衣裳了。
许杜鹃这么辛苦,只有一个目的:让闻砚舟喊她一声妈。
她都坐等这一天了,还能出岔子?
这个岔子还是江三丫?!
“嗷”了一嗓子的许杜鹃扑出来就朝江知意漂亮的小脸蛋撒过去。
只要毁了江三丫的脸,看她还拿什么跟二丫抢闻知青!
堂堂的闻知青还能要一个毁了容的丑八怪吗?
在许杜鹃的眼里,江知意的脸是唯一比江知知优秀的点。
毁了江知意唯一的闪光点,那么江知知就可以必胜了。
“大嫂,你想干嘛?!”
平时对许杜鹃很敬着的赵月季看这情况,直接伸出脚,绊了许杜鹃一下,让许杜鹃摔了一个大马趴。
竟然敢当着她的面,欺负她闺女,还要毁了她闺女的脸?
谁给大嫂的这个自信,其他人都会站着看这一幕的发生?
“诶哟!”
许杜鹃摔得有点疼,看到是赵月季做得后,更生气了,
“你们母女俩,没一个好东西。”
“江三丫抢我家二丫的男人,你敢摔我?我、我跟你们拼了!”
江老头和郑老太齐齐变脸:“大山、大河,你们两个是死人啊,还不管着你们自己的媳妇儿!”
江大山还懵着呢,听到二老的话,这才反应过来,去扯最想要干架的许杜鹃:
“别发疯,有什么事,好好说。”
“爸妈都在呢,有什么事情,他们肯定给咱们做主,不会让二丫吃亏、受委屈的。”
许杜鹃不服气,伸着的手、踹着的脚,都还拼命朝赵月季那儿够,誓要报刚摔的一跤的仇:
“你没听到啊,江三丫抢了你二闺女的男人!”
“她们臭不要脸,使阴招,勾搭男人,呸,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