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九婷听见关门的声音,立马爬起来,下床找衣服。
借着月光,在床前找了一圈,蕾丝睡衣不见了!
她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被领班拿走了。
她立马拉开房间的门出去,想要找找看,是不是被放在客厅。
沙发上,门后挂衣服的地方,都没有。
海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拂过肌肤,有些冷。
她立马回房间,拉开衣柜,从里面找出来一件衬衫穿上。
衬衫上残留着淡淡的木质熏香味道。
衬衫很大,下摆太长,她把下摆在腰间打了一个结,露出纤细的腰肢。
再找了一条松紧过膝短裤,也很大,但是松紧的不至于掉下来。
穿好衣服,叶九婷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就是两年前,她和赌神在缠绵一夜的房间。
男人雄性荷尔蒙弥漫在浴室,汗珠顺着他的肌肉蜿蜒而下。
力量与美学的碰撞,压抑的低喘,都像是在耳畔回荡。
他的胸膛很热,怀抱很紧。
叶九婷甩了甩头,让自己不要去想那些画面。
那是犯错,那是黑历史,那是她一辈子都磨灭不去的痛苦和灾难。
叶九婷把床铺整理得一丝折皱都没有,看不出人躺过的痕迹。
这才出去,坐在沙发上等。
夜很静。
等待的时间漫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输入密码的声音。
叶九婷立马站起来,看向门口。
门把被转动,咔嚓一声,门被人推开。
昏暗中,楚渊高大的身影从门口进来。
“楚……”叶九婷才开口,便瞧见楚渊直挺挺地倒在了地板上。
地板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依旧发出一声闷响。
叶九婷一个健步冲上去,伸手摸他脉搏,心跳正常,有呼吸。
“楚先生,你怎么了?”
“你听得见吗?”
“楚先生,你哪儿不舒服?身上有药吗?”
叶九婷的手在他身上摸,找了几个口袋都没找到药。
“楚先生,你撑着,我去房里找药。”
她站起来就要走,手腕却被拉住了。
叶九婷愣了一下,回目就看见昏迷不醒的楚渊忽然睁开了眼睛。
黑暗中,四目相对,她在楚渊眼中看见了介于痛苦和迷茫之间的眼神。
俊美,脆弱,一碰就碎。
在叶九婷的认知里,楚渊一直都是身在云端的神话,位高权重,高不可攀。
强大,无坚不摧。
现在的楚渊,实在是和她认知里的大相径庭。
叶九婷坐下来,轻声安抚。
“楚先生,您哪儿不舒服吗?我是医生,您和我说,我可以帮助到您。”
“头疼。”楚渊回来的路上遇见了段城。
那时候他的头疾就发作了。
段城约他喝酒,本以为靠近段城会和以前一样,闻到那股兰香,就会缓解头疼。
哪知道这一次,他没有闻到任何味道,酒精反而加速了他头疾发作。
他提前退场回来,进门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兰香。
此刻,跪在他身旁的女人,模糊的熟悉的轮廓。
萦绕在梦里的兰香近在咫尺。
楚渊本能地抓住,牢牢地把人困在身边。
不让一丝香气泄露,让这一株幽兰只属于他。
叶九婷手腕被抓地生疼,但是没有挣扎。
“楚先生,您有药吗?”
“不用吃药,有你就够了。”楚渊撑起半个身体,把头枕在叶九婷腿上,手还是抓住她的手腕。
他闭着眼睛,眉头紧皱,像是很煎熬,很痛苦。
叶九婷只当楚渊是病糊涂了,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伸手给他按摩太阳穴,轻声安抚,“这样好点了吗?”
“嗯。”楚渊含糊地应了一声,像是要睡着了。
叶九婷现在可以确定,楚渊就是赌神,不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机会摆在眼前,她不想错过。
“楚先生,您还记得两年前,我们……我在这条船上,被人暗算,我被你救了的事情吗?”
过了几秒,楚渊都没回应。
“楚先生。”叶九婷小声地喊了两声。
楚渊或许不满被打扰,睁开眼睛看她一眼,“什么?”
叶九婷又重复了刚刚的话。
楚渊仿佛在思考,“不记得,我头疾,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叶九婷震惊,因为头疾而忘记了和她的那一夜!
“楚先生,您头疾具体是哪方面的病情,医生怎么说?”
然而,楚渊再也没有回应她。
叶九婷仔细地观察他的脸,发现他表情已经放松,呼吸拉长,完全陷入深眠了。
叶九婷想要起身给他找一个毯子盖上,才动了一下,就被楚渊抓住了手腕。
叶九婷只能坐在地上,让他枕着腿不动。
就这么坐了两个小时,她的腿一直保持这个姿势,酸麻难受。
叶九婷抓起沙发上的抱枕,试着慢慢把他的头转移到枕头上。
楚渊睁眼看了叶九婷一眼,发现她还在,就闭上眼睛入睡了。
叶九婷这才站起来活动,腿麻的她险些跌倒,扶着沙发,站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叶九婷去找了毯子,给楚渊盖上。
坐在沙发上休息,她一点睡意都没有,大脑非常清醒。
现在只要等楚渊醒来,找他去和段城解释一下当年的事情,她的罪名就洗清了。
先把婚离了,其余事情可以慢慢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