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觉得,我对不起大郎。”若离眼泪又掉了下来。
“这不是你自愿的,是他骗了你,不怪你。”
李孝恭看着她眼中的泪光,轻轻擦了擦眼角,温柔地说:“明日我们就出发襄州,再到鄂州,再往南下到洪州,最后到苏州,这一路我都想好了,若是累了,我们可在附近的镇子上休息几日,你若是有更喜欢的地方,我们也可停留些时日。”
“孝恭,谢谢你。”
“是我要谢谢你,愿意让我照顾你。”
门口突然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若离和李孝恭互看了一眼,只拿了必要的钱财从后门匆忙离去。
官兵本看着这家私宅应该是城内世家子弟的,不敢乱闯。
一直在门口敲,一直也没人开。
官兵问过四方的邻居,说是有见过有人进出。
就在不久前。
就在前不久,这句话引了官兵的注意。
陛下抓捕的就是贵人,再三犹豫下,还是硬闯了进去,空无一人。
但是这厨房的灶台明显是有人用的。
..
李孝恭带若离跑到了另外的庄子上,有一家简陋的客栈,他们过去准备歇息一下,再离开。
这个客栈是一个老伯和年轻人维持的,老伯一手老茧,在擦在柜台座位,年轻人则是在准备吃的。
“来,两位先喝点热水。”年轻人一瘸一拐的走过来。
老伯走到后面看查看胡饼的情况,说道:“我们开张这么多天,第一次遇到贵客。”
他看到二人的衣着不是普通人家的料子,虽不是华丽,但却也上好的布料,一般人家可买不起。
年轻人说道:“你们要多等待一会,我们俩手脚都不方便,吃食要做的慢一些。”
李孝恭说没关系,正好休息一下。
他观察着二位,一老一少,年轻的腿不好,年长的手不好,看手掌心很深的茧子,很是奇怪。
“阿叔的手怎么了?”
老伯笑了笑,淡然说道:“我啊,本是一个船夫,掌舵是我本事,可是最近遇到了事,这手啊,就废掉了。”
“什么事啊。”
老者看了一眼李孝恭,看着也不像个坏人。
“多有冒犯。”
李孝恭以为自己问道了被人不想说的问题。
老伯端着烤好的胡饼过来:“啊,没事,说来也无妨。”
“一个月前,我们在宫里做事。当今皇上在太湖上办家宴,一开始我们本来掌舵好好的,谁知道,我们的那船撞到了旁边嫔妃们的船,一声动荡,听说皇帝的宠妃掉进了太湖里,唉..听说那妃子还怀有身孕。”
“本以为我俩命都没了,没想到上面的人放了我一命,听说是,皇帝的宠妃,醒了过来,孩子没事,我们才保住命的。”
“宫里啊,还给了一些银两,叫我们从此以后不准踏入宫门。”
“这,也要养活自己啊,所以在这庄子上开了间客栈。”
老伯把自己的事情娓娓道来。
若离听到这里,有些不淡定了,那个宠妃就是自己啊。
没想到,后面还有这些事情。
李孝恭看出若离的不安,握了握她的手。
时间差不多了,他们向老板告辞。
走的时候又默默的留下了一些银钱,年轻人过来收拾的时候,看到了这么钱,赶紧呼叫老伯,他们看看手里的钱,又看看远方,不理解,为何留下这么多钱。
李孝恭继续驾着马车,往襄州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马儿突然停了下来,怎么拍打都不行。
“怎么了?”若离问。
他捋了捋马脖子:“估计是饿了。”
从怀中拿出地图,查看着附近的驿站,不足百里处正好有一家,他抬头看看天,冬天夜色来的比较早。
好一会,他才驾着马车向驿站前行,来到驿站他让若离先坐下等,他去给马儿办理登记,让掌柜的好喂养,只要了一间房。
若离看着李孝恭的背影,低头抚摸了一下肚子,此刻她已经下定决心跟他走了。
“哎,你们听说了吗,陛下好像私下在找什么人。”身后的一名男子说道。
“好像是一个郡王把宫里的女子带走了?”旁边似乎也听过这个绯闻。
“新皇上位没几个月,这刚处理完前太子的事,这又闹出点动静。”
“你们..”那个人似乎很想发表意见,压低了声音说:“当今陛下怎么得的皇位大家都心里清楚,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新皇帝怎么管理呢。”
“管他怎么管理,只要不折腾我们百姓就行,我只想平淡的活着。”那人喝了一口羊肉汤继续道:“自古皇家从来不少桃色艳事,别说带着女子跑,他带皇后跑我都不稀奇。”
“听说那女子的家人好像受了连累。”
什么!!
若离不由的坐直身体,继续听着。
“啊?我还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女子呢?”
“普通女子怎么会那么费心思抓捕,还不敢明面上。”
“‘啊,为什么不敢明面上?’”
那人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你想啊,陛下刚经历了什么,这形象名声对他来说很重要,若是大张旗鼓的去抓人,那之前大度接受所有人的言论,岂不是言而无信了。”
后面三人你一言,我一语。
李孝恭走来,牵起若离的手回到房间,看她神情不对,安慰道:“别听他们瞎说,他们自己都是听来的,这话当真不得。”
“可是说的就是我呀,他知道我的底线就是家人。”
“阿岚。”
李孝恭想说什么,若离打断他:“我们回趟长安好不好。”
这,好不容易出来的,回去可就出不来了。
她知道李孝恭的担心。
“我真的担心阿兄。”
“我明白,我真怕他是故意的,拿捏你的短处。”
若离垂下眼眸,眼眶再次湿润:“他就是故意的,他知道我最在乎什么。”
··
兜兜转转,他们又回到了长安附近,去苏州的计划暂时耽搁了。
李靖在家突然收到了李孝恭的信。
他的事情,李靖也听说了一些,说他带着皇上的宠妃逃走了。
觉得很是离谱,堂堂一当朝王爷如此荒唐?
他协助了李孝恭进城,找了一家隐蔽的客栈居住。
“孝恭,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多谢李将军,日后在告诉你,现在风头正紧,你我不便多留”。
说完李孝恭就赶紧离开了。
半点续情怀的时间都没有给。
“哎,郡王....”
看着李孝恭离去的背影,他摇了摇头。
他们乔装打扮来到唐家附近,若离远看门口竟然有重兵把守。
“他就是在逼着我屈服。”
李孝恭拉住她,怕她情绪失控,对孩子不好。
“阿岚,我们先回去。”
这一个多月以来,东奔西跑,着实累了,若离半夜里开始各种不舒服,身子开始发热,头昏脑胀,意志不清晰开始胡言乱语。
守在她身边的李孝恭,一遍遍的为她降温,可怎么也不见好转,烧的有些糊涂了,总是在说胡话。
“阿岚,阿岚..”他一声声的叫喊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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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让她醒过来。
现在是半夜,长安城宵禁非常严格,一旦出去,就会被抓,这是无疑的。
李孝恭继续给若离擦洗降温,因为是孕妇又不敢乱用药给她,不但没有效果,人还越来越糊涂。
她嘴巴里一直在念叨,李孝恭贴近去听,他的表情起了变化,慢慢皱起眉头,看着床榻上病的糊涂的若离,若有所思。
突然一阵猛咳,孝恭赶紧扶起若离,拍了怕后背,他决定去找大夫,抱着她跑了遍了医馆,有的敲门都不开。
这也引起了寻城士兵的关注,他们派人围堵。
李孝恭抱着若离,来到一家灯还微亮的院子里,上面写着医馆二字。
他愤力把门推开,把大夫吓一跳,强迫大夫治病,大夫见来者不善,但又不敢惹。
在李孝恭的武力下,大夫屈服了。
“夫人只是受了风寒,胎儿没问题,还挺稳定。”大夫把过脉说。
李孝恭知道自己有些许野蛮了,准备拿些银钱补偿,出来的着急,行李还在客栈。
他的手停留了一下,又看看若离,拿出了一块玉佩交给大夫,并跟他说:“这是本王随身的玉佩,你可以留着换钱,也可以去官府举报,但是你必须把人给我看好。”
说着把玉佩放在了大夫的手里。
大夫看着这个眼前的年轻人,眼睛出现了惊恐。
本王?难道他们就在长安追捕的郡王和宠妃?
他双手颤抖着,神情害怕。
李孝恭看出了大夫的担心:“放心,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你只需正常给我们看病就好了。”
大夫看着李孝恭,胆颤的心放了下来,他收好玉佩,开始开配方抓药,煮药。
昨天的出现暴露了痕迹,李世民很快就收到了消息,他们在一家药馆停留了下来,他猜测一定是若离生病了,交代底下的人不要轻举妄动,好好跟着就行。
李孝恭发现这家医馆离青龙寺不远,等她身子好些了,带她来拜一拜,在去的路上,若离再次绕过唐府,她停了下来,抬头看着自己的家。
有家不能回。
“阿岚。”
李孝恭明白她的感受,但此时不是难过的时候。
若离回过神来,转身离去。
走了几步,一个小孩子的声音传来:“姑姑。
若离猛然转身,看见一个小男孩,奔向另外一个女子,她潸然泪下,不是小唐善识,心中百感交集。
李孝恭在青龙寺安排住下,他现在已经不打算带若离逃了,行踪也不在隐藏了,就默默的等李世民的找来。
他知道若离其实已经离不开了。
她的心也无法离开。
梦中哭喊着阿兄对不起,他到现在都记得。
李孝恭想了很久,如果离开长安,唐俭因为她而被限制,若离一生都会在愧疚和难过度过,这样堪比杀了她,他也不会好受的。
李世民知道他们返回了青龙寺,不再有其他动静了。
本想在看看笼中的兔子还想往哪里逃。
也罢,玩够了,就该回家了。
若离面对面前的佛祖,虔诚祈祷着。
寺里的僧人都默默的诵经文。
若离带着帷帽,一阵风吹了过来,帷帽随风扬起,她的脸露了出来,白皙的皮肤,精美的五官,眉目之间有些忧郁。
病态之美,让人心生怜悯。
这一幕正巧被殿内的小僧人看到,他心声感叹。
这就是皇帝要找的人。
真是绝美啊。
师父看到他痴呆的神情,轻声呵斥:“辩机。”
他低了低头,闭上眼睛专心诵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