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嬷嬷本事不小,除了侍从,许绾将她们从许夫人那讨来的金银都给了她们,算作奖赏。
几人都是吓了一跳,完全没想到,许绾竟如此大方。
几人慌忙拒绝。
许绾只是笑了笑:“收下吧,是你们应得的,左右留在我这里,也是无用。”
她们被派来看顾她,她自是不能小气。
不然,日后谁为她办事?
何况……
钱财于她此刻而言,是真正的身外之物。
她一个死人,死后什么都带不走,待此间事了,这些东西,不也都是没了用处吗?
许绾将东西分与她们,李嬷嬷跟王嬷嬷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是忍不住暗自点头。
这定安郡主,不愧是敢帮陛下挡刺客的人,不骄不躁,这些东西,可都不是便宜东西,随便拿一样出去,都能够普通人家一辈子的花销。
她说给就给了。
这样大方的主子,可不多见!
能跟!
许绾将东西分好,便又开始歇息。
没有半句多言的。
瞧着便是个好脾气的。
两位嬷嬷瞧着就更是喜欢了。
这样好的人,就是脾气太好,难怪会被苏雪儿那样的人欺压!
等着吧,等她回来,看她敢不敢在他们面前兴风作浪!
……
春猎一事过去不久,众人方陷入平静,一日早朝,一道加急的讯报传来,第一时间便呈上了皇帝的面前。
“陛下,沧州暴雨!突发水患!不少百姓流离失所,情况危急!”
讯报传来,皇帝的心情一下便跌入了谷底,他不多想,当即询问满朝文武:
“众卿,可有治水良方?”
一句话,让朝堂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先开口。
自古以来,水患和干旱以及饥荒都是最让人头疼的。
大灾过后必有大疫。
弄不好就是掉脑袋的大事。
还真没什么人敢胡说。
满朝文武,支支吾吾。
一时间都给不出办法。
群臣之首处,裴珩静立,他微微皱眉,心中再度一惊。
竟又让她算准了。
沧州水患。
还会伴有瘟疫。
谁去,谁死。
“太子,你一向主意多,说说吧,这件事情你如何看待?”皇帝目光转向他。
裴珩颔首:“儿臣以为,沧州……”
“皇兄!”男人的话被殿外一道突兀的话音打断,雍王匆忙从外跑来,因为跑的太快,还险些摔倒,他匆匆忙忙的朝着皇帝行礼,道:
“皇兄,臣弟都已经听说了,臣弟这里有治水良方!”
“噢?果真吗?”皇帝闻言眼前一亮,顿时笑了起来:
“快说说,朕与诸位爱卿都听一听。”
“前些日子,我在外游玩,倒是偶然得了一老者所赠的办法。发大水,多是河道与堤坝的问题,上面画的是改良之后的,绝对可行。”
雍王说着,不由得挠了挠头:“当然了,我对于这些赈灾治灾的东西,没什么经验,办法给了,但……但是臣弟可去不了。”
“这些臣弟都不会,皇兄,你可不能让我去啊。”
“不然这东西,我可就不给你了!”
雍王这话,颇有几分撒娇的意思,他在京中一向游手好闲,喜欢吃喝玩乐,让他去赈灾,这怕是真的要为难他了。
皇帝接过图纸,看完,满意的点了点头,也知道他的性子,闻言,也是不免哈哈大笑:
“你呀你,就知道吃喝玩乐,何时才能稳重一些,这可是你立功的好机会,你难道就不想要功劳?”
这图纸上的东西,瞧着是真有用。
只要是去了,十有八九都能解决水患。
这样,可就是大功一件,一般不会有人拒绝这样的功劳。
“功劳算什么,比不上我的逍遥,皇兄,办法我可是给了啊,至于你派谁去,那我可就不管了,反正这功劳啊,我不需要。”
雍王傲娇的哼了一声,说完,摆了摆手,就自顾自道: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太困了,再回去睡会儿。”
雍王说着,抬脚就走。
皇帝也是拿自己这个弟弟没办法,他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管他,接着继续询问:“治水良方,已经有了,谁愿意去治灾?”
“这……陛下,沧州前些年,也发过大水,似乎是太子去的赈灾的。”
“陛下,太子殿下对沧州熟悉,想必此事,非太子不可啊。”
“臣等认为,太子身为储君,不可随意离开京都,赈灾有多数人可以选,为何偏偏是太子?臣以为,雍王就不错。”
“雍王殿下从未赈过灾!和你在开什么玩笑!”
“什么开玩笑!我这是实话实说!”
“……”
朝堂上,一不小心,诸位大臣就有可能吵起来,对此,皇帝习以为常,他懒得理会他们争论的是什么东西,他只询问裴珩:
“太子,你如何看待?你可要去?”
“儿臣愿去。”
裴珩垂首,到底应下了这一份差事。
太子都开口了。
后面的吵闹声渐渐就平息了。
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根本不给任何人反悔的机会,直接道:
“既是如此,那这一次,朕就派太子去,诸位爱卿,你们可有异议?”
“臣等,谨遵陛下圣命。”
太子是储君,这样好的差事,自是要留给太子,大家自不会傻到反对。
此事定下。
下了早朝,裴珩就去了大牢。
苏雪儿蹲在角落,见到他来了,顿时激动道:
“殿下!你终于来了,怎么样,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沧州水患了,这一次水患非同小可,您可推拒了这份差事?”
苏雪儿目光殷切。
这个消息,她不止只告诉了雍王,她还告诉了太子。
这可是足以保命的消息啊!
“此此赈灾,是孤去。”裴珩淡淡开口,他探究似的目光锁定在苏雪儿身上:“你得随孤一起去。”
“什么?我……我随殿下去?!”苏雪儿瞪眼。
她才不要去呢!
万一得了瘟疫,那麻烦可就大了!
能不能活着回来,可都不好说呢!
“是。你随我去,怎么了?你不愿意?”裴珩反问:“还是说,你心中有鬼,不敢跟孤一起去呢?放心,一个瘟疫,跟在孤身边,死不了。”
“你想清楚。”
“是留在大牢,还是跟我去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