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m在南城是亲眼见过宋柚宁和封寒舟之间关系的,当即拧起了眉头。
“首席,虽然《心语》确实能帮到我们,但我们自己多辛苦点,也能做得出来,你若是不想承他的情,我们就不要……”
“为什么不要?”
宋柚宁神色淡定,冷静,“免费授权文件都在,不要白不要,再说了,心语本来就是我研发的,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
她站起身,拍了拍手,对团队宣布,“同事们,抓紧时间把《心语》数据导入,顺利的话,咱们今天下早班!”
研究室里爆出激动欢呼。
下班回家,宋柚宁下了车,就看见公寓门口站着一抹高大的身影。
这么巧,碰见封宴回家?
她下意识加快脚步,朝他走去,语气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轻快,“封……”
然而,就在她看清对方脸时,她的表情瞬间就变得冷漠厌恶。
她都躲到国外了,封寒舟怎么还要追来?
“柚宁!”
封寒舟不知道在门外站了多久,俊脸冻得微微发红,看到他,却止不住的欣喜,双眸里溢满了深情。
“你接受了《心语》,我很开心,你还愿意接受我的帮助……”
“打住。”
宋柚宁不耐烦的打断他,“我用《心语》,不是接受你的帮助,而是拿回本来就属于我的心血,封寒舟,《心语》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
封寒舟噎了一下,“柚宁,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我已经搬出来住了,也说清楚了,以后和姜楚楚母子再没有任何瓜葛。”
“以前是我错了,我改,以后,我会全心全意弥补你,两倍,不,十倍,百倍的弥补你,只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你要真想弥补,就离我远远的,别来打扰我。”
宋柚宁绕开他,打开门,随后,冷漠的关上门。
仿佛和他多呆一秒,她都嫌浪费生命。
“柚宁!”封寒舟看着被关上的房门,眼里尽是固执,“我知道我现在做的还不够,你还在生气,我全都会弥补的,那晚我让你淋了雪,今夜,我都还回来!”
说完,他走进大雪里。
冷风呼啸,卷着鹅毛大雪落在他身上,渗人的寒意直往皮肤里钻。
封寒舟感到这彻骨的冷,心更像是刀绞似的痛,那夜,宋柚宁该多冷,多伤心啊……
是他错了,他真的错了。
——
走进家里,地暖的热气就朝着身上涌来,很暖。
同时,还有一股扑鼻的饭香。
只见封宴穿着高定的真丝衬衫,腰间却系着她的九块九的碎花围裙,正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
这一刻,宋柚宁竟然有一种“回家”了的温馨感。
封寒舟带来的那点不悦,也紧跟着被驱散。
她笑着走过去,语气不自觉的轻快,“阎爷,你居然一天三顿都在家里开火?有做多的吗,我蹭一口呗。”
封宴嘴角扬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你倒是……越蹭越熟练了。”
宋柚宁端着碗的动作微微一顿。
是啊,短短几天,她竟然飞快的习惯了和封宴同处一室,甚至理所当然的开始吃封宴做的饭菜。
可这样的温馨,最多也只能支撑到他出差结束……
她掩掉心里一闪而过的失落,故作轻松的笑笑,“免费的顶级大餐,谁不喜欢?吃一顿赚一顿嘛。”
饭后,宋柚宁踱步到窗边,目光向下望去。
封寒舟依旧站在那片冰天雪地里,像个固执的雪雕,明明冷的在瑟瑟发抖,却不肯离去。
“心疼了?”
封宴走到宋柚宁身边,把一杯热牛奶递到宋柚宁手上,语气听不出喜怒,却莫名的让人牙酸,“需要我帮你请他上来喝杯开水?”
牛奶的温热从掌心传来,一路暖到了心脏,很舒服。
冰天雪地的寒冷似乎隔了她很远很远。
“还是不了吧,我怕你的开水把他烫死,我还得去警局做笔录,太麻烦。”
说完,宋柚宁伸手,毫不犹豫的将窗帘拉上,转身回了房间。
第二天清晨。
公寓门打开时,几乎冻僵的封寒舟猛地惊醒,积雪从他身上簌簌落下。
他激动的望向门口,牙齿打颤。
“柚宁……你终于愿意见我了!”
宋柚宁却看也没看他,回头对屋里嗔怪道:“你把大衣扣子扣好!外面冷死了,这时候还讲什么风度?”
伴着她的话音,封宴从容的从小公寓里走了出来。
看到封宴,封寒舟瞳孔骤缩,难以置信的拔高声音,“封宴?!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封宴挑眉,戏谑的瞧着他,“和我夫人住在一起,不是天经地义?”
“倒是你,这么早就来打扰堂嫂清净,真是……不懂事。”
封寒舟双目赤红,浑身止不住的抖,封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歹毒的刀子,一刀一刀的往他胸口捅。
而他更崩溃的看见,从始至终看都不看他一眼的宋柚宁,此刻正细心的、一颗一颗地为封宴系好大衣纽扣,眉眼间尽是关心呵护,生怕这天寒地冻冷到了他。
曾几何时,南城的每一个冬天,她都会这样为他整理衣襟。
这曾是他的专属。
如今……
“柚宁……”
封寒舟心碎欲裂,后悔和嫉妒就像是洪灾,将他冲溃,“你看看我啊,我昨晚在雪地里站了一夜,冻得连手指都动不了了,那晚我只是让你在雪地里站了不到半小时,现在我百倍的受回来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求你……别这样对我……”
宋柚宁仔细的为封宴扣好最后一颗纽扣,这才施舍般的给了封寒舟一个眼神。
她的语气比此刻的雪还要冷。
“封寒舟,错过就是错过了,你现在做任何事,都为时已晚。”
“你也看到了,我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你也,往前走吧。”
“再纠缠,除了让我更厌恶,不会再有任何结果。”
说完,她越过封寒舟,毅然决然的离开。
“柚宁!”
封寒舟下意识的想追,却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掐住肩膀,剧痛瞬间让他僵在原地。
封宴一改刚才的漫不经心,眼神阴鸷冰冷,周身散发着害人的寒气。
“封寒舟,再骚扰我老婆,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
肩胛骨仿佛要被生生捏碎。
剧烈的疼痛让封寒舟的脸色比雪还要惨白,他痛的浑身痉挛,摇摇欲坠,但心里的愤怒和不甘更甚。
他咬牙切齿,不甘的低吼:
“封宴,你以为她真的会爱你吗?我和她三年的感情,早就刻骨铭心,就算她现在不肯原谅我,心里也绝对忘不掉我!我在她心里的地位,你永远都比不上,也抹不去!”
“三年而已,当什么免死金牌?”
封宴无畏的嗤笑,语气势在必得,“我和她,还有三十年,六十年,一辈子,封寒舟,你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