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这是准备去哪里?”
沈言肆清冷薄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老二后背一僵,颤颤巍巍的回头,果然看见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沈言肆。
男人身着一件黑色的风衣,身形挺拔削瘦,肩宽腿长,月白冷光下的皮肤透出一股近乎病态的苍白,神情冷淡又陌生。
“言,言肆啊……”沈老二擦了擦额头上忍不住渗出的冷汗,“这么晚了,你到我这边来干什么?”
沈言肆抬脚,一步步的走近,声音低哑的宛如从地狱而来的魔鬼,带着无边的戾气,好似要把眼前这人碎尸万段般的狠厉。
“我来做什么二叔难道不清楚?”他说着话,又逼近一步,高大笔直的身躯站立在沈老二面前,“自然是来要人。”
随着沈言肆一步一步的逼近,跟随他而来的一众保镖也逐渐把沈老二围在中间,各个手持棍棒凶神恶煞,沈老二后背抵在墙壁上,退无可退,最终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要人?我不清楚你这是来要什么人啊……”
沈老二直接矢口否认。
而楼上的沈老二媳妇和沈宁看见这一幕,也赶紧冲了下来。
沈老二媳妇推开几个保镖,横着双手把他挡在身后,对沈言肆怒吼,“言肆,这大晚上的,你带着这一帮人冲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老太太虽然不在了,但是他到底是你二叔!你不能做的这么绝!”
沈言肆神色冷鸷,只是轻轻给了旁边保镖一个眼神,后者立马奔过去,粗暴的把沈老二媳妇扯开,摔在一边。
沈老二看见自家老婆被那个保镖摔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的样子,刚想冲过去,结果又对上沈言肆阴冷的目光,顿时蔫儿了。
“妈!”沈宁冲过来,把沈老二媳妇扶起来,瞪着沈言肆,怒目横生,“大哥,我敬重你才叫你一声大哥,如今您已经拿到全部遗嘱,为什么还要对我爸下这种毒手!”
沈言肆现在却没有心情跟他们掰扯这些,而是长臂一捞,轻而易举的揪着沈宁的手臂把她扯过来。
月光从一侧照在他的脸上,淡漠的半张脸都深陷在阴影中,隐隐的透出一种阴狠。
“告诉我,你把小鱼藏哪里去了?”
男人紧抿的唇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深邃的眼眸泛着血色,如同漫天的焰火,散发着深渊一般的危险。
“我……”沈老二下意识的躲闪沈言肆的目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
沈言肆嘴角绽放出狰狞的笑意,他死死压抑的愤怒癫狂在此刻再也冷静不下来,手臂微动,手掌翻转,轻而易举的把沈宁的喉咙扣在手掌心。
手掌用力,沈宁顿感呼吸困难,脸上突然一片涨红,
沈老二媳妇看沈言肆掐着自己女儿,赶紧不管不顾的冲过去,抓着沈言肆的手臂用力的拍打着。
“沈言肆,你疯了!你要对我女儿做什么!你放手,你放手!”
沈言肆眼底满是不耐,戾气更重,抬脚狠狠的把她踹开后,又看向沈老二,“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把姜稚鱼带到哪里去了?!”
沈老二满眼通红的看着在沈言肆手里窒息的快无法挣扎的沈宁,咬咬牙,“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砰!
沈宁被狠狠摔在地上,口中溢出狼狈的痛呼的声音。
沈言肆迈步,走到沈老二面前,阴狠冷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在开口之前,锃亮的皮鞋猛地踩在他的大腿上。
“今天,如果我见不到姜稚鱼,那你就等着,亲眼看见你老婆女儿死在你面前。”
这不是威胁,而是实实在在的警告。
沈老二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大腿上的疼痛远比不上他此刻内心的恐慌,但他深知,一旦自己承认了,那带来的后果才是他无法承受的。
“言肆啊,就算你拿她们的性命威胁我,我也不知道啊……你要是找不到姜稚鱼,还不如去报警,来我这里——啊!”
沈老二疼的整个身子都蜷缩起来,而站在他面前的沈言肆黑眸深沉,俊美的五官带着一股冷冽的气场。
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攥紧手里的钢制棍棒,高高举起,紧接着,又是狠狠的一棍子敲在沈老二的腿上。
“啊——!!!”
又是一阵惨绝人寰的叫声。
沈老二的媳妇跪坐在地上,怀里抱着疼的满脸苍白的沈宁,哭喊着,“修荣,你到底做没做!实话实说!不然……不然……”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沈言肆一眼,后者正抿着唇,狭长的眼底尽是阴郁偏执疯狂。
要是沈言肆真的较真起来,说不定,真的会杀人!
“蠢娘们!我说了没干就是没干,你们要我说什么!”沈老二气得要死,他能不知道后果吗?!
但要是沈言肆知道他弄死了姜稚鱼肚子里的孩子……
千算万算,都没算到沈言肆会这么早发现!
都怪这个臭娘们,要是她动作能快一点,说不定他们现在早就逃之夭夭了,怎么会被沈言肆在门口堵住!
沈言肆没了耐心,微微扬起手里的钢棍,铆足了力气,狠狠的砸在他的另一条腿上。
沈老二嘶吼的声嘶力竭,整个人都抱着双腿躺在地上哀嚎着。
而沈言肆只是淡漠的看着这一切。
“二叔如果还不说的话,我就让人把你的双腿双脚都卸下来,直到你说为止。”
“我是你亲二叔!”沈老二哀嚎着。
沈言肆扯着唇,面容上却看不出半点笑意,“姜稚鱼也是我最爱的女人,二叔,我没有那么多耐心。”
现在还肯站在这里跟沈老二说话已经是他巨大的仁慈了。
“我说了,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言肆,你找不到她不能污……啊!!!!”
沈老二的媳妇捂着嘴,死死的压住喉咙中忍不住溢出来的惊呼声。
此刻的沈老二已经疼得瘫软在地上止不住的抽搐着,两只腿也像是硬生生被打断了一样,即便身子疼的扭曲成那样,双腿都一点都没有动弹。
“我再问最后一遍。”沈言肆眸光愈发冰冷,眸色凌厉,周身气场阴沉又骇人,“姜稚鱼,在哪儿?”
一字一句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