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也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非得缠上我!但不管是我姑姑,还是沈言肆,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你张口闭口就要他们死,到底为什么?!”
从今早看到姑姑第一面到现在,她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极度恐慌当中,听见他这样逼迫,甚至扬言要把沈言肆活活饿死的时候,她就绷不住了。
可孟霁明却好像对她这个态度表示无所谓。
他耸耸肩,抬着幽蓝的瞳孔望着她,“没有为什么,适者生存的道理罢了,他们如果有本事的话,大可以反过来杀了我,既然没本事,就只能做……”他蹙着眉头,“那句话怎么说的,什么东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希望你到时候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也能这么想。”姜稚鱼抿着唇,盯着孟霁明好一阵子,才又坐了回去。
对于姜稚鱼服软的态度,孟霁明很满意,悠然的叹了一声,“希望到时候能有那么一天吧,只是可惜,我活了二十多年,还没有人有这个本事。”
现在沈言肆还在他手上,姜稚鱼只能把气都憋回心里,再次耐着性子问他,“所以,只要我做到足够能让沈言肆断了念想的地步,你就会放他出来,是吗?”
“当然。”孟霁明毫不犹豫的点头,瞥见姜稚鱼脸上紧绷的怒气,他淡淡一笑,“你也别生气,等到了以后,你就知道,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好了。”
姜稚鱼在心里冷笑一声,看着孟霁明那张脸,强忍着想扇下去的冲动。
今天分明不过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而已,他凭什么说是为了她好?
“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伤我亲姑姑,绑走我爱的男人,你觉得我真的会相信你是为了我好?”姜稚鱼冷笑,“不过就是你们这些有钱有势的大少爷取悦自己的手段罢了。”
相比之下,她真的觉得沈言肆的三观正极了,至少没有像眼前这位少爷一样,扭曲的过分!
“你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对我出言不逊我可以理解,但是你放心,曾经伤害过你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孟霁明眯起眼睛,宝石一般的幽蓝色的眸子泛着摄人心魄的幽冷光泽,“姜家的人,沈言肆,还有那个姓陆的女人。”
“你受过的伤,我会一一的帮你讨回来。”
姜稚鱼浑身一僵,一股寒地从脚底拔地而起。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对我的事情这么清楚?”
“我说了,你迟早会知道的。”孟霁明站起身,拍拍姜稚鱼的肩膀,说,“给你一点建议,你要是想让沈言肆对你彻底失望的话,可以从他身边的人下手,亲人,永远是一个人最大的软肋。”
姜稚鱼猛地睁大瞳孔,咬牙切齿,“你……你要我去杀人?!”
“未必是杀人,半身不遂植物人什么的,操作起来不是也很简单?”孟霁明眨眨眼睛,“你不用害怕沈言肆会报警什么的,我有的是办法把你捞出来,怎么样,考虑一下?”
“不可能。”姜稚鱼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不是你,我绝对不会把一条人命视为草芥。”
就算她再怎么想救出沈言肆,也绝对不会听他的去做这种害人的事情。
“那还有一种办法。”孟霁明指着自己。“我可以把自己借给你用,你就说你爱上我了,移情别恋了,我比他优秀的多,他自知比不过,应该就不会再纠缠你了。”
“……”
这确实是一个办法,但是——
“不行,我爱了沈言肆那么多年的事情是整个A市都众所周知的事情,沈言肆那么聪明的人,你觉得他会相信我在他绑架之后就移情别恋的事?”
孟霁明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恼怒,但也只是一闪而过。
“那既然你觉得我说的行不通,你就自己想办法吧。”孟霁明理了理自己衣角的褶皱,“沈言肆已经不吃不喝两天了,他还能撑多久,你自己看着办。”
姜稚鱼咬着唇,眼眸却在孟霁明看不到的地方暗自记下附近的陈设,等回去以后带警察来这里,也许能查到有关这个男人的蛛丝马迹,也许……能顺藤摸瓜的找出沈言肆的下落。
孟霁明往前面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了下来,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姜稚鱼,我说过很多次了,在我身上,你查不到任何东西,我的脾气很不好,如果你做了什么事把我惹怒了,我不保证你会不会提前见到沈言肆的尸体。”
姜稚鱼浑身一僵,面上是难以遏制的怒意。
“来人。”孟霁明喊了一声,有两个黑衣人立马从门外奔了进来,双手扣在身后,笔直的站立着。
“这几天,你们就跟在姜小姐身后,好好的,保护她的安全,有什么问题随时向我汇报。”孟霁明弯着嘴角,有意的保护两个字咬的极重。
姜稚鱼深吸一口气,眼睁睁的看着孟霁明离开。
束手无策这种感觉,她这次终于真切的体会到了。
难道,她真的要去做伤害沈言肆的事情吗?
闭上眼睛,手掌小心的覆在小腹上,这个孩子的到来,真的是一种救赎吗?
离开了餐厅,姜稚鱼打车去了姑姑的医院,受了那么重的上,还在顶楼的那个小阁楼里面,冻了那么久,也不知道能不能撑下来。
市医院。
姜稚鱼问到了姜海瑶所在的病房,见她面色苍白的躺在里面,想起刚刚医生说的话。
“送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了,体温过低,失血过多,能抢救过来已经算万幸了。”
也就是说,如果她再晚上一两个小时才找来的话,姑姑很有可能就没命了!
魔鬼!那个人真的是魔鬼!
居然把人命当做游戏来玩!
“我要进去看看我姑姑,你们就在外面等着,不要进去。”
进门之前,姜稚鱼跟一路跟在自己后面的保镖说了一句。
“抱歉,小姐,我们少爷有吩咐,必须寸步不离的跟着您。”保镖紧绷着脸色,不苟言笑。
姜稚鱼蹙眉,怒视着比她高了有两个头的保镖,“怎么,难道我回家洗澡睡觉你们也要跟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