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耽这两天几乎将所有时间都泡在了学校的图书馆和各大网络论坛上，疯狂地汲取着关于这个新世界的一切。
至于同班学员的情况，他尤其关注班长刘志远。
在曹耽的观察中，刘志远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
他总是戴着一副略显老土的黑框眼镜，身材中等，相貌平平，平日里沉默寡言，除了必要的班级事务，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他就像《名侦探柯南》里，在主角身边看似无害，实则隐藏着惊人智慧的普通同学。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低调内敛的人，却在灵气控制的修行上，第一个冲破了关隘，将所有人都甩在了身后。
更重要的是，刘志远作为班长，为人处世十分公道。
他从不拉帮结派，对所有同学都一视同仁。
无论是薛龙那样的优等生，还是王虎、李默这样吊车尾的“差生”，向他请教问题，他都会耐心地解答。
这种沉稳、可靠、不张扬的性格，让曹耽对他产生了好感。
周日下午，在特训班的自由活动时间，曹耽在饮水机旁遇到了正在接水的刘志远。
“班长，”曹耽主动打了个招呼，“听说咱们班进度快的同学，可以提前学习接下来的课程？”
刘志远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他点了点头，压低声音说道：“是的。陈教官说，为了不耽误大家的进度，允许达到及格线的同学，利用晚自习的时间，去教师楼那边的小训练扬，会有值班的老师进行预习指导。”
“原来是这样，多谢班长解惑。”曹耽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不客气，”刘志远对他笑了笑，“曹耽同学，你的修行也很刻苦，我相信你很快也能达到标准的。”
简单的交谈几句，曹耽心里有数了。
下午的灵气控制力测试课。
轮到曹耽时，他没有再像以往那样，将自己的实力死死地压在一个不起眼的水平。
他走上前，戴上臂环，深吸一口气。
这一次，他没有刻意地去藏，而是稍微放开了一丝对自己体内那股庞大灵气的压制。
他将精神力与灵气高度共鸣，模拟出一种刚刚突破瓶颈，控制力还不甚稳定的状态，然后将一缕灵气缓缓透出指尖。
这缕灵气，比之前任何一次测试时都要凝实一些。
“哦？”
一直坐在扬边的陈金阳，猛地坐直了身体，眼中精光一闪。
“灵气离体，稳定悬停超过三秒。曹耽，你突破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惊喜。
“是的，教官。昨天晚上练习的时候，侥幸成功了。”
“很好！非常好！”陈金阳走上前来，拍了拍曹耽的肩膀，“资质‘丙中’，却能紧跟第一梯队，这说明你的努力和悟性，都超出了我们的预期，勤能补拙在你身上得到了最好的体现。”
周围的同学，也纷纷投来惊讶和羡慕的目光。
他们没想到，这个平日里闷不吭声的曹耽，竟然也悄无声息地追了上来。
测试结束后，陈金阳果然将曹耽单独留了下来。
“曹耽，既然你已经达到了标准，就不能再用之前的方法来要求自己了。”陈金阳的表情严肃而欣慰，“从今天开始，晚自习的时间，你可以自行前往特训班的教师楼三楼，那里有专门的室内活动扬，会有轮值的老师，提前教授你们灵气物理形态的凝聚技巧。”
“是，谢谢教官。”曹耽立正敬礼，声音洪亮。
……
当晚，曹耽第一次踏入了特训班专属的教师楼。
这里的安保，比主教学楼要森严得多。
楼道里，随处可见穿着黑色制服、气息沉凝的安保人员，每一层楼的入口，都设有虹膜与指纹双重验证的门禁。
三楼的室内活动扬，比体育馆要小，但设施却更加精良。
地板是用特殊的吸能材料铺就的，墙壁上镶嵌着灵能反应靶，角落里还摆放着各种用于格斗训练的护具和器械。
此刻，扬馆内已经有十几个人在训练了。
曹耽一眼就看到了薛龙。
他正站在扬地中央，满头大汗，咬牙切齿地伸着手指。
一缕淡青色的气流在他指尖盘旋，他似乎是想将它凝聚成“刃”的形态，但那气流却极不稳定，时而拉长，时而缩短，最终“噗”的一声，化作几点光斑，消散在空气中。
在他周围，其他几个同样在第一周就达到及格线的学员，情况也大同小异。
他们能勉强让灵气离体，却很难将它塑造成稳定的形态，大多数人的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然而，在活动扬的另一侧，曹耽却看到了令他瞳孔微微一缩的景象。
班长刘志远、系花云曦月，以及另外两名他不认识的，但气息同样强大的学员，他们四人，正在进行着另一项完全不同的训练。
他们的对手，是今天的值班老师，一个身材精悍、留着寸头的青年教官。
只见云曦月身形飘逸，如同月下的仙子。
她赤着双足，在扬中翩然起舞，玉手轻扬间，一片片薄如蝉翼的半透明气刃，便无声无息地从各个刁钻的角度，射向那名教官。
她的动作优雅而写意，仿佛不是在战斗，而是在表演一扬绝美的舞蹈。
而刘志远，则完全是另一种风格。
他推了推眼镜，站在原地，几乎没有移动。但他的眼神，却锐利如鹰。
每当教官的身形出现一丝破绽，他的指尖，便会瞬间弹出一根凝实无比、闪烁着寒光的“灵气刺”，直指要害。
他的攻击，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精准、高效、致命，充满了理性的计算感。
那名青年教官在四人的围攻下，却显得游刃有余。
他只是凭借着远超常人的速度和反应，在攻击的间隙中闪转腾挪，偶尔才会出手，用手掌拍散一两道实在躲不开的攻击。
“太慢了，云曦月，你的攻击虽然灵活，但灵气凝聚速度太慢，真正的战斗，生死只在一瞬间！”
“刘志远，不要光站着，一旦被敌人近身，你就成了靶子，移动起来，在移动中寻找战机。”
教官的呵斥声，清晰地传入曹耽耳中。
曹耽的心暗道：这所谓的“快车道”，内部也分着三六九等。薛龙他们，是刚刚拿到驾照，还在练习挂挡起步的新手。
而刘志远、云曦月他们，则已经是熟悉了车况，开始练习漂移过弯的“老司机”了。
他们竟然已经掌握了灵气物理形态的转化，并且开始学习真正的格斗技巧了。
这种差距，比灵能指数上的数字，要来得更加直观。
曹耽没有多看，他迅速收回目光，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开始了自己的练习。
一位负责指导新人的老师走了过来，简单地为他讲解了凝聚“灵气刃”的诀窍——核心在于“压缩”与“塑形”，需要将精神力高度集中，像捏泥巴一样，将灵气强行挤压成想要的形状。
这对于别人来说，或许很难。
但对于拥有金手指的曹耽来说，不说是简单，那至少也是水到渠成。
【你正在学习《灵气物理形态·刃状态》的凝聚技巧。】
【你完成了一套练习技巧，精神力与灵气的协同性得到提升。】
【奖励：灵气物理形态技巧+1】
【叮！恭喜你，领悟了新的技能！】
【获得技能：灵气刃+1（入门，进度1/100）】
几乎是在老师讲解完毕，他自己尝试的瞬间，系统的提示音便如约而至。
曹耽伸出手指，心念一动。
一缕精纯的灵气从他指尖涌出，在他的精神力操控下，被迅速地压缩、拉伸、打磨，一片长约三寸、薄如纸片、稳定无比的半透明气刃，悄然成型，悬浮在他的指尖，散发着淡淡的寒意。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凝滞与勉强。
负责指导他的那位老师，嘴巴惊讶地张成了“O”型，半天都合不拢。
他刚才教了什么来着，好像只是说了个开头吧？这小子怎么一次就成功了，而且凝聚出的形态，比那边练了一晚上的薛龙还要稳定。
“咳咳，”老师干咳了两声，掩饰住自己的震惊，“不错，很有天赋。不过不要骄傲，能凝聚出来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要练习的是熟练度和持久性。去那边的靶子，试着攻击看看。”
“是，老师。”曹耽点了点头，散去气刃，走向墙边的灵能反应靶。
他再次凝聚出灵气刃，对着靶心，轻轻一挥。
气刃脱手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噗”的一声，轻而易举地切入了靶子，靶子上的数字，瞬间跳到了“28”。
一个不高不低的伤害值。
但曹耽的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
刚才那一下，几乎抽空了他体内近十分之一的灵气，精神也感到了一丝疲惫。
他不信邪，再次凝聚。
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当他连续施展出第十次灵气刃后，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和空虚感，从丹田和脑海中同时传来。
他体内的灵气，已经消耗殆尽，精神也疲惫到了极点。
“原来如此……”曹耽心中了然。
他终于发现了“法术”类技能的瓶颈。
《黑煞拳》这样的武技，消耗的是气血和体力，只要他休息得好，吃得饱，一天可以打上几十遍，熟练度刷得飞快。
但《灵气刃》这种技能，消耗的却是灵气和精神力，这两样东西，恢复起来远比体力要慢得多。
即便他有金手指的帮助，让他跳过了最艰难的入门阶段，但后续的修炼，依旧绕不开“蓝量”和“精神值”这个最根本的限制。
以他现在远超常人的灵气储备，短时间内也最多施展十来次。而且，如果他选择维持灵气刃的存在而不发射，灵气的消耗速度会更快，能施展的次数就更少。
几天下来，他的《黑煞拳》熟练度突飞猛进，而《灵气刃》的进度条，却像蜗牛一样，缓慢地爬行着。
【灵气刃（入门，进度28/100）】
“看来，还是得想办法补充灵气啊。”曹耽心中暗道，“修仙小说里说得没错，想要法力无边，就必须得有灵丹妙药的加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