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收获这样的目光,但这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重要的事情是马上把交易完成。
契约闪着光芒,忽就从他们眼前消失了。
他记得这样的流程,在妖精客栈,眠眠手中出现了这样的光芒,然后,等后厨做出一份食物来,他吃完就可以了!
“哦豁!”玄斑挑眉,小声地问润生,“要不还是抢吧?”
在兴道坊这么久,都不能动手,他早就爪子痒痒了。
“现在哪用着得抢啊?”润生也小声地回答着他,“你没看到知墨脸都黑了吗?咱们还是智取,智取。”
他们的声音确实不大,但舍得斋也不大,不仅耳聪目明的知墨听到了他们说话,没长耳朵的阿丑也听到了。
阿丑气结:“你们……”
他的手一指知墨:“他们都当你面这么说了,你就一点不生气?”
知墨不搭理他,耐着性子问润生:“这是你们客栈的珠子?”
“是我们客栈客人的珠子,被偷了。那客人可怜巴巴的,唯一的宝贝被偷了,在我们客栈哭鼻子呢。”润生好笑地道。
想到小团子那抽抽嗒嗒的样子,她摇了摇头:“我们东家已经应下了它,要替它找回宝贝的。”
阿丑已经明白了,这两个人就是那个黑心客栈东家的跑腿,急忙插话:“你们东家答应的事,和舍得斋有什么关系?”
依旧没人搭理他。
知墨轻轻转着手里的珠子:“他一个凡人,能偷得了这样的宝贝?我读书不多,你可别欺负我。”
“噗……哈哈哈哈哈……”玄斑笑得前俯后仰。
知墨要是读书不多,那他们整个兴道坊,就都是文盲啦!
润生忍俊不禁,耐心解释:“他是偷不了,但他身边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影子精,替他偷了这宝贝。”
“我就说,他一个凡人,夜里还没有这东西,这会儿就有了!”知墨冷笑着,这才看向阿丑,“来路不正的东西,也敢拿到舍得斋来,你当舍得斋是那些污秽之地?”
显然,他觉得受到了侮辱,生气了。
阿丑有恃无恐:“这东西是谁偷的还是抢的,都与我无关,我知道我是在路边捡的。契约已签,天道章已下,你得马上履行契约!”
世间能人,皆有傲骨,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颐指气使地拿捏。
尤其是知墨。
他的目光扫过阿丑那又矮又胖的影子,冷笑一声,把手里的珠子抛给润生:“坏了我的生意,回头要请我吃顿好吃的!”
阿丑顿时急了,扑过去想要夺回那颗珠子:“那是我的!”
那东西里面有世间最纯粹的力量,他的脸要恢复人,就全靠它了!
但他还没靠近,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你要不把他定住,我能把他拍进墙里。”玄斑不满地哼哼。
好不容易有次能动手的机会,又这么没了……
阿丑欲哭,无眼也无泪:“放开我!”
他高喊着:“你们这群……”
后面的话还没喊出来呢,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喊不出声音了!
他,连同他那和自己模样完全不符的影子,一起在颤抖。
知墨不满地瞥玄斑一眼:“我们这一桌一椅,都是先生的心血。已经让我们背弃了一份契约,难道还要损坏物件?”
违背契约的惩戒落下,他们舍得斋也不轻松的。
抛出一道水柱把珠子稳稳裹住,润生喜道:“谢了!礼尚往来,我们就帮你完成契约上的事。”
“嗯?”知墨神色一顿,怀疑地看向润生。
润生笑得有些意味深长,捧着一盒子东西宝贝似的送到知墨面前:“这可是招财的宝贝墨丸子,我们东家亲自开口才得了这么一盒子,调成墨汁,再加上你那三脚猫的画功,给一个凡人画张脸还不容易?”
她每多说一句,阿丑都抖得更狠一些。
天啦!
他还以为这个女子看着温柔,一定是里面最好的,结果,说的每句话都很好,踩在他的心巴上狠狠碾……
果然,妖精客栈是黑店,黑店!那里面就没一个好人!!!
“我不同意!”他嘶声尖叫着。
润生三位齐刷刷地看向他,笑容出奇地一样意味深长。
润生:“不要脸了吗?”
玄斑:“你有选择吗?”
知墨:“放心,等交易完成,你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也不会记得交易的内容。”
“黑店……黑店啊!!!你们……你们没有一个好人!!!”阿丑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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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被舍得斋的墙吸收进去。
舍得斋里发生的一切,外头无从感知。
如果眠眠知道他此时心里所想,大概也就是笑笑:“两家唯一的一个人都长了尾巴,影子成了精,算不上人了,哪里还有人?”
此时的眠眠正拿着小团子的眼泪款步回到前厅。
因为被取了眼泪,小团子变得虚弱,给书生套上的隔音罩子失了效用。
书生悲恸的哭声引人生怜。
眠眠走过去,将一杯水放到他手边:“喝点水,不然哭着哭着要没眼泪了。”
“呃……嗝……”书生抬起头,布满泪痕的脸上,一双眼睛肿成了核桃。
“我……”他看一眼桌上的杯子,才把杯子拿起来,杯子落到桌上,虽未倒,里面的水却洒了不少出来。
他趴到桌面上,又开始哭了,比之前更悲恸。
诧异地打量他,眠眠这才发现,这个书生的双手都出了问题。
左手似有陈年旧苛,行动不便,而他的右手,是新伤,伤口上缠着黑气,非同寻常。
难怪他面前没有食物……眠眠一开始还当他是吃完了,这会儿打量下来,才发现他腹内空空。
妖精客栈里,是不赶客人的,他可以不点饭食,却不能一直这么哭。
“别哭了。”眠眠的手指,轻轻点到他面前的桌面,“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寻找解决办法才是。”
不知为什么,她自有记忆开始,就不爱哭,也不喜欢听哭声。
书生赶紧擦了眼泪,极力礼貌地道歉:“抱歉抱歉,小生只是因为听到那团……”
想了好一会儿,他也没想明白怎么称呼小团子更礼貌,索性跳过去:“……啊,说一无所有,我就想到我也一无所有,悲从中来……”
“你为什么说自己一无所有呢?”眠眠掐着手指,好奇地问他,“你有爱你的父母,有可爱的弟弟妹妹,怎么会是一无所有呢?”
书生愣了又愣,随即,更伤心地哭了:“我无颜见父母弟妹!”
“停!”把一道金光打到书生嘴让,让他嘴里发不出声音,眠眠耐着性子再劝:“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现在就离开客栈,有多远走多远;要么,好好地说说你的事情。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总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