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思思到底还是心软了一瞬,想起了自己当初被一群乞丐扒光了衣服那天。
陆泽琛突然出现,他那光辉形象,让她这辈子都无法忘怀。
康思思收回刀,抹了把眼角的泪痕,她的人生不应该总是活在江若初的阴影之下。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要继续反抗!
康思思下地,简单收拾了几件行李,准备去她大姨家住几天,跟她秀秀姐套个近乎。
她实在是觉得,对付江若初,应该换个思路。
康思思刚出门,就被如相国怼到了墙角:“钱到手了,今晚我们就走吧!”
“今晚就走?可是我还没报仇。”
“你想怎么报仇?”
“我想杀了江若初!”
“你当真要这么做?万一暴露了,我们可能就走不成了。”
“三天,给我三天的时间,三天以后,我们在山上的老地方见,我跟你走。”
“好!”
趁人不注意,如相国返回家中,开始简单收拾行李。
这一路,路途遥远,不易带太多的东西。
只要有钱在手,一切都好办,他摸了摸胸口,所有的钱财,金子,粮票,现金。
全都在衣服内兜里放着,只有贴身放着,他才最放心。
睡觉的时候他也穿着衣服睡,心才踏实。
江家。
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秦骁和程掣还没回来。
大家便先吃了。
“如萍这孩子,这辈子命是真的苦,摊上这样的爹妈,又以这样的方式嫁了人,唉!”
最近这段时间,如萍一直都跟江家走的很近,乔淑芳实在是为这孩子可惜。
“那她那工作不干了啊?”沈娜娜听小妹说完整件事情经过。
也觉得不可思议。
“那个铁军说了,以后他每天负责接送如萍上下班。”江若初塞了口饭道。
“这么远?天天来回接送?他也不嫌折腾。”
“我看他倒是挺乐意的样子,他家有自行车,从桃花大队到咱们这,快点骑的话,一个多小时也能到了。”
江若初心里盘算着她今天骑车回来的时间,差不多要一个小时。
“他克妻不好娶媳妇儿,好不容易有个送上门的,可不挺乐意?”沈娜娜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
迷信这个东西怎么说呢?
要是不知道也就罢了,若是知道了,就像心里有个炸弹似的。
不知道会不会炸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
“那个如相国也是够损的,下药下到了自己亲闺女身上?”
江若初听到他哥说亲闺女三个字就觉得讽刺。
冷冷道:“他还不是图钱儿?那个谭大山的大儿子之前被康思思害死了,拿到了些赔偿,再加上他当大队长这些年,手里定是不缺钱,如相国为了卖女儿,不知道在谭大山那敲诈了多少钱。”
“我怎么觉得他特别着急想要搞到钱似的?”沈娜娜问到了点子上。
江若初也觉得奇怪:“他不想从我这里得到爹的东西了?难道他想跑路了?”
说到江来的东西,乔淑芳脸色有点不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你爹也真是的,到底什么东西啊?连我都不知道,他若是提前跟我透个底,我们也好做些防范,真是啥时候被人杀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沉默了半天的江若彤道:“妈,我爹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江大伟越想越气:“有什么难言之隐,也不能不顾家人死活吧?他倒是潇洒了,到现在也不见个人影!”
他的话音刚落。
秦骁扛着一个麻袋推门而入,后面跟着程掣。
“老秦,你背的什么玩意?你们上山了?你咋知道我馋这口儿了?”江大伟接过麻袋。
准备扔到地上。
他以为秦骁是去山上打猎了。
“媳妇儿,快去起锅烧油!我再加个菜,老秦我们几个喝点。”
秦骁却道:“放炕上。”
大家都好奇到底抓了个什么啊?待遇这么好,还要上炕?
程掣解开麻袋的绳子。
一个人脑袋从麻袋口处露了出来。
“妈呀!可不兴吃人肉啊,老秦,你馋肉馋疯了是咋的?啥都敢吃?”江大伟吓的,跳的最高。
转头又对最最淡定的江若初道:“小三儿,你今天见识到老秦的阴狠了吧?他狠起来连人都吃,你还敢嫁给他不?我真担心哪天你被他给炖喽!”
江大伟说着说着画面都出现了,抖了抖脑袋,让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江若初没搭理缺根弦的她哥。
而是凑近了看那人:“天呐!我见过这人,而且不止一次见过。”
江来被秦骁那一下子打的,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沈娜娜有点迷糊:“我怎么瞧着有点眼熟?”
还是江国庆最先认出来,小声儿尖尖的道:“奶,奶,这不是我爷吗?我爷咋瘦成这样啦?”
江国庆捏了捏爷爷干巴瘦的胳膊,瘦的没有肉,只剩下耷拉的肉皮了。
“国庆,你咋认出这是你爷?”沈娜娜问道。
江国庆拨弄了一下爷爷的耳朵:“我爷耳朵后面有一颗痣,你们看!”
江大伟真是惭愧:“我当了这么些年儿子,我怎么都没发现我爹耳朵后有颗痣?”
乔淑芳视线瞬间模糊了,可不就是她的老头子么?
只是她怎么就是看不清楚啊,视线里的男人,一直都是模糊的。
是泪水,就没断过。
虽然她心里有怨气,可就在看到老伴的那一瞬间,所有的气全都消了。
大家赶快帮忙把人从麻袋里拉了出来。
“我从来黑城之前就见过爹的,可是我却没认出来。”江若初有点自责。
她当时还对这人心生怜悯,没想到竟然是原主的爹?
“不怪你。”秦骁安慰道。
程掣不忍心去看受尽了折磨的江来:“江伯伯被打断了双腿,眼睛也失明了,嫂子,你认不出来也正常。”
是啊,江来比之前至少瘦了五十斤,被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任谁也认不出来啊。
“谁干的啊?”江大伟一拳头砸在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