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萍双眼肿成了桃子:“若初,求你,别告诉任何人好吗?还有警察那边,也麻烦你帮忙告诉一下,就说我没事。”
如萍祈求的神色看着她,让她无法理解。
被迷晕被强行带走,又被下了药,强行跟一个陌生男人发生了关系。
随便哪一条都够判的了。
为何不报警?
“若初,求你了,真的求你!”如萍说着就快跪到地上了。
江若初冷静了一瞬对铁军道:“铁军同志,我想单独跟如萍谈一谈。”
“好。”男人离开。
江若初将门在屋内反锁。
“走!我带你逃出去!你不要怕他们,你难道要跟一个强J犯过一辈子?”
“若初,我真的不走了,都是我自愿的,真的是我自愿的…”
是不是自愿的,江若初能不知道?
可如萍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
两个人僵持了半晌后,江若初突然就想明白了。
如萍也不过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丫头,在这个极度保守的年代。
遇到这样的事,除了有羞耻感和恐惧感之外。
她还会受贞操观念的束缚。
虽然之前如萍看清了家人,已经活的很洒脱了。
可是有些东西是骨子里的,没办法改变。
江若初认为遇到这种事第一时间就应该报警,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
而,如萍却无比恐惧报警这件事。
甚至超越了事件本身。
江若初又做了最后的挣扎:“你甘心?”
“若初,没有什么甘心不甘心,这大抵是我的命,铁军那人挺好的,就是带了个克妻的帽子,所以谁也不敢嫁,没事,我命硬着呢!”
见如萍如此的坚决,江若初便不再劝什么。
“如相国那个老东西,拿着卖你的钱,养他的小儿子,无耻!”
“你是说康思思肚子里那个?”
“嗯。”
“果然那个孩子是他的,早晚一天这个老东西会遭报应!”
说到这笔钱,江若初心里突然冒出来个主意,这钱既然是卖如萍的钱。
那这钱应该归如萍所有才对。
才不能白白便宜了那个老东西。
她们俩又在屋里聊了几句。
铁军见谭大山在锁房门,找了个特别大的铁链子来锁。
“爹,你这是要干啥啊?一会儿江同志还怎么出来?”
“出来?你小子是不是蠢?她要是能出来,你那媳妇不得跟着一起跑了?”
“爹,你误会如萍了,她说了不会走的,她说要留下来跟我好好过日子。”
“我的傻儿子,她那是当着你的面哄你的话,这你也信?我要把她俩全都锁在屋里,谁也别想逃!”
铁军被他爹拉走上山砍柴了。
铁军娘也跟着去了,还有铁军的五个妹妹。
这边的冬天很漫长,需要囤很多的柴,不然不够烧。
等下雪以后,进山就没有现在这么方便了。
铁军一直心不在焉,没心思砍柴,惦记着家里的人。
并且跟他爹放了狠话,说他爹要是总也这样干涉他的生活。
那就分家吧!
谭大山这才答应儿子,这是最后的一次。
等一家三口从山上下来以后,铁军第一时间从他爹的兜里抢来了钥匙。
解开那厚重的锁。
“如萍,我回来了,你饿了吧?”
铁军进屋以后,傻眼了!
看看地上那一堆土渣,又看看漏了一个洞的房顶:“这是?”
如萍淡定道:“噢,若初从那走的,没办法,谁让你们把大门上了锁。”
谭大山和铁军娘抬头望了眼破了洞的屋顶:“这小姑奶奶到底什么玩意变的?她咋上去的?”
谭大山想了一晚上也没想明白,江若初是怎么给屋顶搞了个洞,又是怎么爬出去的。
如萍没跑,一家人都高兴的跟什么似的,传宗接代的任务就落到了如萍的身上。
铁军的五个妹妹边埋头吃饭,边偷偷抬头看着未来的嫂嫂。
梨树沟大队。
江家小院里。
乔淑芳在做饭,江国庆满院子追着子弹跑着玩。
沈娜娜在屋里跟若彤一起弹棉花。
棉花的被子盖一段时间以后,棉花硬硬的,拿出来弹一弹会软很多。
江若初从桃花大队回来,路上还抓了一条野生大鲤鱼。
江国庆最先看到她:“小姑姑,你怎么也像我一样,造的像个泥猴似的,等下看我奶训你吧!”
江大伟在劈柴:“小三儿,你掉泥坑了?怎么搞这么埋汰?你先别进屋,我刚拖完了地。”
“哥,你拿水管子给我呲呲。”
沈娜娜听见以后出来了:“可不行啊,那水多凉啊,来进屋来,把脏衣服脱了,洗个热水澡,没事,那地一会儿让你哥再拖就是了。”
江大伟扔掉手上的柴:“妈!我要提前回部队!”
“不行,你假期还没结束,柴劈完了抓紧过来给我烧火。”
乔淑芳接过小女儿手中的鲤鱼:“这么大一条啊?真肥。”
江大伟扔掉手上的柴,指着满院子疯跑的儿子:“妈,你让国庆给你烧火呗?我到底干啥的是啊?我都忙不过来了。”
江若初脱掉了脏衣服,被嫂子扔进大洗衣盆里。
沈娜娜端着盆走到院子:“江大伟,去把屋里的地再拖一遍,再把小妹这脏衣服洗了,洗时候轻着点,你那手啊,太重,上次给小妹那裤子洗破了个洞。”
江大伟:“……”
劈柴,拖地,洗衣服,烧火做饭?他好像个大号陀螺。
“我想我爹了…”
江大伟说完,沈娜娜怼了怼他,朝他使了个眼色:“别提爹,妈昨天晚上又偷偷在被窝里抹眼泪了。”
江若初洗好了澡,换了身衣服,坐在热乎乎的炕上喝着小茶水。
江大伟弯腰撅腚的拖地:“秦骁和程掣不是跟你在一起?他俩人呢?”
“说是有事,晚上天黑以后回来。”
知青点跟江家新房就隔了一条小河,面对面。
江家的饭菜香味全都飘进了知青点。
自从江家搬走以后,王晴晴和吴巧儿又接连出事,知青点的院子,彻底冷清了。
康思思裹着浑身是土的衣衫,蜷缩在冰冷的炕上,身上盖了个破被子。
这被子只有薄薄的一层棉花。
她的心比炕还要冰。
陆泽琛现在也没有任何办法来证明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
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只能不断地逼问康思思,可是康思思坚决不承认,他又没亲眼看到如相国他俩睡在一起。
这事也只能暂时搁置,要是哪天让他亲眼见到了,他非得杀了康思思不可!
敢给他戴绿帽子?
康思思被逼急了,受不了了陆泽琛的威胁和冷暴力。
她默默将手伸进褥子下面,那里有一把她早就藏好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