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个嫌疑人好一番拉扯。
可是她却怎么也看不到嫌疑人的那张脸,也想不起那张脸的模样。
只是一想到这,就头痛欲裂,无法再继续想下去。
“唉!我可怜的小闺女,怎么烧成这个样子,我看咱们还是去医院吧!”
乔淑芳摸了摸女儿的额头,退烧药吃下去以后,温度降不下去多少,反而又升高了。
反反复复的,让人心焦。
“行!妈,那您还是在家吧,我跟大妹带着小妹进城去找大夫。”
“不行,我也得跟着,在家我也睡不着觉啊,还是让我看到安心一点。”
沈娜娜冲出家门去借驴车。
康思思也发烧了,她一个人躺在冰冷的炕上,透过窗户,能看到江家屋里忙碌的身影。
她知道,江若初肯定也发烧了。
康思思冷的发抖,裹紧了被子,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发出微弱的声音:“泽琛,我口渴。”
可是陆泽琛睡的如同死猪一般,康思思叫了两声,没有任何反应。
她便也不敢再继续叫下去,生怕惹恼了陆泽琛。
毕竟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陆泽琛早就对她有很大的意见了。
她也只能像个鹌鹑似的,老实一点。
听见外面有驴蹄哒哒哒的声音,康思思就知道,江家人带着江若初进城看病了。
她攥紧了被子,再也控制不住决堤的泪水,蒙上了脸,又不敢哭的太大声。
她从小便没有得到过父母双亲的疼爱,本以为嫁了人会好,可陆泽琛对她越来越冷漠。
现在唯一给她一丝温暖的也就是她大姨了,但此时此刻的宋秀娥忙乎自家人还忙不过来。
大队长昏迷后才醒过来一点,李文秀也发烧了。
哪儿还能顾及上她?
思及此,康思思的怨气越来越重,江若初!老娘跟你势不两立!
看到江家人那么体贴入微的照顾江若初,康思思是又嫉妒又恨!
恨死了!恨透了!
原本这一切的享受都应该是她的才对,想想自己流浪的那些年,康思思止住了泪水。
不能哭!她不能输!
只要还没到最后,就不一定是谁会笑到最后。
康思思掀开被子,自己一个人拖着酸痛的身子,默默的下地,倒了一杯水,又喝了一粒退烧药。
江若初这边,在驴车上,被母亲抱在怀里,姐姐给她掖了掖被角。
子弹急的团团转,趁着黑没人注意,闪现进空间里,接了一壶灵泉水出来。
用嘴叼着水壶,丢给了江若彤。
姐姐喂了几口灵泉水给江若初。
江若初烧的有点迷糊了,但是被全家的关心包围,安全感十足,躺在母亲的怀里蹭了蹭。
妈妈的怀抱总是让人莫名的舒坦。
到医院以后,医生直接给江若初打了一针退烧针,温度这才慢慢降了下来。
降温以后,江若初出了一身的汗,浑身都要湿透了。
沈娜娜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给江若初换上了。
“妈妈,姑姑什么时候能好?”江小伟心里想着,我那活蹦乱跳的姑姑怎么蔫儿了?
原来姑姑也会生病啊,他一直觉得姑姑像个机器人一样,不会生病。
“你姑姑已经退了烧,很快能能好,走,妈妈带你去给姑姑买点早饭。”
“姑姑最爱吃肉包子,我要去给姑姑买一百个!”江小伟蹦蹦跳跳的牵着妈妈的手。
他认为对人好的方式,就是给她,她最想要的东西。
子弹跟在后面轻嗤:你姑姑没被发烧烧死,再被你撑死?
江小伟听见子弹的叫声蓦的回头,用手比划着:“嘘!蛋蛋不要叫,这里是医院。”
子弹是真想上去踹这小子两脚。
而此时此刻的大队长家里。
宋秀娥也是一夜未眠。
照顾完这个,又照顾那个,其实沈娜娜去她家借驴车的时候,她也想过跟着一起进城的。
但是一想到去医院就要花钱,她愣是没舍得。
平日里娘家人要是有个病有个灾的,她最积极了。
轮到自己家人,自己的男人,自己的闺女时候,又舍不得了。
你说她不爱家人吧,她也不是不爱。
宋秀娥会如此,大概是从小受父母打压的结果?越是不被父母兄弟姐妹待见,却越是想要迫不及待的证明自己。
心理畸形!
江若初退热以后又观察了一会儿。
“妈,正好来医院了,去骨科让大夫给您看看骨折的位置长的怎么样了?姐,你也去妇产科做个常规检查。”
还别说,他们这小地方的医院也是能拍片子的。
骨科医生看着乔淑芳骨折的片子,微微皱眉。
江若初的心不由得吊了起来,她也会看片子,凑上前看了看。
难道骨头长的不太好?
沈娜娜惯会察言观色:“医生,我妈这胳膊有什么问题吗?”
骨科医生摘掉架在耳朵上的眼镜:“你妈妈这个年龄,恢复的这么快,是我没想到的,挺好的,约莫再有一周,手臂上的夹板可以拆了。”
全家人听了以后很高兴。
说到夹板,医生上手摸了摸,仔细研究着:“这是你们自己做的?跟石膏一个作用,挺厉害。”
沈娜娜满脸的骄傲神色:“是啊,医生,这都是我小妹想的,就连正骨都是我小妹给我妈正过来的呢!”
骨科医生眼前一亮,欣赏的眼光看着江若初。
小丫头,看着十八九岁的样子,手法却很老成,骨头对位良好,再加上固定的也好。
营养再跟的上。
恢复的才会这么快。
“不错,不错。”
全家人又去了妇产科,医生说胎儿发育良好,就是孕妇有点瘦,需要补充营养。
吃的东西全都被小家伙吸收了去。
江家人回到梨树沟时候,天儿已经大亮了。
江若初退烧以后,即便是吃了点早饭,可仍然浑身没有力气,很虚弱,到家以后就回屋躺着了。
沈娜娜找了大的洗衣盆,坐在院子里洗江若初换下来的衣服。
康思思也退烧了,扛过来了,她浑身湿透换下来的衣服,被陆泽琛扔在了地上。
他嫌放在炕上脏。
陆泽琛轻微洁癖。
这会儿康思思饿的不行,陆泽琛只给她端过来一碗清粥:“有粥吃就不错了,过几天你进了局子,说不定连粥都没有的喝。”
陆泽琛的话如针尖刺痛着康思思的心脏。
这个男人,不帮她也就算了,还把她卖了,康思思只觉得心寒。
才不过几月的时间,从前那个温柔又体贴的哥哥去了哪里?
她默默喝了一口粥。
心里盘算着她该怎么逃过这件事?
这时候,门外有人大喊。
“康思思,你给老子出来!你杀了我儿子,我要杀了你!”——